“为何要选这里?这里不是更好吗?”杜莫颜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图纸上,看到不明白的忍不住就要开口问。
卓昊辰倒是知无不言,伸手在图纸上一点,说道:“看到这里了吗?若是这里有人呢?”
“对哦。”杜莫颜做恍然大悟状。
“好了,不早了,是时候该休息了,明天一早还有事要做。”
卓昊辰伸手卷起地图,杜莫颜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你这些都是和谁……”
杜莫颜转头说话,话还没说完舌头就打了结,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她才注意到,他们讲个竟然挨的如此之近,她只是回头,就差点碰到了他的鼻子。
她的发丝都已经扫到了他的身上,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竟然还那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点也不见局促。
她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又踏入了他的圈套,仔细想想,似乎这个阴谋从进入大帐就已经开始,一步步诱使她踏入陷阱。
杜莫颜猛地起身退步,他什么时候坐在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卸下的盔甲,她完全没有印象。
现如今再看他,可不想刚才一样高大上忧国忧民的都觉得怪怪的,里面都透着一股算计的味道。
发觉自己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好像反应的的太古激烈了,赶紧说道:“嗯,你说的对,将军也早些休息吧。”
“好,这就休息。”
卓昊辰掩不住的笑意,还是低下头,收拾好桌子上图纸和笔墨。
如筠赶紧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陪着小姐:“小姐要休息了吗?”
“嗯。”
杜莫颜跟着如筠往住处走去,还忍不住回头,偷偷看了一眼。
这就答应了?没有什么别的说辞,也没有什么条件?连一句风凉话都没说?这还是她认识的卓昊辰吗?
也许……又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小姐您睡哪一边?”
“我睡……”
杜莫颜刚要回答惊讶看到并排摆着,仅仅挨在一起两床被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孤零零摆在门口的被褥,上面还放了一本武学基础书籍。
“这是你铺的?”杜莫颜看着如筠问道。
如筠点着头,脸上竟然还带着期待笑容,好像在等待她的夸奖。
杜莫颜扶额,她开始有点后悔带她出来了。
“为何要如此铺?”
“为何?”如筠眨眨眼,想了半天说道:“小姐和将军已经成亲了,正经的三媒六聘抬进王府的,这样睡不是正常吗?”
“那我问你,若是有人进来,看见我们这样睡,会有什么想法?”杜莫颜指着被褥问道:“两个大男人仅仅的挨着睡,如果是你会有什么感想?”
如筠皱眉,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在王府,这没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是在军营中,她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才算是正常的。
“无妨,军营中并没有什么讲究,帐篷只是为了遮风挡雨罢了。至于里面的人喜欢如何睡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别人并不会多问。”
“而且……战士中,所有人挤在一起睡安全性更大一些,若是有个意外,只要有一个人发现,所有的人都可以幸免遇难。”
“更何况,本王的营帐,可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如此也无妨。”
不知道什么时候,卓昊辰已经走到了她们的身后,还抱着手臂如此长篇大论了一番。
如筠神色忽然轻松下来,没有犯什么错误,还好还好。
可杜莫颜的表情可越来越难看,她这样说不过是找个借口而已,单纯的如筠听不出来,他难道也听不出来吗?不知道她的意思吗?
竟然还如此说,竟然还说服的如筠,这绝对是故意的,果然义正言辞不过是表象,心里不过是想让她尴尬而已吧?
既然要尴尬,自然就没有她自己尴尬的道理,杜莫颜转头对着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如筠你去把被褥也搬到这里来,放在一起,不是这样更加安全吗?”
杜莫颜挑眉看着他,做挑衅状。
卓昊辰还是抱着手臂,勾唇一笑,阳光的笑容中,总是带着一丝邪气。
“好,言儿说的没错,这样比较安全。”
他竟然同意了?正当杜莫颜有些纳闷的时候,如筠答应道:“好嘞,奴婢这就搬过来。”
如筠跑了两步忽然停下来,转头问道:“小姐您睡中间吧?”
杜莫颜一愣,如筠赶紧补充道:“中间最安全啊?”
她忽然眼珠一转说道:“中间最安全没错,所以似然是将军睡中间,在这军营里,谁都可以出事,只有他不可以出事。”
“这……”如筠面有难色,说道:“奴婢来的时候答应过红弦和依竹,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姐,绝对不能让小姐有事。”
“所以,虽然奴婢是小小女子,但爹从小就教导奴婢,承诺过的事一定要做到,奴婢不能离开小姐左右。”
杜莫颜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在中间。”
“那如何使得?怎可让将军和小姐保护奴婢?”如筠正色说道。
杜莫颜忽然有一种秀才遇上兵的深深无力感,最后只得拿出身份压她,道:“你是听红弦的还是我的?”
“奴婢自然是听小姐的,可是……”如筠忽然用眼睛瞟了一眼卓昊辰。
忽然间她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看着她问道:“又可是什么?”
“小姐方才说……在这里听将军的……”
“我……”杜莫颜刚要反驳,忽然想起来,之前似乎真的这样说过。
她真想给自己几巴掌,也想即刻就把如筠打发回去,她到底是哪一头的?
“哈哈哈哈哈哈。”卓昊辰忍不住大笑出声,最后说道:“说的好,你说的一点也没错,那么本将军就这样定了。把你的被褥也搬过来,王妃睡中间。”
杜莫颜摇了摇唇,可楞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还能说什么?她无话可说!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把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杜莫颜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并排的两个床铺,大帐里只有如筠搬被子的声音,和某人窃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