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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散黄的鸡蛋
傍晚时分，市人民医院会议室，被临时征用，作为案件侦破临时办公室。参加会议的有海市丁利军等六人、云城警察总署署长魏益民、副署长武汉文，法医科科长唐耀辉，法医叶飞鸿许春梅、孙若舞，刑侦科科长赵华、副科长柳汀兰以及刑侦科第三、第四小组成员。
看了一眼与会人员，郑重宣布：“本案涉及机密，因此与会人员不得泄露任何与案件有关系的信息，请各位暂时关掉手机，不得录音，除记录员外，会议内容任何人不得录音。本案发生于7月16日，因此定名为7.16案，先请法医科许春梅法医官介绍现场勘查情况。”
会议厅立刻严肃起来，许春梅打开电脑，连接了多媒体，有条不紊地说：“接到报案时间为7月16日上午九点三十八分，报案者为小旅馆老板。接到报案后，十五分钟到到现场，现场除门口有破坏外，其余地方均正常。经过现场勘测，受害者为夫妇两人，均严重昏迷，这是现场照片。”
许春梅陆续播放照片，一边做介绍，最后总结道：“综合以上情况初步分析如下：两名受害者重度昏迷，其中陈怀山无法确定受害原因和受害情况，秦思美陷入深度昏迷，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第三者足迹、指纹等，但不排除第三者曾进入房间。未发现剩余安眠药及相关物品。从现场情况来看，无法判断自杀或他杀还是意外事故。小旅馆有内部监控录像，经调查，在受害者入住期间，无人进入他们房间，因此无法确定嫌疑人。”
重案二组副队长刘淼接着说：“我们重案二组负责陈怀山夫妇原来入住的宾馆房间勘察，没发现疑点；但从陈怀山夫妇的手机上显示，陈怀山夫妇在昨天中午十二点到晚八点间，先后接到七个电话，其中陈怀山接到三个，打电话的人分为别为研讨会主办方两次、其女儿一次；秦思美四次电话，均为其女儿；陈怀山夫妇离开宾馆时间为下午六点左右，到小旅馆的时间为夜里十点十分。期间，无人知道陈怀山夫妇去向。经联系通讯公司，发现秦思美实际上接打电话不是四次，而是九次，其余五次被秦思美从手机上删掉。这五个电话，秦思美拨打两次，接听三次，为同一号码；通话时间最长一次10分钟12秒；最短一次一分零五秒。号码所有人身份证为非法，无法锁定。值得注意的是，半个月来，这个号码同秦思美联系密切，也出现得很突然，半个月的时间总共通话69次，包括之前提到的5次。”
重案二组成员林威拿出一份材料说：“经过海市警察总署同志协助，我们走访了陈怀山的女儿陈禾，海市双辰大学研究生，她将于十日后将自费赴美留学。陈禾周围无可疑人物，近期也没有可疑人物接近，其男友冯振，三十岁，海市科林电子有限公司技术部经理，暂时无涉案嫌疑；此外近期无人同陈怀山夫妇接触。但根据调查，由军工科研所的同事反映，秦思美近日工作不如以前严谨，似有心事，导致工作中频频出现错误。”
唐耀辉看了看孙若舞，孙若舞点点头，看着电脑接口道：“由于案情特殊，我们再一次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两次结果一致，案发时段内未发现第三者进出陈怀山夫妇所在房间。同时，没找到服用安眠药的相关证据。根据尸检结果，初步判断陈怀山因先服用安眠药深度睡眠后，被人用特殊手法损坏大脑，最终导致深度昏迷、死亡；秦思美服用第二代镇定催眠药物，陷入昏迷状态，现已经清醒。”
柳汀兰看了一眼大家：“秦思美接受了两次询问，回答结果一致，按照她的说法，夫妻俩出来闲逛，后来去了一个酒吧，出来后由于时间比较晚，两人都有点醉意，所以上了出租车后说错了宾馆地址，后来不得已就随便找了个小旅馆住下。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思美说忘记了。两次询问，言辞一致，无出入无抵触。经调查取证，基本核实秦思美所言真实可信。”
赵刚看了看魏益民，又看看丁利军六人，最后说道：“基本能够确定以下几点：一是陈怀山很有可能带出来拷贝资料和数据的优盘，但现在优盘去向不明；二是秦思美说没见过优盘；其三，无论是陈怀山还是秦思美和她女儿以及女婿的账户，近十余日都没发现大笔金额转入记录。此外陈怀山能确定系他人伤害导致脑部损伤死亡。基于以上疑点，因此确定7.16案成立，按省厅和上级部门要求，力争三日内破案，并恳请国安局支援。”
丁利军当即表示：“我会联系海市军方、警界以及本地军方，随时给予云城警方全力支援，希望鼎力合作，尽快破案！特别是优盘内的资料和数据，牵扯到我军方武器设备研究，关系国家安全、利益，务必查明优盘经手人，确保其中的资料和数据未泄密。拜托各位！”说完很严肃地立正敬礼。
还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魏益民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办案人员说：“加班加点，全力以赴，这是一场硬仗，但我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力争尽早破案！”
“是！”刑侦科和法医科双方人员同时回应，可是谁的心里都没底。
回到公寓，叶飞鸿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上楼，而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沉思，孙若舞也没看电视，打开记录本，以后拿着圆珠笔，迅速地写画着。
好一会儿，孙若舞看向叶飞鸿：“你说，如果是秦思美谋杀陈怀山，那么她究竟为了什么呢？他们不缺钱，夫妻感情也不错，秦思美谋杀亲夫，理由是什么？”
“我困惑的也是这一点，按理说，他们的女儿陈禾要自费出国留学，需要大量资金，可他们夫妇的银行存款也调查过了，基本不缺钱；如果仅仅为了女儿出国留学，铤而走险出卖祖国，那么他们真的活回去了，就是都死了也不足惜。只是我怀疑秦思美的表现，虽然她清醒之后追问陈怀山怎么了，可被告知丈夫去世，并不显得多么伤心；所以至少他们单位反映夫妻俩感情很好，就经不起推敲。也许，这案子牵扯到其他人，只是这个人隐藏得太深，我们暂时摸不到。”叶飞鸿一边说一边组织语言，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孙若舞把记录本放到叶飞鸿眼前：“你看，陈怀山夫妇来参加科研会，除了同主办方的接待人员有接触外，来到之后直接进入宾馆，不久之后夫妻俩同时离开，而后在深夜十点左右才入住小旅馆，这是不是故意在躲避什么人？至少他们没有接触其他来参加科研会的成员，难道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他们认识的或者老朋友？既然是故意躲避，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叶飞鸿看着记录本上面的关系图，下意识地点点头：“不错，很详细，推理也没什么漏洞，他们或许就是去见交易的人，只是陈怀山夫妇为什么铤而走险，这个人又是谁，现在不得而知，让人头疼啊。作为法医，现在，我们还真帮不上赵科他们什么忙。”
“其实，如果秦思美能说实话，也许案子就破了。可是秦思美咬死口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情也太蹊跷了，根据调查和尸检，陈怀山的身体挺不错的，怎么可能突然脑死亡呢？即便是意外受伤也不可能造成脑损伤转成脑细胞死亡。”
“你说，假如凶手就是秦思美，她是怎么做到的呢？陈怀山的大脑受损程度之大，如果重击的话也不可能脑萎缩，而是严重脑震荡以及脑出血，可是陈怀山的大脑血管完好无损，纯粹的脑细胞死亡，并且不是药物造成，也没发现病毒病菌，只有头顶正中那个硬币大小的紫血点，让人匪夷所思。”叶飞鸿眉头紧蹙，事到如今，还是无法找出陈怀山为何脑萎缩死亡，让案子进展受阻，他的心里不好受。
孙若舞打了个哈欠：“休息吧，也许明天早晨起来，一切就都解决了。”
“晚安！”叶飞鸿笑道，舒展了一下懒腰上楼而去。
“晚安。”看着叶飞鸿的背影，孙若舞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木头！”只是孙若舞没有看到叶飞鸿的耳朵动了一下，而且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第二日一早，叶飞鸿晨练回来，孙若舞正在厨房忙碌：“早餐很快就好，洗手去。”
叶飞鸿很听话的去洗手，虽然时间很短，貌似两人就如一对很和谐的小夫妻似的，一切都很平淡，很自然，所以洗手之后叶飞鸿也去了厨房，打算帮着孙若舞做早餐。
孙若舞煎荷包蛋是手绝活，油亮焦黄，外酥内软，香喷喷的，见叶飞鸿进来，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你呀，买菜也不注意一下，这次买的鸡蛋有几个散黄了，虽然伙食费AA制你也不能浪费我的钱呀。下次我去买，鸡蛋一定要挑新鲜的。”
“散黄了？”
“是啊，运输的过程中颠簸可能会散黄，不新鲜的鸡蛋也可能散黄，扔掉的那几个都有点发臭了，绝对不新鲜。”
颠簸，震荡，散黄——
叶飞鸿忽然眼前一亮，抱着孙若舞大笑起来：“师姐，你太厉害了！”
“干什么啊！混蛋，放开我！”孙若舞脸色绯红，猛然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跳不已，长这么大，在此之前还没有被男生拥抱过呢。
叶飞鸿也有些尴尬，急忙松开孙若舞，讪笑道：“对不起师姐，我太激动了，也许，我找到了陈怀山脑死亡的真正原因！”
孙若舞迷惑了，一边把早餐端出去，一边道：“吃饭，边吃边说！”
“噢！”叶飞鸿顺手拿起一个荷包蛋塞进嘴里，一边说道：“还记得陈怀山头顶的那片紫血吗？记得以前我看过一个案例，那个案例的死者，应该和陈怀山的死因差不多。而且，昨天我看了一下资料，秦思美的专业是枪械制造！”孙若舞的眼睛突然发亮，催促着叶飞鸿快点吃，尽快赶去市人民医院再次做尸检。(小说《大法医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