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火灾现场
对于萧瑶的交易，叶飞鸿并不感兴趣，只是萧瑶这样的女人心感情与地做他地下情人，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但叶飞鸿却不可置否。他不缺钱，更不缺红颜知己。当然，叶飞鸿离开御春园的时候，萧瑶一脸娇媚地送到门口，那模样就像是送丈夫出门的妻子，看着丈夫远去又巴望着丈夫早些回家。
叶飞鸿回到公寓，孙若舞早已安睡。回到卧室，叶飞鸿回想着在枫林晚的一幕幕，慢慢进入梦乡。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把叶飞鸿惊醒，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号码，居然是唐耀辉打来的，才刚刚五点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无疑是有重大事情发生。没有迟疑，按下接听键，只听唐耀辉命令的语气十分急促：“带上若舞，立刻赶到市西古玩街！”
叶飞鸿穿上衣服，下楼叫道：“孙若舞，立刻起床，有案情！”一边匆忙地洗漱了一下，孙若舞也出了房间，擦了把脸，漱漱口，就和叶飞鸿上车前往。
半小时的路程，叶飞鸿愣是不到二十分钟赶到，车速太快，都让孙若舞头晕想吐。远远的看到烟雾水汽还在升腾，警灯一明一暗，叶飞鸿直接把车开过去，刚下车，就见唐耀辉招手，叶飞鸿和孙若舞立刻跑过去。
唐耀辉指着已经近乎坍塌，还在冒烟的一间古玩店说：“约五十分钟前有人发现这家古玩店起火，立刻打电话报警，消防车来到之后很快扑灭大火，但已经烧毁严重，直到此刻店主还没来，至于里面有没有人，现在还不好说。火太大，消防人员根本无法进入查看。之前我已经进入看了一下，店内大多器物都已经烧毁，有两人死亡。消防人员正在调查起火原因，估计很快就会出来，余下的事情就该我们处理了。”
说话间，刘淼走过来：“初步估计应该是人为纵火和谋杀，两名死者都是年轻人，一男一女，不可能在起火后毫无察觉，而且就两层的小楼房，女的在楼上住，打开窗户就能跳下来；男的住在楼下靠近大门的地方，大地铺，更应该第一时间逃出来。发生火灾，即便这男的想去灭火，也能在大火燃烧起来之前跑出来，可是他却死在门口。”
“确定起火点了吗？”唐耀辉问道，看到消防技术人员出来，唐耀辉向前走去，“一起过去看看吧。”叶飞鸿等人急忙跟上。
“老李，有结果了吗？”唐耀辉急忙问消防大队技术员老李。
老李面色凝重：“初步勘察，是电路老化起火，可是我很疑惑，这老房子虽然是木制的，可燃烧速度也太快了，起火点附近，并没有什么能迅速燃烧的物质，但又的确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老唐，看来要拜托你们了。”
“哎哟——我的店哪！这可怎么办啊，前两天刚收的《猫戏图》啊，还有那些古玩字画呀——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哇，一定是有人嫉妒我故意放火的啊，就是为了偷走我的《猫戏图》，一定是被人偷走了啊！这下可完了，我还不得倾家荡产哟——唔唔——”
店主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此刻痛哭流涕，抓着唐耀辉的手不放，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唐耀辉皱皱眉头，安慰了一下店主，丢了一个眼色给刘淼，立刻带着叶飞鸿、孙若舞等人勘察现场。
房间内一片焦黑，墙壁装潢材料是木质，严重烧毁；木质的柜台和货架也完全烧坏，上面的器物跌落一地，有碎瓷片、看起来完好的铜器等金属器物，也有的金属器物因为高温变形；楼梯是铁质架子，上面铺的木板，而今只剩下铁架，上下楼没问题。
整个店面第一层不过七八十平米，此刻地面一团狼藉，唐耀辉四处打量了一下说：“多拍几张照片，注意角度。这么大的店面，电路老化起火，三十分钟的时间足已烧毁一切，但这火烧的很奇怪，难道电路老化，所有电线和电器同一时间起火的？”
叶飞鸿摇摇头：“人为纵火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是要想在这样的店面里纵火，短时间内烧毁整个楼房，那么起火点必然不止一处，还得有易燃物做引子。可是现场并没有明显的起火点和易燃物迹象，的确很奇怪。”
二组刑侦人员王刚拍完几张照片，忽而蹲下，对举着相机的孙若舞说：“孙法医，快看这里，和周围的地面相比，这块地面更加焦黑，可这里是前厅，距离柜台两米，距离大门一米多，人来人往的地方，难道也摆放易燃的古玩？”
“切！你以为古玩是什么？这些古玩店的器物大多是赝品或者不值钱的，材料各种各样，大多以陶瓷和金属为之地，书画一类的保存必须在特制的容器内，防潮防蛀防霉等等，哪里那么容易损坏。而这片焦黑厉害的地方，显然是走动较频繁的地方，怎么可能存放古玩？难道店主有钱没处花了，还是店主故意放在这里等着顾客碰瓷？”洪啸接口道。
孙若舞蹲了下来，，仔细看了两眼：“拍照了吗？”
“拍过了。”
孙若舞立刻把叶飞鸿叫过来，提取样本，一边问道：“通过化验，能不能检测出来可燃物质？”
“应该没问题吧，看来，极有可能是人为纵火。各位，再仔细找找，无论是地面还是墙壁，只要发现类似的现象，立刻拍照，同时提取样本！”叶飞鸿略带惊喜地说。
另一边，唐耀辉还在对尸体做初步检查，听到叶飞鸿的话语，立刻说道：“不错，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飞鸿，把手里的活儿放下一下，和若舞来看看这具男尸。”
孙若舞、叶飞鸿立刻过去，男尸面朝下趴在地板上，处于柜台和货架之间，头部向一侧扭曲，双手向前似乎要抓住什么似的，但已经严重烧毁，面部基本不看不清。
唐耀辉指着地面一处颜色较重的地方道：“你们能发现什么？”
孙若舞细看了一下，眉头微蹙：“像是血液渗进地板的痕迹，表面被蒸发随后在高温下碳化的痕迹，而且这里是一片，这些地方则是血点，应该是喷溅造成的。但从喷溅的方向来看，极可能是死者头部喷溅出来的血液，可死者头部并无损伤啊。”
叶飞鸿的手丈量了一下，接口道：“应该是从面部或者嘴里喷溅出来的血点，而后再流出血液，随后起火，死者上位断绝生机，挣扎之下头部偏转，才会造成这样子。还有，从附近的瓷器碎片以及金属器物来看，他杀证据不充分，因为金属器物能够砸晕死者，而瓷器碎片在迸溅过程中完全能划伤死者面部或头部皮肉，而在严重烧伤后，表层的伤口暂时无法判断，而从实体的损毁程度来看，尸检极可能无法确定真正原因。”
唐耀辉的脸色更为严肃：“先不说这些，把手头的活儿干完。”说着继续现场尸检。叶飞鸿等人也分头忙碌起来。沿着铁骨架来到二楼，叶飞鸿不禁恍然：起火点貌似在一楼，可二楼燃烧的情况也很严重，女尸躺在距离床铺两米左右的地方，距离门口非常近，貌似一只手刚好打开门就躺下了，可按理说如果被烟雾熏得昏迷，应该向前倒下，那么尸体的上半身足以探出房门，然而尸体现在却像是向后倒下，除非是打开门的时候，死者近乎昏迷的那一刻做了挣扎，扶着房门最后无法支撑，才会巧合地向后倒下去，但这种可能性是多少呢？
不到百分之十！虽然极可能就是这百分之十，单一点还是很多：首先女子住在侧室，其他的地方属于店面，货架、柜台同样严重焚毁，器物损坏严重，二楼大多是字画一类的，地面上明显有纸张焚烧后的遗留痕迹，但要想找到没有被烧毁的纸质边角，都非常困难——只有一种可能性，二楼至少不必一楼起火晚，甚至比一楼起火还要早。因为楼梯通到二楼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可燃物！
那么起火点呢？
叶飞鸿没有急着做尸检，而是驻足四下里观望，终于，在靠近墙角的一处参与货架的铁皮上发现了疑点。叶飞鸿立刻走过去，拍照之后，凑近铁皮抽动了几下鼻子，叶飞鸿愕然，随即惊喜起来：有磷化物和火硝的气味，虽然很细微，甚至被熏人的燃烧后的烟火气为掩盖了，但嗅觉超人的叶飞鸿还是闻出来了！
既然这里既可能是起火点之一，那么别的地方必然还有。叶飞鸿继续仔细寻找，这时候孙若舞也来到楼上：“小叶师弟，楼下起火点极可能不止电路，这场大火，也许是房间多处地方在同一时间内先后起火，二楼和一楼一样，或许比一楼起火事件要早一两分钟。”
“不错，我已经在这里找到了一处起火点，但我相信起火点绝对不止一处，可惜的是由于火势太大，很多起火点被掩盖或者让大伙毁掉。而且我还能确定，引火的易燃物包括磷化物和火硝一类的东西。”
“磷化物和火硝？”
“嗯，就像是火柴头和火柴擦，两者相接触，稍微用力摩擦就能点燃，类似于火药，但如果温度达到一定高度，根本不需要摩擦也能自燃。今夜的温度也就在25度左右，房间内的温度不应该太高，但如果事先有人把这类易燃物涂抹在货架、墙壁和木质器物等容易燃烧的物质上，则只需要一支香烟，就能让这房间内在一瞬间多处起火，随后几分钟就能火势凶猛，把所有罪证全部消除掉。这又是一个很有耐心、极端残忍的罪犯，而且他很聪明，伪造了电路起火的假象，来迷惑我们。而电路起火，或许就是楼下的引火点。不如这样，多处采集燃烧颗粒，回去化验。而且在死者的呼吸道内，也应该能够提取到磷化物和火硝这类物质，两个死者，极可能是被毒气熏得昏迷了，所以才没逃出去。”
孙若舞忽闪着美丽的眸子，顿时明白了许多问题，之前的疑点逐一被解开，立刻帮着叶飞鸿采集燃烧遗留物的颗粒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