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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十二 紫薇长生(1 / 1)

惊雷四起,火龙在那云中穿梭不停,漫天的烈焰飞鸟更是发出几分雷音,搅得这方天空好不热闹。

随着一道紫色惊雷忽地闪亮起来,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自那紫色天澜中猛地铺了开来。只见那雷海之中伴着阵阵乐声,一袭紫衫人影便从天澜深处慢慢踱步而出。

魔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可那眼底的更深处却满是杀机。那人每踱出一步,雷海深处紫色光芒便越发耀眼。

当那人踱步踏出云海之时,他的面容上挂着笑,如那三月揭帷的不止春风,吹起了万物苏醒的歌调;又似那初春碧湖的青叶柳条,荡漾了谁家少女的闺梦,却正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但看一袭紫衫在这雷海中显得别致,那人面容带笑,一眼望去,就连那眉宇之间漾起的也是温柔笑意,行走之间,腰间佩戴的玉珏叮当作响,似乎一切静谧起来。

他站在那云海层头上,对着那一身烈烈霸勇的赤煌魔尊轻声说道:“魔尊大人,可好?”

赤煌魔尊看着那温润如玉的公子也是一怔,任谁也想不到那统率十四宫斗的紫薇大帝竟然是个如玉般的公子。

“紫薇大帝?”赤煌魔尊一摆手中长戈,问了一句。

“正是。”

“想不到,想不到,能够驾驭十四宫斗的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居然是个如此神采飞扬的人物,当真有趣地紧。只是,你拦得住本尊的长戈吗?”赤煌魔尊说话丝毫无所顾忌。

“可以试试。”那紫薇大帝也是淡淡说道,那余音落下之时,震惊九天的雷电突然暴乱起来,一道道紫色光芒自那炸雷之中爆裂开来,就连那火龙烈鸟居然也是如此,盛大的紫色光华以这苍穹天际为土,华丽绽放起来。

魔尊的面色也是变了,他能够感觉到这片天空大势瞬间被眼前这位如佳人般的紫薇大帝收拾掉了。

“还试吗?”那紫薇大帝仍旧笑着说。

赤煌魔尊看看天象,一愣之后又是大笑起来,“妙人妙人,你这位大帝当真有趣的紧。”语调拔高,也说出了一句“惊煌惊煌,第六重,震雷达乾。”这一句话说出,那原本漫天紫色雷芒忽地变得狂躁起来,再无之前温顺,竟然向那魔尊周身汇聚而来。

雷祖也是面色一惊,紫薇大帝面上仍旧笑如春风,可是心里却已经掀起滔天巨浪,这惊煌之威当真霸道如此。

那万钧的雷像极了脱缰的野马,竟然脱开了原本雷祖的掌控范围,就连那火德星君放飞在这片天地的飞龙火鸟也显得焦躁不安起来。

只听见呼地一声,那长戈挥动起来,像万军阵前的猎旗,透着一股神威,荡破那漫天的火龙飞鸟,裹挟着那昭昭震雷攻向云海层头的那个紫色人影。

玉珏环佩声响,紫色光芒中却响起那阵乐,只见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球,万壑松涛,清婉欲绝。今人尘襟顿爽,恍如身在瑶池凤阙。

这醉人之乐让那破空而来的长戈瞬间变得威势大减,让人心底里竟然提不起半分要弑杀此人的冲动。

赤煌魔尊也是一惊,他猛觉踏入那紫海天澜之后,浑身气势虽然依旧雄浑,但是却只能使出半分力气,更有着靡靡之乐,纵使那长戈多么凶名昭著,却半点戾气都爆发不出。

魔尊望了一眼那站在云海层头上的神仙人物,心里的魔焰却高涨起来,手中的惊煌大戈似乎知道那魔尊的心意。原本那被压制住的戾气忽然从这柄绝世凶兵上迸发出来。

在云海层头原本一脸笑意的紫薇大帝面色也是一变,心里不禁一叹:当真是绝世魔尊,纵然这“不还曲”却也只得压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紫薇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电芒,却说了一句,“吩咐下去,地上的事情叫他们赶紧解决掉。这次在于魔尊。”

云海中一道红芒闪过,似乎是听到那中极大帝之命,往地上那拨人马传去命令。

金释空的白玉短剑与太阴的黑玉短刀交手不下五十余合,那太阴走的本就是一击必杀的路子,故而在格挡反击上当真是滴水不漏,金释空境界更未到正神境,五十余合之后,反落了下风。

巨门的剑带着风灌将出去,撞在那牛破天左手提起的巨干上,骄纵的火行真气迎着那风滋滋地烧了起来,一记巨戚挥劈出去,那火行真气的威猛倒是被这大开大合的招式展现的淋漓尽致。

罗刹公主的长剑更像是那牛破天的第三把兵器,时不时地挡住那武曲的袭击,只是苏绝手中的芒刀即使那锋芒如此犀利,无奈失去了最初刀意的霸道。廉贞正是瞅准这一时机,长刀突刺而进,赫然到了那胸前,苏绝也不觉一惊,只是那心底上高台上囚禁的那位人影左手轻轻动了起来。

一团碧绿的火焰甩着飘逸的尾巴,倒是迎合上那突刺而来的冰冷锋刃,廉贞只觉刀刃上的温度蹿升起来,眼神一去,也看到那去势极快的绿色火焰踪迹。

“玉火?”廉贞心里一惊。

紫薇十四宫斗之星布于那银河长空上,对于那银河深处的所禁锢的那位怎么会不知道个详细?又怎么会不识这火行中三大奇火之一的人族玉火呢?

廉贞的眸子里寒冷更深,那头妖牛得了刑天神魄便罢了,眼前这个瘦削的妖族少年怎么会有那人族圣火呢?莫非与那日的震动有关?

廉贞的心底自有思量,可是手上的刀却不曾一刻慢下来,杀机自那刀上泛出来。斜地里,又是一记长刀的砍下,重重地刀刃撞在一起,炸出了火星,那却更像是一个暗号。

赤煌魔尊虽然受了一点暗伤,但是那杆惊煌长戈在这紫雷中越发血红起来,长长的戈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符篆文字漂浮在上方。

赤煌魔尊的身形停了下来,静静地立于这九天之上,立于这夜空之上,一身的血衣在黑夜中却显得可怖,明晃晃的大戈在这电光之中泛着一抹清冷与森寒。他看着这九天围猎之阵,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里传来的是不屑;是对那神权的轻蔑;也是对这气运周天的轻视。

九天围猎又若何?长戈惊出血龙在。赤煌惊煌何所惧,不问天地问妖魔。

魔尊的长戈上血腥气息猛然加重了几分,但赤煌本身却无比轻松起来,借着那长戈本身的凶煞开始勾动那身体里被那乐曲所弹压下去的魔性。

魔与神有什么区别呢?魔就注定是魔?神就注定是神吗?

当那身体刻意被掩藏起来的魔性被勾动地破封而出之时,那背后张开的巨大赤色血翼变得更加巨大起来。原先破碎的势再度集合起来,一瞬间压住场中那众神的英姿,连那神采飞扬的紫薇面上也不由一惊。

这万年老魔见惯了刹那芳华;看惯了白云苍狗;听惯了风云自在,历经无数次的战火,如今,在这九天围猎之下纵然心力不上,却也死战不休。他之于魔界当牛昂之于妖族。

赤煌魔尊微微抬首,看了一眼那雷火交辉的天空,看了一眼那紫色云海,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明晃晃的惊煌长戈被缓缓举起,肃杀自那魔的心里而来,穿过那千年封寂的时光,起势于这里。

地面上的苏绝等人情势直转而下,苏绝与金释空两人被各自星将打地连连后退,那牛破天虽觉醒那刑天神魄的一丝,但只在一时。随着那手上的火行干戚每一次挥出的威力变小,巨门与武曲的兵刃更加冷寒要命。

在苏绝被廉贞挑开芒刀之时,那刀刃砍在苏绝身上,只是发出一声兵戈之音。“肉身成兵?”廉贞也是一惊,再欲挥刀之时,半空里冲来的大风竟然让这杀将的刀动弹不得半分。

雷光闪耀,自那北岳而来的当先人马已经赶到。一袭白衣披在身上,纵然御风而行,不见丝毫纷乱,苍白面容左眼处却戴着一枚眼罩,正是那牛吉,像极了人间读书人,但是那之后的一招极为凌冽,以白衣大袍转动场中的木行土行真气,震地那廉贞回身一闪。

“来者何人?神仙办事,不得插手。”

“你这话说的有趣,你杀我兄弟,我怎生插不得手?”牛吉双手背于身后,不惊不慌地说道。

牛吉说完这话之时,扫了一眼金释天,牛破天等战况,看见其虽已落至下风,但仍有缠斗之力,心下反倒放松几分,想了一番,也知不全力震之,必然这滩浑水定然卷动自己身上。

“你是妖族?”廉贞以刀撑地,问道,“我倒要看你有几分的斤两?”

牛吉长袍中的双手手指拨弄一番后刚刚停下来,那整个长生林地面上忽然间绽放起了萤萤绿花,那花正是这林间木行真气凝聚到极致的表现,但却有着那长生林地下的一股幽幽死气。

廉贞眉头皱起,只单纯觉得有一种不好,但自身却并无感觉,故而有些惊疑不定。那场中对战的两拨人也是各自分了开来,牛破天眼里最后一丝火热消散不见了,徒手而持握的火行干戚自然消失。

牛吉站在牛破天等人身后,望着面前天界的四位星将,面色丝毫未变,心里却在寻思如何撤出这片是非之地,估摸着时间,牛异的人也快到了,故而说道:“我乃妖族四大王镇山王之子牛吉,我等不想与天界有何纠缠,如今此间各退一步,事情皆了,如何?”

巨门性子耿直,未待那牛吉说完,“哼!小小妖族有何谈判之资?莫说是那妖族镇蛮子,便是妖皇到此,你需走不的。”那巨门说完之后,猛见长生林东北处烟尘而起。

隆隆地蹄声,正是那北岳赶来的牛异带着的一千五百精锐将要到此。

“我说怎么敢这般说话?原来有援兵啊!”巨门松了松握着巨剑的大手,“妖兵而已,不过就是一抔黄土,何必送死呢?”

巨门的声音传的很远,只是那烟尘起处却传来一阵骄傲的笑声,配合着那阵阵蹄声,“哪里的狂神仙,山风这般大,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随着巨大的黑影自那烟尘处飞梭出来,重重落在地上,纵然是巨门看到那道黑影,也不觉得提起精神。

那黑影十分庞大,闪着光泽,巨大杆柄上错落有致地镶嵌着五颗色彩各异的石头,那杆柄往下望去,才发现那狰狞的刀刃,刀背上中心处穿孔而过两枚铜环,刀刃上密麻锯齿,锯齿之间隐约有着几分红芒,那是浸染血液长久的明证。

那刀在这黑暗中透着奇异红芒,像是那裂天之后烛龙的血牙;又像那朱厌现世之后的锋齿。

长生林间蹄声阵阵,烟尘张扬,走出了那身高两丈的魁梧牛头人,正是那牛破天二哥“诸怀”牛异。

牛异身后寒光四射,仔细一看,正是此次一同来此的一千五百妖兵。

顿时场中气势自那牛破天一方而起,盖住了那天界四星将的风头。

牛异抱着双臂来到场中,说:“妖兵而已?你试试?”话音落下,一股不输于正神境的气势自牛异身上冒出,赫然将方才巨门放言的势头给压了下去。

地下这般骚动,均被那天空众神收在眼底,只是眼前那空中矗立着一头如山的妖魔在此。

赤煌魔尊眼里的猩红越深,那惊煌长戈上的杀气也是越重;那惊煌也抖地越发激烈;那身后赤色巨翼也升起一股巨大血风。

“紫薇?雷祖?火德星君?二郎真君?好个九天围猎之阵,只是那位长生大帝还不出现吗?也罢!把你们全部打得奄奄一息,估计他才觉得做个暗中环伺者是极为不好的。”

赤煌魔尊长发下的面容开始缓缓攀爬上几道血纹,原本那披在身上的血衣此刻看来如同血色铠甲,在这夜里诉说只属于它自己的伤。

雷祖气息勃发,万天惊雷轰然而下;火德星君怒极,九天火龙猛然冲奔;杨戬狠厉之色现,两道银白长龙向那魔尊席卷而去,唯独那云海层头上的紫薇大帝不见有何动作,如同旁观者。

赤煌魔尊扫了一眼三方而来的攻势,冷哼一声,“当真以为差上一个境界就可以靠人数弥补起来吗?我就用用这惊煌今日的六重之威好了。”

那惊煌长戈被举起端平,原先散去的六重惊煌之威再度聚拢起来,那戈就往这身前平凡画出了一个圆圈。

那圈不同,像极了人生所设,但是人生的圈又和这战场之上的圆圈是何定义呢?

撕开了空间,撕裂了时间,最后终于撕破了这歇斯底里地袭击,而后又是回身环划,重新将那黑漆漆的无穷展露出来。

杨戬接下这二击后,身子却被这一戈带出来的势给震地飞远了。雷祖与火德星君只招架地住一击之后,第二戈的威势极大,兵刃尚未相接,人已经被那一戈带出的势给轰了出去。

雷声隆隆,火龙消散不见,雷海之中只有那一袭紫衫伫立于那云海层头,夜空的风小了很多,空气里弥漫的是那一触即发的战机与无穷杀意。

赤煌魔尊驭惊煌而上,羽翼震而下,浩浩乎如冯虚风,而不知其所止。

这一往无前的长戈划破这雷海云锁,直似那九霄之上的鸿鹄,大有击空明兮溯流光之锐。

那戈如电如光,还未到那紫薇身前,紫薇手搭在空气中,轻轻拍打起来,突然之间,大地苍穹之内所有的声音俱都销声匿迹,只有那空中轻拍空气的声音,像是那沉重的随军战鼓被击打起来。

只听鼓点越拍越疾,像那大浪淘沙里的烟云水涛;似那长河落日的大漠孤烟;若那桂棹兰浆的星月几何,当真显露几分雷填填兮雨冥冥,猿纠纠兮穴夜鸣的雷破天鸣之烈。

轰然一声,九霄之上风起云涌,这苍穹上的变化让这片大地上的神妖都屏住了呼吸。

苏绝抬首看那苍穹,看到的是洪荒时的风雨欲来;看到的是死战不休的风华绝迹,握刀的手变得紧紧地,面上没有太多情绪,心里的火焰却猛腾地升起,燃烧起来。

赤煌魔尊踉跄往后退去,身后的巨大赤翼躲闪袭击而来的乱雷,惊煌长戈低垂,一头长发此刻看起来有地只是缭乱与颓唐,嘴角处有着血迹,一袭血衣上的鲜红十分娇艳。

这一瞬之间,那雷鸣声起,一道落雷来势极快,直劈而下。赤煌虽然败了,但是眼里的桀骜与暴戾并未少去半分,右手大戈往前一刺,纵然身上已是受了伤,那一戈的风采却让人移不开目光。

赤煌魔尊身子被这落雷炸飞出去,颇为狼狈。那赤煌魔尊狂笑一声,“好你个南极长生大帝,一直提防,却未曾想你与这紫薇已经布下这般手段。”

云海深处雷鸣声更重,那云忽地卷开,那雷鸣蓦地消失,有的是从那云海更深处走出来的一个人。

一袭青衫披在身上,衣袍飞扬,神采奕奕。那神面露威严,高大的额头上一丝青芒一闪即逝,双眼里有的是那古井无波,笔直身子后面两道飞轮一左一右盘旋不止。那左轮雷光耀眼,右轮青芒吞吐,当真威不可犯。

“赤煌魔尊,不愧是魔界重楼魔尊大人下的最强战将,二郎真君与雷祖、火德星君一同出手,也只拦得你三刻不到,当真威风。”

“长生老儿,说话这般好听,也不知是个夸赞还是讽刺。战场之上你来我往,我也提防你,可是我却忘了你这长生流光之名。

长生可比那光都快上许多,三界内恐怕太神境之上的人才能挡住你的那记长生流光。”

那魔尊一开始说话带着重重的喘气声,只是说到这长生大帝之时,竟然平静下来,原本有点佝偻的身子挺直起来,之前那狼狈一扫而空,眼眸里透着一股狠厉。

“既然都来了,那么这九天围猎之势想来已经完成了。本尊也该破阵了。”那话落毕,原本气弱的魔尊猛然威势高涨起来,堂皇皇累而聚之,刹纷纷纠而起之,赤煌魔尊身后猛地窜起一股冲天血气,比及之前的血气竟然浓烈上几番。

长生大帝往前踏足,御空而行,青雷双轮左右盘旋,看着那自血气中重新蜕变而出的魔尊,只是微微扫了一眼那败退而出的二郎真君等人,说:“雷祖你和火德星君等人去那地上,将那妖魔一并扫除吧!二郎真君,烦请掠阵。”

杨戬自然知道长生大帝与紫薇大帝身份,也不话语,持着那杆三尖两刃枪立于一旁云海之中。

雷祖与火德星君相视一眼,身化两道金芒往那不死山下方飞去,引起一阵阵电闪雷鸣,火龙飞舞。只是那两道金芒还未过去,却在那半空中被一把黑刀拦住。黑暗中,那一袭黑袍出现于前,正是那躲在一旁的阴刽公。无刹公虽未现身,想来也是有了交待,自去做事。

原本雷祖火德星君二人阵势赫赫,可是怎奈那把地阴杀刀端的如此锐利,不负那赤煌魔尊夸奖之名,居然当真挡住了这天界两位真神的攻势。

“你是何人?三界之内不见你之行踪?”火德星君驾驭那赤烟驹,手中的飞烟剑杀了过来,只是同为元神境以上人物,那火德星君的剑锋犀利,却仍挡不住那把上下翻飞的黑刀。

雷祖的雌雄双鞭夹杂雷电,碰上那把黑刀,居然也显得吃力无比。

地上之乱也已经生起。

那牛昂三子已经和那四位星将战到一起。苏绝提刀欲上,猛觉眼前一暗,竟然发现自己四周一片黑暗,只觉得周边有流水的淙淙声,有水珠的滴答声,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去周原。”

周原?那黑暗的天幕逐渐消失,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发清晰。苏绝持刀呆立在原地,嘴里喃喃地说道,“周原?周原……”

牛异的锯齿刀重逾千斤,由牛昂采取天外陨石星铁冶炼铸造而成,与那巨门的巨剑磕在一起,声音极为清脆。

牛吉手中指节虚晃,原本地上的莹莹绿花忽然全部炸裂开来。烟雾与这方天地的星辰日月真气合在一起,竟然瞬间结成一记巨大的阵型,将这长生林包裹起来。

那阵尚未结好,长空中一丝红芒闪现,泛着刀光的利刃穿过那烟雾连锁,刺向那喃喃自语地苏绝。

风,猛然吹起的风,显得躁动。那自黑暗里伸出的刀却被一把长剑拦住了,只是那罗刹公主的剑之一道并无多少高明。那刀震开罗刹公主的长剑,仍旧向那原地呆住的苏绝袭来。

周原?

苏绝被那黑暗里如流水一般的话语慑了心神,半天醒转不过来,只是当危机到身那一刻,芒刀绿意勃发,刀意直从那刀身中爆发出来。

一刀过去,那霸道而起的刀风烈烈,大有王下大旗列戈围阵的气魄。

那袭取地刀被芒刀击开地歪了起来。苏绝只觉挥出那一刀后,心头的大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停止不了,就连那泥丸宫里的火焰也怦然炸裂开来,额头上的金色眼篆与血红篆纹交叉映现。

大脑中的影像不断交织混乱起来,内心的诘问开始。

“我是谁?”

“你是谁?”

破碎的前尘记忆与这本身轮回此生的身体开始有了一种契合,正是那丝契合无意中达到了空明之上的“空明兮回世一烁,混沌兮万尘百行”之境。

心底世界,高台之下,那带着奇异花纹的蛋壳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苏绝只觉浑身中迸发出一股野性,这野性来自大野草莽;来自万世洪荒;来自亘古遗界。

“啊!”苏绝睁开的双眸里充满的是一股猩红,一股流动的猩红,像极了火焰顶点之时的模样。

高台之上漂浮的三大奇火,居然一同蹿入那封印的身体里。

苏绝的面容显得疼痛无比,心底的世界此刻已经一片火海,只是那高台万火焚烧,烧至通红之处,也未有半分崩坍现象;那高台下的芜祖石像也是如此。气海中突然水波而兴,身体里的温度又开始降了下去。

苏绝倚着芒刀,身上的气息开始无比混乱,双眼里面的空明与疯狂是那么明显而对,耳边不再有那厮杀的声音,有的是那远古梵音;是那空明法诀的念诵;是那心底里最后还存在的一丝清醒。

轰然战乱中,只见牛破天发出一声怒吼,那胸前被那暗地里袭来的刀划伤。那刀去势虽快,却被金释空瞧了个分明。金释空嘴中更有一呼一吸一探,那手中白玉短刀如出水白龙,向着那黑暗更深处追去。

太阴一见,黑色的短刀如同裹着一层黑甲,没有半点声响,亦没有半点动静,就这样杀向那金释空身上。

铿然声响,火行再起,映入太阴眼帘里的是一个浑身火行真气迸发的瘦削男子,那火光下的黑身芒刀居然有了一丝清亮的绿芒。

太阴也是一惊,看了苏绝一眼,浑身一震,那双眼睛里涌动地是火焰,是那灭世的火焰。

霸风兮兮,火戈彰彰,那绿芒刀身与苏绝身上冒出的火行真气居然相生而起,绵延不绝。

巨门抵挡住牛异的势重一刀后,只觉心头气血有了些许紊乱,再听见武曲的怒吼声,回头便看见太阴被那瘦削小子一刀砍飞出去。黑暗里,太阳星将的短刃挑开夜的帷幕,划地里逼向苏绝。

又是一声金戈碰撞,那短刃就被苏绝单手握住,只是那单手上并无鲜血流出。太阳星将一怔,一瞬间,碧绿玉火自从那手掌上轰然冒出,卷开了太阳星将,也逼退了一众妖兵。

苏绝持刀站立,只觉得场景里面全是血腥画面,开始不断模糊不堪,那如魂曲般的诘问从那心里不断循环起来,“我是谁?”“你是谁?”

地上陷入乱战之中,不断有妖兵倒地死去,或是大声哀嚎。只是危险是同样地,牛吉搭开廉贞的长刀,眉头一皱,神识一震,身子往后飘了数丈。

“散开!”牛吉大声吼了一句,此刻的他没有了一丝读书人的样子,更像是那地狱里拱卫而出的君王。

众人不解之时,就从那雷海轰鸣的空中,一道横贯天地的白金刀芒劈开了苍穹;斩开了世俗间;也砍碎了这恶战的源头。

“魔尊大人,彻底败了?”暗中的无刹发出一声叹息。

正是:紫薇长生双出手,北顾太庙见柳女。

(PS:不易在上班,按理说每周双更,每月八更。但是上周被拉去加班,故而这一更到现在才发,也请各位读者大大多多包涵。不易现在下班晚,那就码字到2点,早上7点45起来继续码字,直到上班时间。不易码字不算慢,但是有时候要细想一番,可能写了很多,会把删除重写!希望读者大大们继续支持不易和《地王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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