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公子？完颜公子？”
柔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完颜炽终于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沛殷殷，声音放柔：“啊？怎么了？”
“完颜公子你一大早跑到府上来，不是说有事同我讲么。”沛殷殷抿唇，眼中带着一抹狐疑。
她总觉得完颜炽突然变得不太正常。
她继续说：“完颜公子想退婚，我完全赞同。”
“不不不！我不想退婚！”完颜炽听她一口一个完颜公子的疏离语气，眉头微微一皱，他望着沛殷殷，眸中染上一丝温柔，好像已经等待好久好久：“我完颜炽，就想当你的夫君。”
……
无量山帝苍
这是顺利完成任务的第二天。
微风轻拂，山清水秀，帝十三坐在山脚下，百般无聊地摸着一株狗尾巴草。
帝樊似乎对她很是满意，所以这次下山采购，也特意将她分配给自己最满意的弟子——帝凰一。
而现在，她正在等帝凰一。
虽然她其实很不想和帝凰一待在一起，可是帝白苒和帝瑾貌似都有事。
“唉。”
叹一口气，帝十三起身，正打算将狗尾巴草扔掉。却看见黑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边。
没有往常紧绷的脸色，此时帝凰一的俊美的脸上难得挂着一丝柔和。
他的目光看着帝十三，最后落在她手中的狗尾巴草上。
不知怎的，他竟然拿起了那株狗尾巴草。然后，他低头俯身，在草丛里再找了两株狗尾巴草。
帝凰一把这三支狗尾巴草编成麻花辫状，然后绕成一条，他拿起帝十三的手指，根据手指的大小，弯个圈打成结，带到了她的手指上。
少女的手指本就生的青葱秀气，那指环虽然如此平庸，在她手上却也美丽。
可能是这动作太一气呵成，帝十三怔怔地看着，一时竟然忘了躲开。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皱起眉头疑惑极了：“你在干什么？”
帝凰一定定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忽的笑了，他说：“在我的故乡曾有个美丽的传说，把三支狗尾巴草编成麻花辫状，绕成环带到那个人手指上，就代表你们俩已经私定终身。”
“……”帝十三抿唇，连忙去扯手指上的狗尾巴指环。
她的动作那么迅速，帝凰一看在眼里，不由有一些失落，然后他又道，语气已经变得冷冷淡淡：“我不过是说笑而已。”
“噢。”帝十三的动作骤停。她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指，她从来不知道冷淡如帝凰一，竟然也会开玩笑。
可是，她握着拳头，摩擦着那粗糙的戒指，想起帝凰一最近的种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帝凰一，在你眼里我是谁啊？”
是认出她是当初的江三儿，还是只把她当成现在的帝十三。
虽然全是她，可是她却总有一些别扭，一些膈应。
她也好想问，在西海域时，你为何要抛下我？
“啊？”帝凰一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在他眼里，帝十三就是帝十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没来由的，看见她就忍不住柔和下来。
于是，他说：“十三，你这么说，是以为我把你当成谁了么？你在我眼里就是你啊！”
因为，是你，我才有耐心。
帝十三看着他，这样的回答令她一时不知所措。
她又问：“那你还记得江三儿么？”
“江三儿？”帝凰一愣了愣，面色是装不出来的，他的确毫无印象，不过他并不笨，他看着帝十三复杂的眼睛：“我明白了，江三儿是你对吧。”
“是，江三儿是我。”帝十三咬唇，看着他那茫然的表情，原来，他真的不记得了。
可是，她突然觉得不甘心。从前北勿兮忘了她，现在洛一又不记得她，她怎么甘心。
于是帝十三说：“你还记得无量山么？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在这山脚边的山洞，你失去了记忆，救了我。”
“我给你取了个很傻的名字，叫小乖。”
“然后你也给我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无双。你说，我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
“后来我有要事，我们分开了，再见时，你竟然被几个混混锁在牢笼里全身血痕。我怒了想要救你，却被他们暗算迷了眼睛。结果，还是你救了我们。”
“原来，你还没有恢复记忆，下山来找我，于是，我便让你跟着我。”
“镜海皇家学院里，没想到你天赋异禀被无极看中，我沾了你的光竟然可以一同去西海域找龙魂珠。”
“可惜……”帝十三一下说了这么多，她说起这些，忽然觉得还发生在昨天，可其实不知不觉，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可惜什么？”帝凰一静静地听着她讲，分明听着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可是他却觉得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熟悉。
其实帝十三说那人就是他，他是不相信的。可现在，到这一步，他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的确，他也感觉自己好像少了一点记忆。少了它，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帝十三抬眸看着他：“可惜，西海域上，你恢复记忆后抛下我，从此渺无音讯。”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如何，但我可以肯定，你绝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帝凰一。”
她，绝对不会认错。
“十三……”帝凰一的眼里浮出一抹复杂，他与帝十三对视：“我的确不记得从前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我们竟然发生了这么多。”
“若是我抛下你，绝不是我本意。何况，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我很好奇，你明明是刚化形的琼花妖，怎么会记得那样的事？还有那回的男子，又是如何认识的。”
这样打开窗说亮话，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好了不少。
帝十三听着他的解释和疑问，沉静下来，缓缓说：“那你还记得龙魂珠吧？”
“龙魂珠在帝苍手里，而现在却离奇的失踪了。”
“其实化形那天，正是我的魂魄回来的日子，那天你在附近修炼被龙魂珠察觉，所以才有琼花树种子落在你身边的一幕……”
“要说的还有很多，那回的黑衣男子，我一时和你也说不清，不如我们在去市集的路上边说边聊吧。”
“好。”帝凰一点点头，时间不多了，他们的确也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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