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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飞雨柔情(1 / 1)

顾小悠每天过着最为标准的生活:

早上起床吃早餐,上班,下班,收拾内务,睡觉。一切有条不紊,春天来了,万物复苏,走在上班的路上,一些变得充满生机。街边嫩绿的叶片从沉睡了一整个冬季的枝干上探出脑袋,像萌萌的乳,透亮的阳光折射出沁人心脾的翠色,散发着春天的气息。她想到了朱自清先生的《春》。几个月下来,工作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比如今天的顾小悠就能很熟练的说出:

您现在收听的是海州市天气预报节目

今天是2017年3月5日,星期四。

预计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小雨,有微风,

温度1012摄氏度。

天气较寒,提醒大家适当添加衣物,注意保暖。

这一时段的天气预报就是这样,感谢大家的收听,明天不见不散!

明天又要下雨了,她心想。

记得和夏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天气。

陈宇说他给顾小悠寻得了一套有趣的银质咖啡杯,说是要给她送过去,但是最近他的公司在着力包装他,他的老板也非常器重他,准备把他包装成为“钢琴王子”般忧郁动人,他基本上整日都泡在录音棚里,可能要晚几天。

小悠说好,可是一周过去了,陈宇还是没有来,他给她的两本书已经看完了,次日她决定自己去陈宇的公司探望一下他,顺便把书还了。

陈宇的公司在海州商贸大厦,春季多雨的天气总好像感觉四处都能长出毛茸茸的苔藓,这座钢筋水泥外观大气宏伟的建筑也不例外,在雾霭蒙蒙的雨季中更像是海市蜃楼,旁边环绕着两条对称分布的小路,倒是和这座华丽辉煌的大厦不相适应了,像两条蜿蜒盘卧的蛇,雾气腾腾的背景下,摆弄着蛇信子,动辄就要将行人一口吞下。小悠就朝着这迷宫走去。

小悠等到了上了电梯,同行的是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国字脸,年纪不大,手上耳朵上都有着璀璨的珠光宝气,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就是那种拥有者油腻皮质高档皮质的款式,五官普通,但凑在一起拥有一种富贵气质,不知道是哪家的阔少爷,小悠想着。看见小悠和自己同一楼层,就忍不住率先开口“美女,你找谁?”他笑着,露出亮白的牙齿,小悠想起了她曾经看过的教科书上美女蛇,不,更像是邻居家的整日里流着哈喇子的哈巴狗。

小悠并没有理他,这反而让这个阔少爷更来了兴致,找着各种理由前来搭讪,好在终于电梯到了。

陈宇刚好从录音棚出来,他的头发染了颜色,是那种没有精神的蓝色,像风干的蓝玫瑰。一见到小悠,他立马脸上堆满了笑容,“你怎么来了?”他问。

“你不来看我,还不能我来看你啊”小悠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本书,递了过来。“我开玩笑的,我来看看你究竟在忙什么。”

“哦,原来你是来找他的呀!”阔少爷从电梯上走了出来,好像窥伺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洋溢着满脸的坏笑,边走边说。

“关你什么事!”顾小悠有些恼怒,愠色乍起。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在我妈的公司里跟我妈的员工说话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呢?”他顺势从口袋里拿了一根烟,不知怎的,就点上了火。

“小悠,我已经下班了,我们先走。”陈宇看了那男人一眼,跟小悠说完就转身去拿自己的东西,“等我一下,我们出去再说。”

他们二人匆匆离开,只听到那阔少爷在背后若有似无的唏嘘的不怀好意的笑。

“他是谁?怎么这么无耻?”小悠又气又恼,没想到大白天里竟然在这么高达上的大楼里碰见这种货色。

“他是我们老板的独生儿子,叫陈瑞。公司的人都很讨厌他,只要是美女他都喜欢,也就是因为他的妈妈宠着,父亲又走得早,妈妈就更溺爱,由着他在外面呼哧鬼混,没个正行,他们也不管,大家都躲着他,这种人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小悠听了,只当是今天撞见了鬼。看着陈宇的新发型,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的新发型不太适合你。”她说。

“其实我也觉得,可是没有办法,造型师要求的,我没得选,陈瑞的妈妈对我还是很不错。的我的第一首单曲就要发行了,我自己谈的钢琴,歌名叫《琴键上的蓝色漫游》”。

“真的吗?都迫不及待的想听一下了。”小悠说着,仿佛已经看见了深不见底的湛蓝的海或是天空。

“很快就可以,好了之后我第一个给你听。”陈宇边说边在自己的包里找伞,可不是吗?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

又到了晚上,一天匆匆的从指间溜走,雨变得又细又小,像无边的巨幕,先笼罩了天空,再遮蔽了夜色,小悠独自一人又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怀里抱着一个方形的盒子,里面正是陈宇送给自己的银质的咖啡壶和咖啡杯。小悠问他为什么要银制的,陈宇说,古代的达官贵族都害怕自己被别人下毒,用银质的器皿可以让小悠活的更加安全。

自从陈云走后,陈宇就对小悠更加照顾有加,这让小悠多少有些安慰。

白日里的雨水将这条熟悉的街道铺成了一条光亮的镜面,洼地被填满了水,路上不时有车辆划过,溅起几多水花,镜里一个世界境外好似又是另外一个,给人莫名的凄怆。小悠慢慢走着,发现了街边一对男女,男的手中擎着一捧花,这样的天气中他没有打伞,伫立在街头,看过去,隔着几盏蒙蒙亮的路灯只像一个影子,女孩不知对着他说了什么,就转身走了,他就一个人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顾小悠正要上前看个清楚,一辆疾驰而过的面包车挡住了她的视线,再看过去,那男孩竟然瘫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他的花也散落了一地,落到旁边的水坑里,花瓣小而纤细,像是落入水中的小飞蛾,扑棱几下翅膀便毫无声息。顾小悠看着这一幕,心里竟然莫名的震动着,刺痛了起来。雨水打落了那男孩的头发,贴在他的头上,露出惨白的头皮,他的哭声短而急促,是一种极力压抑而最终流泻的气息。他的身材本是颀长,而蹲在马路上的一刻,他更像是一只蜘蛛,头上的路灯放射出的笔直的光线像一张巨型的网,非但没有带给他温度,倒是狠狠的将他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露出凄凉的笑意。

他受伤了……

顾小悠的眼眶湿润了,曾几何时,自己是不是一样这样伤害过别人?

回到家里,她把自己放到在床上。一年过去了,她把自己和夏远隔绝的死死的,没有任何联系,而她真的忘了他吗?她并不愿意承认这个荒唐的答案?她的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第一次她和夏远在花店相遇的情形,也是这样的雨天,淅淅沥沥的雨,淅淅沥沥的故事,不知道如何开始又不知道怎样发生。她想起了陈云的话,也许她这样的逃避的方法实在不妥,可是,可是什么呢?天哪,她自己多么知道,距离并没有减少她的爱,反而使得这段感情越发可贵。他的深邃的眼睛,飞鸟似的眉毛,她怎能忘怀?他可是她第一个深爱的人。可是她最真的这样爱他吗?她努力试图忠告自己,也许她并不是真的那样爱他这个人,也许是这段记忆本身的自己更让自己留恋不舍,也许自己等的一直都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而他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他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自己深爱的人?天哪,不对,不是这样的,如果可以选,她怎么会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倘若换做别人,大可以接受他成为他的情人和他耳鬓厮磨,容忍他和别的女人同床异梦,只要他是爱她的就够了,可她不是,她太爱他,爱到自私的宁可失去他也不要和别人分享他。

她突然想起了与夏远分手时候他惨白的脸,和今天雨中的那个男孩一样,就更觉得自己的不可饶恕。

她刚才的想法不进玷污了自己的感情也污蔑了这无暇的等待……时钟响了十二下,夜深了,她该睡了,他呢?

晚上她一直坐着重复的梦,梦里夏远在雨里哭着,哭着……她被梦惊醒,凌晨四点,房间太安静了,只留下屋檐上一滴一滴雨水敲打的声音,她用手拂去了额头的汗珠,走在窗前,雨已经彻底停了。透过玻璃,她看到了小区院子里成片的绿色的榕树,在经过雨水的洗礼的洼地的光线下,发出黯黯的光泽,像绿色的孔雀。那叶子上的闪烁的白光此起彼伏,像什么?像夏远的眼。在质问你为什么丢下我,光亮此起彼伏,又像海底的暗涌。

“我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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