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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遥不可及(1 / 1)

吴刚这阵子对夏远可是分外器重,也许是因为上次华阳的那个单子初来乍到的夏远完成得还算漂亮,也许是因为他年纪一天天增长,体力也大不如前,很多业务上的事情他又不放心别人去做,仔细想来公司里董事会里最值得信任的也就是夏远了,不是因为接触时间长,而是因为公示时间虽短,认识时间却是最久的。起码知根知底,且夏远又是自己的妹夫,于是就变有心栽培他。快要下班的时候,他叫夏远来他的办公室,表明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也有心想要帮助夏远在公司树立威信,早做准备,筹谋先机是他一贯的作风,也就是凭着这些可以罗列为规规矩矩条条框框的东西,陪着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省得有一天大权旁落他会措手不及。他告诉夏远,想让他在下一次的股东大会上有所表现,于是就暗示他可以给公司一些板式结构和流程上改进一下,增进办事效率,当然,这也是他一早就想改革的公司流程上的一些诟病,他直接告诉夏远,由他来起草一份策划案之类的就可以了,到时再董事会上大家表决,不失为一次为夏远树立威望拉拢人心的大好时机。夏远只坐着,并不出声,在吴刚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样,政治斗争或是商业斗争都距离他有些遥远,而当他看着吴刚,这个身经百战的商场精英给自己讲解这些时候神采飞扬精神抖擞的神态,心底不由得萌发出一种敬畏之情。他之前内心深处对吴刚这种有点类似于“暴发户”感觉的商人还并不是特别上心,可是此时,当他看着他,脑子就不禁想起,倘若自己的父亲还在,是否也会像这样一样会自己出谋划策,前路尽铺?

走出吴刚办公室,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准备要走却被吴刚又拉下了,“今晚跟我去赴个宴。”他斩钉截铁地说。夏远本想拒绝,可总觉得他的语气里是一种他无法拒绝的命令,点了点头。

这是第一次吴刚主动要他作陪。

宴席上是那种天下那个相中的各种不同版本的吴刚,虽然自己以前也经常会出没一些这样的场合,可这次和吴刚一同出席,他总是有些提心吊胆,心一直都提在手上一样谨小慎微,在场的宾客有男有女,男的看上去智慧果断,女的看上去干练精致,可共同的一点是,他们都不停地笑着,各种各样的笑声,各种各样的笑法,总之,是不停地笑。而他总是会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误解了哪个人说的哪句话,或者不小心听漏了那句话,全心全意的投入商战并不是他的特长,但他知道,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讲,酒场和战场没有任何区别,谈笑风生把酒言欢之间很多单子合同就可以敲定了,得到吴刚的器重,他觉得自己更义不容辞的要打好这一仗。所以整顿饭上,基本上他没有怎么吃东西,一会去看水杯中的酒空了,一会儿又去看谁碗里的菜没有了,自己赶快去添上,补上。他也似假非假的笑着,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应付完了这顿饭,事后细细回忆起来,只记得那一连串的无尽无穷的笑声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点整,他的母亲却在沙发上没有入睡,她看上去好像比之前更苍老了许多。他跟母亲打了招呼,又不想让母亲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儿,就自己爬到书房里坐着了。吴平并没有回家,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坐在书桌旁边,这时酒劲有点上头了,他的头嗡嗡的,总觉得像是有很多的蜜蜂在他的脑子里乱飞乱撞,有些疼,有些胀……他随手打开了自己桌上的台灯,那盏台灯小小的,是那种古老款式的,上面有一个绿色的灯罩子,下面是鹅白的灯架和开关,灯光透过那绿色的玻璃幽幽的洒在偌大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更显得那房间的空旷。他的脸在灯光下较之前胖了一些吧……

迷迷糊糊之际他又回到了晚上的饭局上,他这次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他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在酒席上俨然像是一个服务生,不,跟服务生不同,服务生的工作就是服务,而他,他觉得更像是个小丑。他看着自己的行为,总觉得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和自己长相差不多的别人罢了,晕晕乎乎晕晕乎乎。

“啪”的一声,他的头重重的碰在了书桌上,他也醒了,然而并不觉得痛,他揉揉那碰到的地方,伸了个懒腰。嗯,夜深了,怎么感觉气温有点冷?

他走到窗花旁边,拉开了窗帘,哦,原来是又下雨了。他又低头看表,哦,已经是凌晨一点。雨也越来越大,打在玻璃上,立马就会成一条一条的水流往下渗着,视线模糊了,他突然发现有辆车在自家门前停下来,仔细一看,那不是吴平吗?

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晚回来,他已经习惯了。

她开门的声音很大,也把刚刚入睡的夏母惊醒了,她穿着睡衣也从卧室走了出来。夏远也从楼上下来了。吴平一进门,就发现两双眼睛在齐刷刷的瞪着自己,也有些意外。

“今儿是怎么啦?怎么我回来还要列队欢迎吗?”她肆无忌惮的大声笑着。

“你小点声音,别吵了斌斌睡觉!”酒也差不多醒了的夏远轻声但用力的冲她说。

“哦,我知道了。”她也若有似无的学着夏远的口气。

“吴平,我有个事想问你。”在一旁的夏母突然开口了。夏远看着他的妈妈,他不知道原来夏母这么晚谁不着是因为有事情要找吴平,也跟着好奇起来。

“你是不是把我那张卧室里的小板凳扔出去了?”夏妈妈的声音因为年迈气力不足有些颤抖。

“什么板凳?”吴平便托着自己的大衣,空气里也飘来一股酒味儿,她今天也是喝酒了。

“就是那张我放在卧室里的,前几天被斌斌拿到客厅玩,随后就再也找不见了的那张板凳,我问了张阿姨,她也说没有看到,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那张板凳。”夏妈妈的神情有些焦急,看得出来那张板凳对她来说别有意义。

“什么板凳?斌斌玩的那张吗?让我想一想啊……”她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头,很吃力的样子,看来她今天也喝了不少。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一张板凳,小小的,旧旧的,木制的,可是都看不出来原来颜色浑身被弄得发黑的一张,是吗?”她说。

“对,就是那张,你知道在哪吗?”夏妈妈的语速更快了。

“那天斌斌玩完就拿去院子里,完了回来的时候我看已经被弄得都是土就丢了,怎么啦?”吴平若无其事的说着。

“什么?你的意思说你丢了?”夏妈妈有些生气,整个声音都跟着剧烈抖动。

“是啊,怎么?”

“你知不知道那张板凳是我跟夏远他爸爸结婚时候他送给我的,夏远他爸爸不在了,留下的东西本来就没那么几件,你怎么能说丢就丢呢?那个板凳可是他刚刚出去创业时候随身带的啊,当时条件艰苦,推销东西也是走到哪就是哪,总不能让他席地而坐吧,我这就托人给他做了这张板凳,好让他并不那么劳累,这东西陪了我们这么多年,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呢?”夏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哽咽了起来,夏远见状,赶紧走到夏母旁边,扶着她,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后来因为气喘而转变成为一连串的咳嗽。夏远也看不过去了,看到他这个妻子天天这么晚回家他本身心里就有气,这下子看到妈妈也哭了,就怒火中烧。

“你说你,从妈房间里拿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说丢就丢呢?爸的东西对于妈来说就是命根子啊!”夏远的声音盖过了他母亲的哭声。吴平本来还有一些沉默,可看见夏远跟着这样数落自己立马就不忿了。

“不就是一张破凳子吗?有没有这么必要,我又不是故意丢掉的,母子用得着这样冲我吼吗?你们想怎么样,难道让我用命陪你们吗?”借着酒劲,她的声音也愈发大了,楼上传来了斌斌的哭声,张阿姨也被惊醒了,她赶快从卧室跑出来,看到客厅里的阵仗,径自上楼去哄斌斌了。

“夏远,我刚刚才听我哥说你今晚上表现不错,他夸赞你的话,原来你就是这样的啊,在外面对别人就知道如何如何,回到家就从着自己老婆大吵大闹,你就这点本事吗?”吴平的情绪很激动,脸涨得通红,这应该是结婚这么久夏远第一次这么大声得冲她发火。

夏母的身子有些轻,看着吴平又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再哭了,只留下一声声有的没的流窜的气息,一步步想自己的卧室走了去。

板凳丢了就是丢了,去的人就永远去了,难道还要因为去的人而影响到活着的人还不能好好生存吗?

夏远也上楼了,跟着张阿姨去照看受惊吓的斌斌,此时,有没有入睡?

窗外面,雨下的更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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