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卿心系姜南百姓,因而在姜王应许的第二天清晨,他们一行人便坐上了前往姜南的马车。
一连数日的雨停了下来,温暖的阳光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晒干了湿润的地面,又将那树叶上的晶莹给蒸发了个干净。
迎着金色的太阳,一直有些郁郁的临卿也露出了一个笑脸,这雨不下了,姜南的灾情也不会在继续蔓延。
风尘仆仆,夜以继日地赶了五日的路,临卿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姜南的地界。
这姜南的灾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了许多,看着那一望无际一片茫茫的水面,临卿皱紧了眉头,而这姜南的雨却还在下,虽说不大,但却让人看着揪心不已。
“加快行军。”临卿沉着声音如此吩咐道。
由于行军速度的再次加快,他们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到达了姜南城中。
姜南城北的驿站里,临卿与静好方一坐下,门外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应当是姜南的诸位官员都赶了过来。
“舅舅,你可还好?”静好有些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临卿,如此问道。
“无事,百姓要紧。”临卿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对一旁的侍从道:“去将诸位大人请进来。”
“拜见临相,拜见公主。”众位官员进来方看见一男一女两人坐在堂上,自也知道这便是当今王上最倚重的臣子临相与最宠爱的公主意如因而恭敬地跪拜道。
“诸位请起,看座。”静好见此,如此说道。
“诸位大人,临卿初来乍到,敢问这姜南的情况如何?”临卿见众人都坐下了,如此问道。
众位官员闻言,面面相觑,皆有些迟疑,这时一个山羊胡子,身材干瘦的老者,苦着脸道:“不瞒临相说,这姜南的局势却是极为糟糕的。”老者顿了顿道:“这冬季种下就要收成的小麦,如今颗粒无收,百姓的房屋也被洪水冲垮了许多,那靠近丘陵的地区更是因为连日里的暴雨,滑了坡,砸死了一些人和牲畜。”
临卿闻言,心中一急,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静好连忙为他倒上一杯水,接过他捂嘴的帕子,那上面的鲜红无疑刺痛了她的眼。
“舅舅。”静好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临卿轻轻地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对众位官员道:“临卿的身体也就这般了,赈灾的粮草已经运来了,而后的事便要麻烦诸位大人了。”
“临相还请保重,赈灾之事,卑职等定竭尽全力。”众人见此,连忙面露忧心地说道。
“好了,众位先请回吧,粮草的事情一会儿自有人来与你们交接。”静好见临卿的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地说道。
而众人见公主都这般说了,自然也不在这儿自讨没趣,都相继告辞离去。
“你呀。”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舅舅莫要操心了,这剩下的事自有那些官员去做,若什么都要舅舅你亲力亲为,那朝廷还养着他们作甚?”静好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说道。
临卿闻此,更是无奈,不过念在静好对他却也是一番担心,自己身体的确也不中用了,倒也由着她去。
在早已被人收拾好的驿站休息了一晚,临卿的面色看上去好上了许多,一大早的就不顾静好的反对,说要去看看赈灾的情况。静好无奈,只得由着他去了。
昨日的绵绵细雨终于在今日停了下来,温暖的阳光将洪水冲刷过的地面慢慢的晒干,也将人们的心里照得喜洋洋的。
街道上急急忙忙地跑着一众的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的脸上皆洋溢着笑容,而不远处的一个临时搭的棚子里,一众的衙吏正给那些排着队的百姓发送着衣物和粮食。
临卿见此,脸上也慢慢柔和了起来,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舅舅,现在不用担心了吧。”静好笑嘻嘻地说道。
临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推着轮椅向那群百姓而去。
看着对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嘘寒问暖,轻声细语的临卿,静好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感慨。
而后的几天,因着腿脚不便,临卿也未曾出城,只是在城中巡查,向百姓还有衙吏们了解姜南的灾情,在那些人的诉说中,临卿得知了姜南的情况越来越好这一现象,心中自然也是宽慰了不少。
且说这天阳光明媚,微凉的风从不远处缓缓吹来,使得人浑身舒爽,静好向往常一样推着临卿在城中转悠,在询问了许多百姓后,正准备回去。
却听得一阵嘈杂之声,随着声音看去,且见一个衣衫褴褛,满头是血的男子向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众的衙吏。
“救救我。”男子跌倒在地,一只满是泥泞的手紧紧地抓住临卿的腿,干裂的嘴唇微微地张开道。
“怎么回事?”临卿微微的蹙了蹙眉头道。
“城外,城外”男子如此说到,晕厥了过去。
“拜见临相。”追赶在其后的衙吏们看见临卿,愣了愣,满脸惊慌的跪拜道。
“怎么回事?”临卿漫不经心地扫了这些人一眼,沉声问道。
“他他偷东西!”衙吏们如此说道。
临卿狠狠地皱了皱眉头,道:“将这些人,都带回去。”
“是。”突然有人从暗中而出,抓住了那些想要逃跑的衙吏。
“再去查了查城外的情况。”临卿如此说道,沉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驿站的大堂里,临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一份调查,已然泛白,却见他脸色青黑,那黑亮的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真是可恶至极,可恨至极!”临卿一把将那叠纸张扔在桌上,有些干瘦的手用力一拍,那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满是红晕。
“舅舅。”静好低声叫道,在她的记忆中,临卿一向自持,似乎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过了半晌,临卿终于从怒火中清醒了过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将桌上的那叠纸递给了静好。
静好有些疑惑地接过来,一张一张得看了起来,贪墨赈灾的粮食衣物和银钱,欺压灾民,欺瞒于上,勒令封口,这一桩桩一件件,静好方明白什么叫做丧尽天良,这便是比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更可恨的存在。
“真是岂有此理,这一些子蛀虫不知为害了多久姜南的百姓,这一次必须将他们全部清除。”静好满是怒气地说道,那表情真是恨不得吃了那些蛀虫似的。
临卿见此,心情也好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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