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幕霆开始叹气,奉劝我不要执着了。
“该想起来的前世,总会想起来的。”
我却有点闷闷不乐,望着悠悠荡开的溪水,心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水里,没有鱼。
“行了。”我把手中的竹叶丢里面。“走吧。”
一路密林。
风景很不错,透过我这个视线,树叶都是翡翠色的。
一路上我和云幕霆都没有说话。
也许真是没什么话好说。只见得点点阳光投在树底下,一片灿烂而美好。
我抬头望望天空,天空出其意料地蓝,好久没见过这样蓝的天空了。
我望着脚下湿润还沾着枯败竹叶的土地,其实我想问,这里还是密宗的地盘吗?
风水不像。
我并没感觉到佛宗气息的由远即近。
甚至那一缕气息,都是极清淡的,模模糊糊,云幕霆的身体完全平静,我没感受到丝毫波动。
最终我说:“什么都没觉得。”
云幕霆低着头。“继续走吧,总会感到什么的。”
我怀疑这里已经逐渐脱离了密宗的控制范畴,不然我不会什么也感觉不到,风水已经没了禁锢的感觉,相反,一片泰然。
就像什么。被刻意减低。
我想起我们之前去的地方,其实结构很有意思,沿途的风景也很美妙,处处刻满了一个时代的风土人情,我想着我之前的思路,我大概是这样觉得,这是什么某个巨头,用高科技和风水结合起来的一座基地。
而云幕霆的灵魂就在里面。
可现在看来似乎关系并不挺大。
我问:“之前我们还在殉葬坑的时候,为什么不去那道门看看?”
目前看来,我们就只有那一道门没走了吧。
那一道门,是密宗的东西,一定是。
“为什么不去呢?”
“那里面不能去,都是密宗的。”
底下就不是了么?我想说。
“别问了,走吧。”
“嗯。”
水很清亮,映照着阳光。
云幕霆开始往下走。不知道要去哪。
在一番山路的转悠之后。他忽然在一个地方停下。
拿出了什么东西。
我定睛一看,那是我和他的刀剑和匕首。
现在,两把都在他手里了。
我发现他可以把匕首和刀剑同时融合到他的身体里去,可那把匕首毕竟是我的啊!云幕霆说:“你没发现吗。这两把东西属性很相似的。我能融合它,自然也能融合它。”
是么?我怔在原地,没发现,真的没发现。
唯一的感觉就是那把匕首划过我时。真有冰凉的感觉。
来自血液的沸腾。
我定定地望着,退后了几步。他的意思,他的吩咐。
结果他微微壁画了下木剑,往下一划,又看到了一截木头。
雕着字,红色。
根部是凸起的,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还有一股奇妙的腐臭味,我捂住了鼻子,就像花瓣飘到上边,腐败了。
云幕霆说:“你不要怕,这是一种仪式。”
什么仪式?蛊?
印象中只有蛊才会和腐烂的东西打交道。
云幕霆敛声屏气地说;“把你手伸出来一点。”
于是我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出来,说实话有一点害怕,他粗鲁的动作,和略带凶狠的神色,让我觉得他是不会小心了,只见他往我手心轻轻一划。
蝎子尾巴又露出来。
里边一点点地拧出血来。
蝎子尾巴似乎在跳跃,在挣扎,看着我心里的惶恐在一点点地蔓出来,云幕霆笑了笑,血恰好无误地滴在了木牌上。
红色的木牌像是古代女孩子用来作冥婚的牌匾。
血慢慢地延伸了过去,不知为何我的心中一阵难以形容的感觉,呕吐,又像是冲过来。
牌匾慢慢地变成了黑色。
云幕霆仔细说:“有人用了巫术。”
你为什么总能精准找到牌匾的位置?
我心头掠起一阵疑惑。
云幕霆缓缓地放血。放的是自己的血,他告诉我,之前,在殉葬坑,属于他的九幽神通觉醒了。
九幽神通,探查六界的敏感之物。
更何况这附的是冥王的灵魂,云幕霆就更好查了。
只是这么细微,真的找得清楚么?
我怀疑。
云幕霆用我和他的手在黑色的牌匾上画了个十字,之后将牌匾埋入土中,诅咒就算是解除了。他摸着头,表示一脸轻松。
“牌匾上有字。嗯。”我说。
“我知道。”云幕霆毫不犹豫地说。“是西幻锦给我的。”
西幻锦?我惊讶,虽然云幕霆和西幻锦私下有些关系,但也不至于
“他阴你了吗?”
“阴了。”
然后云幕霆只字不提牌匾上的内容,无论怎么缠着问也不肯告诉我,只是让我练好自己的蝎子神通。
蝎子神通么提起刚才突然冒出的蝎子尾巴我又怔了,时至今日,因为蝎子尾巴而带来的排斥感已逐渐消失,相反的,是一种身体的契合感,我感觉十分自然,就好像那条蝎子尾巴真是自己身体该长的一样。
“西幻锦真是精心挑选了个礼物给你。毒,可以化为你的藤蔓了。”
忽然惊觉起灵蔓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怯生生地点头:“嗯。”
之后云幕霆带我走到一个竹亭。
不敢确定这种地方竟有柱亭,在我看来这种地方荒山野岭,应该了无人迹才对,可是这里居然有一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竹舍。装饰也算雅致,显然是经常有人来光顾。
云幕霆连招呼也没打,就直接推开了竹门。
“坐吧。一会就有人来了。”
我坐下。
竹子泛着凉意。
“什么有人来了?”我怯生生地说。“这里还有人光顾吗?”
“是啊。”云幕霆哈哈大笑,身上的王者气概又浓了几分,“来的可是位贵客呢,”
说完他推开窗子,凉爽的风灌了进来。
门外一抹绿意。
云幕霆静静地看着溪水,竹叶落到河底去。
“等着吧,一会那位贵客就要来啦。”
过了一会那位贵客进来了,穿着黑衣,罩着斗笠,手里拿着好吓人的钩子和笼子。他进来的时候腥风血雨惹得我浑身一震,这就是他所谓的贵客吗。为什么。我觉得来者不善?
“云幕霆。”我害怕地道。“你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