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学彬点点头道“最好如此,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晚上对我作出的承诺,”
天亮的时候从阿发和胡万龙那里传来了好消息,骑兵队联合黑帮一夜之间剿灭了四大家族,同时还消灭了所有藏在其中的土匪。除了自始至终保持独立的高家大营之外,整个水库大区所有的旧贵族势力都被消灭一空。那些在旧时代趾高气扬,胸口别着金卡的贵族们再也没了从前的光环。
太阳刚刚升起来,战斗的结果就传遍了整个水库地区。百姓们听说四大家族被剿灭了都高兴的不得了,一个个奔走相告。
而这一次瓜分四大家族战利品的事情康学彬并没有独吞,而是邀请曾老将军派人参与。并且由曾老将军的手下组织营地里的难民们进行统一的收缴行动。
四大家族富得流油,物资丰厚。仅美国进口大米这一项就查抄出近200吨。其他物资如盐巴,布匹等同样都堆积如山。黄金白银铜锭等贵金属又没收了五十吨。这些东西光是从四大家族的老营地里搬运到水库大营里,就用了上千人,花费一整天的时间。难民们见到如此多的粮食和物资都高兴坏了,同时他们也更恨这些旧贵族势力了。难民们一边搬粮食,一边在痛骂,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我们都饿得卖儿卖女啃树皮吃草根了,他们却守着堆成山的粮食只顾着自己吃饱。宁可把粮食喂老鼠也不分给我们一粒米,真是该杀!死得好,死得活该!
四大家族一夜之间全部覆灭,隐藏在四大家族中的上百名土匪基本上被全部打死,水库大营区13位青年军官全家被人杀死在床上,副大队长洪天也被杀……各种各样的小道儿消息在整个天河水库周边十几个营地里来回的流传,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着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我早就说过,这康队长就是天上的灵珠子转世,不杀够一万人是不会回天庭报到的,这下你们信了吧!听说昨天晚上一夜之间,他就杀了三千多人……”
“我的天哪,这个康队长也实在太可怕了吧!四大家族那么强大的势力都被他一夜之间全部铲除了,这世界上还有谁敢反对他吗?以后说话都得多加小心,不然得罪了康队长就死定了。”
“你别听老赵头儿在那里胡说八道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人家康队长那是真有实力,区区四大家族算个球?”
“就是呀,听说这次剿匪,康队长连坦克都没用,那四大家族平时看上去挺嚣张的,没想到一碰上康队长的手下,却是这么猥琐,真是没想到哇……”
“听说昨天晚上还打死了不少女人,真是可惜呀!我还没老婆呢,要是送给我一个当婆娘多好……”
……
一切似乎都已经平静了下来,玉米也即将收割。康学彬也在做着舅舅一家搬迁的准备。再过一个星期,等收割了玉米后,整个天河水库大营区将集体搬迁。要做的事情一大堆,要搬走的东西也很多。在剿灭了四大家族之后,康学彬与曾老将军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用以工代赈的方式把粮食发下去。他们出了一个通告,鼓励难民们为营地里做工,不论是下地去收割玉米,还是进山里砍树,或是制作运输用的马车,或者是修理汽车。都可以到守备队那里登记,然后按天领取龙纹币做为报酬。难民们拿到龙纹币后,可以到康学彬在营地里所设立的市场中换取粮食和饮水,或者是交换其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必须品。以这种方式,鼓励难民们进行生产,树立百姓们对龙纹币的信心,并把缴获来的四大家族的物资尽快分配到难民们的手中。
整个儿天河水库大营区变成了热闹的工地,由于要跟着他们走的人太多,康学彬已经在做计划,把一半人马拉到永宁市去。图苏木镇土地有限,根本一时之间无法安排这么多人的住宿。
在大营里一片繁忙的景象之中,阿发的一份秘密报告和一大堆其他消息也一起送到了康学彬的桌上。康学彬随手打开关于洪涛的情报仔细地看了起来。最近一段时间洪涛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营地里的事情什么也不管,都交给手下人去自行打理。他自己整日里借酒浇愁,常常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里后就动手打老婆。曾毛毛现在已经被曾老将军赶出了家门,不得不与洪涛住在了一起,成了他没有名份的老婆。现在洪涛失去了往日的权势,心情郁闷之下,居然堕落到打老婆撒气的地步,到是令康学彬非常意外。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窝囊,果然是个没用的公子哥儿,空长了一幅好皮囊。可怜曾毛毛那个骄蛮的公主,这回可有苦头吃了。康学彬在心中多少也有点嘲笑曾毛毛。就你选的这个丈夫,比自己差太多啦,你真没眼光,现在吃苦头了吧,那也是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
康学彬虽然关心曾毛毛的处境,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人,要打要骂都是别人的家事,他并未太在意。没过几天,一个坏消息传来,让他不得不失迟了迁移的计划。因为曾老将军突然病重,无法下床了。自己最坚强的后盾病倒了,康学彬急忙赶去看望,在这个关键时期,他正需要人帮助自己进行迁移的事情,老将军的病倒,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当康学彬急匆匆带人赶到老将军府上的时候,那里早已经围了一大群的难民,他们都是自发的来看望老将军的。只是来的人太多,都被卫兵给拦在了府门外面。难民们见康学彬走过来了,纷纷上前给他问好。同时拜托他给老将军问好。康学彬一一点头答应下来。进入院子里之后,康学彬看到老将军的老部下们都到了,有人悄悄凑到康学彬的跟前道:康队长,你赶快进去吧,老将军正等着你呢。
老将军情况如何了?
那人痛苦地摇摇头道:油尽灯枯,怕是没有几天好过了。
康学彬心中一惊,怎么会病得如此之重!随即心里一阵抽疼。老将军一心为了金山市的难民们操劳,好不容易平定了周围的所有势力,日子刚刚有点起色,他老人家怎么就要离去了呢。
康学彬怀着沉重的心情敲响了老将军病房的房门。得到允许后快步走了进去。屋子里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他的儿子,女儿,女婿和曾孙女此刻都坐在他的床边抹眼泪。
当康学彬与曾毛毛目光相遇时,曾毛毛明显面现凄苦之色。此时他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小腹明显隆起。康学彬从她的眼睛里似乎读出了许多东西,有痛苦,有悔恨,有悲伤,似乎还有一点儿期盼在里面。她见康学彬走过来了,连忙抹着眼泪,起身让出了自己的坐位。
曾老将军无力地挥手,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康学彬一个人说话。
众人都退出去之后,康学彬独自坐在老将军的床前,伸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老人干枯的左手。但见此时的老将军躺在病床上,眼窝发黑,眼白发绿,皮肤焦黄,两腮深陷。大热的天儿,却盖着厚厚的锦被,一身的英气都泄了。
老将军,我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
康小子,你来了就好啊,我一直在等你呢。我恐怕是不行了。
老将军,您好好养病,这点小病难不倒您,等过几天您病好了之后。我们就搬迁到草原上去。我还指望着您帮我管理图苏木镇,给我当镇长呢!以后我们还得一起对付俄国人呢!相信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呵呵,康小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些年来,我与洪天那老小子斗了半辈子,其实心血早就熬干啦。我只是一直害怕自己一死,我曾家的人会被他洪天害得家破人亡。我是不敢休息啊!
如今洪天死了,我心里的那股劲儿也就泄了,这人也跟着就垮了。其实我这辈子已经知足了,就是心里还放不下我的孙女。我心里最看好的孙女婿一直是你。
你不知道啊,几个月前,当我发现毛毛那孩子与洪涛半夜私会的时候我有多么气愤,我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还不解气。一气之下我把她赶出了家门,本以为她会与洪涛断了联系。没想到他们反到光明正大的住在了一起。
得知消息后,我当场就被气得吐血昏迷啊。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留下了病根儿。现在毛毛怀孕了,却还被洪涛那小子天天打骂,我是想管也管不了,心里着急,一下就病倒了。
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老夫别无他愿,以后我的傻儿子,还有这个可怜的孙女,就拜托给你了,保护好他们。行吗?你就应了我吧。
康学彬有点傻眼,他没想到老将军最后向自己提了这样一个要求。这让他很是为难。曾毛毛现在已经是洪涛的老婆了,就算她整天挨打,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一个大男人,去管别人的家事,好说不好听啊。但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老将军那期盼的眼神,康学彬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六天之后,玉米田开始收割了。老将军也去世了。营地里举办了隆重的葬礼。曾府在前院大厅设立了灵堂,老将军的棺椁停放在大厅的正中央。几乎所有的人都去祭奠老将军了。舅舅杨立峰在追悼大会上念了一篇长长的祭文。
祭文高度概括了老将军一生的丰功伟绩。年青时为国家在边疆浴血厮杀,曾经负伤十余次。在大灾难发生之后,他不顾年事已高,积极组织金山市的难民们生产自救,开垦了1500亩的玉米地,给难民们带来了生活的希望。他命人为难民们分配食物,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人。他还把自己所占领的一处大水塘免费向难民们开放供应饮水,在他的努力下,挽救了成千上万的百姓的生命。当外界百姓们流离失所,易子而食的时候,他却在这天河水库大营区创造了一处世外桃园。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功德无量!
一篇洋洋洒洒数千字的祭文,听得灵堂外的数千难民们热泪盈眶,一片痛哭。
按金山市当地的规矩,老人去世后,亲属们要身着盛装守灵三日,以示对死者的尊敬之意。之后才能发丧下葬。老人的丧事全权由舅舅和舅妈二人操办。曾老将军对自己颇有恩情,康学彬也主动要求为老人守灵,,他已经连续守了二天了,今天是第三晚,他与老人的儿子曾宪伟一同守灵。过了今晚,明天一早棺椁就要下葬了。
守灵这一晚,曾宪伟因为前两夜连着守灵,精神困倦,再说他脑子不大好使,一个劲地吵闹着头痛要回去睡觉。康学彬就派人先把他送回家里去了。之后他独自一人带着护卫唐三藏在灵堂中守灵。闲来无事,就把几个月前在呼伦湖边拣到的那把俄国吸血鬼的西洋剑拿出来擦拭把玩。
这把剑居然能与‘白菊’战刀对砍而不折,这引起他不小的好奇心。正在康学彬仔细观赏这把剑上的花纹时,曾府的内宅突然又响起了男人的怒骂与女人的哀号痛哭声。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再去给那姓康的小子飞个媚眼啊,你看我没权没势就想甩了我去攀高枝了是吗?你个不要脸的骚货,大着肚子也能发骚,我踢死你个贱货……”
是洪涛,他喝多了酒又开始打老婆了。这几天每天半夜都是如此,康学彬已经听得习惯了。只是今天晚上曾毛毛哭得比平时要惨得多,而且洪涛言语之间似乎曾毛毛挨打与自己有关。
康学彬心中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到后宅去看看,又觉得这是人家夫妻的家事,自己不便参与,如果洪涛真的误会自己与曾毛毛有私情的话,自己一去好象不打自招的意思了。正在他犹豫烦恼之时,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跑进了灵堂里,由于太过惊慌,进门时差点摔倒。康学彬急忙上前一把将她扶住。
“康队长,出大事了!你快过去看看吧!”小丫头带着哭腔道。
“到底怎么啦,你别着急,慢慢说。”
“姑爷要把小姐打死啦!刚才姑爷像是发疯了一样,使劲地踢小姐的肚子,小姐她,她的肚子都被踢得流血了,小姐现在下身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止都止不住,已经疼得昏过去了,我根本拦不住他,康队长,求求你,赶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不然,她今晚一定会被姑爷打死的……
还没等小丫头把话说完,康学彬就已经冲了出去,连护卫也没来得及带。康学彬此刻已经彻底地愤怒了。
这个洪涛,你犯浑也得有个限度啊,怎么能踢已经怀孕七个月老婆的肚子呢,这大出血分明就是小产的征兆啊!该死的东西,你简直不是人,混蛋透顶!
康学彬如一阵风般冲入了后宅,一脚踹开洪涛的房门,一头就冲了进去。
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冲锋枪开火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刺耳,划破了天河水库大营区夜晚的平静。
当康学彬一脚踹开房门,正打算冲进去英雄救美的时候,一排罪恶的子弹就冲着他扫射了过来。他毫无防备,一下子胸口中了六弹。当他捂着鲜血汩汩涌出的胸口倒下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洪涛狰狞扭曲如妖魔一般的脸孔,还有老仇人马弗阴恻恻的奸笑。当时他的想法就是:完了,中计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