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师大会结束,孩子们回到教室便开始新一轮的复习,王佳迩和曾校长在洽谈关于投资建设“美好校园”的项目,而张蓦然则跟着当年的恩师——姜老师,漫步于操场。
多年不见的姜老师,虽说张蓦然离开校园时,姜老师也该有将近50岁的年纪,七年未见,姜老师依然健在,岁月从未改过姜老师的容颜,却把当年那头乌黑的长发变成了如今的白发。
“老姜,多年不见,头发都白了啊?”“老姜”是姜老师带的每一届学生给她起的外号,张蓦然也已习惯性的呼其为“老姜”,当年在校时,只有张蓦然最敢开老姜的玩笑,再次见面的调侃也只能是追忆当年的场景。
“蓦然啊,难得回来,还要调侃我这女魔头,你可真是啊……”老姜似乎并不在意张蓦然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自己反倒来笑话蓦然,眼前这个当年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生,如今也被岁月的折磨,变得愈发的成熟,身上的稚气再也找不到。“蓦然啊,看着现在有如此成就的你,老姜我真的是为你感到开心啊,哈哈。”
“老姜,你还记得当年我们高二分班时,可是你亲自把我调到你们班的啊。”张蓦然还像当年一样挽着老姜的手,就像挽着自己的母亲一样。
“记得,我还记得那时你们高一的班在一楼,你好像是那天过生日吧,你们班那天下午可热闹了,我就想着下去看看哪个班这么吵,一去才发现,你这个野丫头正带着一干人在‘狂欢’,别的孩子见到我都怕我,只有你会叫上我一起吃蛋糕,还邀请我跟你们一起玩儿,当时我还在想着干脆把这个‘野丫头’调到自己班吧,好好教育一下,嘿~没想到,你这个‘野丫头’竟然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张蓦然莞尔微笑道:“哈哈,难得老姜人老记忆不老啊,这么久远的事居然还记着。”
“记得,必须记得的,你是我教书生涯里最野的一个女生。当年,你啊,也算是野得特别有个性的,你只是性子野了点,不像其他的女孩子连人也是野的。”老姜亲切的拍着张蓦然挽着的手,就像对待自己外孙女一样。“我好像记得当年你生日那天,好像一群孩子里,也有小王吧?”老姜扶了扶脸上的老花镜,看着张蓦然。
“啊,哈哈哈,对。”张蓦然惊讶于老姜的记忆,“是,但那次却是,他第一次陪我过生日,也是,最后一次。”
“那后来高二的时候,小王就出国了?”老姜慈祥的看着眼前这个神情略有些黯然的女孩,知道了张蓦然的心思,这次换作老姜拉着张蓦然的手走。
“对……”
“我的‘野丫头’,别怕,跟老姜说说,当时是怎么想的?”老姜像在安慰自己的亲孙女一样。
“或许应该说当时为什么要在一起。”张蓦然思考了一下,说道:“当时的我,说实话,真的是一个好奇心及其重的人,我从未感受过一个人在恋爱中是怎样一种心镜,刚好我们两人对对方都有点意思……因此就……”说到这里,张蓦然抬头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仿佛后来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块不愿提起的痛,可这些痛迟早都要提及。
微凉的春风吹动了操场里的绿草,老姜的打扮还是不变的风格,依然喜欢穿一条中长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上个世纪的装扮,风吹起两人的衣袂,校园的风仿佛有一股魔力能让人想起当年青涩的青春。
对于小说里笔下的爱情故事,张蓦然可以提笔就写,可自己的故事却要在脑海里组织语言,张蓦然有点想笑自己的愚蠢。
老姜看着张蓦然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似乎从张蓦然的眼神里感觉到她的为难,“蓦然,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我这个老女人啊只是随口提提,你也别太在意……”
“不不不,老姜,现在的我在别人眼里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假如您没有提起,那其他人也会提起。一开始我也不想我和佳迩的事闹得如此的沸沸扬扬,可现在是一个网络化的世界,我们两个那点事,迟早都是要说出来。”
“哈哈哈哈,看来当年的那个‘野丫头’成熟了不少啊。”老姜为张蓦然的成长而感到高兴。
“我们,后来分开的原因有两个,他的出国是一个原因,即使有缘分也抵不过两人之间,心的距离的疏远;第二个原因其实在我,当时的我完全是一个对感情热情似火的人,可两人之间的感情慢慢的冷下来时,我一时接受不了,那时的我,认为,这不是我要的情感,所以也就提出了‘分手’,老姜,你知道吗?我这些年一直在逼着自己去把那一段遗忘了,可当我写下《重来》后,我才发现,我一直都没忘掉。”
“孩子,没忘记,就说明是件好事,说明你们的缘分未尽啊。作为老师,最不希望看到的是孩子们的早恋,但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更加的希望从我这里走出去的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好的归宿。”老姜也在心中回想着自己的教书生涯里,能有几个孩子在人生辗转的道路上还能遇到最初的那一个,太少了,“这么多年过去,你和小王还能继续走到一起,老姜我真的是为你们感到高兴啊。”老姜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在安慰着自己仿佛受了伤需要安慰的小孙女。
早春的风吹开冬季遗留下来的寒冷,张蓦然对青春青涩的回忆也被早春的风吹走,回忆好似冬季的寒冷,被充满暖意的春风一点一点吹走。
这时,张蓦然拿在手里的手机发出了“嗡~嗡~嗡~”振动的声音,拿起一看是王佳迩打来的,心想应该是王佳迩那边跟校长谈完了,害羞的看了老姜一眼:“佳迩的。”“接吧,孩子,小王应该是忙完了。”老姜一脸慈祥的看着她眼里的这个“野丫头”害羞的表情。
离开时,张蓦然很不舍的跟老姜道别,老姜像个调皮的老太太,悄悄的对张蓦然说:“蓦然,你的小说,我可有在一直关注,写的真是不错。”
张蓦然惊喜万分“真的吗?谢谢老姜,没想到老姜你也看青春小说。”
“嗯~那是自然。”
“老姜,等实体书出来了,我给您寄一套限量的珍藏版,怎么样?”
“你的实体书,我一定支持。”
王佳迩走过来时,张蓦然和老姜还在聊着,看见王佳迩走来,老姜还是识趣的跟两人道别,最后还不忘嘱咐王佳迩多照顾蓦然,但更多的是希望二人都能够幸福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