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岩本就在等他的话,但又不能在霂修砚面露出任何心急的情绪,所以才会借着用咖啡匙搅动咖啡的动作,来加以掩饰。
叮的一声,冯岩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咖啡匙放在底部的托盘上,抬起头看向霂修砚,唇角微扬:“霂先生,我叫冯岩,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跟您太太是故友。”
中间,侍者送上咖啡。
冯岩记得,喜欢喝这种咖啡的人,一般都自带傲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霂修砚往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端起来尝了一口:“所以呢?”
只是一口咖啡的功夫,一切就已经变了,原来的主动权还在冯岩手中握着,可现在,悄无声息的,冯岩已经变成了被操控者。
对面便是霂修砚,冯岩看着,不由的心虚。
难怪他年少得志,稳重自持。明知她在挑衅,还能这般冷静。
怎不叫她心生害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苏映月挑的男人,也不是简单角色。
冯岩大着胆子把霂修砚约出来,原本是想利用所有男人的弱点,当他得知妻子背叛之后,刺探他的反应。
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冯岩已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试一试。
“武藤浩司,这个名字不知道霂先生听过没有?”冯岩故意轻轻提了一句,暗中观察霂修砚的表情,“他是我丈夫。”
“可能霂先生还不太熟悉吧,武藤一雄,您一定知道。”
霂修砚,心下一怔。
冯岩开口:“霂先生,其实电话里我没给你讲明白,我认识苏映月不假,但真正跟苏映月做朋友的是武藤浩司。他们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了,比认识你的时间还要早,从苏映月出生开始就一直守在她身边整整15年的时间……”
霂修砚想起早前跟武藤一雄通过电话,他是武藤一雄便说''您的妻子跟我家渊源很深''当时他还并未在意这句话,只是不想再把妻子牵扯进来,可今日,不同的言辞,同样的意思被冯岩说了出来,使得霂修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扰得他不得安宁。
冯岩说:“12年前,我的丈夫已经死了。12年前,他死的那一天,正好是苏映月出国留学的那一天。”
冯岩见吊足了霂修砚胃口,心里稍稍得意,临走之前她告诉霂修砚:“三日之后,还在这家咖啡厅,你来,我会给你一个答案,让你知道苏映月为什么一直都闷闷不乐的真正原因。”
医院里,康婷说:你爱苏映月,可曾想过,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冯岩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让你知道苏映月一直闷闷不乐的真正原因。”
不知不觉,车已经开进了家里,苏映月含笑走过来:“回来了。”
怀中人,是他的妻。
或多愁善感,或寥寥心事,或精明干练,或可爱动人,或温情涟漪……
霂修砚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最终,她还是推开了他。他脸上不见一丝笑纹,她不解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知妻子敏感,所以才将略带僵硬的唇角微微上扬,“只是觉得没有保护好你。”
苏映月笑容一滞,看着一脸疲惫的霂修砚,旋即想到了兰宁的事儿,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错,你比任何人都爱我!”
苏映月的身高一直到霂修砚的胸口处,他抬手摸摸她的发顶,她的笑容如阳光,驱散他心头的阴霾,霂修砚,笑容潋滟:“走吧,我们进屋去。”
晚饭后,洗碗时,霂修砚找来了话题:“映月,我白天要上班,如果呆在家里闷得话,可以找景飒陪你逛逛街,你们都是作家,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
苏映月外面餐厅收拾碗筷,走到霂修砚身边,把空碗递给他,“还是算了吧,陆谨臣成天霸着景飒不放,我要是向他借景飒,他还不得吃了我。”
“他敢。”霂修砚开始护妻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景飒来,陆谨臣想必也跟着过来,那小子一贯挑拣,他本来是想让景飒过来陪着苏映月解闷的,可不能最后变成了苏映月转过来招待他们俩。
“那,你还有什么朋友可以陪你吗?”
苏映月摇头:“我的朋友很少,国外的你都知道,回国之后,几乎就是两点一线,都是些生意上的朋友,被你这样一说,突然间发现我竟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呢!”
霂修砚把洗好的碗,放到一边,苏映月找来抹布擦,她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就如此刻,霂修砚停下手中动作看她。
头顶,水晶灯撒下暖色光亮落在苏映月身上,她低头擦着碗,动作仔细乖巧。
如此,才叫霂修砚心头一痛。
她素来喜静,读书时,或是图书馆,或是实验室,她都可以独自一个人呆上一天。
霂修砚第一次觉得,喜静原来也是这样的不好。
似是感觉到霂修砚的目光,苏映月抬头,便真看到霂修砚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她先笑了:“怎么了?”
霂修砚微笑,继续泡到洗碗池里洗碗。
后来忽然开口:“我记得你大学那会儿跟同宿舍的美籍华裔jasmine关系挺好,你们后来没联系吗?”
“分了。”
这下,不仅是苏映月,连霂修砚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关于''分了''这个词,分好几种解释。
如果有一个梨,你把它切成两半,可以说''分了、分开了。''
可若是男女之间,''分了''这个词就表示分手。
可两个女生之间用''分了''这就有点,张冠李戴,李代桃僵,差强人意,逻辑不通。
灯光下,霂修砚俊颜魅惑,挑眉问她:“苏映月,分了?”
他把''了''字尾音上扬,怎么听都有些难过。
如此,苏映月立马缴械投降,举起双手:“霂修砚,你听我解释,我跟jasmine之间没什么,我们之间很清白。”
苏映月一时间乱了章法,辩白之余,脸颊竟生出了两坨红晕,看在霂修砚眼里却是美极了。
使坏的男人,故意压笑出口的冲动,一步步朝苏映月逼近,突然抓住苏映月的手,“走,苏映月,上楼给我解释清楚。”
不由分说,他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洗碗池里还泡着清洁液,苏映月有些不舍:“霂修砚,碗……”
“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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