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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旋律/夜游(1 / 1)

吞噬一切的红光如浪潮般淹没了柯宇的视线,原本眼前赤红的热,在一阵痛觉之后,便也成了暗黑的空,通道内的尽头似乎被扯出撕裂,空间崩塌如彩带般挥舞呈一片婉物散佚的花海,不知道睡了多么久,又或许是根本没有睡过,当他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依稀还是有那么一阵又一阵的热气,让人难以拥有正常的呼吸,视线重回的那一刻,震撼他心的世外之境焕发着另一种境界朝他拥簇而至。

火海冲天,铺天盖地的白烟,在悬崖下的断层深处浮起,正对眼前的,是一条横跨焰洋的,由混凝石土切成的拱桥,桥浩浩荡荡地冒着热浪贯穿在岩浆之上,通向对岸,似欲暗红高贵的锦葵,居然在这等没有一丝水分的地方生存了下来,它们对称地生长在拱桥的两际,在传统意义上,锦葵具有落花生般的味道,因而它的别名又称为妖精的起司、起司之床等等,对于采花的精灵们而言,它的花语是恩惠,受到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具有一股不为人知的独特气质,必须让人细细品味才能发掘其中的美。也许刚开始并不引人注意,但是经过几次的接触,很容易让人萌生想关心,进而滋生爱苗的情欲。

“这里...又是哪里...他们又去了哪里...”柯宇沿着石土拱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的天,这是...”

在拱桥的对岸,柯宇所见的景象更加壮观,常说移步换景,但这种越换越逼心,层层渗入如别有洞天之帘的盛况,还是不禁令人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惊叹,此景只限天上有,满眼措手不及的晶光,对于他只有过而不及的怀疑,而没有措不及防的赞美。

沿着前景的石桥,岩浆窜起如舞幽壑之潜蛟的火龙,曼舞的金匾,在整个炼丹炉般的空间中乱舞,尽头浮空的石尊上,涂抹着深奥而不可策动的法阵,顶坐成千上万或大或小的红线丝,全都脉动蠕聚到最中央那个正在砰响的巨物上,巨物一身的金黄,闪耀着艳红的混光,它的每一次舒张收缩,红线丝内好像就有什么东西释放出去而又回流,巨物的每一次砰动,都伴随着巨响,战鼓般跳动的姿态,泵发出不可抗拒的威严之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能是如此的雄壮,对于人类的生命而言,它是最强的动力来源,它的搏动,也是人类活着的最有力铁证,它的绝响,也是生命和灵魂流传的狂笑。

柯宇不敢去涉足,他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他的心仿佛也在和它一同共振,他不愿意再前进一步,仿佛只要离它再进一些,他自己就会被震碎,被吞噬,被消灭,他止步不前,也不想回退,站在此处,恰可最清晰地聆听生命的活甍,战鼓盛烈鼎并世,只有当你正在到达此地时候,你才能正在领略到它的浩瀚,柯宇想着,自己仿佛身处于一条巨龙的心前,金色的热血,迸发的是岩浆对自由的向往,在它强壮的伟力面前,自己的心,易阔自身,都是多么渺小的存在。

“他居然能够走到这里来。”

“真不敢相信,我以为他应该早已屁滚尿流跑出学校了。”

“假的,估计夜游者看他可怜给了他点好处。”

“贱人滚出这里,别和我们在一起。”

看不见任何人的柯宇却听见了那些熟悉的鄙夷声,那些从岩浆深层穿心而来的喊叫与嘲笑,不知在说与谁听。

“这次又是谁?”

“什么!”柯宇惊讶得合不拢嘴,就在他发呆的一瞬间,他的面前居然多了一个人,他以懒散的语调,在柯宇的面前呼啸流连,在此之前,他一点也觉察不出此人的存在。

男人还算年轻,看上去30岁出头,面如婉玉,目若朗星,亚红的针毡帽把他的前额裹得严严实实,刘青的编发从后脑勺一直柳垂至肩腰,身上的那件花色的大棉袄尽显风骚,米红的长裤线把展现英姿该有的褶皱都隐藏了起来。

“哦哦哦,你就是那个灵因等级不足...”男人一点也不拘泥生疏,一双咸猪手伸出后就往柯宇的脸上一阵蹂躏,柯宇心里掠过一丝寒意,他不想听见那个悲哀的现实,如果现在有一团屎,他会毫不犹豫地往男人的嘴巴里塞,才不管他是谁。

“不足5.0度的毛孩啊...”青年把柯宇的脸往左右两边拉长。

“啥...”柯宇傻眼了,悬着的心突然放下,忽然间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安慰。

“滚开,别捏我,我不认识你。”柯宇想把他一把甩开,却不聊男人咄咄逼人,丝毫不肯退让。

“我不正是想要认识你吗?瞧瞧你这蠢劲,我都想起我当年的傻样了。”

“喂喂,这么快就拉家常,你是变相在骂我吗?说,我那些同学死哪去了。”

“他们啊,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谁叫你小子爬得那么慢,他们都先下去了。”

“下去了,难道说...”柯宇难以置信地看着岩浆深处,刚刚他没有注意看,现在他发现了,那红与黑的明暗地带,有一个个不明显的人影,在那里狂舞乱撞,似乎很痛苦。

“他们在那里,为什么!快把他们拉上来。”

“那可不行,是我把他们踢下去的,我要是把他们拉上来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男人懒懒地撇撇嘴。

“你疯了。”

“我是疯了,但你也不过如此,你想不想和他们一起下去,这可是最佳的特训,不需任何费用,免费的温泉就供你享用。”男人拍了拍柯宇,顺便把他拉到了悬崖边,而下面,就是万丈火海,“谅你也没有那个胆!”男人忽然狠狠地瞪了柯宇一眼。

别说是下去了,就连站在边缘,柯宇都感觉很吃劲,如果下去,估计还没有碰到岩浆,他就会被高压绑成肉饼,或者被高温轰成煤炭。

“你到底是这么进来的,以你的资质,根本不可能通过杀生红阳道。”男人低声地讯问道。

“我可以选择不说吗?”柯宇轻声说。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既然来到这里,就必须以我的规则办事。”

“我明白,你是...夜游者。”

“是的,兰科火焰的夜游者,夜幕降临,哀伤下的领路人,就是我。”

“柯宇惶恐。”

“吾名科伦恩,叫我恩师即可。”

“是。”

“柯宇,过来这边。”男人走向那颗巨大搏动的心脏,柯宇则怯生生地跟在他的身后,“我告诉你柯宇,你的资质一般,却还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程度,但在这起步的阶段,你没有办法像其他人一样直接进入岩浆吸收天地精华,所以你只能从最基本的召唤开始,将来我不要求你能改天换地,但至少在与我们的敌人交战时,要能保住性命。”

心脏脉动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柯宇的耳膜发慌,他惊讶地发现,心脏的下方,有一张张并排摆放的实验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排满了各式各样的瓶子,里面都装着红色的液体,但它们的深浅不一,淡的为粉红,深的乃至血红,地狱里的生化实验室,柯宇的脑中对它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这些是。”

“喝。”科伦恩递给他一罐粉红的锥形瓶。

“这么突然,干嘛要喝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

“你把它当成番茄汁喝了就行,别磨蹭了,快点。”

“你们家番茄汁是粉红的,别吓死小朋友们。”柯宇凑着瓶口闻了闻,感觉没有什么异味,一饮而尽。

“噗,呃啊!”柯宇手里一松,锥形瓶脱落在地上摔成冰花。

柯宇感觉好像有无数条蛇爬进了自己的身体,在胃里翻江倒海,旋转跳跃,哂尾贯穿,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他捂着小腹蹂躏挤压,想要催吐倒胃,但那个无形乱串的异物,东访西闯,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你给我喝了什么!”柯宇狠狠地说。

“没什么,感觉还不错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不错的样子吗!”柯宇真后悔刚刚没有给他一拳,现在想要的话已经被折腾得没有力气。

“我说了,既然来到这里,就必须以我的规则办事,而以你的资质,想要跟上别人,就必须怎么做,别以为你们外面的事情我不知晓,别以为只有你们有资格走到这里来,你也想真正成为特殊团队的一员,是不是?”

“是的...”

“你也想出人头地,不被人看扁,是不是?”

“是的!”柯宇蹲在地上,仰天叫道。

“柯宇,呼唤隐藏在你内心深处的怒火。”

“啊啊啊啊!”柯宇感觉,体内的游蛇终于走到了尽头,它的尽头便是手掌心,蛇影破指而出,在空气中凝注,撕裂掌心的裂缝,穿刺着岩岩的热度,划破指甲的红雀,演变成了从虚无到实体的痛觉,光辉之下迸发出了一罡剑气,而柯宇的手指停驻的那一刻,也顺手握住了它。

“这是...”光芒亮的柯宇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好久好久,他终于看清,那是一柄赤红色的斩马大刀,全凭着无中生有的意念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握着刀的柯宇,感觉自己似乎也被刀握住了心。

“飞燚九天刃,伴随着我们火灵灵魂而生的剑刃,从今天起,它便与你的命在一起,冥冥注定,荣辱与共,生死同盟,在你召唤他的同时,便也和他活在了一起,他是你的武器,你便以命报之。”

“这是我的灵魂,燃烧的灵魂。”柯宇握着它,感觉自己好像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便也想着,要去永生永世去守卫它,而刀的脉动,好像也在回应着什么,它没有说话,不会说话,它的感情,似乎只有柯宇才懂得。

“柯宇记着,召唤是你基础的第一步,但这并不是你的荣耀,你是靠着那粉红的哀水才把飞燚九天刃勉强叫醒,你的那点资质根本不可能引起它的共鸣,所以,灵因依旧是你的不足,如果想要做到依赖自己本身的力量而不依赖于药,需要你付出成倍以上的努力,在战场上你要打败你的敌人,在武道上你更要打败其他起始者,你要证明你的特殊,首先自己必须有特殊的威慑。”

“恩师,我没有想过要打败别人,我没有这种野心。”

“即使面对的是敌人。”

“我应该...下得了手。”柯宇看着斩马刀的刀刃轻声说。

“应该?”科伦恩不悦道,“那你还来兰科干嘛!你连敌人都劈不开,你有什么脸面说你想拥有你的人生。”

“什么叫我来兰科干嘛!我是被你们强行拉来,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你们给我冠上了一个起始者的名号,然后就主宰了我的人生,叫我有何自由可言!”柯宇全然不顾一切而激动地嗷叫起来。

“自由么,想要自由么,这种美丽而羞涩的梦永远不可能实现,人只要还活在世上就没有绝对的自由,必定,要受到多种制约,要说自由,你们在场所有人都比我自由,你们可以畅游世间,即使没有永恒的命也不足懊悔,而我呢?这桑拿房就是属于我这种罪哲最好的监狱,一辈子在这里,永远的等待,你觉得我的自由又在何处。”

科伦恩的眼里掠过一丝哀伤,扑灭了柯宇一时兴起燃原的怒火。

“恩师,你不能离开这里。”

“是的,夜游者的命就是如此,别说离开,就是见你们一面,都得等到满月时,我们已经是在夜里游走的孤魂,打发我们无聊的不是对于你们的引导,而是留在这里忏悔过去罪孽的苦闷,在这里困守的人都有罪,或千或百年的罪。”

“你犯了什么罪过,要得以受如此罪孽,就算是惩罚,又怎以传千年。”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你有你不说为什么能通过杀生红阳道的权利,那我也有不说为什么要在此偿罪的权利。”

柯宇会心地点点头,眼角的余光落在了桌边的杂物堆上,看样子这位男人已经很久没有整理东西,杂物乱得像是垃圾场,但就算是这样,杂物堆中依旧有两件亮眼闪角的物品,其他东西怎么黑怎么锈,这两样东西却与众不同,如同举世瞩目,天下无双的诀宝。

一件盔甲,擦得亮眼如霜,似乎经过了反复的淬火,看上去虽是年代久远的战甲,但上面的锋芒却不减当初,应该是某件将军指挥所用的护袍,那精致的光辉,仿佛让人重新看到了他血染盔甲,豪笑于战场而马革裹尸还的壮姿。

一杆战旗,红艳如地下的岩浆,上面参辉古字,笔锋苍劲,摆在何处都是天涯,纵观全局,只为了凸显中间的国字,柯宇看不懂那个字,但显然对于恩师而言很重要,否则也不会如此专心地去抚摸擦拭着它的桅杆。

“如果人生是一场可以重新开始的游戏,那我愿意脱胎换骨,从最初的梦想重新再走一次。”科伦恩若有所思地看着柯宇,俨如深海的银沙,闪耀着寄托的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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