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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旋律/彷徨(1 / 1)

“还真是地狱啊。”叶清不屑地摊开了身上的冰屑,她的脚下踩着一具具翠绿的、腐朽的尸体,白色的幽灵,丧尸般在眼前走动,娜塔莎吓到了,宛若被离魂的躯壳,依偎在叶清的肩膀上,她的手在颤抖,就像那微微欢动的草原。

“草原的深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叶清自语,她举起手腕,看了看那碎掉了一块玻璃的完美时钟,上面仅剩的微光映在叶清冷冷的眼眸上,显示着,1:00:00,这时计时器也响起,叮咚叮咚,是轻盈的歌谣,那空灵的女声,仿佛天宫仙人的哀鸣,它用欢乐的曲韵,抚慰着千疮百孔的心房。

“真好听。”娜塔莎轻声赞叹。“

与澈月同学离失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叶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曲离殇,又或许是不能跟她解释太多。

她还记得叶片飞来,绿茵将她们围困的时候,她抱着娜塔莎奋力脱出,林澈月的能力在娜塔莎之上,保护娜塔莎对于叶清来说是理所应当的,而且她相信澈月的能力,也便没有出手相助,她没有想到的是,林澈月居然无动于衷,任凭叶子吞噬自己,她最后的那个哀伤带愤怒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

前面那些丧尸,准确来说,他们还有人的形态,大部分还穿着蒙古民族的衣饰,有的手上还黏着根套马杆,衣服被撕扯成条状,仿佛被野兽撕咬过,但叶清知道,是藤蔓的刺造成的,衣服的褶皱间还夹着叶片,他们弓着背,呈虾状朝前挪动,方向一致,朝着草原深处,好像有什么在等着他们,显然,他们的意志已经不能控制,但更人作呕的,往前在走几步,会更明显地有尸横遍野的感受,草丛中躺着一具具干尸,已经被榨干了体内的液体,血液、脑髓的滴撒边草丛,白绿红三色混杂,气味异常沉重,越来越多,而那些人的丧尸,直接无视了这些,眼球泛白,张口腺液落,一步步往前挪去。

“呸。”叶清一脸愤怒,“畜生。”

娜塔莎吓得抽搐,她知道那些人的死状是怎么回事,也许没人比她这个草灵更清楚,这是它们补充营养所知的唯一方式,她曾干过同样的事情,不过像眼前如此恐怖的虐杀,她是第一次见,叶清也是第一次见。

草原的深处,响声一浪高过一浪,似有怒吼声,时有喷溅的洒落声,隐隐有火焰闪过,龙蛇飞舞。

“那是...”叶清好像想到了什么,拉起娜塔莎就往那而去......

漫天都是蝗虫般的云,地上边的英红的、带刺的霸王花,三只吐着藤蔓,背着巨大的泡囊,吐着血舌头的龙,居高临下俯视着被困着的人们,他们的手里的红刀,随着他们的身体在颤抖,赫尔希也算跟着卢卡尔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但像这种情况,对于绝大数起始者而言,都是一辈子只能见到的战场,因为有得来,不一定就有命可以回去。

“对不起你们。”卢卡尔已经重复了很多次,“我为了自己的功名与胜利,把你们,带入这死局,我不是人...”

“我没有怪你,队长,你说你没有时间了,我知道有你的苦衷,但你每一次孤生犯险,有哪一次兄弟们没有陪着你挺过,所以,这次也一样,我们多强大的敌人没见过,哪次不是出奇制胜,别忘了,你可是要砍下法瑞恩头颅的男人,那么,兄弟们支持你,这一次,不是为了烈火队,而是为了你的愿望,尽管,把我们当成棋子,当成铺路石,你继续往前就可以了。”赫尔希微笑。

“队长,只要你往前了,弟兄们就已经往前了。”尽管尽力克制内心的恐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用力吼出,那是面对着死亡的淡然。

漫天的针射下,卡瓦魂虫如蜜蜂射下尾针,弹幕如雨,不知有几人被当场定死成刺猬,没有当场死掉的,被针贯穿了双眼,当场刺瞎,有的人释放了火墙,斥火定域的火,金钟罩般抗下来自天空的打击,但是......

一朵致命的花悄然来到脚边,一张一合,瞬间咬下了他们的双腿,鲜血喷溅,它们哈哈大笑地用那殷虹的嘴巴咀嚼,绮丽探花,3阶的亚种,如霸王花般的外观,花蕊间遍布利齿,能瞬间撕扯下肌肉,如若切豆腐的利刃。

失去双脚的队员,不得已取消了斥火定域,被天空的尾针射死后,倒在地上,绮丽探花兴奋地扑上,咬下了他们的头,手臂等均被抢夺,有的因抢不到食物而发怒,去抢同类口中的肉,而互相撕咬。

“不...不!”柯宇被他们保护在中间,一个劲地挤泪,双手捂嘴,“不要,不要!”

焰影横扫...炫舞旋风...剑的气刃扫过天空击飞了蝗虫群,卢卡尔旋转身体,扎穿了几朵霸王花的咽喉。

柯宇跪倒在地,他不知道他当时受邀来到这里,来到烈火,是为了什么,他曾经不只一次告诫自己,不要当个饭桶,但是他错了,他真的好恨现在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而自己能做什么,没有,啥都做不了,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很弱啊!”脑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炸开。

噗!一直在后面欣赏看戏的藤蔓灵珑,似乎闲着太无聊了,抑或畏惧于赫尔希和卢卡尔的力量,想玩弄一下他们,如同玩弄玩偶那般,中间的那头呼啸着龙翼,两道绿光闪过眼帘,各自扎穿了的赫尔希的右胸和卢卡尔的左臂。

“师兄!”柯宇惊叫。

“唔...”藤蔓一拔,血如泉涌,赫尔希倒在了草丛中。

“兄弟!混蛋。”卢卡尔右手一把捏住贯穿他左臂的藤蔓,青筋暴起,火焰沿着藤蔓燃起,沿着它的传导迅猛烧到草龙的右翼,砰!一阵爆炸,中间的藤蔓灵珑右边的翅膀连同脑袋瓜被轰去一半,爆炸的漩涡瞬间弹开了三只草龙,卢卡尔吼着掷出飞燚九天刃,剑如箭,笔直扎穿了中间那只草龙背部的囊泡,轰!爆炸将它完全轰成肉片。

卢卡尔落在赫尔希的身边将他抱起,他右胸的窟窿着喷溅着鲜血,嘴角一抹血滑下,他在咳嗽,俞咳,血流俞重。

“兄弟...兄弟!没事的。”卢卡尔颤抖抽搐,泪花隐烁,“你没事的,看着我,兄弟我在这里,你没事的,你没事的...”

赫尔希空洞的眼睛渐渐淡落,“我没用了,队长,抛弃我吧,我...没用了。”

“不,别说傻话,你他妈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之前受的伤比这重好几百倍,你他妈不也熬过来,而且还能把晕倒的老子背了回来,你还记得吗?你振作点,呼吸慢点,快!听我的。”

“队长。”赫尔希呵呵一笑,“你还真能开玩笑,别以为我脑子坏了,那一次...受伤的明明就是你,晕倒的也是你,你是为了我,帮我挡下亚种的偷袭才受伤的,而我...什么事情也没有...才...负责背你...”

“他妈叫你别咳!”卢卡尔激动地怒吼,想从衣服上撤下布条帮他包扎。

“队长...”赫尔希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从他的衣服上挪开,“我的伤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没有救了,草龙的藤蔓上有出血的粘液,我的伤口,不能愈合,只能等待血流干,你知道的,你比我清楚,我只想,最后这刻,再用我的命,帮你...”

“别他妈扯!”卢卡尔攥紧双拳捶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有得救...一定有的...”

赫尔希笑了,闭眼,“是...只有死能救我...对不起了...“

他低声吟诵...卢卡尔仿佛听见了什么恐怖的咒语,眼睛惊恐地瞪大,撕声道,“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停下!停下!赫尔希!”

他刚想捂着他的嘴,但赫尔希已经停止了念叨,“对不起,队长,论念咒语的速度,小弟一直快你一筹,我已经,念完了,再见...永别了。”他微笑,咚咚的心跳如战鼓,他全身渐渐变红,温度越来越高,眼睛血红如猛狮。

“解除自身的火灵屏障,可以在瞬间爆发出核爆般的威力,有了它,我就能帮你,打倒他们...”

“不...不...求你停下...”卢卡尔的双手想去抱他,但他的体表温度已经超出了火灵能触碰的程度。

“这是我作为火灵...最后的宿命悲歌,我先唱给你听了...我厉害对吧,队长,我比你更快,对吧...虽然,这是以我的命作为代价,但我无悔...”赫尔希流泪了,泪水很快就被高温蒸发,“烈火的军魂啊...何日能烧尽自己最后一滴血,看天看命,终究,看自己...”

“赫尔希!”卢卡尔仰天吼叫。

“队长!”受伤惨重的队员们提醒他,“核力爆破快开始了,别让副队长的血白流!队长!”

卢卡尔似乎受到惨重的打击,心一下子空了,他没有听到队员在说什么......

剩下的队员,冲过来,有的释放斥火定域扛着飞针,有着冒着被吃掉的危险与霸王花砍杀,力气用尽了,便动口与它们互相撕咬,余下的,举起了赫尔希的超高温的尸体,拼死冲向两只草龙,有的被尸体当场烫倒了,有的被草龙的藤蔓扯成肉块的,草龙似乎预感到了那具尸体的危险,它们如看神般看着那具尸体,挣扎着想冲天而走,但队员们抢先一步,抱着尸体扑向它们。

一瞬间,是刺眼的白光,几微秒内,空气极速膨胀,高压的冲击波、极飚的高温炸开,火球冲天而起,由下乘上摊开,如开伞的蘑菇云,红彤彤的眼晕,散开了烟雾,举着赫尔希尸体的队员,连着两条草龙,天上的与地上的生命挤压缩聚,拧成白烟......

。。。。。。

兰科西部某处草坪。

淡黄色头发的少年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阳光折射着他那懒洋洋的恬静的脸,嘴里掉着根草,盘起翘着二郎腿。

突然,一杯圣洁的清水倾洒而来,犹如银河之水,洒他一脸。

他猛地从地上翻起,一脸怒气......

旁边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一头碎发,五官细腻如冰晶,鼻梁楚楚动人,薄而带感的嘴唇,虽大众脸但凭着这气质,绝对的美男,可惜赫尔希不搞基,他满脸怒着盯着他手中的水杯。

“臭小子你干嘛!”

“没有,看你太闲了找茬,怎么,有意见?”美男懒懒地回答。

“你他妈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做啊你!”赫尔希一拳砸过去,被美男一手接住。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的。”美男微笑。

“他妈的你...”赫尔希气不打一处来,特么有你这种交友的方式吗,一上来就往别人脸上泼水,还强横不道歉。

“我正在召集强者,为了不让我们高一新生被人欺负,你知道,他们刚刚获得神力,但缺火候与锻炼,更缺势力,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十分被动,所以,我想和强者打交道,听说你在今年的火灵中,天赋算是顶尖的武者,正巧,我也是,所以...”

“所以你想拉帮结派?”赫尔希冷笑...“对不起,老子没兴趣,你老不对我的口味,我还是自寻欢乐...”

赫尔希刚想挥手离去,卢卡尔却如疾风般拔出了飞燚九天刃,挥刀斩向他,“我可以很难拒绝的。”

赫尔希反应很快,回头的瞬间便出刀,两把火刃在空中交接碰撞,炎炎刀光伴着微风作嚓。

“哪有你这种人,你泼我水我大人有大量包容你了你还不知好歹,强行拉人,老子不从。”赫尔希一边抵挡一边退却。

“打赢我了再说,你赢你是老子,我赢我是老大。”

“妈的草你大爷,你死定了!”

天色渐渐黑了,明星莹莹,如开妆之镜,两位少年累了,躺在已经黑黝黝的草地气喘吁吁。

“你大爷,你...我...”赫尔希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即按捺不住扑哧大笑。

“怎么样老子,服不服,听我的,跟老大干。”美男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子,比你厉害,我当老大,你听我的,而且,我不服。”赫尔希仰天望月笑。

“呵呵,刚刚是谁被我打残的,还意思喊老大,害不害躁啊?啊?”

“不服来战。”

“来哩。”

笑声一片,夜色当头,气息正好,心中若有无限舒畅,畅谈之下,他们似乎才发现忘了问什么重要的问题。

“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嘛,赫尔希,你勒,老大。”赫尔希贱笑。

“我嘛,你可记好,别忘了。”

“他妈的废话那么多。”

“卢卡尔,以后请多指教哈,老子。”他友好地伸手。

“名还不错,可惜人贱。”赫尔希嘲讽,却微笑地伸手握紧。

兰科北操场。

“去死吧。”身穿白衣的师兄一脚把赫尔希揣到在沙地上,“小小新生不好好练功,还拉帮结派对付师长,实在可恶,不给点记性,不会长脑子。”他走过去,想踩他的头。

刷......

一阵焰火划过,白衣师兄的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气焰瞬间将他逼退了几米。

“谁!”白衣师兄怒道。

“我。”他一回头,卢卡尔满眼怒容地护在了赫尔希的跟前,手里的火刃炎炎发亮,“他是我的人,我是老大,有事找我,与他无关。”

“臭小子,还知道团结呵护排挤别人,好,很好,该死!”

空之极·神羽激活

白衣师兄背后的翅膀破肉而生,程亮的羽翼,如锋利的刀锋,瑶瑶迎阳,师兄的速度很快,呼啸着臂膀一个闪现就来到了卢卡尔的身边,卢卡尔惊讶下措手不及,被一记老拳正面砸中面门,后仰而倒,白衣师兄扑上来,拳如雨下,打得卢卡尔鼻青脸肿。

“住手!”背后一声断喝,似有万丈威严压迫。

所有人回头,阿尔法特校长正背着手,笔直如峰地矗立在水平线上,他很平静,但从刚刚的语气傻子都能听出来,他很生气。

“校长大人。”学生们统一投来崇敬的眼光。

“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校长,师弟为幼不敬,我代替教导他们。”白衣师兄恶人先告状。

“哦?为幼不敬,你就把他打成这样?”阿尔法特校长皱眉。

“我知道我的手段有点直接,还请原谅。”白衣师兄低头冷笑。

“好。”校长冷笑,“原谅你,你给我去禁闭室蹲一个月我再考虑原谅你。”

“啊?”白衣师兄惊呆了,“为什么!”

“为什么?”校长呵呵笑,“在我的面前,最后不要说谎,否则后果很严重,我的眼睛可是很毒的,直接窥透心灵,就你那点小心思,就算不用读心,都能看透,你给我去,好好反省反省。”

“校长,我...”

“还不去!”校长怒吼。

“是!”白衣师兄吓得像绵羊遇见狼,屁滚尿流地跳走。

阿尔法特校长走向卢卡尔伸出了手,卢卡尔并没有搭上,而是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为幼不敬?”

“他打我的人,我难道不能打他?”卢卡尔不屑地说。

“哦?”校长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你私下成立了一个叫烈火队的组织,还定了什么军魂规定,为了新生不被欺负着想,这我理解不反对,但是,你们做得太过火了,本事不高,羽翼未满,就想到处惹事,麻烦事想没有都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身为弱者的我们,该做什么?”赫尔希问道。

“努力让自己变强。”

“如果遇到仗着强大能力硬要压迫你的人呢?”卢卡尔轻声说。

“忍。”

“对不起校长,这与我的目标不同。”卢卡尔说。

“不,是我们的目标。”赫尔希补充。

“那你说,你想怎样?”

赫尔希与卢卡尔相视,齐声而应,“为了尊严...”

老人的眼瞪得老大,少年的话,如同利箭穿过了他的胸膛,“如果天要亡我,我不服天,战至最后一息方得终始。”

。。。。。。

“赫尔希....”看着熊熊冲天的烈焰,卢卡尔跪倒在地上祈祷,“我的...好兄弟。”

“队长!为副队长报仇啊!”

“为了烈火的精神!如果天要亡我,我不服天,战至最后一息方得终始。”

周围呐喊一片,震耳欲聋。

趴倒在火焰中间的柯宇,他的头脑被它们,冲得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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