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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记忆(1 / 1)

太子连珺天高兴的迎出来,雁未语行礼,“太子殿下近来可还安好?”

“好,都很好!前几日三弟与我一同参与了一些军务上的事,他这两天应该也在府中休息了,你没去看看吗?”

“我今天是特地来拜会殿下的,有件事想问……”未语稍稍迟疑,“咦?殿下怎么好端端的问我有没有去看庆王?”

太子笑着,略微显的不自然,“我昨日听父皇说起过……本来是想顺水推舟撮合你和庆王,不料他竟拒绝了。(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你千万别多想,他一向性情清寡,必是不想委屈你……”

“等等!”未语瞪大眼睛,“皇帝陛下想要撮合?!”

“没错,不过庆王说跟你没有那层意思……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我们本来就没那个意思嘛!”未语长舒一口气,她以为这些话就只有八公主说说而已,没想到连皇帝也提起来,皇城里的人全都这么敏感么!

未语尴尬地笑笑,急忙换开话题,“殿下,琪王最近怎么样?”

“他因为上次比武的事被父皇关禁闭半个月,还有几天才能自由。”

“说起来,我还没为上次在比武场上的事好好向琪王殿下道谢呢,等琪王恢复自由身了,未语要好好当面感谢。”

太子悦然,“五弟要是有你这么好的心性该多好!等他出来了,我安排个宴会,咱们一起喝两杯。”

未语感激,“多谢殿下!人无完人,未语也不能尽得别人喜欢,只能先做到理解之。”

“噢对了,你方才说今天是专门来找我的,可有什么急事?”

“这个……”未语忽然不知该不该来找太子了,是直接问还是从旁了解一下?说到底这些都与她无直接关系,突兀地问起来只怕还会引起其他的误会。

可是她真的放不下,总觉的这并不是个死结,如果她努力地做些什么,万一能让庆王释怀呢!

太子看着她为难的神情,心里大致上明白了一点,他认真道:“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过你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想问的事一定跟我有关吧?放心吧,我若知晓一定如实相告,必不会隐瞒。而且,说不定我真的能为你解忧呢!”

太子的话让未语宽心不少,她定下心来,“殿下,请恕未语鲁莽。我的确想向殿下了解一件往事,但在东宫聊这些不太合适,我们可否换个地方?”

“这个好说,我正好有个地方想去。”

马车出了皇城一路向东边拐了几个路口后便停了下来,未语下车抬头望去,眼前一座檐角挂着金铃的五层楼阁,古朴而不失巍峨。

太子看着上写‘苏万楼’三个大字的匾额说:“此楼以前名为‘日月楼’,是前朝明国舅命人修建的。明国舅仗势敛财,表面上说此楼用于宴请贵宾所用,实则是一处官妓楼。据说以前里面美女如云,种植着许多琪花瑶草,底层有个偌大的荷花池,最奇特的是还引水而上,从楼顶做出瀑布喷泉。当年的景象可谓夜夜笙歌、灯红酒绿。后来国舅犯事伏法,朝廷查封了此楼。父皇继位后本想拆了它,我二弟惠王觉的拆了可惜,便撤掉里面的奢娇摆设,只留下底层的荷池。厢房厅堂的布置改为古朴大气的简单样式,然后用来接待一些外使来客。”

未语听到惠王的名字后愣了一下,这些往事仿佛多少都跟已经离世的惠王有关系,太子带她来这里,难道注定要一点点翻出这些陈年之事吗?

“既然是朝廷用来招待外宾的,我进去不太合适吧?要不然换个地方……”

“你别紧张,”太子笑道:“虽然是接待外宾的地方,但只是邀请他们来茗茶闲聊而已,并非很正式的场合。再说了,现在又无外宾可接待,里面都是空闲着的。我也难得来一次,只有这个地方和东宫是我尚可随意出入的,若是去别的地儿还得跟父皇请示,我也没有那么多自由。”

他们进门往里,过了一个小拱桥,中间果然有个荷花池。如果不是在外面看见确实是一座楼,真以为自己走进了谁家花园中。荷池上绿叶翩连,重瓣红莲半开未开,羞涩可人。未语不禁脱口而出,“水华出翠、恍如美人娇儿面”。

太子笑起来,“说的好啊!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他们跨入荷池一旁的一间小厢,未语抬头见俩字“埶间”。她坐下来奇怪问道:“楼下一层既然设有荷花池,应是对照夏季时节,这厢房的名字怎么是埶?陆丸为暖,好好的清新荷香岂不失去了凉爽之意?”

太子端起宫女奉上来的露芽,“夏季本就为暖热,可引申为热闹非凡、济济一堂、迎来送往等喧闹之景象,也可喻为欢迎和情深意切等心情,热情需要赤心,所以这个埶字很合适!”

未语恍然,“真是精妙的解意延伸!看来殿下也很欢迎我前来。”

“自然欢迎。你看,这里除了我们再无他者,你我可以慢慢谈,无拘无束!”

未语柔声道:“说到底我……只是一介布衣,殿下大可不必理会我要说什么。而且我所问之事对殿下来说并非好事,其实我纠结了很久,但就是忍不住……”

太子沉声,“未语,我知你并非无端生事之人,你说出来,说清楚,说不定这对我也很重要。许多话我不能对别人讲,但是我不会隐瞒你的。你还记得我们在皇寺的银杏树下说的话吗?私下里我们是畅所欲言的朋友,是从不计较的朋友。”

是啊,很多事如果不说出来,又怎么能解开郁结。未语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有点热,穿肠过肚后,她紧握的手心里沁出一层薄汗。

“殿下还记得往事吗?比如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太子沉吟,“大致上都记得。那时发生了很多事,先是……惠王被他的副将杀害,二弟下葬没多久,父皇就封我入住东宫。我记得那时大家都很沉痛,弟弟妹妹们都在默默的疏远我,那个东宫真的特别大特别冷。唯一的两件好事就是父皇下旨释放高龄宫女和大赦天下,所以应该也是有许多人因为我的封授而高兴的……”

未语愣愣地看着太子微笑着却又伤感的脸,真是造化弄人,天下多少人向往的那个地位,与他而言是一件多么痛苦和沉重的负担。若是生在平常家,他该是一位儒善的翩翩公子,拥有自己的快乐和幸福。

她想安慰他,却发现什么话都很苍白。一时好言又有何用,她接下来要问出的事情,无论真相如何,都会重新拨开那个伤口。

“殿下……我曾听我父亲说,惠王不仅文武双全,还心怀雄才伟略,在当时的人心里,惠王就是最合适的东宫人选。可是,直到惠王离世时,皇帝都没有册封他的意思。那么,是否因为殿下才是皇帝心目中早已选定的东宫之主?殿下又何故如此伤感?”

太子苦笑,“你知道吗,册封那日我想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造化弄人’。父皇并非不想册封惠王,而恰恰是因为太喜欢惠王了,也太想要册立他了,所以才会在我们兄弟二人之间犹豫不决。”

太子望着未语迷惑的眼神,“我母后娘家是威武精强的孙家军,父皇需要我外公和舅舅们的支持,同时又深爱着湘妃和惠王,很难抉择。当时我和惠王都已年过二十有余,朝廷上下都督催着父皇做出选择。父皇被逼急了,就说要论军功而定。结果没多久,惠王去北方的途中就被杀害了。在那之前,我曾一直希望惠王被册立,我没有胆量自己跟父皇说,只能每天在心里期盼着……”

“有这么巧的事吗?就在皇帝说要论军功而定之后,惠王就被杀害了?好生奇怪……”

太子疑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未语忙摆手,“没事没事!这件事当年已裁定,并没有什么问题,是我问的有点多了。其实我是想问殿下可还记得册封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些小事,或是值得高兴的事。”

太子笑了一下,“你还是直接问吧,那日的事情实在太繁缛,许多都模糊了。”

“殿下和皇帝同乘入宫门时,是否遇到过一位叫流容的姑娘?”

“流容……”太子思索着,倏尔恍然,“是那位宫女!”

未语很期盼地望着太子,“对!是一位叫流容的宫女,殿下可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太子皱着眉头怔怔片刻,“未语,是庆王叫你来问我的吗?”

“殿下……知道流容和庆王的关系,是吗?在当时就知道了?”

“我当晚就让流容走了,她应该是回去找庆王了,为何现在又来问我?”

未语吃惊,“流容走了?!”她镇定了一下求道:“殿下方才答应过会告诉我想要知道的问题,还望殿下告诉我那晚的经过,这个真的很重要!”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那天……流容本来是要被放出宫的。只因为我夸了她一句,父皇便命人将她送进了东宫。流容当夜便跪在我面前诉说了她与庆王私下里相许相愿的情意,求我成全他们。说实话,我当时很生气,我之所以夸赞她,是真的喜欢她的样子。可是我虽然生气也自知不能强迫,何况庆王因为惠王的事已经对我有所介怨。于是我便让流容在宫门罚跪,许她月上中天便可自行离开,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未语听完后,心里反而放松几分,还好还好!如她预料的一样,太子怎么会为难流容,他让流容跪在门口,是想假装向所有人宣示他不喜欢流容,他是在成全流容啊!可是,流容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语想的有些头疼,不由的撑住额头,太子反而越来越奇怪,“未语,你问我这些到底是为什么?总得告诉我起因为何吧。”

“殿下……”未语摩挲着茶杯壁,犹豫道:“流容她……她从你宫里出来后就失踪了。我想,庆王大概是知道她出了东宫的,却一直没找到她……”

太子变了脸色,“你说什么?我、我不曾碰过她啊!为何她会失踪……”

“我也不清楚,总之流容就是不见了,生死不明,毫无踪迹。”

“这么说……难道庆王这些年一直在怨恨我?可是他为何从没来问过我,这件事当面对质便能一清二楚,怎么会十年后才忽现谜团?”

是啊,庆王为何从没问过太子。从前他们有过不睦,但毕竟是兄弟,这些话并不是不能启齿。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庆王后来找到了流容。如此应该就能肯定,那个藏在民巷中的女子八成就是流容!但是为什么要藏起来,庆王在躲避谁呢?

未语边想边问:“殿下,有没有可能你罚跪流容向众人示意她犯错,却因此引来什么人心生愤怒,也许是流容受到了什么意外的伤害才没有去找庆王……”

未语的话还没说完,太子手中的茶杯忽然滑落,一半茶水都洒在了衣服上。未语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查看,“殿下,你有没有被烫到?”

太子的脸色很不好,他喃喃着,“没事……没事……”

未语的话像一把刀子撕开了往事的事实,他想到了,流容罚跪的时候,琪王正好来请好。他记得自己当时生气地说流容大不敬之类的,琪王一向大胆妄为,很可能就是他事后把流容怎么样了。

“未语……”太子神情悲郁,低沉着声音说:“你转告庆王,流容的事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错!”

说着他站起身,“走吧,时候不早了……”

未语看着太子慢慢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很明白太子一定隐藏了什么,流容出事的真相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想自己背负,他到底在维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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