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这就过去，你等我！”
“好！”
卞新挂了电话，就“腾”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穿上猛地一震，也把孟如画震醒了。
孟如画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抓着头发盯着一脸慌张的卞新问道：“你干什么？要上天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睡你的，不许醒，别跟着我。”
卞新说完就抓起那张洋钱票跑出了卧室，徒留孟如画一个不明就里的愣在床上。
卞新跑出家门，但是刚一迈上台阶，脚下就好像被千斤巨石扯住，怎么都无法再迈出一步，本来近在咫尺的房门却显得那么远不可及。
卞新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沮丧的一甩手攥紧拳头一拳打在楼梯扶手上骂道：“妈的，不行……”
卞新捂着脑门尽力想让自己赶紧平复下来，可是还是做不到，越刻意去平复心情，越是紧张，崩溃的卞新闭起眼睛一下靠在了墙上，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会蹭脏。
不到一刻钟之后，卞新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两秒，小文就穿着警服站在了卞新面前。
此时的小文满头大汗，见到卞新也停下脚步弯着腰拄着膝盖喘起粗气，喘匀气之后便抓着卞新的肩膀问道：“怎么样？上去看过了吗？”
卞新尴尬的赶紧摇头解释道：“还没上去，那个……我在等你来，如果真的出事我进去就破坏现场了。”
“又不是凶杀案，破坏什么现场，如果李老太真的出事了，那你先会被挡在外面。”小文说着拿下大盖帽擦了擦汗一甩头说道：“走，上去看看。”
卞新点点头就跟在了小文身后，虽然并不是像小文说的那样，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溜门撬锁的劣迹，还是不争强好胜了。
两个人走上楼梯一拐弯儿就到了李老太家门口，可是刚要敲门，卞新就拉住了小文的手腕。
小文一愣，不解的看着卞新问道：“怎么了？”
卞新没有说话，却皱着眉头在锁眼附近的位置拿下了一张贴在门上的纸条。
“什么玩意儿？”贴得很低，小文都没注意，还以为是乱贴的小广告。
卞新看到上面的字整个人就愣住了，知道看完上面的最后一个字，卞新才用手指着纸条说道：“是收据，我之前送来的收据，可是为什么会贴在门上，这又不是纸符，还能辟邪？”
小文拿过收据，发现上面还真的是今天的日期，也不解得摇摇头把收据又递回给了卞新。
两个人接着就敲了敲门，但是一直没人开，小文也有点犹豫，回过头看了看卞新问道：“不会是睡了吧？家里就一个老人的话应该会睡得很早吧，你确定她出事了？”
卞新虽然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但是那人民币变纸钱的事儿怎么想都觉得邪乎。
“我也不知道，实在不行你就把门撬开吧。”
卞新一脸为难的给小文出起了主意，小文一想也是，如果李老太真的出事了，如果不赶紧处理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之前的那种怪事。
小文心里也开始打鼓，再经过卞新一怂恿便拿定主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然后熟练的选了一把和李老太家钥匙孔差不多的钥匙就插进了锁眼中，虽然钥匙大小不同，但是没两下，就听到“咔哒”一声，李老太家的房门一下就打开了。
卞新大为惊讶，这小文的技术可比自己强悍多了，一把差不多的钥匙就能轻易打开防盗门。
“文哥，你这技术祖传的吧？”
小文听出卞新是在调侃自己，便尴尬的笑着解释道：“上学的时候，组织模拟探案，学来的，俗话说锁都是防好人的，这不假，没有打不开的锁，有的是只有什么时间打开锁。”
“成，厉害。”卞新说完便拱了拱手表示拜服。
小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打开门走进了李老太家，不过这一进门就发现李老太家黑灯瞎火没有半点亮光。
“李奶奶，你在家吗？”卞新试探着喊了两声，可是面前的黑洞洞一片却没有声音传回来。
卞新拉住小文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知道灯的开关在哪儿。
同样的户型，卞新知道最大的灯就是餐厅的吊顶灯，开关就在进门前走三四米左面墙上。
“咔哒！”
餐厅的灯亮了一下之后再次暗了下去，不过光线虽低但是还不至于灭掉，卞新抬头一看，发现那吊顶灯上四个灯口只有一个按着灯泡，而且这个灯泡还不知道用了多久了，现在完全供不上亮了：不知道晚上在这里吃完会不会压抑。
小文并没有抱怨，正了正帽子就大跨步朝着卧室门走去，因为这个时间外面黑着灯，李老太最可能在卧室。
卞新跟着小文就朝前走去，可是刚走到餐厅正中，卞新就在乱瞅中发现一个坐在餐桌远角的背影，而这背影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中还真是有点令人猝不及防。
“啊！李奶奶，大半夜不睡觉，你坐这儿干嘛？还不开灯！”
卞新突然大叫一声开口，也把正朝着卧室走去的小文吓了一跳。
小文回过头一拍卞新的肩膀，有点生气的看着卞新问道：“你搞什么鬼？突然喊叫很吓人啊！”
卞新见小文没看到，也是有点无奈：还是刑警呢，这观察力也太低了。
卞新在小文眼前摆摆手，又用手指了指左边才说道：“人没在卧室，在那儿坐着呢！”
“在哪儿？”小文顺着卞新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禁有点生气，以为卞新再开玩笑。
面对小文的冷眼，卞新现在更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卞新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瞎闹，还快步跑到了餐桌边摆弄了一下那几把椅子，可是却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卞新还在执着那个背影的时候，小文已经走到了卧室，第一间卧室推开门却发现里面虽然有张床，但是却并没有人。
小文退出来又换了一个房间，只不过这个房间一推开里面就散出一股怪味，呛得小文差点晕倒。
“咳咳……”
小文轻咳着一把捂住口鼻，然后先侧进半个身子打开灯，灯一亮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尊佛像，再然后是桌上散乱的贡品摆件，接着就是一个倒在地上的老太太掩面朝天，只不过面容慈祥并不狰狞。
小文猜测这个老人就是李老太，便大声叫喊卞新道：“卞新，过来，看看这是不是李老太。”
卞新听到小文的喊声，马上跑过去，一进屋绕过小文就看到李老太仰面躺在地上，便拉着小文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躺在地上？这……”
卞新还没有说完就被屋里的怪味儿呛了出去，猛吸几口新鲜空气，卞新就好像被雷击中一样，浑身一酥好像过电的一抖，一个念头瞬间充斥了卞新的大脑：这就是我家的怪味儿。
卞新一怔马上转身冲回卧室辨认出这就是之前那个梦中的佛堂，才意识到这一切好像都因那个梦而起，现在李老太屋中的味道也影响了他的家。
“李奶奶怎么样？”卞新看到小文已经蹲在李老太身边在做检查，便侧着头问道。
小文一眼已经看出个大概，此时被问及也抬起头很淡定的说道：“死了三四天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这股异味应该就是腐臭和这佛堂的味道混合而成，孤寡老人……有点凄惨，如果没有你，不知道这个老太太会这么呆在这儿多久。”
小文叹了口气就起身拨了个电话，卞新没听说的是什么，不过能知道是在叫人，既然警察都来了，肯定也不会就让李老太的尸首就这么放在自己的房子里。
卞新看到掉了一地的东西，就看是猜测是不是李老太在诵经完毕之后起身的时候犯了病，然后靠着桌子顺势就把东西拉倒了。
卞新突然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不过刚刚惊讶过后，现在也镇定多了，撇撇嘴很伤感的绕过李老太的身边，拿起那个掉在地上的牌位，翻过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儿媳花舞衣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