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拿走了玉佩。郑谦倒也沒有心疼。
只要她的目标不是他。怎么都好说。
刚把心放下。就听到她接下來的话。他不禁全身一僵。
看到他尴尬的表情。秦嫣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若是换成其他男子。有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这郑谦却刚好相反。害怕女子的靠近。
她玩上了瘾。在他挺翘的鼻子上捏了一把。才起身跳下了床。熄灭了火折子。
此地不可久留。她的伤势也需要马上包扎。
所以。她打算离开了。
郑谦本以为这次清白不保了。可看她离开了。知道自己被戏耍了。
又羞又怒。中间又夹杂了几分失望。又伏在枕头上大咳起來。
秦嫣本來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他的咳嗽声之后。又转身回來了。
“药在哪儿。”
她沉着声音问道。
他向身后指了指。边咳边说:“那个柜子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小匣子。”
秦嫣按照他的话。很快就找到了他口中那个小匣子。
再次将火折子点燃。快速翻找了起來。
“这里都是外用药。并沒有对你病症的内服药啊。”
她瞪大眼睛。奇怪的问。
“你不是要找治疗镖伤的药吗。里面都是上好的刀伤药。
你挑一瓶能用的。拿去用吧。”
“我这点儿小伤。不要紧。我是想问。你平时吃的药在哪儿。”
听到她是想给他拿药。他心中一暖。随后眸色转暗。声音却平淡地说:
“方才你也把过我的脉了。若是你懂些医术的话。应该知道我得的是不治之症。吃什么药都沒有用的。”
她低头略想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到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枕边。
“好吧。那你自行保重。告辞了。”
“等等。你拿这块玉佩做什么。打算要卖钱吗。”
他叫住她。好奇地问道。
“不。我和别人打赌。若是我能拿到这块护身玉。我便赢了。”
说罢。她推开窗户。随后飞了出去。
他挣扎着坐起來。看到被子上静静地躺着一块白色的绢帕。
秦嫣一口气跑回翠竹楼。确定后面沒人跟踪她。才从后门进去。來到一间卧房里。
“师父。我回來了。”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俊美男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尖尖的下巴和弯弯的眉眼。再加上妖艳的红唇。沒有一处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一听到她回來。连忙转回身來。
“东西拿到了吗。”
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仿佛黄莺一般美妙动人。
“拿到了。”
她开心地扑到他怀里。把玉佩拿出來放在他的眼前。得意地摇晃了几下。
“怎么受伤了。是谁打伤你的。”
一眼就注意到她肩上的伤。丹凤眼微微眯起。眼中满是寒意和担忧。
“被护院打了一镖。这点儿小伤。不要紧的。”
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光亮。
师父的表情。总是波澜不惊的。
所以。每次引得他表情发生变化。她就十分得意和开心。
姐姐临走之前交代过。让她好好照顾师父。不让他难过。
可是。姐姐留下的这个任务。真的是很艰巨。
她常常委屈地在心里抱怨。她这位师父真是太难对付了。
要知道。开始的时候。他就像一块顽石一般。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无法让他开怀一笑。
最近。她越长越像姐姐了。大概是因为沾了姐姐的光。师父才肯更多的在意她吧。
“坐下。”
听到师父的命令。她乖乖地坐在师父身边的凳子上。
男子先点住她胳膊上的穴道。把血止住。然后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还有几块干净柔软的白布。
随手从旁边拿出一条粉色丝带。抬手将自己的眼睛蒙上。在脑后打了个结。
秦嫣呵呵笑着。她这个师父。看起來放荡不羁的。实际上还是很守规矩的。
衣服被毫不留情地扯开。他握住了飞镖的穗子。用力一拔。将飞镖拔了出來。
她痛得一皱眉。不过沒有发出声音。因为她不希望师父担心她。
虽然蒙着双目。不过他还是将手中瓷瓶里的药。准确而均匀地撒在了她的伤口上。
紧接着。把干净的白布拿过來。在她的胳膊上缠绕了几圈。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沒有碰到她的肌肤。
替她把伤口处理好之后。他转过身。取下脸上的丝带。丢给她一件斗篷。
“把这个披上。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要放下其他的事。先给自己治伤。记住了吗。”
“哦。”
秦嫣随口答应着。然后把斗篷披在身上。将身体裹了个密不透风。脸上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微笑。
沒错。她故意拖延着不自己治伤。就是等着他來替她处理。
他无奈地摇头苦笑:“这次你赢了。我们事先说好了。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想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本來看秦嫣越发调皮了。所以想借此机会劝她收敛一些。谁想到护身玉真的被这丫头给偷到了。
这下子。反而被她给算计了去。
“下个月是我的寿辰。我要师父在那一天。专门跳舞给我看。”
“好。我愿赌服输。”
他宠溺苦笑。顺了她的意。
这个淘气的丫头。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对他这个男子完全沒有防备之心。
总是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聒噪的不得了。
话说回來。这几年幸亏有她在。才让他这么快就从那件事的阴霾里走出來。
不过。他都已经很久沒跳舞了。不知道舞技生疏了沒有。
“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哦。”
目的达到了。秦嫣打了一个哈欠。满意地转身回房了。
这个被她称作师父的美貌男子。名叫风云溪。
他是这家翠竹楼的老板。同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妃子笑”。
因为每次他偷完一件东西。都会留下一颗新鲜的荔枝。而那种荔枝的品种就叫“妃子笑”。
所以。大家给他送了这个绰号。
风云溪的轻功出神入化。别说将他拿住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妃子笑”是男是女。长得是什么样子。
在秦嫣的心目中。师父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子。
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她今天见过了。
郑谦若是与师父相比。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说起秦嫣与风云溪的相识。完全是因为她的姐姐秦雨。
秦家的两位千金。都是美人坯子。也都与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同。
老大秦雨酷爱武功。立志要成为一名神捕。抓尽天下的贼人。
老二秦嫣。就是这位夜访郑家的姑娘。却立志要成为一名神偷。
当然。秦嫣的这个梦想。她姐姐是不知情的。
由于秦雨练武刻苦。很快就考进了六扇门。
六扇门本不收女子。后來经历了很多波折。她才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也靠实力说服了六扇门的总捕头赵恒。
就在秦雨正式成为六扇门捕快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抓捕“妃子笑”。
风云溪见她是个姑娘。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情敌的结果。是好几次差点儿被她给抓住。
他觉得十分有趣。就经常故意逗她。作案之后在墙上作诗。指名道姓地向她挑衅。
秦雨见到墙上的诗之后。十分恼火。当场就立誓。一定要亲手将“妃子笑”擒住。
后來。秦雨设下一个圈套。引风云溪上当。
她已经锁住风云溪了。可是却被他暗算给逃脱了。
秦雨十分懊恼。大病了一场。
沒想到。风云溪竟去她家里看她。嚣张的了不得。
这样一來二去的。两个人之间竟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们的感情越來越深。从海誓山盟。到海枯石烂。决定厮守到白头。
谁知。这件事被她的母亲知道了。
由于秦家不是普通百姓。她父亲在朝廷里地位极高。所以她母亲强烈反对大女儿嫁给一个贼人。甚至以死相逼。愣是将两个人给拆散了。
六扇门也因为这件事。将她革职了。
她努力向母亲证明。她和风云溪是真心相爱的。母亲这边儿刚有些松动。秦雨却听闻。皇帝亲自下旨为她赐婚。把她许配给了邻国的王爷。
抗旨不尊。全家都会被治罪。
秦雨不想拖累家人。只好遵从圣旨的安排。嫁到邻国做了王妃。
在秦雨离开之后。风雨溪的意志开始消沉。整天躲在房里饮酒。再也沒有笑过了。
在那段日子里。秦嫣整天來找风云溪。要求拜他为师。学习如何做一名神偷。
一开始。风云溪怎么都不肯收她。
怎奈。秦嫣在长相上与她的姐姐十分相似。再加上每天都诚心恳求。最终还是磨得他答应下來了。
就这样。她变着法的逗他开心。希望他能早日走出失去爱人的阴影。
为了隐藏身份。他才在这里开了这家翠竹楼。
大家都知道老板是一位俊美男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偶尔老板会亲自在饭馆里弹琴助兴。引得众多闺秀夫人前來看热闹。
因此。目前翠竹楼已经成了这里最有名的饭馆儿。
这天晚上。秦嫣睡得很好。
而另一边的郑谦。就有些失眠了。
自从遇到秦嫣之后。郑谦的行为便有些反常了。
常常站在屋檐下发呆不说。话也少了很多。
本來饭就吃的就不多。这下更是只沾了沾唇。就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