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傅瑾之,秦心心只觉得头沉沉的,胸口压抑欲呕,想着之前终究是耗力太过,便打算去床上歪一会儿。
她解衣在床上躺下,刚一沾到枕头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发烫,燥热无比,好似火烧一般。
一开始,秦心心以为自己是发烧了,正想挣扎着起来叫人,谁知发出的声音竟似呻吟一般,婀娜婉转,稚子无知懵懵懂懂的叫唤中却又透出风情无限.....
她一开口就晓得糟糕,自己并不是个十五岁不通人事的少年,经历过前世的信息大爆炸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晓得什么时候竟然被人下了药。
秦心心发出的声音,没有引来那些原本应该在左近服侍的大宛婢女就晓得此事跟那群大宛人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靡星有没有参与....
该死的,那个靡星到底在干什么?
她气得想抬手捶床,可终究身上的欲望让她把两条腿绞成了麻花,正天人交战着,突然听见房门外有了响动。
秦心心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全身瘫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影进了屋子。
烛火被电影,影影绰绰中露出靡星剑眉星目,黑衣大氅,从屋外带入了丝丝凉意入内,好似一道解药,能解秦心心身上的燃起的熊熊欲火。
靡星解开大氅,快步走进秦心心的身边,一直到近前看清秦心心那副春水撩人的模样,他瞬间反应过来,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二哥果然对心心动手了。
只是见着秦心心如今这副模样,他一时进退两难。
靡星还在犹豫,可秦心心好似嗅到了能解她难受的灵药,身如藤蔓一下子贴了上来,嗓音中带了往日里都不曾有过的娇媚:“靡星,我难受。”
靡星紧紧擎住秦心心的手,不让她对自己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我明白,你忍一忍,我来想办法。”
秦心心的眼底有星光闪烁,就这样望着靡星轻喘:“可是我一刻都不想忍,怎么办?”原本还能冷静自持,可是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见到靡星这个人身上的欲望就变得那么强烈,强烈到大脑中的理智突然就像一条绷紧的弦瞬间断裂,只余嗡嗡作响的脑袋,只想将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吞入口中。
靡星被她嘶哑多情的嗓音勾引,觉着自己的身体也燥热了起来,可是仍旧咬牙克制住:“心心,你醒醒,这不是你自己。”
秦心心双眼迷离,顿时露出一只恍如受伤小兽般的情绪,期期艾艾赖在靡星怀中嘤嘤呜呜,双手被靡星控住动不了,她整个人就往靡星身上拱来拱去,也不晓得干什么,只是这般摩擦就好像能让自己快乐不少。
靡星大脑飞速运转,只觉得这般折磨比那日对付魏人箭阵还痛苦,瞬间他看见秦心心之前泡澡时用过的那一缸木桶,里面的水早已冷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被人倒掉,于是飞快地抓起秦心心,将她丢入冷水中,又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在水中不再挣扎,方才扭过头去,不再看秦心心在水中曲线毕露的身体,道:“我去问二哥要解药,你再忍忍。”
望着靡星离去的背影,秦心心因为被点了穴,动弹不了,只剩下一双美目泪眼盈盈。
不一会儿,屋外的灯光接连亮起,一队大宛侍女匆忙进屋,为首的女子为秦心心服下解药,等秦心心不再挣扎,眼底的猩红也逐渐退去,她们才飞快地扶着秦心心从木桶中起身,又是给她擦身换衣,又是端来姜汤替她喂下,一直到秦心心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塞进被窝之中,靡星的身影才出现。
再三确认了秦心心已经清醒过来,靡星终于为秦心心解开了穴道,并让那些侍女退到房外,他才用自己蹩脚的大宛语对秦心心说道:“这件事是二哥胡闹了,我替他道个歉。有些事他可能误会了......“
秦心心晓得他身份,说是他二哥,可实际说起来,却像半个下人。一来二哥和那位夫人于他和他额吉有恩,二来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也离不开那位二哥。就像自己理论她该是秦家的嫡长女,可是如今连个府上的外室子女都不如,靡星的父亲在大宛地位定然不低,可是他们家亲情淡薄,有爹跟没有爹一样,所以连这番道歉也只能用大宛语说。
秦心心心中一叹,伸出手来主动握住靡星的手:“不必说了,我知道的。”她顿了顿,“如今你已经平安,我想我也该早些告辞,不如等明天天一亮,我就起身上路......“
靡星也知道,既然自己不能娶她,此时放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也沉默着点了点头。
“对了,明天走时这几个人可以带着。”靡星望向秦心心的眼中满是缱绻,他转头对屋外吩咐道:“让那人进来!”
秦心心好奇地望着门外,就见着一个中年男子佝偻着双背,弯腰匍匐进来。见到秦心心与靡星二人双膝跪下道:“拜见大人。”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秦心心又磕头下去:“大小姐。”
秦心心一愣,仔细辨认了下才认出竟是秦府派来接自己的那位仆役老李。
靡星改用大宛语对秦心心解释道:“我方才急着出门就是接到消息,说是那晚驿站大火虽然死了不少人,可是还有不少邺人机警,仗着地形熟悉,趁乱逃过一劫。那些魏人也忙着追杀我和二哥,因此并没有花大力气追杀,后来发现自己嫁祸邺国的计策失败就更没有理会要将他们灭口。因此你家的这个仆人躲了几天见状无事就冒了出来,刚好被我的人逮住。”
他顿了顿,对秦心心柔声道:“我知道,你虽然对我说是回家,但那个秦府不逊于虎穴狼巢,此人已经被我收服,你带着他回去也可添一道臂力。对秦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也可以问他。”
秦心心方反应过来,靡星伤势未愈就跑出去奔波原来是为了自己筹划,一时心中五味成杂不晓得该对他说什么好。
大恩不言谢,这番情谊又怎么能用一个谢字说得清呢?
靡星又对她说:“另你既然打定主意要回秦府,内宅之中也要有自己的人手,那个老李是外院的,进不了后宅,吴府的侍女你也挑两个一道带回去。傅瑾之已经和我说了今日之事,那个出言冒犯的婢女就是个不错的人选。我知道你心善,她如今被主家嫌弃,虽然你开口免了她一死,可是那个吴知府对我们卑躬屈膝,好似没有骨头,可是对着自己的下人却不会心慈手软,那个婢女今天命是保住了,但在我们大宛人前落了他那么大一个面子,之后只怕也有的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