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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杀人蛊虫声为令,惊现尸体无影踪(1 / 1)

搀扶着村长从牢房中出来,才不过走上三五分钟,天色便已彻底昏黑了下来。淮绶和温昀瑾一人一侧架着村长向前行进,这一路上却走得很是忐忑,生怕被村中的居民撞见,招人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天色渐晚,村中鲜少有人进出,可就在我们即将顺着原路折返回村长家时,正碰上了村长的儿子曲斛生迎面朝我们走了过来!

在他的手中提着一盏用红纸糊成的灯笼,猩红的灯光从下至上映衬在他的脸上,闪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的光···淮绶看了一眼身侧仍瘫软在他肩膀上的村长,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上前解释。

“真是不好意思,许是村长他近些日子太过操劳,今日又招待了我们一天,方才爬上的时候,有些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

曲斛生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冷冽而阴寒,像是两道能刺入人心的冰锥,在他的眸光环视了眼前的几人后,目光犀利的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没了先前地瞥流氓的纨绔之相,声音沉着而冷静“离他远点!”语气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看来这个方才还对村长出言不逊的‘不孝子’内心也是个忧心父亲之人。

心中有些了然,我也微微点头回应道“村长的身体无碍,你大可不必担心。”

曲斛生并没有再次搭言,这是冷哼着,给了我一记不屑的白眼后转身离开了,看着他那大摇大摆的背影,淮绶很是气愤的说道“王爷,这人未免有些太目中无人,不如让淮绶给他些教训!”

“不必,这世外高人比比皆是,万不可轻视于人。”我沉下声来开口道。

“高人?您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像是什么高人?”淮绶很是不解的转头看向我道。

“方才他与我们在堂中相见时,前后才不过三分钟,而那时我又并未开口说话,再加上这里地处儒邱,还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度,可他却能在瞬间准确的找出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最具权威的领头人,便可见这人的观察能力非同一般!”

“既然本非如此,又为何要装出一副无赖相呢?”裕树也谈过头来疑惑道。

“看来在这村中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思虑着推开院门再次进入了村长的宅院。

等到安置好村长后,我将其余三人全都召集到我的房间内,集思广益的研究起这诡异的人形皮囊来···

“淮绶,你出征在外多年,可曾见到过与之类似的情况?”微微啜饮了一口清茶后,我的目光看向了淮绶开口问道。

“整个人没了肝脏、骨骼只剩下一张皮囊之事,淮绶并没有见过,虽说兵不厌诈,在战场上也不乏有许多卑劣的行为,可是下毒这等事在将门看来还是颇为不耻的。

不过淮绶儿时倒是在北广廖南国的开国皇帝的传书中倒是见过许多形色各异的死法,全都是剧毒所致,王爷!您说这里会不会也是被人下了毒药呢?”淮绶转而问道。

“这定然不会是毒药,没有什么毒药能够避开皮肤,只在身体之内扩散!眼下的这种情况更像是内里被什么东西吸食干净了一样···”

‘啪嗒!’忽的一声脆响,茶盏坠落在地,寻声望去,一旁的温昀瑾正恍然若失的呆望着前方,口中喃喃道“我想我应该知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裕树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道。

“是蛊···”

“你是说蛊虫?”眉头轻挑,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更为可怖的推测。

“蛊虫!那是什么?王爷您可见过?!”裕树更加好奇的凑近前些道。

“略知一二,也并不是很了解。”对于蛊虫的记载,我只在现世时,偶然在探索频道看过些许解谜的节目,但对于它的操作方法却全然不知。

“蛊虫就是一种能够操控人类的毒虫···”温昀瑾紧皱起眉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蛊虫的效力极其歹毒,中毒者要想解毒便只有寻下蛊之人才可解,所以此次若真是有懂蛊之人下蛊,那恐怕我们也难以插手···”

“昀瑾,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裕树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我···”温昀瑾吱唔着一时间难以开口,湘苗岛上的事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被提及的梦魇,好在先前在地下城,水尹质问他时,裕树已经昏迷在地,并没有听见二人的谈话。

“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温昀瑾干笑了两声,随口搪塞道。

尽管温昀瑾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可我还是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闪过的伤情,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愿被人提及的回忆吧!

“那这蛊虫毒发的时间呢?没有固定的期限么?”淮绶随即开口转移了话题。

“没有,但是蛊虫的发作是有特定的规律的,这还要看下蛊着在施蛊之时,定下的信号!”

“信号?”

“没错,有的是以击鼓声作为信号,中蛊者只要听到了敲鼓的声音,便会发作,有的则是以更为普遍的声音,比如咳嗽声之类的!”

“对对!昨天那牛大哥也提到过,自己的妻子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毫无两样,但是只要发病就会失去理智!”裕树也恍然大悟的开口道。

“我想,这就是因为他的夫人听到了那种特定的声音之后才发作的!”

“诶···可这村中鸟啼蝉鸣,泉水叮当,风吹窸窣,声音复杂多样,我们又怎么能找出到底哪种声音才是真正引起蛊毒发作的声音呢?”裕树又哀叹着垂下了头来。

“莫急,只要我们去那48户中毒的人家打探一下,寻找出共同之处,相信便会有所头绪!”我沉吟着点了点头道。

“夜深了,先回房休息吧,等到我们再分头查探!”

“是,王爷~”尽管脸上还有些些许不愿,但裕树还是站起身来,拉着温昀瑾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此时屋内就只剩下我与淮绶两人。

寂静的冬夜,寒风拍打在厚厚的纸窗,发出‘呼哒!呼哒!’的声响,屋内一尺短桌上燃烧着蜡烛,不时有几滴蜡油顺着烛身滑落,坠在烛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淮绶无意间抬起头来,正想要伸手为王爷换上一杯热茶,可一抬头却看着烛光映衬下的王爷发起了呆···火红的烛光映衬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有些晕红,秀挺的瑶鼻,一双清冷的眸子净美的如一泓清泉···

托腮凝眸,若有所思,每一次喘息都无不勾动着自己的魂魄···王爷果真变了,除了外貌变得更加的清隽精致外,整个人更像是一只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

那抹冷傲与淡然也更加吸引着自己,淮绶越看也就越发的紧张,甚至坐在凳子上局促的搓着手,只时不时抬起头来试探的看了我几眼。

而此时的我却还沉浸在无尽的思考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淮绶,今日在村中也转上了一圈,你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话出口半晌,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答,我有些奇怪的抬起了头,正对上了淮绶那双闪躲的眼,和那涨涨得通红的脸颊“淮绶?淮绶——!”

“啊!啊?啊?!王爷,您叫我?”连叫了几声之后,淮绶这才收回了神来。

看着淮绶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必心中还在想着何时与我坦白自己是男儿身这件事吧!为了能让淮绶定下心来,我侧过了身,面对着淮绶坐在了他的面前。

“淮绶,今早你可有话要对我说?”我看着淮绶不安转动的眼珠,主动开口问道。

“···王爷,我···”四目相对,我给了淮绶一个鼓励的眼神。

“王爷!其实我···”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呐!快开门呐!出事啦!村里出大事啦!”淮绶一个激灵赶忙起身打开了房门,房外站着的正是下午来房中唤我们的鲁大宝!

“发生什么事了?!”

“牛···牛嘎子他···”鲁大宝睁圆了眼睛,大喘着粗气开口道。

“慢慢说,牛嘎子他到底怎么了?!”

“牛嘎子他···他死了!”

“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方才去嘎子家还借的锄头,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有听到屋里有尖叫和厮打的声音,我怕是他那婆娘犯了病,就招呼邻居一同来撬开了门栓!

可是一开门,就看见牛嘎子浑身鲜血的倒在地上!他那婆娘···他那婆娘正骑在他的身上,在···在啃他的肉呢!我本来是想来这里报告给村长的,可是村长却怎么叫都不醒!”

“先别说了,快带我们去看看!”我快步从房中走了出来,打断了鲁大宝的话。

“诶!”答应了一声,三人便快步朝院外走去,刚出门隔壁房间的卜裕树和温昀瑾也显然被这一声声喊叫声惊醒,打开门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牛嘎子死了,具体情况等到了地方再说!”

一路疾驰,片刻便到达了牛嘎子的宅院,可还未近前,便远远的看见院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一时间说话声,惊叫声不绝于耳,响彻在整个山村。

看见鲁大宝走了过来,三两个村民立刻围了过来询问道“大宝!叫你去喊村长!村长呢?!”

“我···我喊了啊!可是村长就是怎么叫都不醒!”

“诶呀!你这孩子···”

“各位村民!”我抬起手,提高了嗓音说道“村长因为太过操劳,身体有些虚弱,不过他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给了我们四人!各位村民请放心,我们四人刚巧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气的游医,所以瘟疫一事,大家不必担心!”

“是啊!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终于有大夫愿意来给我们诊病了!”

“多谢几位大人啊!多谢几位大人啊!”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开始爆发出阵阵欢呼。

“今日夜已经深了,为了保险起见,还请各位村民除了最先发现尸体的几个人留下外,其他的村民就请回家休息吧!”我清了清嗓子,再一次高声道。

听说我们是有名的大夫后,村民们对我们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恭敬了些许,我这话音刚落,村民们就顺从的一哄而散了,留在现场的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就只剩下了四个村民。

转回身,尽管房门虚掩着,可是仍旧能够从狭窄的缝隙中看到屋内肆意流淌的粘稠血迹!我刚欲推开房门,走在后面的淮绶、裕树和温昀瑾三人却抢先一步站在了我的前头。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也并没有开口阻拦,淮绶缓缓的伸出手推开了房门,我看见裕树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站在我的前头没有挪动半步。

在确认屋内没有危险后,三人这才为我让出了路来,此时白天还生龙活虎的带着我们回到近官村的牛嘎子,此时已经横亘在了面前,他的脖颈被外力拉扯的向后扭曲着···

大动脉的位置,出现了几处撕裂状的咬痕,黏连的血管荡在脖颈之外,还在时不时向外汩汩喷射出鲜血,他的眼眶也被抓裂开来,两边的眼角全都破裂的翻在在外面。

眼球突兀着,近乎快要撑破开来,死相很是恐怖瘆人!

在抬起头环视整间屋子,几乎没有一件家具是完好无损的,被啃食得瘸了腿的桌椅,咬痕斑斑的床柱,撕扯成碎片的被褥,最让人感到瘆人的是,那床边打开的衣柜!

衣柜内空无一物,却布满了抓痕,破裂的指甲带着黏连的血肉深深的嵌在了柜门的木质缝隙上,柜子内的木栓上甚至还勾着一颗布满血污的牙齿!

柜子侧面的窗户打开着,阵阵寒风刮带起满目扑鼻的血腥气迎面而来···

“几···几位大人,您看我们几个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门外传来鲁大宝战战兢兢的声音。

迈步走出房门,我朝着鲁大宝开口问道“牛嘎子的夫人可被你们绑了去?”

“那疯婆子难道没在屋里么?!”鲁大宝很是惊恐的开口“我···我们几个只是看到了牛嘎子的尸体,就赶忙堵住了大门,难···难道那疯婆子不在屋内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么?!当真没有么?那···岂不是那疯婆子跑到了村里,那万一她发了疯到处咬人怎么办?!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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