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5(1 / 1)

这个傻子,秦随风都快看不下去了,大半夜地跑到顾初夏的病房守到天亮,天亮后就跑来喝酒,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干。(..coM)待在人家门外不敢出声,喝醉了就一直嚷嚷人家的名字,真是白痴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秦随风打死也也不敢相信,他二十多年膜拜的偶像居然是这么个白痴。

白痴男人既然坦荡荡地承认:“我是很蠢。”秦随风绝倒,安景旭这种男人居然亲口承认自己很蠢,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让人惊悚。还有更惊悚的,某个已经半醉半醒的白痴继续自怨自艾,“可是能怎么办?我想她,想见她,想守着她,可是她不想。”

她不想?所以你就跟只夜猫子一样,天天守在人家门外?秦随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寻思一番,还是改变劝说方案:“那那天晚上的事你不想弄清楚吗?那天晚上明明是她,是她送你回的宾馆。”

秦随风想着,要是那天晚上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也许这会是安景旭的转机,想起顾初年那个搞破坏的女人他就来火,女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坏了他兄弟的好事。

诶,只是那天晚上也这个白痴喝死了,什么也不记得了,真是让人头疼。

秦随风越发觉得安景旭这条不归路任重而道远。

果然,任重而道远,某人一副提不起劲来的模样,揉揉眉头,一眉间的颓废只是有增无减:“她都不在乎,我在乎还有用吗?”

不对,秦随风还是觉得顾初夏那厮觉得不像表面的那样洒脱不在乎,就是千年乌龟万年王八,藏得紧罢了。

这样一想,秦随风斗志昂扬:“安景旭,你怎么这么这么婆婆妈妈了,你***不是爱她吗?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威逼也好,利诱也好,你不是最在行算计吗?你把他抢回来啊,你再这样,赵顾墨那个小子就把她拐走了。”

反正这强取豪夺的事情,这威逼利诱的勾当,这占山为王的行径,安景旭都没有少干,不差顾初夏这一桩,只要把人弄到手了就好办,管她从不从,反正安景旭也不是柳下惠,做不来君子,要是不成的话直接霸王硬上弓得了。

秦随风想好了所有退路,自认为,不错不错。

安景旭那厮却不为所动,只是笑得扎眼:“她的幸福我给不了,如果赵顾墨可以,便让他给好了。”

额……秦随风觉得一群乌鸦飞过,留下满头黑线,他傻眼了,他气绝了。

安景旭这厮他认识二十多年了,有多奸诈,有多阴险,有多霸道他是最清楚了,可是怎么就突然变成君子了,居然能说出这样酸溜溜,文绉绉的话。不是说爱情让人智商变低吗,怎么安景旭智商变低的同时,还诗人了。

这些话,听得秦随风耳朵实在受不住了,一声河东狮吼:“丫的少给我酸,你就是一个大老粗,强取豪夺的行少没少干,在商场上的雷厉风行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谈个恋爱在你这就这样忸怩,以前不是你说的吗?喜欢就算是抢也要抢到手,抢不到就毁了,现在怎么这幅样子,还是你吗?”

一个顾初夏,居然让这厮洗心革面了,但也不用这样面目全非吧,这样诗人一样酸溜溜的安景旭,他可受不了,也不知道顾初夏怎么调教的,安景旭简直就是彻底颠覆了。

要是安景旭再这样下去,秦随风的世界观倒要颠倒了。

安景旭却不为所动,继续颠倒秦随风的世界观,他艰涩的嗓音像八二年的索菲特,那种深沉的冷,还有洌:“那是顾初夏,不是商品,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那是我的命,我想,但是我不敢,更不舍得毁了。”

他何曾没有想过强取豪夺,他甚至想过所有将她桎梏在身边的方法,可是他太了解顾初夏了,她那样倔强,绝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且他自己也舍不得,舍不得她一丝一毫的为难与委屈,更被说毁了,那就是毁了他自己。

秦随风这下被雷到了,完全傻了,他还能说什么,所有邪恶因子,所有花花肠子都胎死腹中了,安景旭这厮将那女人视为命,还能有什么办法,抢不得,占不得,舍不得,毁不得,这下好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别人谈个恋爱也就是过过家家,顶多进入婚姻的坟墓,怎么安景旭就偏偏把命都搭进去了,这不得不偿失吗?

爱情这东西真要不得,秦随风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离这害人的东西远点。

秦随风随了他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酒瓶子还给安景旭,自顾困恼地喝起来了:“算了,算了,懒得跟你绕弯子。”他冷不防又来一句,“安景旭,如果有一天顾初夏真的爱上别人了,那才是你真正的地狱。”

现在顾初夏不过是不接受安景旭,安景旭就这番模样了,要是将来顾初夏爱上别人了,那安景旭还不得疯狂,秦随风敢笃定,到时候不是安景旭亡,就是那个被顾初夏爱上的男人死,自然顾初夏是不会危险的,安景旭就算是自残怕是也舍不得动那个女人。

最好,那样悲剧的一天不要来,不然……这天绝对要翻了。

安景旭突然浑身一冷,冰寒肆意,他自嘲地问:“还不够吗?”一杯酒灌下,唇齿间不见半分酒意,醉意,全是狠厉与肃然,“顾初夏,如果真有那一天,舍不得毁了你,那我就毁了我自己好了。”

额……真是白痴,要毁也是毁了那个奸夫啊,秦随风真是饮恨败北啊,大叹一句:“疯子,一对疯子。”

安景旭不可置否,只是喝着酒,眸间沉冷,像落寞的北极星。

秦随风摇头愕然,碰上这一对极品疯子也算长了见识了,顾初夏那个狠绝的疯子,安景旭这个白痴的疯子,怎么两个疯子就没有凑成一对啊,多和谐的结果。秦随风困扰不已,连连斟了好几杯酒,十分自觉地给安景旭几杯:“喝吧,喝死算了,省的**心你寻了短见。”

既然劝不了,那早点把这厮弄醉,然后把酒换成水好了,他那可怜的胃只能自求多福了,他这个做兄弟,真的没办法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真是操碎了心,安景旭他妈怕是多没有他操的心多。

安景旭举起杯子,痛快地大喝,明明清醒,却说醉话:“醉了也许能像那天晚上一样,就能见到她了。”

可是偏生安景旭这厮酒量好了,这几天虽然一直一直喝,但是却一次都没有醉过,这对于一个买醉的人来说,似乎残忍了一点。

不过,就算醉了……某人也是做梦。秦随风好不给面子,还不顾及自家兄弟正失恋,十分鄙视地说:“痴人说梦,她现在正在医院陪赵顾墨。”

安景旭眼神一冷,灌酒的动作越发猛了,简直是往死里喝。

可怜秦随风舍命陪君子,酒量不怎么样,还是陪着某人喝得天昏地暗,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喝完酒,他头疼欲裂,晕晕沉沉,安景旭那厮却依旧清醒,居然又驱车到了医院,开始给某人守夜了,秦随风实在折腾不住了,就在车里睡得天昏地暗。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低功率的台灯,安景旭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他多想看看她,抱抱她,但是全是奢望,似乎隔了两个彼岸,他跨不过那几步的距离。

走廊里的沉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有种萧瑟的灰白,淡黄色的灯映在他眼里却是沉沉的黑色,那浓重的黑色中间,是顾初夏沉睡的容颜。

那样眷恋,那样痴缠的眼神,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空似乎开始泛着鱼肚白,他才轻叹:“顾初夏,我想你,知道吗?”转身,他不敢回头,尽管不舍,他还是越走越远,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想她,很想她,像抱抱她,吻着她,就算看着她,还是会止不住地想念。

守了一夜,只是留了一句:我想你……

谁会知道,那夜里,那双眸子怎样诉说那三个字,那种噬骨的想念。

走廊的另一端,格子病服露出一角。

“安景旭,你的爱,也许并不比我少。”赵顾墨苦笑,向反方向走开。

顾初夏住院五天,他四天晚上来看她,四天都见安景旭在门外,唯一没来的那天晚上,他因为伤口疼注了安眠药,他笃定那天晚上安景旭一定也来了。

原来,安景旭这般深爱了。

初冬的太阳微暖,顾初夏的病房靠窗,太阳晒地暖暖的,人也懒洋洋的,她半眯着眼,倒是闲适,曾经万分害怕憎恶的味道,也已经习惯了,大概这这阵子闻了太多消毒水的气味了。

岁月静好,如果不是某人的声音,会更静好。

“小夏。”

这一声无比缱绻,无比温柔,百转千回的‘小夏’,除了赵顾墨那厮也不会有第二人了。

这厮看来好得差不多了,闲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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