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43(1 / 1)

他不要最好的,只要这一个不如很多人好,却是谁也代替不了的,不等她用力,赵顾墨突然用力将她拥在怀里,紧紧搂着。蹭在她耳边,苦笑着呢喃:“傻瓜,要是替我不值,以后就对我好点。”

值不值,他不知道,只知道,愿不愿意,他愿意这样对她,即便全世界都说不值那又怎样,再即便她没有对她好点,那又那么样?

比起她,好像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总有一个人,她出现了,然后他的全世界就都消失了,只剩一个她,全世界也就变成了‘那又怎么样’。

她眼眶忽然便温热了,抬起头,眼角灼烫,她伸手,不露痕迹地擦去,眨了眨眼睛,再轻轻推他:“赵顾墨——”

“别动,让我抱一下,今天有些累了。”他不松,反而搂得更紧。

他声音沉沉的,似乎很疲倦,伸出的手终究是垂下,不再动作,就那样任他抱着。眼睛铮铮看着吊灯,在刺眼她也不曾眨眼,害怕一眨眼,有什么东西就控制不住了。

就这样吧,能这样抱着她,全世界他都不要了。

赵顾墨闭上眼,呼吸沉沉。

能这样吗?自私吗?不管不顾吗?不,不能啊……

她睁眼,不语,一颗心沉甸甸地压得她难以喘息。

其实她也想自私的,也想什么都不管,只管自己和孩子就好了,如果赵顾墨能少爱她一点,如果赵顾墨能少付出一点,她一定可以的,但是这样毫无保留的赵顾墨,这样不顾一切的赵顾墨,她到底是不能视而不见。

既然他不能止步,那她止步吧,总要有个人来结束。

缓缓地,她伸出手,扬起。

忽而,却听到,呼吸沉沉,肩上的重要越来越重,她蹙眉,唤了句:“赵顾墨。”

没人回应,呼吸继续,却深沉绵长。

“赵顾墨。”又唤了一句,她本来想大喊的,却不知怎么声音就柔软下来了

“睡了吗?”

无人回应。她松手,不动。

算了,他大概累坏了……

她看这窗外,没有星星的夜,很黑,什么也不见,眸底只倒影一潭纯黑的墨色,她自言自语:“赵顾墨,我好像不能再自私了,以后,不让你辛苦了好不好?”

“对不起,赵顾墨,麻烦了你这么久。”

她不喜说对不起,几乎从来不说那三个字,觉得矫情,大概因为只有一人在独白,那些不喜,不愿,也就堂而皇之了吧。

七天,很快啊,她该束手投降了,那个男人,她终究是斗不过。

忽然,一双黑沉的桃花眸睁开,一眼深邃,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再闭上。

多想一夜白头啊,那他便可以说,他们一起走了一辈子那么远了。

只是漫漫余生,怎会如此白头,不过是恍然一梦,不过是奢念罢了。

连着几天,赵顾墨都没有出现,在她给了他钥匙之后,他却一次也没有用过,但是每天都会早晚一串长电话,不曾漏过一次,大多时候是赵顾墨在说,她在听。

她在家里窝了好几天,不想出门,她想她也是胆怯的,因为害怕听到外界铺天盖地的新闻,她甚至不看报纸,不看电视了。

就那样过着原始生活,整整五天,她对着那本孕妇要则的时间最长。从头到尾看了很多遍,却还是觉得没有赵顾墨那么熟练,至少她还是不知道孕妇切勿动气这一要则在第一百四十三页。

第六天,赵顾墨还是没有出现,黎墨却来了。她剪断的短发已经稍稍有些长长了,脸色有些憔悴。

“顾初夏。”

她只开口,说了这么两个字,顾初夏就了然了。

时间捏得这么准,安景旭给七天时间,第六天黎墨出现了,她不认为这是巧合。

顾初夏正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上的孕妇要则,没有看黎墨,说:“你为了赵顾墨来的。”

黎墨愕然,完全不可置信:“你都知道?”

赵家的事,安景旭的事,赵顾墨极力隐藏的事,原来她早就知道。

那么她……还能这样安逸悠闲的过了这么长时间,是胸有成竹还是不在乎?黎墨心一惊。

顾初夏不可置否,却也不解释,甚至没有看黎墨错愕的表情,只是淡淡问:“赵家怎么样了?”

顾初夏不说,她也不想费心思去揣测,那是枉然,回答:“还在中央局关着,连我爷爷也见不到,上面查的很紧,应该是有人施压,而且对方滴水不漏,整个赵家几乎全军覆没,华娱股票也大跌,赵家凶多吉少,爷爷说,最多一个礼拜,明天是最后一天,赵家必定倒台。”

爷爷?自然顾初夏认识黎墨,将近五年,她从未这般喊过,总是那个老头,那个老不死的,大概,黎墨也妥协了。

顾初夏寓味深沉,只说了一句:“一个星期,真是算得准。”

算得准?谁算的准?黎墨眉染不解,却也不多问。

欲言又止了好一番,顾初夏一直沉默,并没有表示,黎墨还是张张唇,艰难开口:“你呢,要怎么办?只有你才能让安景旭停手。”

“你知道?”顾初夏不惊讶,只是淡淡反问。

其实整个上海多半知道,给中央局施加压力的就是安景旭,但是又有谁敢说什么。

这场红颜乱,早就风风雨雨,人尽皆知了,只有女主角还未进角色。

黎墨回答,暗涩哑然:“不难猜,只有安景旭有那个能力,还有动机。”

顾初夏又是不语,黎墨继续:“你要怎么办?”

她不答,半响冷笑反问:“黎墨,如果你是我呢?”

怎么办?能怎么办?她多不想妥协,即便是说出那样的话都是极不愿的。

黎墨脸色暗沉,凤眼离乱,似乎有点点零星扩散开来,蔓延嘴边,都是苦涩:“我不是你,我只是个局外人,从来都进不了这个局。”

这是顾初夏的局,是安景旭的局,是赵顾墨的局,是他们三个人的局,没有任何人能进得去,也没有任何人能出得来。

黎墨一直是这样觉得的她,他们的世界,赵顾墨的世界太远了,她只是旁观者,再怎么如戏,也没有她的余地。

黎墨的黯然,顾初夏只肖一眼,尽收眼底,她笑笑:“你已经进来了,你会来找我不就说明了吗?”

赵顾墨的局,你已经进去了,而且也脱身不了了,甚至牵扯上了背后的黎家,这样的筹码,还怎么置于局外。

身在局里的顾初夏,从来都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

黎墨讶然,竟是无言以对,顾初夏的话,每次都戳中要害,牵扯出人心底最深的隐疾。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来的时候有很多话要说,甚至想好了一百种开口的对白,一千种说服的理由,对上顾初夏一双淡漠如云般飘渺的眼,就什么也说不了了。

“顾初夏,我不会逼你,赵顾墨更不会,你有选择权。”

这是黎墨唯一有资格说的,一千个理由,即便有,也不该由她开口吧。

顾初夏却摇头,眼神似乎总带着一点茫然恍惚,说:“不,我没有,从安景旭开始游戏,我就没有。”

她注定了败局,安景旭不会给她选择的余地。

也许将来风平浪静的时候,有人会说,是她的抉择,但是她知道,不是,那是安景旭的抉择。

第七天,她出门了,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华娱却乌云密布。

这一天,注定在顾初夏一生里不平凡。

见到赵顾墨的时候,他正好开会,顾初夏没让人通报,不知道赵顾墨如何知道了,她在候人室里等了不到五分钟赵顾墨就来了。

七天没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一双桃花眼有些倦怠之色,下巴上还有稍微的清渣,大概真是累到了几点了,一向爱臭美的他,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赵顾墨坐到她身边,倦色眸中浮现点滴清光:“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是不是几天没见我,想我了?”

即便他在极力掩饰,她还是看出来了,他的疲倦失落。虽然还是以前一样妖娆的笑,一样戏谑不恭的语气,但是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眉间淡淡忧悒。

忧悒这个词,顾初夏以为永远不会在赵顾墨身上出现。

她张张唇,突然发现难以启齿,即便千言万语,似乎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怎么了?”顾初夏仍旧平静,反倒是赵顾墨有些急促不安。

她苦笑,摇摇头,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认识快两年了,好像我都没怎么喊过你的名字。”

现在回忆起来,好像记忆里很少唤他的名字,仅有的那几次也是连名带姓地喊,还大多没什么好语气。

原来她自己竟是这般恶劣,要是早知如此,她想,她会对他好点的,会的。

赵顾墨却嗤嗤一笑,半躺在沙发上,手伸开,碰到顾初夏的发烧,不由得拨弄起来,笑说:“你现在才发现啊,都两年了,我每天为你劳心劳肺的,你还一副冷硬心肠,顾初夏,我说要是石头都该捂热,就你没良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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