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所在的镇上的一个民房,里面喧嚣异常烟雾弥漫,八九个男子正在打麻将。
“成哥,成哥,我查到那小子的家庭情况了。”突然门被打开,一个黄毛小子兴冲冲的跑到一赤发纹龙的青年跟前喊道。
这赤发纹龙的青年正是向成,他正打牌,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牌问道:“小五,快说,那小子什么来历?”
其他的几人也放下手中的牌,齐刷刷的望着那黄毛男子小五。
接着黄毛男子小五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那小子叫王莽,王家村的人,他爸叫王放,是个木工,每天都到咱县城工地里打工。他妈叫李珊,是一个裁缝,在咱县城制衣厂工作。一家也没啥背景,亲戚也都是普通人,没听说有啥当官的混道的。”
小五说完似乎怕众人不信又补了句。“这些情况都是我托我兄弟帮忙打听的,他也是王家村的,就那王天你们也见过的,不信可以去问他。”
向成还没说话,旁边的几个混混就开始喊道,“那还等啥,那小子活的不耐烦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子还敢打我们成哥,找死啊他,兄弟们走,弄他去。”
几人摩拳擦掌的,似乎只要向成一发话就立刻开动一般。
向成他们被一激,也一拍桌子喊道“走,那小子厉害,那天我们几个都被他几下打翻了,我们几个估计还干不过。这次咱几个打他爸,让他小子张狂。”
这天下午,王莽放学先回家做好了饭就开始写当天的作业,等着家人回来一起吃饭。父母不同路,所以有先有后。今天是母亲李珊先回来了,可等了半天父亲王放还是没有回来,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所以两人很是焦急。母亲李珊给王放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着那嘟嘟的声音,王莽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平时父亲不可能不接电话啊,该不是出事了吧。
王莽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想起前几天的那波小混混,特别是那赤发纹龙的青年走之前说的话再也坐不住了。王莽给母亲说了声就推车出门,让母亲在家等待,他则沿着父亲每天回家的路寻找着。
刚刚出了村几里路,王莽老远就看见一人扛着自行车往回走,他立刻飞快的骑车过去,离近一看,果然是父亲王放。
王莽赶紧下车跑过去喊了声“爸,你这是怎么了啊?”
王放看着王莽说道:“我骑车不小心摔的。”
王莽明显不信,狠声问道“摔的?自行车都烂成这样了。还有嘴角,眼角的伤咋来的?是不是被人打了,是不是几个黄毛小混混,其中一个是赤发胳膊上纹龙?是不是他们?我弄死他们去。”
王莽转身要去骑车,却被王放一把拉住,王莽双眼通红欲泣咬牙看着王放,王放则平静的望着他说道:“儿子,咱回家吧。你妈还在家等着我们哩。”
王莽看着父亲沧桑的脸冷静了下来“好,爸,咱回家吧。”
王莽扛起了父亲王放的自行车,王放则推着王莽骑来的车,两人肩并肩地往回走,王莽在路上详细的向父亲诉说了那天发生的事,王放一直静静的听着,寂静的路上回荡着王莽低沉悲切的声音。
等王莽说完了,王放轻轻说了声:“阿莽,你做的对,是我王家男儿,这事爸不怪你。”
这一刻王莽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盈眶。王放没再说什么,拍了拍王莽的肩,王莽抬头看着父亲,这一个从他眼里看到了“男人”两个字。
两人回到家,母亲李珊看着王放很是伤心,难过地为王放打来热水擦着嘴角眼角的血迹和身上的灰迹。等王放擦洗完又给王放拿碘酒和YN白药包好,却没有多问一句。
王莽给王放端来饭菜,等王放吃饭的时候,王莽主动向母亲说了父亲情况以及这事的缘由。
李珊也不说话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才说了句:“阿莽,你做的对。我和你爸都不怪你。这事就算了吧,你也别去找他们了。咱家无权无势的,那种无赖染上了就是麻烦,就算了吧。”
王莽点头答应,可心里一肚子火,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去把这事解决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父亲的手机被踩烂了,用母亲的手机给工头打了个电话。王放准备明天在家休息,顺便把车子修下,抽空再去买个手机。一来都是附近村里的人,二来他们是按天算工资的,不来就没有工钱,所以工头倒也没有为难,问候几句就挂了电话。
经历了这些事三人也没心情看电视了,都早早睡下了。
王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很不平静,他从父亲眼里不只看到了“男人”还看到了“担当”。他决定明天去找那些混混,把这事了结了,免得再对家庭造成影响和伤害。
第二天,王莽在学校四处打听着那几个混混的事。
这一问才知道,向成他们几个人在镇上还算是名人,大部分学校里的学生都多少知道些,估计也只有王莽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才不知道吧。
那赤发纹龙的青年叫向成,是一个无业游民,纠集了一帮附近的小混混。而向成他们几个一般都窝在镇上一个民房改成的麻将馆里。
王莽心不在焉的上着课,等着放学。他一直在思考着该怎么办,心里十分烦躁加上昨晚没睡好,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王莽内心真的很是焦虑啊。
一放学,他被王萌叫醒,他还没有把父亲被打这事告诉王萌,所以王萌也不知道王放的事。
王莽对王萌说道“我有事要出去趟,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你先回吧。”
王萌看着王莽憔悴的样子说了句“阿莽,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啊,早点回来。我会担心你的。”
王莽闻言心里一暖,看着王萌离开,起身到学校院子里的水龙头上洗了把脸,缓过神来,推车出发,背影甚是潇洒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