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要不是坐在楚贺的腿上,被他抱住了,她肯定不由自主的向这位大美人靠拢了,虽然没出息,可是对上这个女人的眼神,怀宁突然有了一些自惭形秽。
楚贺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什么,速度非常快,谁都没有注意到。
楚贺看怀宁直愣愣的盯着楚惠看,就知道又是一个被这个女人外表所迷惑的傻瓜。一只手轻轻的把怀宁脑袋扳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楚贺拿出一对耳塞塞到怀宁的耳朵里,放着轻缓的音乐。
怀宁满头黑线,这是把她当小朋友哄了?
楚惠仿佛看不见楚贺的防备一般,摇曳生姿的走到沙发跟前,自己坐下,两位高庄的保镖站在楚惠身后,还有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健烁的老者寸步不离的坐在楚惠身边。
“才过了几个月没见啊,姑姑的贺儿都把我当仇人防着,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是伤心,却没有一点伤心的表现。
老者拿出茶具行云流水的为楚惠沏了一杯茶。
“其实,你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对吗?我早晚有天会知道真相,看穿你的真面目。”
“呵呵呵,我的真面目?我什么面目?”风情大眼闪着盈盈波光,看着自己的侄子。
“你是笃定爸爸什么都不会跟我明明白白的说,才这么有恃无恐吧。”楚贺毫不犹豫的戳穿道。明确表示,你那些所谓的照顾,根本经不起追查。
“楚兴居然懂得变通了?不错不错。”
“你还是说出你要什么吧,然后离开我的房子,不然,就不好走了。”
楚惠啧啧几声,“楚家的男人啊,从来都是这么翻脸不认人,我的要求也不高,听说你成立了一个制造公司,我希望在里面参一股。”
“爸爸没有将你逐出楚家,你自然享有其中的一分收益。”
楚惠挥挥手,“我不需要那一份微薄的收益,我需要的是有决策权的一分参股。你应该知道,新一轮的权利交锋已经开始了,楚家,沈家,司空家可是都处在此次权利交锋的中心漩涡中,我能颠覆你们一次,自然也能颠覆你们第二次。”
“如果你有这个能耐,就去做吧。”楚贺做了个送客的姿势,完全不像再和她谈下去。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被权力迷惑了心智的可怜虫而已。
在美丽的外表,也掩盖不了那丑陋的本质。
“怎么,觉得我没有那能耐?”
“怎么会没有,你能耐的很,奥德兰替你背了塞拉之死,司空叔叔他们失踪的锅。但是你才是罪魁祸首,这一点我记得很牢。”楚贺一字一顿的说道。
楚惠眼神微缩。
两轮小小的弯月来回飞舞,房间里原本的杂音瞬间消失。
楚惠看到楚贺居然破解了阿柏的秘术,很是震惊,借着喝茶把自己震惊的面容掩饰了过去。
“司空谦一回来,上位总统的呼声就盖过了还是总统的奥德兰,确实有本事。但是竞选总统,我们都知道,光有那看似高涨的民意是没用的。”
“司空家不是奥德兰,司空一族到现在,已经出了四任总统了,如此家学渊源,如果司空叔叔需要我的帮助才能登上总统之位,恐怕将来也逃不过被架空的命运。何况,你根本不是司空叔叔的对手。”
“军中也不止第二军和第三军。”
“你太高看你的魅力了,人种都不同,人家会支持一个华裔女人当总统吗?”
“可是他们一定很高兴看到华裔内部分裂。”
“华裔内部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只不过是在共同利益下,暂时团结在一起罢了,这点所有人都清楚。”
楚惠看着这个成熟了很多的侄子,很是感慨,当初好忽悠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贺儿,你该知道,建设从来都比破坏艰难的多,何况想要去破坏的那一个人是我。”
“姑姑,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姑姑,政治从来都是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所以你不会让自己变成那一小撮,这是你这么多年来,始终屹立不倒的最大原因。也是你教导给我的第一个道理,为我上的第一堂课。”虽然那一课是那么鲜血淋漓,我都没有怀疑过你。
她确实不会让自己变成那必须被打击的一小撮。
“贺儿,支持姑姑难道不比支持司空谦一个外人强吗?就算司空谦和楚家结盟,那也只是暂时的,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却是怎么也割不断的,不是吗?”
“和你合作?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亲生哥哥都可以随意丢弃,甚至构陷,污蔑,无所不用其极,致自己最亲的人于死地,这样的人,还合作?我见一个就杀一个,见两个就该杀一双。”
楚惠面色一寒。
今天的目的,看来不能用温柔的手段达成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离开。
一出来,一辆悬浮车就停在楚惠的身前,楚惠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手下给自己准备的悬浮车。
墨色的车窗滑下,楚兴看着这个妹妹,像是在看一件令人厌恶的东西。
“上车。”
楚惠没动。
“你等不到你的手下了,还记得楚贺说的,再不走,路就不好走了吗?那是他对你这么多年的照顾,给予的回报。”
此时,别墅的门忽然打开,三个彪形大汉拎着三个貌似人形物体的东西,从楚惠身边经过,随意扔到一辆车里,开车走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上车,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哥哥……”突然眼前一黑,软软摔倒在地。
“怎么样,还是暴力手段解决问题比较方便。”元彬得意洋洋的看着楚兴。
“你堂堂星际联邦联邦少将,我的副将大人,做这种事情,就不能让手下去吗?非得你自己动手。”
“我看这个女人不顺眼好多年了,这次她来了我们多昆星,多好的机会,就不要让她离开了。”手脚麻利的卸了她的四肢,丝毫不顾及她其实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事实。
楚兴对这种状况也视而不见。
元彬拿出一只喷雾,在楚惠的脸上一阵喷,还唯恐不够,多喷了几遍,原来漂亮的脸蛋,变的鸡皮鹤发,满脸老人斑。
“你从哪里搞来的东西,似乎蛮好用的?”楚兴没管自己的妹子如何,反而对那瓶喷雾很感兴趣。
这个东西用在变装上,一定很不错。
“你们能不要在我的家门口干这些龌蹉事吗?”
“我们来了,你不说请我们进去坐坐,还赶我们走?”元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父子两相处。
原来只是以为两人的关系可能不太好,现在一看,那里是不太好,是根本就很糟好吗?
楚兴没有下车的意思,楚贺也没有请他们进去坐坐的意思,真是……
“坐坐?坐什么坐?利用你儿子一家三口为诱饵,引一条毒蛇出来,你见过这么当爹的吗?结果人家不上当,派了个冒牌货过来试探,你们就露馅了,现在好了,你们有打算用什么诱饵,让人家离开大本营?”
元彬瞧瞧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结结巴巴道:“这个是冒牌货?”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强迫她上车?”
“合着你们都知道这个是冒牌货,就我不知道是吧?”
“对于某些人的本性,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楚贺双手抱胸,面色平静的看着楚兴。
“你能不能让我过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或者你干脆就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你离我远点,对我们双方都好。怀宁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你可以不在乎我,可是你孙子现在还在他妈的肚子里那。看来怀宁对你的孝敬,都白费了,我早该料到是这种结果的,就不该对你抱有什么幻想。
我本来打算让她就在这里生了的,连医生和医疗器材我都准备好了。现在看来,有你们在,我们恐怕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我决定提前进入第一军团驻地去训练。你们博弈你们的,请不要再把我们这些小辈牵扯进来,可好?”
楚兴道:“你早晚都要经历这些风雨的,你是楚家子孙,你,没有选择。”
“是,我是楚家的子孙,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就算我要经历风雨,我也需要一定的过度,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何况我的儿子还是一个胎儿状态,他也要经历风雨吗?我不懂你的逻辑,也不想懂。我早该明白,我们之间的矛盾,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因为姑姑造成的。”
楚贺转身,朝别墅走去。
“楚贺。”
他就那么背对着楚兴站着,半点没有要回头看看的意思。
楚兴看着儿子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贺就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别墅,再也没有回头,元彬看着这父子两,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发动车子,载着楚兴会了元帅府。
“老大,集合时间不是还有一天吗?”池祷看着通讯另一端的人,俊脸黑成碳,也不在多说,立刻招呼所有手下的兵,集合时间提前。
“你说什么?我们现在就走?”怀宁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楚贺立刻上前扶着怀宁,把必要的东西全部装进储物空间里。特别是怀宁给小宝宝准备的东西,全部装好,进了军营驻地,就必须准守规矩,到时候这些东西就不好买了。
带着自己的兵进入第一军团的军营,楚贺觉得自己似乎卸下了什么重担似得。
“怀宁。”一只小手握住楚贺的大手,手拉手了走进了这座比任何军团都看起来简陋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