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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漫中州(1 / 1)

残秋。残阳。

秋已深,日将沉。一点点余晖洒在这间小酒馆,将此处染得血红。

小酒馆在村子的东南一隅,酒馆老板待人实诚,因此村里人也十分愿意来照顾他的生意。但这待人实诚的酒馆老板也有他的规矩,规矩不多但令人十分不解。在酒馆的正前方有一株枫树,每到秋天,枫叶便能染红半边天空。这枫树下有一张四方桌,四张椅子。尽管不允许别人坐,但酒馆老板依旧每天擦拭它,擦的纤尘不染、如镜透亮。桌上有一瓶二十年的花雕和一上好的白瓷杯。

这张桌被酒馆老板擦的如镜映月却从不允许他人染指半分,久而久之人们也知道老板在等人,便也不再计较。

这天,天将暮月已升。一道人影便从那边的阴影处走来,一来便坐到了枫树下被擦得纤尘不染的椅子上。

酒馆老板本因能再做一笔生意而欣喜的心情又变得愤怒。他放下手中的扫帚,冲上前去怒道:“你难道不知我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来人说话的声音令酒馆老板有些熟悉,但愤怒的他一时没想起来,他道:“这张桌子不许坐,至少你不行!”

来人听此,沉默半晌,道:“你确定我也不能?”

说罢,此人站起身,在能被最后一缕余晖照着的地方站定,对着老板抬起头。

星眸剑眉,冠玉白面。

酒馆老板一惊,连忙跪下去,颤声道:“王爷…我…”

酒馆老板的膝盖尚未及地,来人一拂袖将他托起,冷声道:“张福生,我已跟你说过,我不再是王爷。我与朝廷不再有关系。我现在姓沐名星寒,与公子家族半点瓜葛!”

铿锵入耳的语声,震颤着张福生的心,他不是因为,而是为沐星寒不值。想当年,沐星寒纵横天下、叱咤朝廷竟会因一女子放弃大权。张福生几次想劝沐星寒回去,但都被他打了出去。张福生不想忤逆他,但这次他实在不能忍,因为他知道这次不说,以后就更没机会说了,他道:“王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您一定要…”

“闭嘴!”

张福生果然闭嘴了,他不再说一个字,他知道沐星寒心底什么都明白。

两人依旧站在那里,晚风轻抚着二人的面颊,摆弄着他们的衣角。良久后,才听沐星寒道:“上次我带来的朋友,他可有什么东西拖给你?”

张福生忙道:“有的。醉大人上次临走时托我给您带封信,我这就拿来。”

说罢,便向屋里跑去。

这时,月已西升。皑皑月光洒落一地苍凉。

“又剩我一个人了。”沐星寒这样想着。他又重新坐回椅子,拍开花雕上的泥封。寂寞就像是一个永远装不满的酒杯。寂寞是像酒杯,但终究也不是,所有酒杯满了,寂寞却还在。

花雕,好酒。一口冷酒下肚化为滚滚灼炎燃烧着五脏六腑,但沐星寒觉得自己的心,还是那么冷那么孤独与寂寞。

就在沐星寒将第二杯酒饮下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从房内传来奇怪的声音。多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使他对危险分外敏感。沐星寒放下酒杯,燕子般窜了出去,落到了张福生紧闭的门前。

木门紧闭,从已经松散的木板间透出点点烛光,从这里向里面看去依旧平静,刚才那奇怪的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看似平静,是不是也如同大海一样,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沐星寒轻轻推开木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沐星寒为之变色。他快步走到里面,只见张福生扑倒在地,在他的胸口处有个二指大小的洞。鲜血从其中咕咕流出,染红了一方土地。虽是如此,张福生的背依旧起伏不定。

沐星寒赶忙上前扶起,道:“是谁杀了你?”

张福生抓住沐星寒的衣襟,使劲往下拽,想在沐星寒耳前说些什么,但死人已经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沐星寒叹了口气,放下张福生的尸体。思绪飞快辗转。

“是谁杀了张福生?”这是个问题,虽然刚才沐星寒一直在外面喝酒,但他可以保证除了张福生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否则以沐星寒的眼力耳力绝不会不知道。以此来看,凶手定是在沐星寒来之前就已经埋伏在房里伺机杀人,但杀谁就不得而知。可能是沐星寒也可能是张福生,张福生是为了进屋来拿给沐星寒的信,那张福生的死的原因多半与那封信有关。“那封信到底有什么?”这是沐星寒的第二个问题。

沐星寒摇摇头,先把信的问题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杀死张福生的凶手。

这间屋子只有一门一窗,窗门紧闭,凶手不会越窗逃走,门又有沐星寒守着,所以凶手一定还在屋子里。

沐星寒转头一看,将目光锁定在旁边的衣柜里,因为放眼屋内只有这衣柜能藏人,除非凶手的缩骨功已臻至化境,否则不可能从巴掌大小的炕口钻进去。

沐星寒缓缓走到柜子前,他已经味道了松料的香味。就在他伸出的手快要触及衣柜铁环的时候,那原本已经死去的张福生突然跳了起来,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的一把短刀向沐星寒刺去。沐星寒虽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侧步一让,一记‘擒龙手’便抓住张福生的手。就在沐星寒想要点他穴位之际,张福生突然耳鼻冒黑血。

沐星寒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张福生的牙缝里会藏着毒药。

房内杀机隐去。替代它的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沐星寒盯着张福生的脸看了半天,突然蹲下身往张福生脸上一抹。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便被扯了下来,面具下是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这是杀手的标准长相,沐星寒可以保证,若是这种人走在大街上,没有人会看他第二眼。有时候,平凡也是一种武器。

地上的张福生是假的,那真的呢?沐星寒拉开衣柜,张福生早已沉睡,沉得已经没有人能唤醒。

“唉”沐星寒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喜欢叹气,因为他觉得这样能够很好的释放心里的压力,让他做事更为冷静沉着。他这种人,纵是有一丁点偏差,便会命丧当场。沐星寒猛的转过头,精光熠熠的眸子看着门口。他听见一种很特别的脚步声,闻到了一种特别的香味。

只听一如黄鹂脆鸣的女声道:“爹爹?”

话音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想是因为看到了沐星寒。

沐星寒转头望去,只见一亭亭玉立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门口。额前黛眉轻扫,丹唇外朗皓齿蛾眉。一双翦水双瞳顾盼神飞。

圆月当空,凄凉的月光洒落一地苍凉。婆娑的树影映在沐星寒的身上给他平添了一种凄凉。在他身后,便是先前的女子。此女乃张福生义女,张福生已死她生无所依直得跟在沐星寒身边。

馨儿怯生生的看了沐星寒一眼,细声道:“王爷,如今我们去哪里?”

沐星寒回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鞋子的馨儿,道:“燕云燕来镇。不得不说你爹爹的这个嗜好倒是帮了我大忙。”

沐星寒的话说完人已经到了四丈开外,馨儿一惊快步的跑了过去。

人走了。只剩下张福生的酒馆在清冷的月光中衬托萧瑟,本应无人的酒馆在东南的一间厢房里燃起了灯光,灯光下有一人影闪动,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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