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密集而又紧促,不过很短暂只持续了不到5分钟时间,但足以让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的交易恐怕已经完成了,杀人的交易完成了,用沿海帮二十多个小弟的命偿还罗本弟弟的交易完成了。两辆汽车的刹车声传了进来,罗本埋伏的人已经回来了。
“小子!”罗本拍了拍老鼠斑的脸说:“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老鼠斑点了点头。
“说出来!我喜欢听人说出来!”罗本舔着嘴唇站在了老鼠斑对面,又开始磨枪。
老鼠斑笑了笑说:“我要踢破你的两颗蛋!”老鼠斑打人的本事并不行,不过他懂得寻找机会,就在罗本爱抚胯下怡然自得的时候,老鼠斑用尽全力踢出一脚,可惜他连不入流的小混混都算不上,打架并没有经验。老鼠斑忘记了身后,他的脚刚刚踢出去后背就挨了一枪托,老鼠斑身不由己的跪在了罗本面前,正对了磨枪霍霍的胯下。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罗本托起老鼠斑的下巴不怀好意的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可要想明白了,要不然我就让这里所有的男人一起搞你!”
“去你妈的!”老鼠斑骂了一句,这句话仿佛是个信号,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枪响。
“怎么回事?”罗本大惊,顾不得老鼠斑伸手抄起了一把ak,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丝毫没给屋里人反应的时间,出膛的子弹就像雨点般扫射下来,罗本和他的小弟只能手忙脚乱的还击着。
老鼠斑第一次发现跪着的好处,他并没有被流弹击中,逃生的欲望激发了他的本能,老鼠斑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边,突然发现躺在地上吓呆的秦柔,老鼠斑不顾一切的把秦柔也拉了过来,两个人躲到了一堆货物后面。
枪声停止了,罗本和他的弟弟落得同样的下场,也就是说他再也不能磨枪了。
“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一个男人命令着。
“虎哥!有这个必要吗?”这个声音老鼠斑很熟悉,正是大虾。
“哼!”被称为虎哥的人冷笑一声说:“这就是我三联帮虎生子的规矩。”
“咦!我派来的两个人不在这里。”大虾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老鼠斑和秦柔的尸体。
“放心!他们跑不了。”虎生子对手下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开始在厂房里搜查,不一刻就回来报告说墙上有个破洞,人可能跑了,追!虎生子倒是毫不担心,没有人能跑的出他的手掌心。
虎生子带人已经追了出去,仓库里只剩下地上被砍了脑袋的尸体,大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大腿开了一枪,现在所有人都死了,如果要让沈阔不怀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毕竟他还要回十三街当他的大哥,而三天后就是三头鲍的死期,这一点是三联帮坐馆母老虎亲口答应他的,只要三联帮帮他除去三头鲍,到时候十三街还有谁敢跟他作对,想起这两年受的气,大虾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就算三联帮失手,大虾也已经在三头鲍身边安排了一枚死棋,三头鲍永远也想不到虾米是我派过去的吧!呵呵!想到这一点腿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一个红衣少女挡住了大虾的去路,面无表情的盯着十三街的大哥。
“你是谁?”大虾举起了手枪。
“秦真。”红衣少女用冰冷的声音回答。
“你想干什么?”
“沈先生让我带他向你问好。”秦真的声音依旧冰冷。
“你说什么?”大虾吓得差点坐到地上,难道沈阔知道自己就是沿海帮的叛徒?难道·····没有难道了,大虾虽然举着枪对着秦真,但是秦真的子弹却射进了大虾的脑门里。大虾的尸体倒了下去,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是谁出卖了他。
老鼠斑拉着秦柔躲在货物后面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现在他知道了大虾和三联帮合作的秘密,肯定会被追杀的?幸好这间厂房够大,他拉着秦柔就跑寻找着逃生的机会,突然发现墙上竟然有一个洞,这个洞似乎专门为他们逃生打造的一样,哪还犹豫,带着秦柔就钻了出去,借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见右边是一片山林,而左边一条小溪。
“我们到对岸去!那边不远就是高速公路了!”刚刚几乎吓傻的秦柔突然用平静的声音说。
老鼠斑并没有注意到秦柔的变化,也没有留意为什么秦柔知道过了小溪就是高速公路,因为他心里突然一动,想起了那个逼人遛鸡的警告:遇木则生,遇水则亡。这种紧要关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我们上山!”老鼠斑也不管秦柔同不同意,拉着秦柔就往树林跑。
秦柔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就在此时小溪那边传来了人声,手电筒的光柱四处晃动着,秦柔不由得一愣,“你怎么知道小溪那边有埋伏?”
“我猜的!快走!”老鼠斑并不知道刚刚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他拉着秦柔一头钻进了树林里,秦柔穿着裙子根本跑不快,两个人又辨不清方向,在一片漆黑中根本没有跑出多远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手电筒的光芒就像狼眼一样的明亮骇人,想逃是不可能了,两个人躲在一个低洼的草丛里。
“你为什么要救我?”秦柔轻声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唱的那首歌吧!”老鼠斑苦笑了一下说。为什么要冒死救秦柔老鼠斑没有明确的理由,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可怜,觉得应该帮助她。
“你是个好人。”秦柔幽幽的说。
好人!老鼠斑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说过是好人,他被人叫过:sb,废物,二货,等等污秽的字眼从来没有被叫做好人,不止他不是好人,整个无耻之城也根本没有好人,所谓的那些好人都是些表面上道貌盎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伪君子,这些伪君子比街头的混混还要坏上十倍。老鼠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好人,因为好人总是没有好的下场,所以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当坏人,越坏越好,可是现在却一不小心成了好人,难道要做坏人也这么难吗?
“你看那边?”秦柔捅了捅发呆的老鼠斑,老鼠斑本能的扭头看了一眼,突然感到脖子一麻立即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在这里发信号?不按原计划在高速公路会合?是因为这个男人吗?”秦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计划有变!我想趁这个机会把虎生子也一起干掉!”
“好吧!”秦真勉强同意了,接着冷冷的说:“那我先把这个男人杀了!”
“算了,这个人无足轻重,你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吧!”秦柔站了起来把老鼠斑的外衣脱下来盖在老鼠斑的身上问:“大虾解决了吗?”
秦真没有回答,气呼呼的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老鼠斑。
秦柔没有在意,缕了缕头发接着说:“其他的事按原计划行事,你自己小心。”说完就向三联帮追来的人迎了过去。
看着秦柔的背影秦真眼中全是恨意,她一把提起老鼠斑向树林深处跑去,她虽然比秦柔高了一些但是身材同样的苗条,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女孩提着老鼠斑就像提着一包棉花一样。
“大哥!只抓到一个女的。”两个小弟把秦柔推到虎生子面前。
虎生子托起秦柔的脸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小娘们,那个男的呢?”
“他丢下我跑了!”秦柔眼睛发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放心!这么没种的男人是跑不了的,我会把他抓回来让你出气的,不过你得先让我出出气,哈哈哈!”虎生子大笑着对手下说:“把那个男的找出来,绝不能让他回沿海帮!办完事到厂房找我。”小弟们立刻行动起来,虎生子弯腰把秦柔扛在肩头向厂房走去,谁都知道他要拿秦柔怎么出气。
沙河如同天然的界线把城东和城西一分为二,日夜不停的把浑浊的河水送进浩瀚的大海,这一带地区都是丘陵和山脉,地形十分复杂。秦真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提着老鼠斑轻易的就回到藏匿的摩托车旁边,她虽然不满秦柔的决定,为什么要留下这个男人的性命,但是她始终不敢违背姐姐的命令。摩托车扬长而去,三联帮的人却还在树林里苦苦寻找着。
三联帮的小弟搜索了整个山头也没发现任何踪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虎生子交差了,不过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虎生子再也不可能殴打他们了。虎生子喜欢砍别人的头,如今自己的头也被人砍掉了,虎生子虽然喜欢砍别人的头,却并没有收藏人头的习惯,可是虎生子自己的人头竟然不翼而飞。还有一件事让这些人很吃惊,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大虾脑袋上也多了个窟窿,而且是那种要命的窟窿。
众人看着地上****的尸体目瞪口呆,虽然没有头,但是他们都确定这就是虎生子,因为尸体上面独特的纹身,尸体的胸口上纹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老虎长长的尾巴直深到男人的胯下,让那物看起来更加咄咄逼人,这就是虎生子独一无二的特征,可是这个特征却成为他今天惨死的原因。
在杂货堆中传来微微的响动,几个人对望了一样,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围了过去,一块帆布下面那个刚刚被抓住的女人脸色发白正索索发抖。
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这一夜无论是沿海帮还是三联帮都损失惨重,更不要说来自泰国的罗本了,谁会对这一夜发生的事负责?没有人知道,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黑夜虽然过去,但是五齿城迎来的绝不是万丈阳光,而是血雨腥风。
晨曦中,一辆摩托车咆哮着疾驰,东方的朝阳为死气沉沉的都市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老鼠斑伏在秦真背上,迷迷糊糊中闻到一种少女特有的芬芳。“这是哪里?”老鼠斑睁开了眼睛。
摩托车“嘎!”的一声停在了路边,由于惯性老鼠斑在秦真后背撞了一下,留了一滩口水。
秦真解开腰上的绳子,狠狠的把老鼠斑推到在马路上,药性还没有完全过去,老鼠斑的身体就像一滩烂泥,被人痛打的一滩烂泥。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秦真跳下车没头没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的叫着:“为什么你们这些臭男人都对她哪种女人动心,为什么?为什么?”
老鼠斑躺在地上身体麻痹感觉不到痛苦,只是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红衣少女不停的打他,又哭又叫,老鼠斑再次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马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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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怕死吗?跑这么快干什么?虚伪!”果壳很不满的踹了了老鼠斑一脚。
“你想不想玩尽天下美女?”老鼠斑没有回答却反问。
“想啊!那个男人不想啊?”
“那你怎么不去?”
“我得有钱啊!我得长的帅啊!我得有权力啊!什么都没有让我怎么玩?”
“这不就的了,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我虽然不怕死,但也得有死的条件,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一个人呢?求生是人的本能,遇到危险想跑是很自然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再说我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找死啊!”
“这两件事一样吗?”果壳有点迷糊。
“差不多吧!”老鼠斑仰望着蓝天,切切的笑着,心想我还忽悠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