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兰儿给您请安。”
“几年不见,兰儿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这么漂亮的姑娘,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啊。”刘夫人笑着打趣道,能看出她对少女的疼爱。
“兰儿不依,伯母就会取笑兰儿。”看着糜兰那一脸娇羞的样子,杨杰心里就恨得牙痒痒,当时她就是这个表情!
“好了,你和小杰聊吧,我和续儿去前方看看热闹。”说完又转向杨杰“记得晚上带兰儿来家里吃饭。”杨杰有心不答应,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答应下了。瞥眼看那少女分明是一幅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让杨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公孙行二,长本事了啊,见了本小姐还想跑。”杨杰看着少女,一阵头大,不由就想起当时第一次减见少女的情景。
原来这少女乃是糜氏千金,这糜氏大家大概也知道,糜竺,糜芳正是其中的中间一代。糜家行商三国,颇有几分家财,而这糜兰更是深受糜老太爷喜爱,视为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糜兰幼年就被送到颍川书院读书,据说为进这书院,糜老太爷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杨杰九岁那年,也是糜兰到来的那年。据后来糜兰透漏,那次出游正是糜老爷子出钱请颍川书院的教习,学生的公费旅游。至于为何来了涿县这边境苦寒之地则不得而知,反正都大概是些读书人的臭毛病。
杨杰的噩梦也从这行人的到来开始。
涿县不比洛阳,也比不上颍川地界的繁华,游人士子泛舟赏景,吟诗作对的诗在涿县是不会有的。教习,学生们多是身娇体弱,哪能受的了这北地的风寒,加上水土不服,读书人多是些人情世故不通的呆子,渐渐对涿县的非议四起。县令刘君虽负责接待这些人,却对此也毫无办法。
终于有一天,外地学子与本地的人发生了冲突。他们提出文比来决对错。涿县民风淳朴,常住北方的汉子都有一种不屈向上的性格,虽知答应必然难以取胜,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本来也与杨杰扯不上关系,杨杰听说后也只是一笑置之,谁知比赛当日耐不过兄长的缠磨,就一起去看这比赛。当然结果如先前所料,涿县的书生一败涂地。
只是输了倒也没什么,谁知那几个参加文比的颍川书生竟仍不满意对本地书生大肆羞辱。公孙续那里还忍得了这些,冲上去就对着那几个书生一阵拳打脚踢,书生那里会是他的对手。
变故突起,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打完人,颍川书院的教习才说道“说好的文比,你怎能,怎能这样,简直有辱斯文。”公孙续受不得激。脱口而出就要再次文比,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但却也不好反悔,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公孙续那是那块料,要是让他和这群人比遛狗斗鸡逛窑子估计再来一倍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这学问确是万万不行的。
“算我一个。”杨杰也知道兄长什么情况,只能陪着他上一起了,就算输了自己也能拦着他些。谁知道以公孙续的性格输了会做些什么。于是这文比在荒唐之下再次进行。
这第一局比字,规定时间内写完,由颍川的教习与涿县本地推举出来的人共同评定,时间既是一炷香。
杨杰看着对面的颍川书生,又看看自己哥哥的苦相,正是有苦也说不出.他虽前世也颇好书法,但料想也胜不得这些书生。但既然上来了,杨杰也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在后世极为著名的“永”字。就等着一炷香燃尽。
周围人看看杨杰再看看其他两人,当然公孙续已经被自动忽略。无不叹息。
一炷香很快燃尽,四人同时将自己写的字拿起,向众人展示。颍川书生或许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无不得意非常,高声朗读自己的作品,谁知朗诵一半,就见教习们向自己这里跑了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错,难得。“
”吴老头,你让开,这幅字可是我先看到的。“
“什么你先看到的,我先到就是我的。“那书生看看自己的字觉得定是自己的书法又有精进,竟引得教习如此激动。复又准备大声朗读,谁知跑到他面前的教习竟未停步,只是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再说,小子不要挡路。书生愕然,脸也变得铁青。
教习一路径直跑到杨杰身前。一脸谄媚的笑道“小友,这永字可否赠与老夫啊。“杨杰一阵愕然。又听到后面那老头喊道”吴老匹夫,真不要脸,竟连这字也想抢不成“说这话,教习们都跑了过来,将那吴性老者团团围住,杨杰倒被挤在了圈外。
过了一会,几个教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发现了自己刚才有多么失态。那吴姓老者拿着字走到杨杰面前道“老夫吴阳明,看小友这字确实不同以往啊。看这永字好像徘徊于云间,似月下美人舞。不知这字小友学于何人?可否引荐?“
杨杰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永字竟然引出如此这般。转念一想也实属正常,王羲之的书法至今为人学习传唱不是没有道理的。但这谁人所教却从何说起,杨杰看着老者期盼的眼神又不好撒谎,只得说是自己看流云飞月有感,又集前人之长自创而来。这一说法再次震惊了颍川的诸位教习。
此刻,众人围着杨杰问东扯西,竟将文比忘到了一边。杨杰应对诸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那吴姓老者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杨杰看着实在好笑,但也确实佩服他们的学习精神,笑着将这字赠与了老者。
而这时周围人也看出了杨杰的不凡,虽不知道到底如何,但本地人还是无比骄傲,渐渐地杨杰竟有了今日“永公子“声明。据说那几副流出去的字现在无不是拥有者的炫耀资本。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当日比试因为一个字结束。本想比试完就走的颍川诸人竟决定留下来再住几日。
其实只有那些教习知道原因,他们这两天可没少被吴老匹夫嘲笑,看着吴老头的笑脸,就忍不住在上面留下点什么印记。于是他们决定留下,明面上称这里卧虎藏龙,要再考察几日,实际是想再想杨杰讨几个字罢了。
而杨杰也迎来他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