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子明驱车来到笙歌酒吧,大堂经理急忙迎上来。
“给我找个包间。”
大堂经理忙点头道:“天字一号包间给您留着呢。”说完一招手,几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迎了过来。
“不用了,你把余霍给我叫来。”朱子明道。
朱子明坐在包间里,有服务员端来酒水和冷盘,一身西装的余霍推门进来。
朱子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小余,这边坐。”
余霍道:“朱总,找我有事吗?”现在他们是雇佣关系,余霍就不能在称呼朱子明叔叔了。
朱子明笑道:“别这么生分,还是叫我叔叔吧。”
余霍打开一瓶酒,给朱子明倒上,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酒。
“在这里还习惯吗?”朱子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问道。
“挺好的,经理对我非常照顾。”余霍道。
二人不咸不淡的谈着,但余霍知道,他这次来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闲扯了几句,朱子明道:“还记得上次绑架你父母的那些人吗?”
余霍点了点头,道:“伤害我家人的,这辈子都不会忘。”
朱子明从包里拿出一打资料放在桌上,道:“是他们在背后指使的,他们也是我的敌人,我想让你亲自动手。”
余霍眉头一皱,当初说好了不做这种勾当,朱子明今天偏偏来找他。
朱子明道:“我知道你不愿做这种事,但这不是我个人恩怨,还有你的恩怨,我也不是让你杀人,教训一下就好了。”
余霍拿起资料翻阅,上面记录了四个人的信息。
“四大金刚?”余霍冷笑一声,现在的绰号真是不值钱了,什么人都敢乱叫名字。
朱子明道:“他们是疯狗手下的得力干将,年轻时都是习武之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余霍将资料扔在桌上,道:“就算不是恶人,我也要教训他们,敢对我的家人动手,这是绝不能饶恕的。”
朱子明见余霍眼中迸发着狠戾的寒芒,暗自点了点头,道:“你需要多少人手?我帮你找。”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
皎洁的月光大如圆盘,在周围有着一圈淡红的轮廓,老人说那叫风缺,预示着明天会起风,可是在星相学上来解释,今晚会有人遭受血光之灾。
辛劳了一天的人们早早睡去,在东阳县的繁华地段,一些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揽着一个妖娆的女人从酒吧走出,汉子是疯狗手下四大金刚之一,人称铁哥。
铁哥年近四十,至今未婚,整天出入于风月场所,今天运气不错,在酒吧没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满意的猎物,几杯酒下去,二人微醺的离开酒吧,去进行下一个节目。
汽车引擎启动,大灯亮起,急速的冲上了马路,引得女子一声娇呼。
铁哥将汽车开到了树林中,停在了路边不多时,车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急促的喘息声从车里隐隐约约传出。
“他娘的!太挤了!”
铁哥咒骂一声,打开车门,赤着膀子下了车。
铁哥粗鲁的拉过女人,一把按在车座上,然后又开始猛攻。
就在铁哥享受激情的时刻,一股阴风从背后袭来,铁哥打了个激灵,皱着眉转头看去。
漆黑如墨的密林中,一道黑影隐隐绰绰。
“操!什么人装神……”
铁哥的话还没说完,那黑影快如闪电奔袭而来,寒光闪过,黑影带着寒风急速飞掠而去。
扑通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地,在铁哥眼中,他看到一辆车前,一个无头裸着身子的身体站在车门前,一双修长的大腿还盘在无头身子的的腰间。
“啊!”紧接着车里传来尖锐刺耳的叫声。
十几分钟后,在东阳县的一片平房住宅区,落魄的院落中响起粗鲁的声音。
“娘,您早点休息吧,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晚上就不回来睡了。”
“儿啊,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苍老而没有气力的声音说道。
“知道了娘,早晨您别做饭了,去街边买点东西吃,别忘了吃药。”粗鲁的声音絮絮叨叨道。
“娘知道了,快去吧,别耽误了,老板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破旧的木门关上,一个敦实的汉子转身离开。
这敦实的汉子也是疯狗的手下,四大金刚之一,人称刀哥。
刀哥在疯狗那边发迹后,想要把年迈的老娘接到楼上享福,可是老娘不习惯那冷冰冰的钢筋水泥楼房,她舍不得老宅子,也舍不得街坊邻居。
老娘不同意,刀哥也没有强求,平时忙完了帮里的事,就回来看看。
今晚回来吃完饭,帮里小弟打电话说有些事情需要他过去处理,伺候老娘休息后,便匆匆往回赶。
刀哥走在黑漆漆的胡同里,猛然抬头,就见房檐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飞身从房顶上跳落,双脚落地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刀哥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好,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有一种直觉,对方来者不善。
刀哥伸手摸向腰间,翻手之间,一把蝴蝶刀打开,锋利的刀尖直刺那人的咽喉。
“不自量力!”余霍冷哼一声,说话间,他微微一侧身,蝴蝶刀贴着脖子刺空。
与此同时,余霍手中多了一柄快刀,挥手刺向刀哥的胸口。
刀哥大惊,忙闪身躲避,只听刺啦一声,刀哥肋下的衣衫被划破,皮肤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刀哥年轻时也学过些拳脚,清楚遇到了高手,也不恋战,将手中的蝴蝶刀掷向余霍转身拔腿就跑。
刀哥的车停在了外面的路口,他慌乱中掏出钥匙,按响了遥控器。
余霍轻松避开飞来的蝴蝶刀,看似闲庭信步走向刀哥,其实身法极快,眨眼之间追上。
对方起了杀心,刀哥知道难逃厄运,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抽出一把唐刀。
唐刀出鞘,在冷月下,刀身上的寒光游离不定。
这把唐刀是刀哥花了十几万元在龙泉买的,是一位大师用了半年的时间锤炼而成,刀口锋利,吹毛利刃。
“破天式!”
刀哥怒吼一声,手中唐刀舞动,寒芒闪烁,刀光化作一张大网,直罩向余霍。
刀哥年轻时遇到一位高人,学了这十三路唐家刀法,凭借着一身本领,从一个搬砖工人成了疯狗手下的顶梁柱。
这些年刀哥并没有荒废自己的一身功夫,现在刀法更是炉火纯青,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紧似一刀,恨不得把余霍砍成肉泥。
余霍不敢轻敌,手持一柄短刀沉着应对,怎奈这柄短刀是商场十几块钱的水果刀,和刀哥手中的名师大作不能相提并论,两柄到撞击在一起,余霍的短刀瞬间断成两截。
余霍没了利刃,飞身后退,冷冷道:“有两下子,看来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余霍做了个怪异的姿势,忽然脚下发力,身形快如闪电,手指直刺刀哥的胸口。
刀哥大惊,忙横刀格挡,指尖触碰刀面,发出一声脆响,唐刀应声断裂,余霍势如破竹,指尖点在刀哥的胸口。
余霍一点即退,刀哥胸口立刻暴起一团血雾,一脸不可置信的栽倒在地。
一夜之间,疯狗手下四员大将纷纷命陨,而疯狗对此事还不知晓。
一处地下停车场,手机铃声响起,朱子明掏出手机,是余霍发来的短信。
“处理完毕。”
短短的四个字,却让朱子明神情振奋,他收起手机,道:“出发!”
地下停车场瞬间引擎轰鸣,一辆辆车开启了大灯,然后如一头头猛兽冲出地下停车场。
东阳县一处看似极其普通的杂货店,里面有数个手持铁棍砍刀的汉子把守着一扇大铁门,在不为人知的铁门后面,是一片纸醉金迷的场景。
身穿比基尼,头戴绒毛长耳朵的兔女郎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衣着光鲜的男人们围绕在赌桌旁面红耳赤,随着一张张牌亮出,兴奋的叫嚷和懊恼的叹息声不绝于耳。
引擎轰鸣,两辆金杯车停在了杂货铺外,车门打开,一伙手持刀棍的蒙面汉子涌出,把守铁门的几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一棍放倒。
铁门上的大铜锁被一锤砸烂,铁门打开,汉子们手持刀棍鱼贯而入。
“都给我蹲下!”领头的蒙面一声高喝,围坐在赌桌前的男人们先是大惊,然后全都钻到了桌子底下,一个个抱头撅屁股,吓得瑟瑟发抖。
“什么人!”看场子的打手们纷纷抄家伙,却被一群蒙面汉子一拥而上乱棍放倒。
主管赌场的经理被人拖进了办公室,寒光闪烁的开山刀架在脖子上。
“把保险柜打开!”蒙面汉子喝道。
经理不敢违逆,哆嗦着掏出钥匙,将保险柜打开,经理被一脚踹到一边,有人拿来口袋,将里面一摞摞的纸币和金银首饰一股脑划拉进去。
地下赌场的打手们都被捆了起来,领头的蒙面汉子一挥手,十几人呼啦一下子撤离,来得快,走的也快,从进门到拿了钱走人都没用十分钟。
在东阳县的数个地方,这样的场景在不断上演,疯狗的地下赌场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马仔们想要报信,可负责这些地下赌场的四大金刚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