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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杀人的意义·正义(1 / 1)

沐慈听牟渔跟在马车旁说昨天的行动,略有兴致,有一种穿越时空,回到了顶尖基地部队的感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他起了兴致,看能不能再培养出一支神兵来。

……

北方天气冷,因沐慈体虚,乐恕便伺候他穿得严实,薄丝夹袄之外才穿金丝软甲。

牟渔看着,仍然心有余悸:“该给你再做两个袖子的。”又问,“当时怎么不用‘胸’口挡一下?”

牟渔知道沐慈有听风辨位的本事,能躲开攻击。

沐慈低头看看软甲,道:“不应该那样做,软甲的作用是防冷箭,而非盾牌。身体是有习惯的,若用‘胸’口挡多了,万一哪天……没穿这件软甲呢?”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也是在华国,沐慈上辈子想尽办法让军神石澜改掉的‘毛’病,绝对不允许仗着他发明的最轻薄最强力的防弹衣,便有恃无恐。

万一哪天没机会穿上防弹衣呢?

结果证明沐慈是对的,石澜为争得他的生存机会,独自执行最危险任务,清除敌方要置沐慈于死地的首脑,没机会穿防弹衣的。

最后石澜活着回来,却因伤重有后遗症,不治身亡。

……

沐慈再看一眼抱剑在一旁的乐守,道:“有他,我不会再受伤的,你给他‘弄’一件才是正理。”

牟渔嗤笑:“你当这是普通货‘色’呢?”

沐慈张开手方便乐恕给他穿外袍,道:“合金丝甲而已,我有合金配方,倒是这边矿物难采,且冶炼的技术水平也不高。”

牟渔对沐慈话语中的含义,只是微眯了眯眼,眼底一道流光闪过之后,却依然旁事不问,只道:“你若想着手采矿冶炼,便让封地那边去做。”

沐慈道:“这个不急,我自有打算。”

牟渔取了一件华贵的白‘毛’狐裘给沐慈披上,牵着他步行到大‘门’,乐守抱剑,跟在沐慈身后。大家也没发现乐影躲在那里,看来确实是个合格的影子。

石秩安排好跟随人手,走到沐慈右手边。牟渔在沐慈左手边,视线越过沐慈完美的侧脸,问石秩:“这两孩子,什么来头?”

“第五代陆吾。”

牟渔恍然,难怪能力都很强。

沐慈看向石秩:“你的影子呢?”

石秩道:“影是守在主子身边的,两年前就为主子殒身了。”

“哦!”沐慈恍然,应该是为天授帝而死了。

“主子曾问我,若您不在了,陆吾为了谁杀人!”石秩认真看着沐慈。

“嗯。”

“这个问题是没意义的,一旦陆吾认主,若护主不利让主子遭遇意外,都要殉葬。若是自然的……主子安排陆吾如何,便如何。”

“我会好好活着。”沐慈笑道。

石秩一本正经点头:“主子能如此,是我们的福气。”

沐慈踩台阶坐上后的追星车,四壁加了薄薄钢壁,乐守跟在身后也没有扶一扶的打算。乐恕把沐慈扶上车,便走开站在一旁,并不打算跟从。

乐恕在后头跟着上车,依然抱着他的剑,闭目凝神。沐慈眼光毒辣,自然能发现乐守坐在他对面是挡了窗口,占据了保护区域,更是一直保持着“预备姿势”,两耳不停搜集声音,有半丝不对,他必然能在瞬间爆发战斗力。

果然是好手。

……

一行人赶到齐王府。

齐王府的三千卫队称为宣平卫,并不如外界传闻的平庸,战力十分了得。不过三法司的衙役领着的“帮手”,并没有贸然攻击,只将齐王府团团包围,正在僵持。

李海已经宣过旨,要抓捕齐王嫡子归案待审,可是被齐王封还了旨意,拒不遵从。

齐王也不让任何人入府,坐在‘门’口,身旁拱卫着数百宣平卫。方善悟、吕秉辰和窦源都站在王府‘门’外,因公务在身免跪,却都弯腰低头,被齐王骂得狗血淋头。

孟志不见人影,因御史台本就是审判的时候才需要旁听监督,抓捕行动可以不用参加,刚好不用得罪人,便遁了。

……

沐慈被牟渔扶着下车,面‘色’苍白,目光漠然,一张‘精’致如艺术品的小脸在厚厚白狐‘毛’的衬托下,越发出尘,不似人间。

齐王最是明白楚王绝丽外表下的霹雳手段,且关系自家存亡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更骂得起劲,指桑骂槐说楚王跋扈,目无王法。

牟渔上前一拱手道:“叔公见谅,因您的嫡五子沐恒遣涉嫌指使忠义会‘私’募死士,在丽景‘门’外暗杀楚王,人证物证确凿,陛下才有旨意,命三法司抓捕嫌犯,接受审问。”

“莫须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齐王一拂袖,厉‘色’道,“你们抓一些市井帮闲,严刑‘逼’供,罗列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想陷害忠良,排除异己,未免太放肆!昭昭天日,朗朗乾坤……”

“齐王!”沐慈平静开口。

齐王根本不应,逮着错处就指责:“按辈分,你这个黄口小儿还得唤本王一声叔公,你竟敢直呼本王称号……这般跋扈,这般目中无人,根本就是不把祖宗规矩,不把皇上,不把先帝看在眼里……”

沐慈不为所动,只问:“嫌疑人呢?”

齐王暴跳:“你休想碰本王儿子一根毫‘毛’……也别做梦,以为带人‘逼’上‘门’来,本王就害怕了,就会把儿子送出来,被你严‘逼’,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沐慈竟然还微微颔首,点头道,“的确,他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证据。他也有权利在审判之时,委托懂得大幸刑法的人帮助他辩述……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人,可以委托三法司指定一个;在任何时候,他都可以不回答他不愿意回答的任何问题,终止谈话。”

不说齐王愣了,根本无法理解。便是方善悟这个刑部尚书也瞪大眼,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宽宏平和的,甚至可以说为嫌疑犯着想的受害人。

不是说楚王一怒,便血流漂杵吗?忠义会的各处坛口,只怕现在还没把鲜血染红的地面冲干净。

便是牟渔都觉得奇怪,只是他一贯不表现在脸上,抱臂守在沐慈身边。

齐王立即抓住机会,道:“你别想骗本王,骗得我儿出来再翻脸不认帐。”

沐慈目光清宁淡远:“任何人被指控了罪名,都有申辩的权力。”他看向方善悟,“方尚书说呢?”

“理应如此。”方善悟点头。

齐王眼珠闪烁,内心动摇,他清楚沐慈一贯的信誉,是个说到必然做到的人。方善悟也是方正守信的人。

只是……

不!

上了堂,就身不由己了,况且忠义会和儿子,的确脱不开,只怕……

齐王用力摇头:“别想骗本王,上得堂了还能由得我儿申辩吗?我儿无罪,本王今日就护着他到底,看今天谁敢动一动?”

沐慈目光微凉,不再言语。

牟渔知道沐慈不爱与人口舌争辩,便冷笑道:“叔公,您这么做我就看不懂了,莫非您的嫡五子真有什么嫌疑,才不敢上堂申辩?”

齐王指着牟渔:“你啰嗦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带人用刀剑严迫我一个御封的超品亲王?你们就不怕天下人戳你们的脊梁骨?”

牟渔从怀里取出先前一个圣旨,让李海宣读,才道:“您看,查案抓人都是三法司主持,因贼人势大,两位大人才对楚王府求助。”

方善悟无奈一笑,而吕秉辰和窦源飞快配合点头,因为忠义会和幕后主谋,他们是绝拿不下来的,就不好对德光帝‘交’代。

牟渔继续道:“作为御封藩王,有守土卫国,拱卫京畿之责,楚王府才借出人手帮忙……手续齐全,未有违规处,如何能指我们跋扈越权?这才是莫须有!”

齐王:“……”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楚王府做主导,可楚王贼啊,把法规吃透,因打击忠义会闹出动静大,还入宫请了旨,又叫三法司顶在明处,让人找不出楚王府丝毫错处。

沐慈依然没开口,超然地平静,对宣旨内‘侍’李海勾勾手指。

李海一直在细心观察楚王气‘色’‘精’神,见楚王召他,便立即凑过去。

沐慈只拿了他捧手里的圣旨查看,然后问李海:“宣过旨了?”

李海也不敢看任何人,飞快回答:“宣过了。”

“嗯,齐王抗旨不尊,包庇嫌犯,妨碍公务,该怎么处置?”沐慈淡淡问方善悟和吕秉辰,话中含义却隐藏一丝肃杀。

齐王虎目圆睁:“竖子敢尔!”

沐慈恍如未闻,追问两人:“说!”

方善悟将两只手笼袖子里,做出袖手,两不相帮只就事论事的姿态:“依据大幸刑律第三章第二条所定:诸**,若直系亲及外祖父母、外孙,若孙之‘妇’、夫之兄弟及兄弟妻,有罪相为隐者,不罪;部曲、奴婢为主隐,不罪;漏其事及擿语消息,包匿协逃亦不坐。”

沐慈并不意外,他在宫里的时候,就和刑部一个‘侍’郎研读过《大幸律》,其中刑律的确有“亲亲相隐不为罪”的规定。

齐王也想到这层,哈哈大笑。

方善悟却是大喘气,继续道:“先帝在位,完善刑律,细致定下:死刑以下相瞒不罪,死刑以上相隐则追其责,减三等。若犯谋叛,不用此律,隐匿同罪论处,当诛!”

方善悟说完,看向吕秉辰……得,你也别躲了。

吕秉辰满背的冷汗,别看楚王神‘色’淡定,没有疾言厉‘色’,却是步步紧‘逼’……横竖齐王府算完了,得罪齐王比得罪楚王后遗症小。他算想通了,便顶不住压力,战战兢兢道:“根据刑律,此案发生在皇城,天子脚下,且是谋刺藩王,已属……谋逆……按律……当……当诛九族!”

齐王:“……”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沐慈看向齐王,目光平静而睥睨,并没有一丝讽刺的情绪,却是对跳梁小丑般的齐王投以了最高程度的轻蔑。

——人家一直没把你放在眼里呢。

齐王气得浑身发抖,抬手颤巍巍指向沐慈。

乐守立即‘抽’出了长剑,半截乌黑的剑身没有任何光泽,更显不善……

沐慈缓缓把手高扬起来……

三法司衙役‘腿’都是软的,可青头皮的嵠丘军只听主人命令,凤落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优雅动听的嗓音却敲击出一道冰冷至极的命令:“捕役听令,谋逆者人人可诛!”还不忘记让三法司衙役背黑锅。

嵠丘军整齐划一,齐刷刷‘抽’出利箭,搭弓瞄准。

因着嵠丘军训练有素,动作利落,闪动寒光的箭头对准齐王,目光冷漠,没有一丝柔软同情……这并非普通“帮手”,必是血战‘精’锐,滔天杀意,是把已经神经紧绷到极限的齐王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凤落却只看楚王的手,大有等楚王把手压下,便命令进攻。

……

牟渔声音更冷沉几分:“齐王,您知道我们殿下重诺守信,且从来不开玩笑,我劝您还是配合一点,‘交’出沐恒遣,倒有申辩的机会。如若顽抗到底,今日就只好不客气了,须知刀剑无眼,您若有什么万一,便是到阎王爷那儿,也没处说理。”

可不是?三法司执行公务,还是奉旨,楚王协助,手续齐全,还有法律支持,便是血洗齐王府,最多可以说楚王暴虐,却根本找不到他丝毫错处。

楚王简直太‘奸’诈了,滴水不漏啊。

且历史永远由胜利者书写。

齐王觉得自己今天若死了,是没办法让楚王背上不敬长辈,损他德行的,真有可能白死啦。他一倒下,自家儿子谁能抵挡?还不是由着楚王拿捏,到时随便给安排罪名,扣屎盆子?

齐王险些憋屈死,呼哧呼哧喘气,却真不敢鱼死网破……楚王的兵马比他多很多。他突然蹦起来道:“本王要入宫,本王要当庭身边,告御状。”又指着沐慈,“你随本王一块儿去,咱们到君家面前分辨分辨……”

“您随意,”沐慈高扬的手随意一挥,嵠丘军齐刷刷撤武器,退下。沐慈看向方善悟等人,“入府,搜捕嫌疑人沐恒遣。”

还真是不打算放过啊。

方善悟只能把袖着的手‘抽’出来,命令下属入府寻人。

沐慈提醒:“找到沐恒遣,别忘记提醒他,有保持沉默,请擅法者协助申辩的权力。”

方善悟深深看了沐慈一眼,点点头。

齐王大喝:“慢来!本王自会唤了我儿出府。”

他怕儿子抵抗,倒是被揍也是白挨,便吩咐人去找嫡五子,一张白白胖胖的老脸,虽没哭,可表情比哭更难看——便是申辩了,能成功脱罪,今天齐王府也叫人一脚踹在地上,脸面都踩扁了。

况且,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脱罪,只怕天京五王爷,继寿王倒台后,就轮到他了。

……

方善悟让吕秉辰带人先入宫,自己跟着沐慈坐的追星车,慢悠悠走向禁宫。牟渔和方善悟打过多次‘交’道,毕竟夜行卫查出的案子线索,都要‘交’给方善悟去办。

聊了一会儿,牟渔便驱马走到车旁,一个手撑便入了马车里。乐守挪了位置方便他进来,牟渔毫不客气坐在了沐慈身边,先‘摸’‘摸’他的额头和手,问:“累不累?”

“有点,我歇会儿……”沐慈靠在牟渔‘胸’前。

牟渔抱着沐慈,沿着筋络抚背,给他放松缓解疲劳。

沐慈闭上眼睛,温声说:“是方尚书想问我为什么允许沐恒遣申辩?”

“嗯。”牟渔想了想,道,“我也觉得疑‘惑’,你毫不犹豫杀了忠义会嫌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却允许沐恒遣申辩,差别在哪里?”

牟渔有脑子,知道绝不可能是身份的区别,沐慈好像对上中下三分九流的阶层分野,没什么概念。

沐慈道:“杀死忠义会嫌犯,因他已被审判过,定为死刑,对于违背人‘性’者,便可剥夺他为人的资格。”

“那沐恒遣……”

“不是人‘性’,只是因为……正义!”

“正义?”

沐慈道:“法律本身是正义的,保护善者,惩罚恶者;同时,法律正义也必须公正实现,以人们看得见的方式。在宫内我曾引导李相(原参政李康)改善案件庭审2,引入监督,便是为了法律正义以大家看得见的方式,得到公正实现。”

“那么这是下一步……”

“对,利用这个万众瞩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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