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白云无间。
这处山头灵力充沛,四处鸟语花香,无异于世外桃源。
穹天没有骗他们，刚开始故彦以为这是给个甜枣在打个巴掌的把戏，可时间证明,他想多了！数不清是第几十个年头,总之,这里如他当初所想的那般，只有他跟御邵湮两个人,无聊到要发霉了。
突然有些理解，岁月无尽的感觉。难怪修炼者多是孤寂，难怪那些神多是变态。
故彦的瞳孔骤然一缩,牢牢抓住已经零乱不堪的锦被,身体瞬间僵直,小兄弟吐出一股股浊液，粘腻的留在两人的小腹。御邵湮的节奏愈来愈快,敏感处被反复的残忍碾磨,让他忍不住低声求饶。
“不行了...嗯啊...不行，饶了...”
一咬下唇，未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某个埋在他身体里的凶器,显然又有了张大的趋势。恶趣味！明明心里清楚的很，可真被弄的狠了，他哪里还能保持清醒。
一番折腾，又是几个时辰。
那日他们随穹天离开天空之城,便来了这里。以神/的/名/义许诺给他们的灵山，他竟然也算是个小小的山主了，只可惜，他手下只有御邵湮这一个可以使唤的，动不动还要‘以下犯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一言不合就嗯嗯啊啊的要发/情。
连云黯都看不下去，自己划了个洞穴，带着小相柳离家出走了。更别说他了，这样下去感觉身体都要被掏空了好不好！
刚开始，他怀疑穹天有别的打算，住的心里各种不踏实。果不其然，三天后穹天去而复返，只说要带他们去见一个人。一路上御邵湮神色古怪，故彦心里诽谤穹天剑戟森森。
他是真的没想到，要见的这个人居然是归墟——真正的归墟。
穹天指了指烛台上燃着的香，“一炷香的时间。”
小小的山底洞穴，只剩下故彦和归墟两个人。一模一样的容貌，相差不多的气质，站在一起却不难分辨。归墟明显是清高傲骨的修仙之人，虽然沦为阶下囚，仍旧没有丝毫落败受辱之态，只是初见故彦时眼底的震惊多多少少出卖了他。
“你就是冒充我的人。”
两人对视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归墟才开了口，语气笃定的让故彦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但说无妨。”
“你日后既顶替我的名声，万不可...”归墟蹙着眉头，半晌，又展眉笑了，“其实我知晓你师徒二人之事，男男有损伦理，本想求你与他绝情，今日见你，又觉强人所难了。我得道之前，父母双亲皆因战乱而故，吃得百家饭，那便求你行善积德，多为世人罢。”
“可以。”
对方话里有话，故彦却不想过多揣测。归墟与他本无交集，只因他的出现，而多出事端，也算是他欠下的，理当相还。
“穹天说，重渊败于你手？”
故彦点了点头，归墟轻轻叹了一声，“也好。百花有恩于我，她本性善良，又爱重渊至深，日后烦请多为照顾。”
故彦想了想，“她应该很恨我。”
归墟摇了摇头，“她不会，因为有些事她比你我都明白。”
香转眼燃到最后一截，归墟的身体变的有些淡，他看着故彦脸上隐忍的好奇，笑了，“穹天走前，告诉我，他会带你来。你我二人，只能存在一个。我见到那小魔头一同尾随，便知道，我的日子该是到头了。”
“为何...”只能存在一人。话哽在喉，未问出口，便猜到了答案。他本来不该存在的，因为他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两个归墟，本身就是个过错。
神不允许的过错...
他不确定穹天是否跟天命一样知晓他来自何处，但是很明显，错误必须要被纠正。
“别太信神。”归墟垂下眸子，纤尘不染的白衫与这石壁软土格格不入，“他们从前，也不过是凡人。那小魔头太爱你，难免不会被利用，世道当乱，纵然是恋人，也别被假象蒙蔽双眼。”
故彦扭头，看着最后一截香灰落在烛台里，归墟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之中，让他头皮发麻，“请你，记住答应我的事情。”
丹田涌入一股股暖流，逐渐袭来的热气，让他额头冒出了大量的了冷汗，腿一软，倒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御邵湮...”
故彦缓缓闭上眼，最后的意识，是那一声不轻不重的呼唤，“师父，我在。”
让他安然入眠。
等他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灵山的木屋里，御邵湮安静的看着他，递上一杯温水，小心的喂他喝了小半杯。
故彦感觉到身体的不同寻常，意识到了什么，喉咙仍旧哽的难受，“我...”
不远处木椅上的穹天站起身，“从此以后天上地下，只有你一个归墟。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闭关也好，双修也罢，不会有人打扰。”
“就这么简单？”
经历了人鱼族和翼族的事情，故彦对神的信任几乎为零，特别是眼前的这位，曾经弄瞎了御邵湮的眼睛。
“你永远也不会猜到我在做什么。”穹天摇了摇头，“无魂七海的海兽在不断向外扩大领域，人鱼族盲忠而且固执，因为祖先扎根至此，不愿离开那片海域。人鱼王被亡灵附身，暴虐无常，鲜血不散。神封印他们，是为了阻止寻腥而来的海兽将他们屠戮覆灭。”
故彦瞪大眼睛，“需要封印数千年？”
“海兽内战，负败一方逃离无魂七海，虽智有残缺，但它的能力绝不亚于海兽领主。你们虽破解封印，安然逃脱，可人鱼族被海兽袭击，死伤惨重，已经很久没有踪迹。”
“你是说...”
故彦声音渐小，想起心甘情愿赴死的安乔，和悲痛万分的琼...他们曾经在海底看到的那个海兽，当时一心想拿到前尘镜，破除封印，竟是忘了外头虎视眈眈的劫掠者。
“海底楼兰的封印，是合四人神力而成。它停留在那片海域养伤数千年，已有好转，只待数月，它便可返回无魂七海与海兽领主一战，届时两败俱伤，神才有机可乘，还无边业海一片安宁。自会有人踏光而去，带给他们救赎。”
“可是安乔...解除封印需要的是她的命！”
故彦脸色微白，试图反驳穹天，对方只是笑了笑，“四个神者耗费了所有的神力，有两人因此陨落，长眠海底。人鱼族盲忠的杀戮吸引了巨兽，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吗？众神谋划了千百年，到头来却功亏一篑，那么多条人鱼死在冰冷的海底，你以为是谁的错？”
故彦咬着下唇，攥紧御邵湮的胳膊，无话反驳。居然是他害了人鱼族...
“那翼族呢...”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翼族之人靠百开而活，寿命高于常人。但人数日益增长，逐渐超过了天空之城的承受力，城主答应我带伤兵入城，是想跟我做交易，他们想要第二个天空之城，我拒绝了。翼族的人并不都是心地善良之辈，他们天生擅战，当时又值战乱之际，若是背后反咬一口，定会让六界湮灭。”
“所以，你派人去偷百开，又放火烧山？”
“你心中已有答案，不是吗？翼族之人只能生存在天空之城，他们试图向外扩张地盘，定然要双手染血。与其如此，不如断了他们的念想。时隔至今，翼族人数已经大量缩减，就算你不找我，最多百年，我也会救活百开山。”
“......”
信息有点多，故彦脑袋里一团乱。穹天有理有据，神的作为都是为了种族延续，天下苍生。那他所做的一切，对神的误解，算什么？
穹天/朝御邵湮交代了几句，唤来仙鹤离去。故彦有些茫然的看着御邵湮，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表现有些奇怪。
“你觉得呢，是我做错了？”
“你不是神。”御邵湮轻轻的吻着他的唇角，“你不需要站在神的视角去审视一切。你认为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所以，他根本不去反驳穹天。立场不一样，脑回路也不一样。
见故彦仍旧有些发呆，分明是被穹天说的真相震得反应不过来，御邵湮心疼的紧，“如果他是对的，为何人鱼族怨他，翼族恨他？”
故彦倏然抬眸看向他，虽然没有答话，但是御邵湮知道他想明白了，又亲了亲他的耳鬓。
“可以吗？”
意识到小徒弟的意思，故彦老脸一红，木纳的点了点头...一场翻云覆雨，让他在无力去想别的事情。
故彦恢复了归墟老祖的身份，也重新得到了法力，甚至曾经用过的那把桃弑也静静的躺回到他的乾坤袖中。
他答应过御邵湮的眼睛好了之后，就一同归隐，如今穹天给了他这个机会，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穹天隔上三年五载就会回来看看他们，指点些许修炼的窍门。蒲团上一打座，灵力游走，闭眼睁眼便是几十年。岁月之于他们恍然未识，御邵湮的修为突飞猛进，魔性日益强大，逐渐连故彦都压他不住。
故彦表示，他真的没有偷懒！只是御邵湮真的是个小变态，那修炼速度蹭蹭蹭的往上涨，就连穹天有时候都会露出吃惊的表情。他根本是一点都追不上！
而他恢复了法力后，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御邵湮！不仅解锁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时间也是一次比一次长。
比如现在，故彦无力的踹了身上的人一脚，声音都嘶哑了，满脸春/色，“明日不做了。”
吃饱喝足的某人舔了舔他的唇，诱哄道，“那今日在做一次吧。”
可是故彦真的不想死在床上，脸色顿时一冷，虽然脸上那抹桃红看起来毫无威慑力，但御邵湮也不敢真的乱来，满脸委屈。
“用过就翻脸，娘子真是好无情。”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故彦真的想阉了这个小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有榜单啦，阔别数个月的榜单，超开心，双更！！喜欢的宝贝儿们点点收藏啊，很快就要完结了！不会在等的这么艰难了。吼~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