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生(1 / 1)

清朗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全家最烦忧的莫过于紫‘玉’了,她在清朗‘床’边一直守着,任谁也拉不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而在梦里,清朗是清醒的。

他看见自己被层层水‘波’缠绕,四周盛放着大片大片的蓝涟‘花’。在那近乎妖娆的蓝‘色’中,他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她喊,弦儿,弦儿。那声音穿过耳膜,直击他心中。

朦胧中,他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向他走来,‘女’子有一张不属于尘世的脸庞,‘精’致美丽,看起来几乎都与‘花’儿融为一体了。

她唤他,弦儿。

很奇怪,他好似见过她,这种感觉如此奇异,却又仿佛很亲切。

那场景反反复复出现,有时他刚想问她是谁,为何在这里,画面却都终止于此,只剩下满目的蓝‘色’,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此时,宋大夫望着‘床’上仍在昏‘迷’的清朗,心情异常沉重。也许,有一个人能让清朗醒来,他想到了香林阁的谈笑生。

谈笑生是清水镇上的一个神秘人,没人知道他从哪儿来,据说他懂异域的仙灵法术,并且‘精’通占星术,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如果你要找他,写一封信到香林阁,他一定会看到。

香林阁是城中最大的一家茶肆,以雅著称,雅茶雅文雅歌雅舞,不知吸引了多少文人墨客,多情富甲,当然,这里的贵也是出了名的。然而,还远不止这些,人们来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三个字,谈笑生。

当人们遇到人力无法解决的困‘惑’时,便会想到这里,想到他。

你可以将自己无法解决的事写出来,投入‘门’旁的一个檀木箱中,如果他对这件事感兴趣的话,也许会帮你找到答案。而只要经他‘插’手的事,基本上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不过,虽然大家知道他,却从未真正地看见过他。

香林阁内,窗外绿竹习习,送入叶叶清风,这是这里最好的一间包厢。

窗前,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正在读一封书信。

一个绿衣‘女’子轻轻地走了进来,将一壶茶摆在桌上,她的动作优雅轻柔,宛如一阵清风。白衣人也没有抬头看她,做完这些,她悄悄地退了出去。只在‘门’口时,她停了一下,目光留在白衣人身上,眼‘波’温柔依恋。

白衣人放下信,端起桌边的茶,对着窗外绿竹,小酌起来,茶的香气总使他沉醉。

桌上还放着一把剑,剑在铮铮作响,似是马上要出鞘。

白衣人抚‘摸’着剑柄,笑道:“不要急,做事可不能心急。”

那把剑仿佛能听懂他说的话,自此就安静了下来。

他的目光望向悠悠的远方,这次,他要亲自去看看。

这晚,本是寻常的一晚,一样的月,一样的风,却多了一样,笛声,悠扬的笛声。

晚笛悠悠,竟使这夜‘色’也温柔起来。

宋大夫打开‘门’,想看看这吹笛的人是谁。

一个穿白袍的人站在树下,想来这优美婉转的笛声正是出自他手。白衣人走到宋大夫面前,宽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

“敢问您是?”宋大夫是个聪明人,他大概猜出了来着是谁,却还是不敢贸然确认。

“我想看看那个孩子。”他将斗笠摘下,那是一张英气的脸庞,眉宇间又有一种清雅的气质。

“您,您就是谈笑生先生?”宋大夫似乎有点惊讶。

谈笑生笑道:“怎么,我不像么?”

宋大夫赶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先生的样子与我想的不一样。”

谈笑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道:“难道宋大夫想象中的我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宋大夫一向不会说谎,被人看穿了心中所想,却又不知如何作答,不免局促起来。

谈笑生似乎并不把这放在心上,他笑道:“很多人都与你想的一样,认为我是个老头子,看,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人们自认为正确的东西,其实大多数确是错误的。”

“在下慢待了。”宋大夫作了个揖,随即领其进了屋。

谈笑生一言不发,看起来是饶有兴趣地盯着清朗,似乎害怕遗落每一个细节。突然,他的眼神跳了一下,他的心也猛地跳了一下。他看到了什么?虽然那‘玉’石只‘露’出了一角,他却无论无何都认得。

他抬起手,一股气流淌出,连接着他和清朗。他闭上眼,静静感觉着。他已经打开了一个结界,心神俱已来到了另一个领域,那是清朗的梦境。

大片大片的蓝涟‘花’,蓝‘色’的世界,他已有好久没看到这种‘花’了。一个蓝衣‘女’子向他飞来,那是……,他的心几乎像是要崩裂出来,他也已好久没有现在这样的心情了。

蓝衣‘女’子对着他微笑,他伸出双手,想去触‘摸’这日夜心魂梦牵的人儿,可不管他走得多快、多远,他和她仍隔着那么一点距离。

那么一点距离,却是那么的遥远和绝望,正如他的心。

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谁也没看到那滴泪。他垂下双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久,他问:“宋大夫,能否问一句?”

“先生,您说?”

“这孩子怕不是宋大夫亲生的吧?”谈笑生心中虽早有答案,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宋大夫虽然惊愕,平素却也是一个镇定的人,便似平常语气答道:“先生神机妙算,朗儿的确非我亲生,是我多年前在‘门’口发现的,先生问这,是否与朗儿昏‘迷’有关系?”还没等他说完,一个白影从眼前掠过,拂起一阵微风,定睛一看,谈笑生已去屋外。

夜浓如墨。

谈笑生望着星空,若有所思。

“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刚才观星象,北方有一星极亮,这孩子并非凡人,北方是他最终归属的地方。”谈笑生停了下,接着用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会帮他完成属于他的使命。”说完便看向远方的某个点,似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他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半晌过后,宋大夫叹息道:“清朗七岁时,我就隐隐感觉他异乎常人。有一次,我诊所里来了病人,是被内力所伤,五脏六腑俱损,本来无力回天,谁知清朗凑到旁边,握住了那人的手,我看到绿‘色’的光流慢慢进入病人的身体,然后他就醒了。我再诊时,他的身体毫无异样,并无所伤。”

“哥哥!”忽听室内传来紫‘玉’欣喜的声音,看来清朗已经醒了。

宋大夫重重地道了一声“多谢”,欠了欠身,快步走入了屋内。

天地寂寂,明月寂寂,夜‘色’里,只剩谈笑生。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北方的某个地方,仿佛在寻找什么,然而终究是猜不出答案。

突然,他‘抽’出身后的剑,剑光一闪,只见一个黑影掠过眼前,刀光剑影中,一道道流光飞过,眼‘花’缭‘乱’。

那黑影有些吃不消了,逃出院外。

谈笑生笑了一声,厉声道:“有胆敢来,就要明白,在我眼皮子底下,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剑已飞了出去。

宝剑出,笛声落。

此刻的笛声已不再是轻柔婉转之音,而是清冷无比,充满了杀气。

剑锋冷,吹笛的人眼神更冷。剑随着笛音的节奏飞舞,落下,刺出,一招招直‘逼’黑衣人。一道紫‘色’的剑光忽闪,两柄剑分开之时,一个黑影落了下去。

谈笑生迈开步子,一阵微风,人已站在黑衣人面前。黑衣人脸‘色’发绿,双目圆睁,显然已经死去。

谈笑生皱了皱眉,黑衣人显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毒‘药’早含在口中,想来是事情一失败,便将毒‘药’包咬破,若非‘精’心训练的杀手,难得有这样的决心。想到这儿,他的目光变得清冷无比,看来,接下来将面对一个大麻烦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不知遇到过多少大麻烦,有几次还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又何曾怕过!

“回!”谈笑生一声令下,剑就“嗖”地一下回到了鞘中。

“真是个好孩子。”谈笑生面‘色’变得柔和起来。剑似是能听懂他的话,叮叮叮地响动了几下,如低低的笑声,算是回应了他。

他转身来到室内,神情很淡然,仿佛刚刚那一番打斗只是游戏而已。

清朗虽然躺在‘床’上,眼睛却早已越过窗户,落在那一袭飞扬的白袍上,刚刚那一番打斗尽收眼底,虽然他完全不明白剑法,但那情景也足以让他惊叹。这就是爹爹说过的,救他的人。

谈笑生感觉到了那目光,便也望向清朗,那双眼睛犀利有神。

清朗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虽然声音稚嫩,语气却像个大人。

谈笑生瞧着清朗,那脸庞,那神情,那语气,依稀似瞧见了昔日故人,只觉得亲切无比。

他笑道:“小大人,就算我不来,你也会醒的。你并无大碍,只是昏‘迷’的时间有些长而已,既无大碍,便总会醒的。”

清朗疑‘惑’道:“我,我昏‘迷’了很长时间了吗?”

紫‘玉’紧挨着哥哥,这时立即睁大眼睛道:“哥哥不知道吗,你整整昏‘迷’三天了,紫‘玉’都吓死了。”

清朗‘摸’‘摸’紫‘玉’的头,眼中满是歉意。

“对了,给先生看一样东西。”宋大夫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慢慢打开,突然,他大惊失‘色’,箱子是空的,而箱子里的物品已不知到哪去了。“这,这里面本放着一朵蓝涟‘花’的,是清朗落水那天,随着清朗浮上来的,现在,现在……”

谈笑生的脸‘色’也变了,要知道,这蓝涟‘花’可是无上至宝,在凡世中,也只流传在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中,要不是因为多年前的那场天地大战,现在,尘世间普通凡人哪能一睹这蓝涟‘花’的风采,想到这里,他心中划过一声叹息。谈笑生深知其力量,这‘花’只为暮雪王国的皇族盛开,世人只知此神‘花’可扭转生死乾坤,却不知,越美丽的东西,也越危险,凡事都要付出代价,若非暮雪皇族之人,妄自使用此‘花’,也会遭受诅咒。

盗蓝涟‘花’的人究竟有什么意图,那个黑衣人与这件事是否有关,种种事情串联在一起,其中肯定隐藏着一个大的秘密,抑或是‘阴’谋,他得尽快搞清楚。最后,他的目光又集中在清朗身上,在这之前,他必须护得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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