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两点左右,因为有月光,倒还不算黑漆漆,一条山间小道上,几个彪形大汉匆匆而过。
“想不到这样就得手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是啊,有点意外。”另一个人点点头说。
“那家伙好强,估计有第五阶吧……”有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嗯……”
几个人沉默了下来。
为首的那人长得十分高壮,却仅有一只左臂,那本该右手存在的地方只余一条空荡荡的袖子,他的脸上还有一道从左额至右下巴的刀疤,连伤了左眼和鼻梁,左眼上带了个眼罩,狰狞十分的,简直像传说中的凶恶土匪。这个土匪头子似的人物一听手下人话语中的后怕与不安,突的大笑几声,说道:“哈哈哈哈哈!弟兄们,别想太多,这他妈不是已经把人抓回来了吗?等过几日把这事办完,我啊,请你们去忘江山找最好的姑娘,包夜,如何?”
一说起忘江山这个名词,一群人哄的又闹腾起来。
“那老大你可不许心疼,我要点小红!”
嘴快的说道。
“行!”土匪头子笑着说。
“我靠,你他妈办起事来窝窝囊囊,下嘴倒挺快的!那老大,我要小瓶!”
嘴贱的说道。
“好好!”土匪头子笑着说。
“我要小紫!谁也不许和我争。”
嘴强的说道。
“好好行行!大家能舍命相帮,我刘某就是花再多钱又何妨呢?不过可先说好了,谁敢坏我大事,我决计不会让他好过!”这土匪样的人物似乎姓刘,刘姓的土匪头子说到最后,攥紧了唯一的左拳,面目狰狞,用冰冷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来回扫视。
几个小弟瞬间又奄了,异口同声的摆手说道:“不会不会,我们哪敢啊。”
有一个较机灵的家伙指了指同伴肩上扛着的一样物事,问道:“老大,这个小鬼要怎么处理呢?”
原来其中一人的肩上扛着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男孩,大约十一、二岁,手脚都给绑起来,嘴巴也给用布塞住,给那人轻易的提着脚挂在右肩上,时不时还会挣扎一下。
“啊,这里可就大有讲究,首先要把人折磨一番,比如夹手指、拔指甲、扒皮、给伤口撒盐、割舌头、让他食屎喝尿、当他面割他肉吃……花样有很多,不过最好不要伤到脸……”土匪头子一脸淡然的说着害人的话,实在令人发指,他说着说着深思起来,最后有点为难地说道:“可惜不能伤到脸,不过嘛,仔细研究研究,不伤脸的折磨方式还是挺多的。折磨够了以后嘛,就把脑袋割下来,送他回家。”
土匪头子嘴角裂起冷冷的笑,兴奋地说:“我看一个人再冷血,见到可爱儿子的人头时,总归能想起有种痛叫丧子之痛!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几个彪形大汉也大笑,但很可能在心里却大骂:“天啊,疯子一个。”
那个被绑男孩听闻这话,哪里能镇定,一时间口里“呜呜”的叫着,拼命挣扎起来。
“小鬼,敢再动老子打死你!”那大汉一边说,一边用左手一掌拍在男孩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疼得他只吸气不吭声了。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个山洞,洞外洞内都生有火堆,看来就是这群人的驻地了。
洞口外的火堆旁站着一个黑衣人,他见到那几个彪形大汉走来,阴沉沉的打量了几眼,操着沙哑的嗓音,带着些许惊讶地说:“哦――得手了?”
土匪头子一见了这人,变得极为乖觉,毕恭毕敬地说道:“回祭司大人,您给的道具十分管用,不一会便召来了狼群,对那几个学生发动了攻击,然后……”
这个被称为祭司的黑衣人摆了摆手,阻止头子继续说下去,操着即沙哑又阴森的嗓音,不耐烦地说道:“把人带到我跟前来!”
那个扛着人的壮汉低头说了声“是”,就快速的往前走到黑衣人面前,将肩上的人放下,又行了个怪异的礼,然后就退开到角落。
黑衣人低头看了一眼,便摇头说道:“错了。”
土匪头子疑惑道:“祭司大人,敢问什么错了?”
黑衣人转过头盯着土匪头子,他的表情被一张涂抹着血红色色彩的面具完全遮掩起来,但有一段时间,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秒钟,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冰冷入骨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坠入地狱般。这个人杀气好重,似乎想把在场所有人全杀掉。可是,那股冰冷至极的杀气突的又消失了,好像从未有过,黑衣人轻叹了口气,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唉,抓错人了。这个小孩叫百里川,和百里雄毫无关系。不过,和百里才倒算是朋友。”他沉默一阵,突的又用极其刺耳的声音笑着说道:“咯咯咯咯咯咯咯!这样也好,你们给我折磨这个小鬼,狠狠的折磨,最好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是不要伤了性命,切记了……”说完,他的身影隐入了黑暗中不见了。
斗大的汗珠从土匪头子的脑门上落了下来,他抹了把汗水,一把将塞在那个叫百里才嘴里的布扯了出来,恶狠狠地问道:“小鬼,你叫什么?”
“草你大爷,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百里川。怎么?你个行将就木、恶贯满盈、断子绝孙、七孔流血、死入地狱、活如行尸、出门撞死、喝水噎死、走路摔死的乌龟王八羔子蛋,要杀要剐就来!本大爷要是皱一根眉毛就不算英雄好汉!”
百里川这家伙大概是被绑了太久,又听了人家说要折磨要割头什么的,脑子里早已惶恐恐、乱糟糟了,此刻一给人拿了塞口的布,得了口语自由,竟如满心赴死之人,把从听来故事里的那些骂人的词,一股作气、毫不停歇的骂将出来,竟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气势,直直逼人。
可惜土匪头子听闻后更加阴沉了,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百里川,如一头饥饿的野兽,冷冷说道:“小鬼,你刚说了一句什么?”
毕竟还是个小孩,给土匪头子恶狠狠的一问,那些气势什么的一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说:“本大爷要是皱一根眉毛就不算英雄好汉?”
“不是这句。是你刚才骂我的话。”
“乌龟王八羔子蛋?”
土匪头子瞪大了眼,说:“不是!”
“那就是七孔流血、死入地狱、恶贯满盈、断子绝孙、喝水噎死……”百里川像背诵似的念起来。
“断子绝孙!就是这句,你他妈敢骂老子断子绝孙?”土匪头子突然猛的一拳打在百里川鼻梁上,恶狠狠地说道:“很好,你今天休想好过了。”
这一拳打得极重,使得百里川的鼻子流血不止起来。
土匪头子就地取材,只一刀便砍倒了旁近的一颗树,又多花了几刀功夫将其削成一根木桩,然后猛的把木桩钉在地上,又让手下将百里川双手向后的绑在木桩上。
土匪头子手里拿着一张纸画,他的一个手下机灵的打着火把给他照明,他就在画与百里川之间两头对比,然后了然般说道:“真不靠谱,这他妈能不认错人才有鬼咧。”
百里川偷眼看去,只见是一副水墨画,作画者的画工怕是极好的,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副美丽图景。画中的背景是在一条田园小径上,而处于画中央的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她带着一顶圆草帽,穿着一身连衣裙,那时正好有风吹来,她一边忙着摁住头顶快要被风吹走了的帽子,一边朝着作画人露出了甜甜的露齿的微笑,真是十分的天真无邪、可爱又可人。
只是,怎么看神情容貌却和百里才有几分相似?大概他们要抓的人便是百里才了,可惜这是小时候的画像,要说认人的确是不好认的,没把贺芝兰那小姑娘抓回来就算不错啦,只是可伶百里川当了受害者。他轻叹了口气,暗道:“唉,小才这家伙,的确是帅种,居然从小就长得这么好看了……”
土匪头子说话算话,他折了一节粗壮的树枝,一下一下狠狠的抽在百里川身上,一边抽一边还喊着:“断子绝孙,断子绝孙啊,断子绝孙,断子绝孙啊……”这人真是个疯子,又变态又扭曲。
土匪头子打累了,就叫手下上,把个百里川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也亏得百里川年纪不大,苦苦忍受居然没有叫出半点声音,就像他说的,英雄好汉不皱眉毛。
好吧,尽管我用了第三人称,并且尽量冷漠的描述了,但我受到的伤害却不会因此减少。我百里川何时受到过这样对待?没有的,何时有呢。
我的心里五味杂全,有对这几个恶人的仇恨,有对死亡的恐惧,有对自己人小力微所感到的无奈,其中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情感,我想我即使能逃得性命,大概也永远忘不了今天发生的事了。至于**上的感觉,因为不断的被抽打,已经疼得麻木了,甚至我感觉不到死了与活着的区别。今天夜里睡觉时一切都还好好的,我当时还和百里才他们道了晚安,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实在令人难以适从。
那时,我躺在帐篷里,反反覆覆了好久也没睡着,后来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几声狼嚎声,就吓了一跳,有狼?我带着疑惑爬出帐篷,却见到学长早已站在火堆旁,一脸戒备的看着竹林的方向。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