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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烦你一下(1 / 1)

如今他还敢若无其事地和主子打招呼,午桥心底都在佩服随风的魄力和眼力见了。

随风与午桥擦身的时候,午桥对着随风点了点头,随后就拎着一堆奏折进屋,手脚麻利地放到谢清韵软榻前的桌子上,脚都不停地转身就走。

就怕自己耽误了元偲瑾和谢清韵的二人世界,也被牵连进去,重蹈云舟的覆辙。

“药已经凉了!”

端正自持地跪坐到谢清韵跟前的元偲瑾,未去看桌子上的奏折,先看向午桥放在桌子上的食盒。

亲手从餐盒里端出点心来,神色淡然地摆放到谢清韵跟前,低声提醒着手里捧着汤药鉴宝的谢清韵。

“哦!”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谢清韵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手却没有动,依旧盯着自己眼前的碗,跟自己的碗相面。

坐在她对面的元偲瑾抬头看向谢清韵,桃花眼中的目光已有逼迫的意思了。

在谢清韵这里的元思瑾还是有余威,每次她拖拖拉拉不肯喝药,用这个眼神逼着她的时候,还是有效的。

谢清韵撇了撇唇,盯着眼前的汤药皱了皱鼻子,知道这东西躲不过去,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药碗,直接灌到自己的嘴里。

碗里药汤子见底的时候,手边就多了一杯清水。

“谢谢!”接过元偲瑾手里的水,漱了漱口后,谢清韵对着元偲瑾吐了吐舌头,抿着唇不情不愿地放下杯子去捏点心,把手中的梅子放到嘴里才缓缓地输出一口气。

“嗯!海燕楼里的东西就是好吃!”,嘴里苦涩药汤子味被嘴里的果脯酸甜味道驱赶尽后,很是满足地感慨了一句。

元偲瑾侧头看了一眼心满意足的谢清韵,低垂下眼睑,薄唇动了动淡笑一闪即失。

专注地把自己手中的奏折分开,一少半推给了旁边的的谢清韵,另外一些留在自己这里。

对谢清韵来说看这些奏折的就跟看话本,听戏一样。

只是自己看的比较真实,比起随风看的那些高大尚了一点,写这些的人都是搜肠刮肚地往上添词堆句的。

翻着自己手里请安的折子,最近这两日似乎多了对东越联姻拍马屁的,手里摆弄着的朱砂笔嘟着唇的谢清韵闲话家常似地问了一句。

“东越公主与宁王的婚事定了?”

坐在她对面认真批改奏折的元偲瑾,听了谢清韵的话难得愿意分出一份心思来顿住了手中的笔看向说话的谢清韵。

两人坐在一张桌子边上,谢清韵看这些奏折看的又有些心不在焉,元偲瑾的动作她自然是能看到的。

“怎么了?”

奏折都上来了,难不成还有什么变动,谢清韵挑眉有些好奇地看向元偲瑾,心底盘算着,按照元怀瑾对元偲瑾的崇拜程度,元偲瑾的话他肯定会听,还有杨皇后。

元偲瑾毕竟不是她的亲儿子,以杨皇后那种性格,肯定不会放过稳定元怀瑾地位的机会,娶东越的公主绝对是一个好机会,这样的事他们不极力促成才怪,这朝堂上还有是能阻止呢!

“嗯!”

沉默了片刻,元偲瑾收回望着谢清韵的目光,才淡淡地应了一声。

谢清韵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懂元偲瑾这副谨慎的样子是为何。

“殿下,你这样子,很容易让我想要烦你一下?”

手扣着桌子上的奏折,谢清韵眯着眼睛,有些悻然地望着元偲瑾,歪着头瞧着他道。

元偲瑾低头看奏折的元思瑾,抬头看了一眼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谢清韵,没有吱声,低下头继续去批改自己手中的奏折,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在家里憋屈了四五天了,也只能在元偲瑾的身上寻找些安慰。

元偲瑾不想说,谢清韵可是很想聊,嫌弃地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元偲瑾,谢清韵捧着自己手中的马屁奏折,琥珀色的眼睛转了一圈蹭到了元偲瑾身边。

“太子殿下,最近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啊?”

似乎已经沉浸在奏折里的元偲瑾,眼睛的余光看着蹭向自己的谢清韵依旧没有吱声。

不是第一次被他无视了,自己比不过他手中的国家大事谢清韵都清楚,也没有期待元偲瑾像流悦,凝霜一样对着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的斗着自己开心。

“殿下,在怎么说我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是被殿下您给困住的,我谢清韵纠缠元偲瑾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魏的大街小巷了,弄的我都不敢出门,脸都长到你的身上了,黑锅都扣到我的头上,外面有什么新鲜事我都听不到,殿下您不是最讲道理的吗?那你这事是不是该给我讲一讲。”

眼睁睁地看着元偲瑾换了一本,两本奏折,就是不理自己,谢清韵鼓起了腮,有些气恼地哼了一声。

‘啪’的丢下了自己手中的奏折,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那?”

翻着奏折的元偲瑾蹙眉,目光落到桌子上,随后抬头淡声问着往外走的谢清韵。

跨出去两步的谢清韵背对着元偲瑾,悄悄地勾了勾唇,收敛起自己面上的神色,傲娇地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元偲瑾。

“殿下你这么忙,我不好意思打扰你啊!去外面找人和我说一说,聊一聊最近外面的有什么新鲜事,这长安城里虽然热闹,我却没有脸面去听戏,看曲,喝茶就只能听个只言片语,慰藉自己不见天日的生活。”

一脸我不烦你去烦别人的谢清韵,回答的很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回来!”

放下手中的奏折,重新拿起一本,元偲瑾有些不悦地扭过头,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谢清韵和随风聊天的事情,心底有些不悦。

瞧着谢清韵真的要往外走,不打算在这里陪自己的样子,缓缓地输出一口气。

自从西南归来,元偲瑾的脑子里就经常出现谢清韵的各种样子。

无论是一本正经的装云淡风轻,还是无理取闹的撒娇耍赖,或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总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勾唇,想着想着就错过了时间,连身边的正事都忘记做了。

他要是能日日地看到她,是不是就会好一些,从未对人如此上心过,让人如此闹心过,才会每日都搬着奏折来将军府。

可到了将军府,心思又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手上的事也会被耽误,怄气也好,闹气也罢,只能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奏折丢给她。

“不好吧!万一我打扰了殿下,这样我会愧疚的!”

得了便宜在卖乖是谢清韵最喜欢做的事情,谢清韵故作为难地看向元偲瑾。

“谢清韵!”

明知道谢清韵是故意,元偲瑾就是没有办法把她丢出去,或是直接抽身离开,自小到大从未被人如此刁难过元偲瑾,气恼地喊了她一声。

“哎!是你让我回来的,不能算我烦你。”

见老虎要炸毛,懂的张弛有度的谢清韵赶紧转身往回走,怕跟前元思瑾变卦。

回去之后直接坐到元偲瑾的身边,重新拿起桌子的奏折,用手臂撞了一下紧绷着脸的元偲瑾,有些讨好地道。

“殿下?”

眼巴巴地望着元思瑾,示意她我都回来了,你也该和我说一说外面的新鲜事了吧?

“你……怎么看怀瑾?”

被谢清韵撞了一下,元思瑾没有动,双手依旧沉稳地捧着奏折,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到奏折上,一副打发时间的口吻,眼角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撇向谢清韵。

“嗯?”

元偲瑾护犊子是出了名的,不仅护着永宁,对元怀瑾这弟弟也是一样的,还有杨家人,杨皇后。

一遇到这些人,元偲瑾的理智就的打折扣,经常会被感情眯住眼睛,谢清韵不确定元偲瑾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侧头对上元偲瑾严肃又认真的目光,谢清韵嘟着唇想了想,有些疑惑地望着元思瑾,有些搞不懂元思瑾是什么意思。

“殿下,你这也太耍赖了吧?明明是我在问你问题,问你外面的情况,你竟然反过来问我!我一个整日闭门不出的人,能知道什么!”

无赖的谢小狐狸拿出耍赖的本事来,侧着身子斜睨着元偲瑾,很是不满地抱怨道。

“怀瑾从小就被母后严加教导,三岁入翰林轩听学,数十年如一从无间断,饱读诗书,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最难得是他性格随和,向来不会与人交恶,对我更是亲近顺从,他在我心里和永宁是一样的,也是这样的性格。”

说到这里元偲瑾的声音顿住,目光从手中的奏折上移开,不偏不倚地望向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自己说话的谢清韵。

“才让很多女孩子对他一见倾心!把他当做梦中的良人!”

说到最后,元偲瑾放轻了声音,盯着谢清韵的目光越来越紧。

对元思瑾王婆子卖瓜早就看习惯的谢清韵,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随着元思瑾的声音点着头,却没怎走心,听他讲完接了一句。

“所以东越的罗绮公主和宁王爷是一见钟情喽,如此说来这也不算是冷血的政治联姻,说不准百年之后也是一段佳话!”

对上元偲瑾的目光,谢清韵不怎么感兴趣地应了他一句,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元思瑾却是亲人眼里出圣人。

经史子集这些东西到云梦山上随便抓一个师兄弟来,都能滔滔不绝地念上三天三夜不重样的,到了元怀瑾这里就成独一无二的优点了,真是人的心偏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呢?”

对谢清韵这种不走心的样子,并没有不快的元偲瑾安静地听着她说完,语气平和带着些随意地问了一句。

谢清韵挑眉望着元偲瑾,原本也没有想过元偲瑾能讲出什么风花雪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来,里面细节都需要谢清韵自己脑补了。

脑子里正想着元怀瑾那种人用什么甜言蜜语骗人呢!元偲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了这么一句,谢清韵挑眉,习惯性地用贝齿咬了一下唇,疑惑地望着元偲瑾问道。

“我,我什么?”

确定谢清韵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元偲瑾动了动墨眉,桃花眼里有些隐晦的神色一闪而过,微微地喘了一口气道。

“无事!”

扭头去看自己手中的奏折,不再理会谢清韵。

被元偲瑾搞的莫名其妙的谢清韵,瞪着元偲瑾平静的脸,蹙了蹙眉,把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重新回忆一遍,有些恍惚地猜测道。

“殿下是想要问我对宁王爷的看法吗?”

元偲瑾翻着奏折的手稍稍一顿,就跟没听到谢清韵问话一样,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奏折,没有说话。

跟元思瑾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发现这个人真是别扭的很,瞧着样子就是很想听自己的想法,非要做出一副矜持稳重的样子。

这样的元思瑾看的谢清韵一阵无语,古人云‘高处不胜寒!’根本就不是众人不愿意接近高出的人,而是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总是故作冷漠与矜持。

你都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了,别人要怎么和你聊天,真是别扭死了。

想要什么不说,想要知道什么不说,喜欢什么不说,不喜欢什么也不说,整日绷着一张禁欲脸,真是活该被自己憋死。

在心底诽谤了一边元偲瑾,看完一本奏折,重新拿起奏折的谢清韵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决定这次不去搭理他,她哼完了引来元偲瑾的蹙眉。

“看什么?”

谢清韵侧目看向元偲瑾,不逊地问道。

早就知道谢小狐狸和正常的女孩子不一样,想要她脑子里有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就跟让闺房里的姑娘们武大刀拉弯弓有异曲同工之效,元偲瑾也不指望她能懂自己的意思了。

这样的人只要把她娶回家,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会安安稳稳地站在他身后一辈子,只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心猿意马,憋屈难受。

罪魁祸首却一无所知,对自己无动于衷,没事就在自己身上点火,让元偲瑾心理很是不爽。

对上谢清韵不逊的目光,元思瑾瞪了她一眼,沉默地吸了一口气依旧没有说话,转头又去看自己手中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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