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在乎那些东西，就不会爱上她了，也不会被打成这样还不妥协。
她知道，很多时候有些东西都不要太过于自信，不然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对于方厉虞的喜欢，她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自信，可是在他放弃之前她是不会轻易的放弃。
屋里一时之间就变得静默了，谁也不说话。
老头子依然就那么背靠着座椅，背对着顾爱，他面色沉冷，情绪忽然之间有些缭乱，因为顾爱的话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泛起了丝丝涟漪。
靠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不由攥紧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由此可以看得出他动容了。
只是，有些东西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幸福？”他哑着声低喃，随之嗤笑一声：“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以为哭几滴眼泪，要死要活的挣扎一下命运就是所谓的争取幸福吗？时间这个东西很轻易的就更改了一切。”
顾爱跪在方厉虞的身旁，手紧紧握着他渐渐冰冷的手，心痛不已，更担心他身上的伤。
听着老头子的话她只觉心里了一阵阵寒冷，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才会性情变得这么古怪，刁钻。她现在担心的是方厉虞会不会有事，只想送他去医院。
“我是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想懂。”顾爱目光凌厉的盯着老头子的背影，大声问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我说过了，他暂时还死不了。”老头子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悦。
顾爱盯着他那冷漠的背影，冷声嘲讽道：“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人。”慢慢垂眸，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这么无动于衷。他是人，不是你的随心所欲想摆布的一颗棋子，你无权干涉他的选择和决定。”
老头子眸色深然，唇越抿越紧，沉深的眸中渐渐腾起薄怒。
“我无法理解作为爷爷的你，抱着怎样的心情，竟然这么残忍，无情将自己的孙子打昏死过去，还那样若无其事。或许你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心疼吧！可是我很心疼，很在意，就算我求求你，你这次就放过他吧！”
为了方厉虞，第一次，她在老头子的面前，哽咽了。
这了方厉虞，第一次，她在老头子的面前，哀求他。
听着她的哭声，还有她说的话老头子面色变得异常的复杂，眼中的怒意渐渐褪去，轻叹一声，开口：“我给你一个选择，你选了我就放了他，我不再强迫他订婚的事情。”
顾爱闻言脱口就问：“什么？”呆呆的睁大眼睛看过去，期待着。
她知道，老头子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算了。
就算董酥出轨闹绯闻的事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也还是坚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根本不会在乎方厉虞的想法和幸福的。
“你敢为他去死吗？”老头子声音低沉，一字一句。
顾爱一脸的怔然，不解的拧眉：“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敢为他去死？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你敢吗？”
“我不明白。”顾爱怔仲，还是不怎么明白。
难不成他真的要她死？
老头子坐着的身影一晃，直接道：“那简单的点，如果你现在选择离开他，永远都不见他，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以后的生活无忧。或者，你就选择死，继续待在他的身边，两个选择你自己选。”
离开？
死？
顾爱一下就沉默了。
她不明白的是他说的最后一句，选择了死，就能待在他的身边？
听不到她的回答，老头子的眼神一沉讥讽道：“怎么了？很为难？”
顾爱摇头，怀有一丝顾虑低声道：“我只是在想，你说话可是算话。”
“自然算话，你选择什么？”老头了冷冷一笑，沉声追问。
顾爱低下头，语气坚定，回答：“我选择第二个。”
老头子整个人一震，不禁的侧头过来掠她一眼，只见顾爱低垂着头看着昏迷的方厉虞，他又蓦然地转过头去，深沉的眸一闪，道：“既然这样，叫那个人进来。”
话音一落，打手开门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进来。
“你要的人在哪里，你自己处置吧！”见人进来了，老头子突然开口。
进来的女人一双宝蓝色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顾爱，眼神惊愕的闪烁，她就是顾爱的姐姐顾晴吗？
顾爱闻声慢慢抬起头来，看到进来的人是李沁淘时，很震撼，难以置信。
在她欲要开口叫出她的名字时，老头子的话让她更是一惊。
她是李沁淘找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顾晴？”李沁淘缓缓走过去，慢慢蹲下身来，那一双宝蓝色的眼紧紧盯着顾爱，轻声低问：你就是顾爱的姐姐吗？”她的声音永远那么娇媚，低柔。
顾晴？
顾爱闻言不禁皱眉，一时之间她都混乱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以为李沁淘可以认出她的，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以为她是顾晴？
也对，现在的她是女生装扮，李沁淘应该是把她误认为是姐姐了。
只是，她为什么和老头子认识？
为什么要找姐姐呢？
顾爱茫然不解的神情李沁淘全尽收眼底，然后扯唇一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貊组织成员J。”
貊组织成员J？
什么跟什么？
她不就是李沁淘吗？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顾爱一头雾水的凝着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是你的弟弟对我特别的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是一个服从上级安排的一个执行者而已。”李沁淘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衣兜里拿出一支细长的注射器，透明的管子里装有绿色的液体。
见状，顾爱条件反射的向后一缩，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这个注射器里的东西是什么？
“看到了吗？这个绿色的液体？”李沁淘摇晃着手上的注射器，眸色淡淡，一副很有耐心的解说：“这个叫VR37病毒，是组织刚研究出来的一个化学物病毒。”
“病毒？”顾爱整个人怔住，恐惧的睁大眼。
李沁淘美丽的眼睛闪亮的眨着，对着她惊恐的表情浅浅一笑：“对，它就是病毒，顾小姐你很幸运。”
“幸运什么？”顾爱懵然的反问，眼睛紧紧的凝着她，第一次她觉得李沁淘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可怕。
“因为你，我们一直还没有找到组织的叛徒，他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造成了严重的威胁，这个责任你是要负的，所以我说你很幸运，你是第一个尝试这个病毒的人。”
什么组织？什么叛徒？
李沁淘的话，顾爱一句也没有听懂。
她转眸看着老头子的背影，疑惑不解，微拢了秀眉，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选了第二条吗？那就接受现实。”老头子声音透着冷冷的冰冷，无情。
顾爱才幡然明白过来，“你说的第二条就是让我染上病毒慢慢死去是不是？”
“丫头，你这分钟总算变得可爱一些了，变聪明了一点。”老头子不由夸赞的说。
“....”顾爱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一阵阵的寒意席卷全身，她颤抖着抿唇，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垂眸看着还昏迷的方厉虞，她非常的纠结，心里的声音不断在呐喊，快醒来，拜托你快醒来。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她的犹豫，让老头子非常不满，他讥讽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顾爱咬唇，眼泪溢出眼眶，“我没有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顾小姐，这个病毒起初注射进去是不会有什么痛苦的，不过会慢慢有反应的。”李沁淘看着顾爱痛苦的样子，不知为何，她心里也是隐隐的疼了一下。
她不想为难顾爱，可她不这么做，组织也还会派人来暗杀她的。
“有什么反应？”顾爱流着眼泪，轻轻的问了一句。
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皮肤会慢慢变成瓷白色，血液会渐渐凝固，手脚会变得无力，头发也会变白，视力，听力都逐渐下降，等你头发全白，完全看不见，听不见的时候，就是生命的尽头。”李沁淘凝着她，慢慢的叙述。
“呵呵...”顾爱微微苦笑：“这样也挺不错的。”
李沁淘低下头瞥了眼她抓着方厉虞手手，她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撩起她的衣袖，双手按住她的手肘。
顾爱整个人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黝黑的眼紧紧盯着李沁淘手中的注射器，眼睁睁的就看着她将注射器的针孔扎进自己的肉里，刺痛和胀痛感让她麻木。
李沁淘迅速的将其慢慢推动着，将病毒注入她的手肘之中。
一切做完后，顾爱就冲着老头子说了一句：“现在可以送他去医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