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夜和玉心赶到之时,陈玉鸾已和九阴圣母交上手,并定下五招之约,只要陈玉鸾能接下五招,自当不再追究今日之事。九阴圣母也是几百年前的天仙级高手,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比之陈玉鸾,虽说不如天壤之别,也存在巨大鸿沟。
陆云倒是对陈玉鸾充满信心,反观文不名,归无道长则脸色含忧,对于陈玉鸾并不十分看好,年纪轻轻,怎能敌过跟天剑客一个时期的高手呢?(七界正传里面修为划分很乱,陈玉鸾现在应该是处于不灭和归仙之间,方梦茹是天仙高手,幽梦兰花,六百年修为。反正,我也糊涂了。)
雨夜和玉心踏虹而来,自然引起几人注意,陆云有些惊讶,没想才分离,又在这个地方遇到。文不名和归无道长脸色一变,轻道:“是你?”眼神扫过玉心,心中微讶于玉心之美。
同是在易园大战之时见过,雨夜只是淡淡点头示意,又看向正在比拼中的两人,九阴圣母和陈玉鸾算不上交锋,仅是小小比试。
九阴圣母自然也感知到雨夜和玉心的到来,感到雨夜和玉心的气息,心中更是惊讶,天仙,居然都是同一级别的天仙。而玉心正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奇异的神色,让她心中又有一些疑惑。
五招之约,很快结束,排名第六的至强神器天后铃迎接九阴圣母最后一击,陈玉鸾被重伤,却硬是接了下来,九阴圣母一股柔劲托起陈玉鸾,将其送到陆云几人身边,转身就欲破开空间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圣母前辈,请留步。”
光华一闪,雨夜带着玉心出现在九阴圣母面前,淡笑着看着她。
几百年的时间,岁月最是无情,不能永恒,即使修为再高,也会被时间镌刻下风霜的痕迹。当年的佳人,也已是冢中枯骨。九阴圣母虽强,也难挡那岁月风霜,已经是四十六七岁的中年美妇,让人徒叹无奈凄沧。
“你们是谁?”浑身白色寒气弥漫,眼神如寒冰冰冷,只有看到玉心时,眼神才略微柔和。
雨夜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玉心,轻轻退后一步,把空间交给玉心,腾龙谷的事,他只是知情者,并不是腾龙谷弟子。
“前辈,我也算是腾龙谷弟子,据雨夜说前辈曾是腾龙谷长辈,所以想来看看。”玉齿轻启,玉心道明了来意,其实,她并不知道九阴圣母跟腾龙谷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幽梦诅咒。
“腾龙谷?”九阴圣母身体一阵,缭绕身体的白雾都不自然颤了一下,眼里浮现追忆的神色,腾龙谷,那是自己的师门,也埋葬着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腾龙谷…,…怎么样了?”良久,九阴圣母收回记忆的思绪,语气哽咽,声音发颤,对着玉心轻言。
“腾龙谷?”玉心眼神一缕失落闪过,叹息一声,让九阴圣母心头一跳,急切地望着玉心。虽然脱离师门几百年,但何尝不曾挂念呢?那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亲人,那里有她的年华,有她的梦。可是,梦碎了,带着碎裂的心,流着悲伤的泪,远离了那个家。
“腾龙谷已经毁了!”玉心声音低沉,自千年宿命被斩破之后,呆在腾龙谷,她如神女公主一般,地位特殊,而腾龙谷也相当于她的家。
“什么?”九阴圣母浑身气势爆发,白色的寒气席卷四周,周围的空气都结满冰霜,天仙的气势,让陆云,陈玉鸾几人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是谁?快告诉我是谁?是谁毁了腾龙谷?”九阴圣母神色激动,眼中甚至有泪花溢出。
“谷主他们没事,就是门派所在地被人毁了。”雨夜的声音淡淡漂来,“毁灭腾龙谷的人,主要是三人,分别是幽幻羽仙、白头天翁、黑魔。想必,前辈也曾听过这些人。”雨夜轻笑,这几人必将会成为敌人。
“是他们!”眼中冷光闪过,九阴圣母调整好心态,柔和看着玉心,“丫头,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这件事吗?”
玉心摇了摇头,看着雨夜,她也很疑惑雨夜为何前来。九阴圣母也看着雨夜,脸色平静,不似刚才冰寒。
“其实,幽梦兰花的另一位主角一直活着。”雨夜皱着眉想了一下,决定告诉九阴圣母。两个恋人仅仅是因为一朵幽梦兰花,被这上天诅咒分别几百年,这是何其不幸,何其悲伤。
“什么?”九阴圣母比之刚才听到腾龙谷被毁还要激动,眼神直视着雨夜,想要从雨夜眼中看出这消息真假。
“还活着,只不过受到诅咒侵蚀,衰老得很厉害。”雨夜点了点头,想起了那个白发的老人,当年能博得方梦茹青睐,自然是英俊少年,现在却像是迟暮老者。
“师兄还活着吗?”仿若梦呓,方梦茹眼中有晶莹泪水渗出,遥想当年,要不是师兄为了自己去摘那一朵幽梦兰花,何至于一别就是几百年,徒留伤心无奈。
“雨夜…”玉心拉了拉雨夜衣角,看了九阴圣母一眼,她还是不知道眼前的九阴圣母究竟跟腾龙谷有什么关系?
“丫头,你想问我身份,直接问我就是了。”九阴圣母看着玉心,眼中带着柔色,就像是看自己的后辈一般。
“其实,我是腾龙谷主的师妹。”九阴圣母一笑,对于师兄们,有些复杂。当年或许他们欺骗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好吧?要不是两人分开,说不定他已经在诅咒之下,死了吧。
“前辈是谷主师妹?”玉心脸露讶色,她听过赵玉清曾说起他和寒鹤等人有一个师妹,可也不过是寥寥几语,还带着几分的感伤。没想,今日却在此地遇上,玉心眼中带着一丝怪异,看了雨夜一眼,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陈年往事呢?
“很惊讶吗?”九阴圣母听闻陈宇轩未死,心情好了许多,就几日两名弟子被抢的阴云也消散了许多。白如霜和绿蛾被抢,就像是心中一根刺,一直卡在吼中,近几日的寻访,却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师兄他们现在在哪儿?”九阴圣母皱眉,腾龙谷被毁,那师兄他们现在到哪儿去了呢?
“谷主他们正在一个山谷中驻扎,这次死伤的弟子和人实在是太多了!”眼中又浮现那些弟子战死,土族人被灭杀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我也不会放过那几人。”九阴圣母神色一冷,对于毁灭了她曾经家园的敌人,自当出手击杀,以慰逝者在天之灵。
雨夜望向天宇,这无尽的天空蔚蓝,也不知世间有多少生死离别被那些神魔看在眼中,有多少遗憾被他们制造,所谓诅咒,所谓宿命,不过欺骗世人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