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堂,很大么?”我和诸葛江一买完药便往回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今天并未遇到什么突发的事,各大派也很安静,出奇的安静!
“很大,师兄不了解么?本草堂是南瞻首屈一指药材商行,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天下药草无去处,唯有南瞻本草堂。”
“这样,后台呢?”
“本草堂是药王谷的!”
“四大丹道世家之一的药王谷?”
“对,就是他们家。”
“你们武侯阁呢?”
“我们家却是不行,没有药王谷的底子厚,药王谷原本以药材为主,后来才慢慢开始炼丹,多亏了他们家的七世祖,天纵奇才,这才有了药王谷的今天。”
“那么说岐黄阁就是在药王谷咯?”
“是的。”
我们两个人说着话慢慢往博古斋走去,诸葛懿在前厅来回踱步,看样子很着急,“你们终于回来,这可急死我了!”
“怎么了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江一,你先别回去了,你爹传信来了,这两天他要来,要去祁阳一趟!”
“去祁阳?怎么要去祁阳了?有什么事么?”
“自年初起便有四象阴阳图的消息传出来,前天我们这刚把紫和会开完,从天派赵建金和齐山派姚苌晏两位长老在阳陵湖大打出手,斗的是你死我活。最后被路过的冷承颜劝阻下来了,冷承颜一问才知,两人御剑过阳陵湖时,湖底竟然窜出来一条蛟龙,蛟龙的额上嵌着一块玉石板,说是那就是四象阴阳图的其中一块,于是两个人就打起来,那条蛟龙好似通灵,已然有了灵智,看见两个人盯着自己,哧溜一下钻进阳陵湖不肯出来了,这两个人竟然在湖上打起来了,若是料想不错,肯定想置对方于死地,然后再率门中之人前来剿灭蛟龙,这东西自然落入他们手中了。”
“那这关我们武侯阁什么事情?”
“肯定是冷承颜,”我笑道,“一定是他闹起来了。”
“先生说的不错,冷承颜知道之后,乐呵呵的做起了和事佬,就在离阳陵湖最近的祁阳城请二人一起饮宴,二人没想到冷承颜暗中发了玉简回冰辛门,这一招调虎离山瞒不住赵建金和姚苌晏,这不两个人一怒之下纷纷发了玉简回去,三派齐来阳陵湖,这下哪里还瞒得住其他门派的人,天星阁掌教端木共第一时间赶到阳陵湖,一番高谈阔论,要在祁阳召开英雄大会,这两天玉简流光,就如流星穿梭,武侯阁也在受邀之列,这回去的都是各派掌教!”
“英雄会?有名头么?”
“有,端木共还发了帖子,叫屠龙会!”
“这么大阵仗,为了一条蛟龙,然后呢?杀死蛟龙再去夺四象阴阳图?”
“到时候打起来不太可能,最多是所有人坐下来一起商量,其他门派做个见证,然后这四象图就要放在有德者那处,这样的伎俩天星阁也不是第一回用了。”
“师兄,这样你去么?”
“去,为何不去,我这便回房炼制紫和丹,明日素清宫的人就要来拿了。”
我看着瓶中的紫和丹,这回炼制得了六枚,三枚要给楚良氏,这三枚准备自己留下一丸,余下两丸当做诸葛江一父亲的见面礼!
“师父,下午传音为何让我去阳陵湖?”
“四象阴阳图,我总感觉不太简单,隐隐觉得你要去一趟,反正你也是个闲人,去一趟也无妨,说不定还能趁机将那东西据为己有!”
我听着一脸的黑线,“师父,你徒儿好歹也被人尊为宗师了,什么叫是个闲人?炼丹,修炼,专研药典等等,事情多着呢!”
“你要查事情,自然要去人多的地方,你一个人跑来跑去怎么查,你还要往人堆里扎,再说了你的修炼也就修个神识识海,还能修炼什么?”
“师父,你能不戳徒弟的伤心事么?有你这么当师傅的么?”
“你呀,你要好好捋一捋,要怎么查,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就能这样从小查到老,从老查到小,老小三代都未必能查清楚!”
“师父你觉得呢?在万鼎门,是谁要陷我于死地?”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么?”
“周彦林?可是他为什么呢?因为鲍景毅夺了他可能继承掌教位置的可能性,所以要杀了他嫁祸于我,这倒是能说通,那于不同呢?为什么要杀于不同?而且独山剑、赤练毒,都是那个亦正亦邪的绝技,周彦林在万鼎门是大弟子,自小在万鼎门长大,没有百年也有十几年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也说不通。连着鲍安崖也是这样,还有那个不知名的人,都是死在赤练毒之下,也就是说当时有第三者在场,周彦林当夜是和鲍安岩在一起,那么这样说来杀人者,有共犯!”
“不错,赤练毒可以毒死鲍安崖,而且他们身上没有独山剑的痕迹,那么赤练毒依旧可以毒杀鲍景毅和于不同,那为什么又要加上一剑呢?难道是为了说明就是亦正亦邪干的么?或许是,但是赤练毒足以说明,那是亦正亦邪做的,那么唯一能说明的就是,当时杀人者有两人,赤练毒饮下,未发作,怕被害人喊叫,于是补上了一剑,于不同是高手,补上一剑也就说的过去。鲍安崖金丹期,和鲍景毅相同,但是所处你住的大宅子中,没有别人,就算是他喊叫也没人出来,或许那夜也就一个人!”
“师父,莫不是真是亦正亦邪的人呢?”
“人心不善,若周彦林就是亦正亦邪的人呢?”
“这……师父这不太可能吧,若说周彦林这人城府极深,为了掌教之位杀人我相信,若说他是亦正亦邪的人这恐怕就有点勉强,且不说周彦林在万鼎门这些年上下爱戴,当日于不同当众宣布鲍景毅为掌教大弟子时,下面的师兄弟纷纷愤慨,替周彦林报屈,再说他若真是亦正亦邪的人总不至于这些年都没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吧!”
“这就要你这个傻徒弟去查了,想不要背黑锅,自己就精明着点。俞伯仲可是放出话的,要不是阳陵湖的事,怕是你出了博古斋就会被他们捉去了,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次日午后楚良氏的执御灵姑便来博古斋拿紫和丹,我问东问西问了一阵灵姑才离开,听得一旁的诸葛江一憋着满脸通红,只待灵姑走后才哈哈大笑。
“师兄,你那么关心大雪山的小娘子莫不是喜欢上了吧。可惜人家灵姑姑娘没有理你,冷面寒心的,你倒是搭了个热脸蛋!”诸葛江一哈哈笑着。
“对对对,这小子脾气比你好,说的对,哈哈哈……”无极帝君在识海中也起哄说着。
两个人,一里一外,臊的我一脸的红。
诸葛懿这时走了进来,看见诸葛江一哈哈大笑,我满脸通红,老脸一愣说了一句:“江一,你调戏了秦先生?”
诸葛江一和无极帝君的笑声顿时传遍我脑海内外,我整张脸烫的像个红了低的铁锅,恨不得上去就掐死诸葛懿。
诸葛懿看着我恶毒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就听见一声喝声:“如此没有正行成何体统!”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剑眉横天,凤眼精明,方脸刚毅犹如刀劈斧凿,三缕长须垂在胸前,束发高冠,身着锦衣,龙行虎步向内院走来。
诸葛江一胆怯怯站立起来,一手扶着石桌边,轻声喊着:“爹!”
“在外面玩疯了,不知道回家么?”诸葛江一的父亲一进院子就对江一冷脸质问。
“不是您老人家传信让我在这里的么?”诸葛江一轻声如蚊。
“嗯?”
诸葛懿忙上前说道:“大哥,这个你别说他,来,这位便是秦轩翊秦先生,我做主让江一拜秦先生的师父为师了!秦先生,这位是武侯阁家主我的大哥诸葛靖!”
“诸葛家主有礼!”
“我儿既然拜你师父为师,你就是江一的师兄,你便唤我一声伯父,我便叫你一身贤侄!不知尊师是哪一位?”
“那个……爹,我师父是个清净散修,现在正在外面游历呢!”
“没问你,你说什么!”
我看着诸葛靖斜眼喝了诸葛江一,莞尔笑道:“家师道号无极,是位散修,修为已至大乘!”
“大乘!”诸葛靖与诸葛懿不约而同惊呼道。
诸葛靖说道:“贤侄,不知令师尊何时回来?”
“这就不知了,或许一两年,或许三五年,没有一个定数。”
“噢,贤侄若是不嫌弃,待老夫办完事便随我回武侯阁住着,一来是我做长辈的照拂之意,二来江一也是刚刚拜你师尊,还需贤侄多多指导!”
“家师有事吩咐,我还需要去办,来日有空再登门拜访!”
“既然如此还是令师尊吩咐的事重要,是否需要帮忙,贤侄说一声,人力物力一并与你调遣。”
“伯父盛情,小侄一个人就可以。”
“是何事情?要不让江一陪着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对呀,师兄,”诸葛江一顿时打了鸡血一样一点都不蔫了从石凳上窜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东海!”
我瞥了诸葛江一一眼,“你忘了我怎么说的?”
诸葛江一蔫了吧唧的坐回到石凳上,诸葛懿说道:“好了好了,大哥,秦先生也是要去祁阳,明日随你一道前去。”
“也好,江一也该出去见见世面,明日,我们一早启程!”
“好,那就有劳伯父了,这里有两丸紫和丹,虽不是名贵丹道,权当做见面礼了!”我挥手一只玉瓶立在石桌上。
诸葛靖看着玉瓶,轻轻拿在手上,开启盖子,一股异香飘散而出,“闻着这香味应该是上品丹药,贤侄果然不凡,想来令师尊一定是出神入化了!”
“家师丹道卓绝,非常人可比!”
诸葛靖笑道:“我武侯阁丹术贤侄未见过,到时让江一炼一炉丹药,贤侄也好指点于他。”
“自然,江一是我的师弟,我自然会细心教导!”我莞尔一笑。
诸葛靖挥手一道流光闪过,一座丹鼎落在院中,“初次见面,这座丹鼎虽是下品,却是老夫以前用惯的,送与贤侄,还望不要嫌弃!”
诸葛懿与诸葛江一一脸尴尬看着我,我笑了笑,走到一人高的丹鼎前,轻轻拍了拍丹鼎,将其摄入储存戒子中,“多谢伯父赠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