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正是。”炎罗说道。原来这法器是当年的风神败于罗家后留下的,一直传到炎罗之里。炎罗起初给了释方用,后来释方给了弥笙,这事炎罗是知道的。由于弥笙很少出手,也不必他出手,所以就连敖德萨也不知弥笙竟身怀神器。
龙舟微微地震动,仿佛有种外来力量加于其上,然后龙舟上众人纷纷觉得一种莫名的心悸,有一种被人从天上注视的压迫感。龙舟飞了起来,横渡过几里的摩诃河河面。敖德萨吞了一口灵气,已经佩服得不行。弥笙虽然不常在龙舟中露面,但少有的几次主动开口都让敖德萨服气,豪爽。
“下面的人见了,该不会认为是什么神灵来了吧。”红牛还没有从吃惊中走出来,捏着自己的脸,表情很是搞笑。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外面的凡人是看不见我们的。”敖德萨把自己带直怕话题转移开,演技一流。
“何人在此行云作法?快快现身,若要干扰了此处的生民。”龙舟正前方传来一把中年人的声音,而龙舟也在硬生生被逼停在南岸渡口上空。
敖德萨刚说完凡人不会看见龙舟,就被人喝破,万分尴尬,上前打招呼道:“本王子乃乱石山碧波潭万龙龙王外孙敖德萨。”话语出口当然是龙族的妖言,带有种种神妙。龙舟是他的东西自该他上前招呼来人。那人身穿黄衣,按衣色分爵级的话,应是王级。
“小小水蛇,也敢放肆。速速退下。”
“敢问这位大人,帝国有哪条律令不许飞天?”这时便是闻舒出场的时候啦。
“并没有,只是你等看似不太靠谱,还是老老实实在地上行走吧。”
“大人可曾听说我们要演奏乐曲,何曾要谱?”弥笙讽道。刚才运转风属法术被强行中断,她受了些伤,有些生气。
“噫,竟是风神杵?我说你们几个少年,是不是偷大人的东西出来游玩?还是早早回家,不要到处惹事生非。”说完竟慢慢放松了对龙舟的禁制,让释方与弥笙重新掌握了龙舟的浮空。
“你认得这风神杵?”炎罗见事或有转机,便问道。
“风神杵应是罗家之物,如果不是偷的,我倒是可以放你们过去,不过你们要证明自己不是偷的。”
“这如何证明?”这回连闻舒也没有办法啦。他并不知那个过往的秘辛,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证明。
“打得过我就是证明。”没想到来人也是横,说完便动手突入龙舟的结界范围之内,出现在众人面前。释方这时御龙舟,最先感到那人在结界上撕开一个口子钻了进来,也最先发起进攻,不过他留有余力,只是发出一个幻像。
黄衣人只觉得迎面冲来一个巨大的火球,丝毫不惧,便冲向七人。谁知当他冲入火球出来时,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这是释方的连续招术,吓不倒敌人就再吓一次。其余六人见黄衣人刚冲前又停了下来,四周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黄衣人已经动手,自己也不能示弱。
敖德萨右手握拳当先冲向黄衣人,他最是忌讳别人说他的出身,哪管黄衣人为什么停下来。而炎罗紧接其后,双手合十之际,从手间各抽出一根神木所制的火焰刀来,只是戒备着。先让敖德萨这个急先锋去探探路,方能谋胜于未萌时。谁知敖德萨只一个回合便被打了回来。虽则是大意,但也可见黄衣人的实力。炎罗也激起了好胜之心,其实黄衣人也只是让炎罗证明自己是罗家的人罢了,只是炎罗并不愿意这样示弱。
敖德萨实力境界在炎罗之上,但炎罗的战力却在敖德萨之上,这是多年的打斗产生的经验。炎罗先是远攻,双手划圆,每五分度便化出一把灵气火刀来。待得双手刀气交击收于胸前,两轮刀气突前,这才以手中双刀引动刀轮中杀气,合击冲向黄衣人。“二龙戏珠”
“没想到你的血脉中竟也有龙象之力。难得。可惜。”前一个难得说的是炎罗血脉,后一句可惜应该说的是境界太差,不成气候。
那人也不知是动了什么心思,竟淡淡地笑着受了炎罗三击。“还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吧。”
“我来。”红牛虽见两位境界高的都没有凑效,也有心想试试。
这时弥笙正御风把龙舟降下,释方也御龙舟形成结界,根本没有来得及说话,红牛就冲了出去。不过红牛也是聪明,没有什么法术,而是用鹿大仙传的武功。妖族的修行与人不同,若是自悟修行,非长年累月感悟不能成功。而红牛早年也吃过不少灵药启发灵智,又有母亲妖族的修行智慧相传,得入修行后武功使出来倒是有如人一般。
黄衣人见一个小妖冲了过来,全身有土黄色的光辉,然后光芒形成一个放大的红牛,红牛悬在其中,有如一种保护。放大的红牛拳头击在黄衣人身上的瞬间,红牛真实的拳头也击在了黄衣人身上。两重力量冲击在黄衣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连个响都没有。这倒不是红牛修为远差于其它人,而是红牛的修行属性与黄衣人相同,都是土属,所以黄衣人能轻易地吸收掉红牛的冲击。
妖族修行之初并不存储灵气,一身修为都在肉身之上,故力气远比人族要大。红牛知道法力自己不如炎罗等,但他还有其它的本事。拳头依旧留在黄衣人的衣服上,红牛又进一步,踏入黄衣人正前方,双手捉住黄衣人腰间,正想来个倒头摔。红牛出其不意,是第一个真正接近了黄衣人。黄衣人的衣服一振,红牛双手似被死死钳住,不能再动分毫。
红牛抬头,见黄衣人动自己一笑,自己便被抡了个圆摔到身后,幸有自身灵气与弥笙施法相护,不然便是重伤。黄衣人也化解了弥笙准备的攻势。如此一轮下来,七人中除了英官,各人都与黄衣人交过一次手,也只算是释方占了些许优势。“你也是出神境界的高手,还出这么重手,不怕后辈们笑话。”敖德萨知道的更多一点。
“帝国有法令,此处是军事禁地,任何窥视者可先斩后奏。”黄衣人掌权久了,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口舌把柄。
“帝国朝中哪家的船队不是直出大河,往来海陆?”闻舒问道。所谓的哪家当然是掌权者。
“所以说只要你们能证明你们的身份,我自然也会放你们一船。”
闻舒虽知处种潜规则,明规则,但他却是不屑用的,自然也无法应对这个黄衣人。说实话黄衣人还真没有见像这几个人的人,若是出身世家,为何不从摩诃河直入大海,这样也省了不少事。只要出示了身份证明,水军也不会留难。但他们身怀重宝,偏偏又要飞过此处,身边就没个人打打下手提醒一下?”
“算了,还是输赢来得快些。”黄衣人见七人都没有开口自证的意思。
“小伙,你的法术很奇妙,你先来?”黄衣人向释方说道。
“德萨,你接手龙舟。”释方是不想敖德萨出手,故意试探。
“你放开便是,不需管了。”
“前辈,你境界比我们高深,我们单独也不是你的对手,不如我们四个一起来。”释方双手一抬,便是炎罗,弥笙,敖德萨。英官想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些。闻舒拉着英官后退,这样的打斗,他还参与不了。红牛这时也缓缓走回六人一边。
“好啊,不过你们最好有些本事,不然我就直接送你们却帝狱。”
“我们虽然很想有人送着去,但还是自己去自在些。”敖德萨抢白道。
“哦,原来你们想去帝狱,怪不得这般横行无忌。”
“横不横行,似乎也不是应该由你来说。”敖德萨无话可说,他向来是横行惯了的。但远处的闻舒却不能落于下风,说道。
“此话怎讲?”
“若你是官,那你断案便不能是证人,若你不是官,那便无权断案把我们定罪送往帝狱。”
“你说的只对了一半。因为我有权不经审理就把你送到帝狱。”
“你应是军官,有先斩后奏之权,却不能把自己的兵派到防区以外。此处离帝狱十万八千里,你如何把我们送到帝狱?”
“有意思,已经很久没有人与我论法啦。你可能还不知道,国法之外还有军法。军法不只可以用于治军,军法还明确规定军队没有执法权,但有护法权。护法与执法不同,它规定了我们在遇到特殊情况下,可以执法捉人。”
闻舒虽对帝国法律多有涉猎,但始终不是军人,对于军法的细则不是太了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黄衣人虽然与闻舒说话,却是看着这七人中最正常的释方。炎罗看样子便是脾气爆躁之人。弥笙美则美已,却是清冷性子。红牛是妖未必做得了主。远处的一对金童玉女修为还低下。水蛇修为也许是最高的,但还欠历练,说的话不能使众人放心。而释方说话之时,无人会抢白只会相助,说明大家都信任他,也证明了他与人相处之道有过人之处。若说释方最不正常的地方便是他这个年纪,修为似乎高了些。
“护法就是乱法。”炎罗面不改色地接了一句,他已经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出神境界还敢说出那条法令的人不多。
“说得好。不过法即立,就是明文,除非帝释天废止,不然我还是有这个权力。”
“历朝都有人主持修法,也多有人谈及此条,只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你也算是同道中人,是哪家的?”
“罗。”
“我还以为罗家的人都同意保留此条,没想到今天遇见了一个怪咖。”
“你又何尝不是。我听说东海军部的主官整天喝酒打铁,不条正业。”
“既然你是罗家的人,那风神杵的事就算了。但这龙舟的事还要作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