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七人无法,赤红蛇王也不说,赤金蛇王还是在那睡着,只好先行进去帝狱再看情况。等七人走远,赤金蛇王才睁开双眼,抬起头对赤红蛇王说:“记住了,这是大人的命令,你的嘴浅,不要说漏了。”
“大哥,大人要这几个小孩干什么?”
“大人说,若他们能来到此处,便放他们进来,若不能,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你不早说,我说放他们过来啦。”
“你以为他们是那匹马,你说放他一马便放他一马?还不是你有求于人?”
“好吧,大哥,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说,有缘自来相会,无缘不必强求。”
“好吧。我信了。那大哥你说他们能出来吗?”
“时间还是有的,不过你也不要想得太好,头十来天只怕忙得很。”
“那我就等二十天。”
“小弟啊,你别老是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有事多关心关心你的后代问题。”
“大哥,你又来啦,小的时候没弄出来,现在哪有那么大的蛇给我弄?”
“所以你就想去人间?”
且不说两条大蛇讨论着传宗接代的问题。七人在两山之间曲折地走出一里地的时候,那红花渐渐便少了,此后石头渐多,泥土渐少,远远地可以看见一处依山而建的红色城堡。这城堡与周围的红土混然一体,真不容易发现。七人知道那便是帝狱的核心——王释城,也就是皇帝放过你的意思,七人加紧步伐,要赶在天黑前赶到。
所谓望山跑死马,这黑堡看似近,但实则远,七人又走了二十几里才到通往王释城的通道前。这个通道正对的地方是几间大宅子,大宅后面与右侧才是民宅。通道的丁字路口已经有一个黑羊妖等在那里,显然早就与蛇王那边通过气。黑羊妖带着七人看了几处天都城里豪宅一样的地方,只是收费奇高,还好都一个价,不必因为价钱而选择,只要选最好的便行。七人选定一间,那院子分前后院,前院靠门的地方是下人的住处,从两侧穿过大堂便是后院,左右中间三个套房六间房。每个套房后又有一个独立的生活空间,水,柴,灶都一应俱全,生活也无须依赖别人。
房租是炎罗给的,在场的就他和敖德萨是土豪。释方开学后炼灵药也赚了些,但还远远不如两人土豪。黑羊妖背着手冷眼旁观,收了钱便也离开了。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人,要是放在从前,还不得催他们快一点。要知道他过往接待的都是些大人物,哪接触过这些小屁孩。而这些宅子也并不是给七人住的。这要是放在天都城,律部堂官也就住这样的宅子。
当天夜里,七人是在前院大堂吃的饭,若是让黑羊妖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吐血,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大人贵客们议事的地方,你们竟然敢在此吃食,来人,给我打出去,打出去,出去,去。释方莫明地想起这些好玩的事情,别人却已经抢起了吃的。大家累了许久,今天终于是可以放松一下啦。
第二天一大早时候,释方受到天时的感召,便发现外面天空已经开始亮了起来,昨夜里虽然睡得比较晚,但似乎并没有影响身体的恢复。当释方站在大门口练习七轮功法中旭日初升的意境时,黑羊妖便来了,只是看了释方一眼便走进去。等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释方收功回到宅子。六人都起来了,显然都是黑羊妖喊起来的。这时天才刚刚大亮,黑羊妖并不管众人听清没有,一边讲着各种规矩,一边在院里走来走去,不时弯下腰察看地上的各种痕迹,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大家听不懂的话。
不一会儿,黑羊妖过来对释方说:“你别四处跑,今天大人升堂理事,要见你们。”
“那有没有具体的时间?”
“没有,大人什么时候想起来见你们就见了,没有想起来就算了。”
“这是什么规矩?”
“帝狱的规矩。你们不是天都城来的吗?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这帝狱也这么多规矩?”
“我们帝狱级别高,与天都城的皇宫是一样的。”
“因为这里的大人是帝君?”
“当然,虽然我们从不这样称呼,但是便是。还是要有个架子在。”
“我明白了。”
“你知道便好,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人看中你,但你不要让我为难,我们彼此便相安。”
释方怎么觉得这黑羊说帝藏见过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不明白。
王释城是帝藏的住宅,也是待客的地方,但平日里升堂断案却不在那里,而是在城下一个官署。那个宅子外墙是土坯做的,十分的低矮,只有半人高,而内里也相差无几。屋里用几根柱子支撑,墙的上半部分也专门做成网眼状,声音什么的可以穿透无误。而摆设却与奈金城中那个书房差不多少,中间高台便是帝藏的坐处有长石案,两侧各有长案。
七人进到这样的地方,都十分的惊奇,一个帝君便在这样的地方办公吗?
黑羊妖解释说:“这一方面是天气的原因,这里太热,如果内外不透风,会形成一个小火炉;二是帝君希望大家都能看见审案的过程,这样便不会有什么异议。”
帝藏这个做法是有道理的,但也是超常规的,一般人不会做。黑羊妖又带七人走进后院,那里背着帝藏坐处有一张长凳,然后左边是一块大白石,右边是一个水井,再后面便是一个半高围墙围出的空地,只是上面有遮阳的棚子罢了。空地设有一个木门,通向后面的王释城。释方见大家想坐下,便走过去看那块白石。
“站住。”释方听黑羊妖大喊忙回头看去。
“这是你们坐的地方吗?起来起来。”原来黑羊妖把想坐在长凳上的六人赶了起来。原来这长凳是验挑选出来的妖族族长们坐的。释方见不是说自己,便转开身子去看那白石。那白石若释方没有看错,便是可以炼就白石散的白石,只是这么大一块,很是难得。
“你也一样。别乱碰东西。你们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黑羊大哥,这白石你知道是什么宝物?”
“谁是你大哥?叫老兄。”黑羊妖恼道。妖族可没有大哥这个叫法,一般以老为尊,以兄为长,称老兄。看来这黑羊妖是老凶啦。
“羊老兄,这白石是何等宝物?”
“这白石不是宝物,只是大人喜欢,千辛万苦让我们搬回来的。”
释方听了这话,又对比这里的布置,觉得这帝藏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劳动大家的人,怎么会对这白石有特别的偏好?
“羊老兄,这白石可是宝物啊,”
“还用你说,大人喜欢的东西,能不是宝物吗?
“我不是说那个意思,我是说宝物的价值不在这里放着,而是拿来用。”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大人用这个东西,你也别打这个东西的主意,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看来我只能向大人请教啦。”
不一会儿,远远从王释城走来一群人,当先一人戴紫金冲天冠,面如白玉,身穿红袍,走起路来不怒自威,身后两妖手捧若干皮卷,再后便是若干妖族卫士,各有特色,不一而足。黑羊妖见此人来了,便把七人带回堂前院外等候传召。院前这里聚了不少妖,见黑羊妖带着七个人过来,一边好奇地看着七人,一边让出正面一片空地,让七人容身。黑羊妖也拱手相谢。七人占了这个位置刚好看得见里面主桌之人,倒也是欣喜。
待面的众位坐定,里面主桌那人坐下,然后一位老羊妖出来向他行礼,然后转身向两侧同僚与外面的众人躬身,说道:“今日帝君升堂理事,有冤报冤,无冤断案。”老羊妖说人话虽不正宗,但七人大多还是能够明白。
“今日有冤一十七件,都是陈年旧案,帝君审否?”左侧一个乌鸡妖出来报告帝藏。
“审。”这个回答大概出乎大家的意料,然后内外一片小声的轰鸣。
“今日有新到犯人一人,并积案三百三十八件,十位证人。请问帝君如何处理?”右侧一个黑皮猪妖出来回话。
“先审新犯。”
“遵帝君命,带新犯前华氏城主崎官。”老羊妖说道。
里面一个卫士齐呼:“带新犯前华氏城主崎官。”
“让开,让开,犯人来啦。”
众妖让出一条路子来,昨日见过的那个马妖带着官城主走进来。英官这时已经哭了出来,冲到官城主面前。众妖都不知道这个刚才就忧心愁容的女人与犯人是什么关系,但都被她感染,心生哀思。马妖既不惊奇也不拦着,只是一把扣住她也带了进大堂中。闻舒释方当然也跟了进去。
马妖把官城主按着跪在地上,然后双手递上一个木板文案,说道:“兹有犯人前华氏城城主崎官,犯不敬神之罪,前来受审。”
“兹有前华氏城城主崎官之女英官,华氏城白身闻舒,释方前来作证。”
“英官”“闻舒”“释方”见过帝藏大人。按律,三人都不需跪下。
“开审。”帝藏也不多话,依程度便开审。
“开审。”老羊妖与众护卫以接力的形式把声音传了出来,外面则静了下来。
“犯人前华氏城城主崎官,······,帝国律部判你不敬神之罪,你可认罪?”老羊妖用马妖递过来的文案把里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罪民崎官不认罪。”官城主说道。
“带下去,先关起来,等找到证人再开审。”老羊妖说道。
“带下去。”
“谁是释方?”
“学员便是。”释方上前一步,按自己天都学院学员的身份回话。
“你的身份?”老羊妖又问。
“天都学院三星殿学员。”此话一出,便引起又一阵轰鸣。释方不知道这个身份有什么问题,却到莫名的压力,似乎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而屋中至少有四人修为超过自己,压力山大。
“可有证明?”
“学籍为证。”释方当然不能没有证明,拿出了天都学院的学籍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