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笙接过骨笛,以神识深入其中看了看,这骨笛的确是风属性的神器,不然的话释方也不会送给自己,但反过来释方是双属性,也是可以使用的。
“师弟,你送的礼太贵重,师姐我收不起。”弥笙现在有现在石,风神杵两件神器,但现在石是过往三星殿的传承神器,不能带走。风神杵是炎罗给她用的,在罗家的人面前使用便有些不够面子啦。释方这时送出的骨笛,正好能用上。
“师姐,这有什么收不起的?”释方手中只有这一件风属性神器,而弥笙要走了,那送给她也不是大事。
“师弟,你以后也要习练风属性功法,有这神器便是最好的辅助。”弥笙知道自己师弟天赋非凡,突破六境只是时间问题,那之后若有骨笛为助,那实力定然后更上一层楼。
“现在的事情现在解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现在你不着眼将来,又如何赢得将来?”
“师姐说的是。”释方心中也是有些想法,但从来没有与别人说起,这时倒是想与弥笙这个师姐说说。
“怎么了?有话要说?”弥笙也是十分眼明心亮之辈,出口问道。
“师姐,你说若是我不当这个药师殿的殿主,能干什么?”
弥笙显然释方心中有了想法,因为他的语气根本没有一丝留恋,于是反问道:“师弟你有什么打算?”
“你看,师姐,我也不想在天都城呆着,想到四处走一走寻找一些灵植炼药。”释方当年进入天都学院三星殿,这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其它的系好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想学炼药。
“救民于病,消除疾苦,的确是一条好路子。”
“师姐过奖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弥笙第二天便离开了药师殿,那是因为她一直在等释方回来,这样她也好安上路。送走了弥笙,释方独自一人坐在牛津渡集市的茶馆中,离别的情绪还在弥漫,他的心一片混沌。过去三年的种种回溯心头,释方竟于此刻到了破境的边缘。角落中一人看着远处的释方,不禁吃了一惊,这小子胆太肥,竟然在茶馆就敢入定。释方并没有入定多长时间,一个人的动作惊扰到他的神识,打断了他的沉思。
店家捧着一碗热水走过,被不知什么东西一绊,热水洒向释方的脸。无形的屏障升起,一层红膜闪过,热水被化成热气,而店家也好好的没有伤到一根毫毛,一个人倒在远入的角落中。而释方已经不见了。释方还击并一招制敌,消失了。若是有熟悉释方的人,便会猜到他赶到了红牛家中,但现在却是无人知晓。
六境是什么境界?那是神识的另一种新生,在众多好友纷纷离去的情形中,释方无意中触碰到那种境界的心境。释方发现自己长大“成人”了。这与他是否承担责任无关,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这是一种自发的觉醒,是主动且清醒的自我孤立,是自我发现的欣喜。释方明白道自己迈出了重要的一步,转而向内在的神识去探查,发现神识的太阳也变成了一个金色小人,那小人的样子与自己小时候有几分相似。释方的成长并不只是这些,还有心态的成长。若说五境的释方是能知能守光明之心,那现在的释方便是能自如化转世间的种种困厄。
释方回到药师殿,便看到了一个朋友的身影,正是蛮帅。蛮帅以前与释方一起参加过龙舟比赛,现在是三境巅峰,前些日子刚做了学生护卫队的队长。
“释方,你终于回来了。”
“蛮帅,是你啊,怎么不进去坐?”
“我就不讨那个苦吃啦。”蛮帅倒也十分明白药师的尴尬地位与规矩。
“哈哈哈,你亲自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第一年的时候,作为新生的两人还时常在杂学课中遇到,后来随着蛮帅被释方拉开了修行境界,接触也越来越少。释方知道蛮帅身份特殊,自然也不是愿去打扰。
“我们永远是同伴,不是吗?”
“哈哈哈,当然是。”
“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吧,其实是有人让我来警告你。至于内容我就不说了。”
“你觉得内容有道理吗?”
“与你无关的东西,听不听都罢了。”
“其实错不在我,对吧?”
“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替人传话这样的事情?”
“我也是无可奈何。”
“你并不是无可奈何,而是不愿去反抗。”
“你也知道我不能像你一样,抛开一切。”
“这并不是你家里的问题。”
“那是什么?”
“别人正是看见了你的这种顾虑,所以反其道而行之。”
蛮帅也是聪明之人,一想之下便明白了,自己家里哪里需要自己操心,若是真要自己操心,那家里的情况显然已经坏到了极致,那凭自己现在的修为也帮不上什么忙。那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多的?没错,正是二年级自己做了天都学院领队带新生参加龙舟赛,败下阵来后。
“谢谢你。”蛮帅捉住释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小声说道。
释方没想到蛮帅突然来这一下,痛到脸上都抽动起来,又听见蛮帅说道:“师兄,还是小心些,乐师正在布局,只怕这关你非常难过。”
“你给我滚,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你也不要再来找我。”释方大声骂道。
“你以为你是谁,乐师捏死你不过是捏死一个蝼蚁一般。敢和乐师做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蛮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这话说出去有什么后果,不过这是他所能为释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做了也不后悔,就算是报此前被威胁的一箭之仇吧。
“你这个小伙伴倒是有趣,只是缺乏名师指点。”药师的神念传音在释方神识中响起。
“师父,你就行行好吧。别打他的主意啦。”释方回了一句。
“那好,你把他那份也做了。进来吧。”
释方打开药师殿法阵,发现里面一片光明,却没有办法看出光从处来,走在其中也没有一丝丝的不适,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法术?”
“这是太阴神的幻术。”药师说道,然后一尊太阴神的神像从光明中慢慢显化而出,传来的却是药师的声音。
“真厉害。”释方由衷感叹道。他并不是没有感受过幻术,只是天女系那些施术者根本没有达到自己的层次与境界,所以对自己施术都失败了。但这一次不同,药师亲自施术,效果比那些学员不知好多少倍。
“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过眼云烟,是太阴神风法术的功法名字吗?”释方笑问。
“你说是便是了。”药师倒也无可无不可。太阴神世传有水风土三个化身,风法术功法的名字便是过眼云烟。释方曾经看过典籍,知道一些,只是现在天女系并不公开传授这门功法,世人不尽知。
“师父,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释方朝着太阴神神像拜下。
“也没什么事,就是别人已经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徒儿你该如何反击?”
“没什么好反击的,不过兵来将挡,火来水淹。”释方并不在意乐师的小手段,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供别人威胁的。而只要他不犯错,突破至六境,那接下药师殿的殿主之位便是十拿九稳的事情。那时候乐师也不可能再做什么。
“这可不行,这关系到你的爷爷,还有健驼罗国。”
原来释方出去这些日子,罗家与孔雀国纷纷派人来了天都城,释方在外,无从得知。罗家与孔雀国的人来了,这并没有什么,在各人意料之中,因为朝中多数人都想趁这个混乱局势取得渔利。但乐师并不这么想,他主张主动出击,并成功说动帝释天,而以相家为首的众朝臣的提案被无视,却引起轩然大波。明白的人都知道乐师以往权力再大,也不过是帝释天的近臣,但如今他却推翻了整个朝堂大臣的进言,不得不说,这种趋势十分的危险。药师当然也知道这些,却没有提前告诉释方,而是要听他的真心话。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还会一人之恨把释朝拖入战争不成?”释方知道以前乐师与药师不对付不过是因为太阴神正宗的传承。乐师执掌天女系后并没有说自己是正宗,但也不能让别人说是正宗,便利用天女系施压三星殿,后来成为帝释天近臣,更是有恃无恐。
“这不是他的一人之恨,而是释朝的利。”
“这如何便是释朝的利?”
“帝国版图得到扩展,人心民气得到凝聚。这便是利。”
释方承认自己没有办法看到那么高远,但却有自己的坚持,说道:“这并不利,而是害。帝释天无论出兵何家,都会被罗家认为占了自己的好处,这会使双方不悦,既而关系恶化。”
“谁又能知道呢?也许朝中的人并不怕这一仗。”药师没有说出的意思便是:朝中的大臣也许更愿意与罗家打上一场。释方回想以前的事情,推断只怕真的会是这样的。
“那师父,我该怎么办?”
“先把乐师搞下台,然后再说和孔雀国与罗家。反过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