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顾的没够。
他故意又吻了一会,才松开许一宁,唇落在她的耳廓,声音却放到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这种小伤,我记得从前都是你帮我清理的,不用去医院,咱们回家慢慢清理!”
短短一句话,抛出了两把刀子,一把是回忆,另一把是现状,齐唰唰的戳在石润新的心口。
回忆告诉他--我和许一宁从前好过!现状告诉他--她现在是我的人,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以杀止杀,顾湛最擅长。
许一宁用手背擦了擦唇上沾着的他的血渍,很乖顺的扶住了顾湛的胳膊,目光没有再看石润新一眼:“行,回家!”
纤弱的女人扶着受伤的男人离去,男人走了几步,突然举起右手,摆出一个胜利的V字。
兵不血刃,一个动作就让人挫骨扬灰,石润新呆如木桩,跟丢了魂似的,瘫倒在地。
李越用力的晃了晃他,石润新回神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
半晌,他哽咽道:“李越,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我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李越:“……”林苏苏美目流转,“算不算男人,一般都由女人说了算,姑娘我见多识广,要不要帮你鉴定下?”
石润新的心滋滋痛着,完全没听到林苏苏说话。
李越却怒了:“你特么谁啊,有你什么事,给老子滚开!”
“帅哥,人长得挺不错的,有脸有胸有屁股,嘴巴抹了鹤顶红吧,你想毒死谁,我吗?”
李越:“……”林苏苏笑得像只成了精的狐狸:“我是那千年老妖的道行,毒不死的,倒是你得小心点,小心我把你挂西湖,让雷锋塔戳死你!”
李越:“……”这傻逼泼妇哪来的?
跟姓顾的混在一起,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真特么的欠揍!……一场架,如同某个禁咒破开的冰层,直接把顾湛灵魂深处的魔性给释放出来。
回到家,他一脚踹上大门,把迟一步出电梯的林苏苏关在门外,然后大掌一拎,直接将许一宁拎到房间,扔床上。
不等她惊呼,男人已经低下头,火热的在她嘴里席卷一切。
像是一股电流窜入身体,挑动着她的每一根细胞,许一宁死死的闭上眼睛,像具尸体一样,脸上是准备承受暴风雨降临的视死如归。
靠!顾湛的怒气陡然升到最高,一把钳住她的下巴,许一宁被迫睁开眼睛,眸中有屈辱,愤怒,难堪,恨意,绝望……顾湛愣了愣,全然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许一宁却不放过他,“姓顾的,舍不得下手?
心疼了?
还是想到了八年前?”
“许一宁,你特么自找的!”
顾湛撕开了她的衣服……许一宁不自觉得战栗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像是一只绝望中等死的小兽;又像是即将奔向战场的战士,孤注一掷。
两种孑然不同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顾湛双手好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任何动作都做不下去。
许一宁乜斜着眼睛看他,话跟刀子似的甩过去:“别介,拿出八年前你强暴我的勇气来,别让我看不起你!”
顾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理智在一瞬间分崩离析,然后身体往下一沉:“行,我满足你!”
就在他要沉下去的时候,许一宁突然幽幽开口,“顾湛,门关好了吗?
不会给我妈看见吧!”
顾湛的心脏像被冰冷的子弹射中一样,一秒窒息,一秒绞痛!“操!”
他咒骂一声,狼狈而逃!……“叮咚!叮咚!”
林苏苏去开门,见到来人,眼珠子就差掉地上。
眼前的男人衣衫不整,头发乱成一鸡窝,半张脸肿着,嘴唇干裂,往外滋滋冒血丝。
噢,天!赶情她侄女没帮他清理伤口,直接把人蹂躏了?
顾湛推开她,径直走到沙发上,一头栽下去。
林苏苏颠颠跟过去,“怎么着,把我巴巴的关外面,没对你那侄女做点少儿不宜的事?”
“滚!”
“这是我家,你让我滚哪里去?”
“爱滚哪,滚哪!”
林苏苏眼神跟两只小钢炮似的,几秒钟后,她突然笑了:“顾哥儿,瞧你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别告诉我,你是箭在弦上,又舍不得下手了吧!顾湛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实木椅子,“姓林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林苏苏气笑:“不说就不说,抽哪门子风?
这椅子是清朝的老家伙,一张十几万呢!说,是不是给姐说中了?”
“别笑得那么贱!”
顾湛从茶几上抽了根烟,刚要点着,被林苏苏一把抢过去,“人之初,性本贱。
顾哥儿,咱们再打个赌罢。”
顾湛脸色冰冷,“赌什么?”
林苏苏魅然一笑,“你把石帅哥的心上人抢走了,石帅哥怀恨在心,怕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就赌下一次你们两大帅哥打架,你侄女帮谁?
我选石帅哥!”
顾湛走到阳台,眸色深深,片刻后,他扭头:“林苏苏,你输定了!”
林苏苏不以为然的笑笑,从柜子里找出药箱,重重的搁在茶几上,一字一句发自肺腑:“顾哥儿,说句正尔八经的公道话,我要是许一宁,被你逼成这样,会疯的!”
……许一宁没疯。
她在床上静静的躺了十分钟后,裸着身体走进浴室冲澡,身上沾的都是那男人的气味,她觉得恶心。
冲完澡,她给李越发了条消息,问他伤势如何。
李越虽然不聪明,却也知道这条消息问的是石润新,于是偷拍了张石润新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在急诊,身旁站着白衣天使,许一宁顿时安心,扔了手机,在客厅找到一包拆开的烟盒。
抽出一支,点上后走到阳台,此刻夕阳西下,匀了几抹光在她脸畔。
脑海深处乱糟糟的,似乎充斥着无数念头,又全是茫茫空白。
半支烟抽完,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嘴唇在不住的颤抖。
原来,他撕开她衣服的瞬间--她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