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9.*2.*文.*学.*首.*发.*m.*9.*2.*.*x.*bsp;待刘家兄弟走后,高有田回身急步朝失联了大半夜的嫂子走去,只见嫂子衣不蔽体,头发蓬乱,簌簌发抖地蹲着江边的一处草丛里,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狼狈不已。
此刻,高有田实在不知怎么去面对这位嫂子,一直以来,嫂子在高有田的眼里,朴实端庄,可敬可亲,在他的心里,亦嫂亦母,神圣不可侵犯。如今,嫂子却因为长期禁锢在传统伦理道德枷锁里,游离在正常的社会生活之外,苦苦挣扎于心理和生理的巨大煎熬下,以致精神失常,赤身**地游荡在荒郊野外,险些遭到别人侵害和糟蹋,而自己堂堂九尺汉子,却想帮也不知怎样帮她,顿时一阵心酸愧疚,泪水抑制不住直涌,一时之间竟是哽咽难言。
高有田脱下衬衫,给嫂子裹住身子,他的衬衫很长,裹在嫂子的身上像一条长裙,只露出膝盖以下的修长小腿。
“嫂子……你还好吗?有田找了一夜,找遍了周边都找不到嫂子,有田心里好担心你。”
“有田……嫂子都以为从此见不到你了,好在老船工拼死相救,好在你及时赶到,要不然嫂子都……没脸活下去了,我也不知发生什么,醒过来后,发觉自己身在江边了,我记得我是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对了,你当时还要帮嫂子晾衣服呢,后来你出去,后来的事嫂子也不清楚了,真是奇怪,难道嫂子撞到邪了。”
“既然想不通,就别去想它了,咱们回家吧,爸妈,还有全家人都在等着嫂子回去呢。”
“嗯,咱们回家。”
高有田搀扶着嫂子朝坐在一旁歇息的步老头走去,高有田看到步老头一大把年纪了,竟冒死保护自己的嫂子,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老人,上前扶起了老人,感激地说:“步老头,谢谢你挺身而出救了我嫂子,让你受伤了,我高有田又欠你的。”
步老头苦笑地说:“我老人家和你投缘,别说那些见外的话,可惜人老了,不中用了,给那个小畜生踢了一脚,这副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好在你小子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老人家也是有心没力,d1();”
“这三个混蛋,他们要是真的伤害我嫂子,我一定要生撕了他们,尤其是那个王飞胜,改天我还得去找他算账,当日发生泥石流时我救他妈、他大姐,还有小弟三人,今天我嫂子受到侵害他却在一旁看热闹,我非揍他不可。”高有田愤愤地说。
“有田,王飞胜是可恨,不过,当时确实替嫂子说了话,也想阻止刘老三,后来刘老三胁迫他,他怕刘老三,这才当缩头乌龟的。”夏春凤心底善良,照实说,算是替王飞胜说了一句话。
“这么说,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但也没法抵消他的罪,哼。”
高有田说。
步老头沉凝了一下,说:“有田啊,你今晚废了刘老三一条胳膊,五个手指,本来也是他罪该应得,不过这厮离去之前眼里带着怨毒,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以后得防着他报复,这厮当日到咱们步家村拜师学艺,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这小子不够老实,不同意教他,但他父亲刘武周当日有恩于一位族老,这位族老于是收了他为徒,这位族老跟我也是‘天’字辈,叫步天禄,也是‘云天会’的主要头目之一,步天禄这人为人有些偏激护短,不知道刘老三这小子给他灌什么迷汤,他居然认了刘老三做义子,唉,真是令人费解。不说这些了,你以后小心防着小人就是了。”
高有田早知道刘老三的武艺是从步家村的一位拳师学来的,没想到还扯出步家村的族老和“云天会”来,呵呵,这厮竟然是“云天会”头目的义子,难怪这厮这么猖狂,平时横霸乡里,骚扰留守妇女,搞得天怒人怨的,看来这什么“云天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高有田扶着步老头回到渡船上,担心他的伤,步老头笑了笑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一阵气血翻腾罢了,我喝点药酒就好了的,赶紧带你嫂子回去吧,我也要收工回家了。”
“好的,明儿我到镇上,到时给你带点我老爸收藏的米双酒,d2();”高有田笑道。
“好啊,高大膀子当年可是能喝酒会打架的人,他藏的酒准没错。”步老头也爽快地说。
告别了步老头,高有田搀扶着嫂子离开了云川古渡,朝红莲湾走去。
这时,夜已深了,已是凌晨1点多了,雨也停了,沿路基本上没有什么村子,都是荒凉的山梁和丘陵,林木丰茂,寂静无比。
夏春凤不禁暗暗心惊,她无法想象自己一个独身女子竟然有这么大胆子走过这么荒僻的山路,而离家这么远,身子不由得颤栗了起来,天啊,我怎么回事了,难道真的山魈勾走魂魄的事吗,听说曾经有守寡的妇女在梦中被山魈勾走了魂魄,从此痴痴呆呆,胡言乱语。
一想到山魈,夏春凤顿时草木皆兵,牙齿都打战,怕得朝高有田身上挤靠着。
“嫂子,是感觉冷吗?”
“不是,有田,你说会有山魈吗?”
“呵呵,哪有什么山魈,那是无聊的人想象出来的,应该是一种山鸟,比如夜枭,也没什么可怕的,要是遇到了,有田抓了回去煲一锅靓粥尝尝。”
话还没落下,这时,旁边的山梁上突然传来了几声凄厉恐怖的夜枭声。
“来了,山魈来了,有田,嫂子害怕,怎么办?”
夏春凤怕得整个身子都簌簌发抖,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鸟拼命地往高有田坏了挤。
“嫂子,别怕,有田在这里呢,那是夜枭,其实是一种可怜的山鸟,它应该是半夜找不着食物,饿得呱呱大叫吧。”高有田笑了笑,说。
感觉到嫂子真的很害怕,脚板也磨破了,d3();夏春凤也似乎一点也不反感,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一个女人如果认定一个男人,她的心扉就会向这个男人敞开,尽是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她也会像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地豁出去。经过这次的事,她才发觉高有田对自己是如此的重要。她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伦理鸿沟,可她更知道假如真的有一天要离开了她的有田,她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经历过这次的生离死别,她更加倍加珍惜呆在有田的身边,她再也无法离开有田了。她不知明天会怎样,但此刻这片空间,是属于她和有田的,她倒是希望这段回家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她把头深深地埋在有田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那种令她无比愉悦的男人的气息,她的双手紧紧地缠着有田粗壮强健的腰杆,好健壮的男人啊,能遇到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个女人的福气,他会属于我的吗,也许咱们没有以后,但此刻他是属于我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从没仔细看过有田的面容,她要好好地记住这个心爱的男人。她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有田俊朗豪迈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星辰般明亮的浓眉大眼,她好想抚摸一遍这张脸,可她的胆子还没这么大,她怕自己的主动会吓到了有田。
“有田,嫂子……好吗?”
“好,在有田心里,嫂子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有田,你还记得那天在沼泽地水池边说过的话吗?”
“记得,我说过我要赚钱养嫂子一辈子,让嫂子过上幸福的日子。”
“有田,假如有一天嫂子真的走了,你还会记得嫂子吗?”
“嫂子要是离开有田,有田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有田决不会让嫂子走的。”
“嘶,傻瓜,搂那么紧干啥,嫂子又不是真的要马上走,说实在的,嫂子也不舍得走,也不打算改嫁了,可嫂子终究还是嫂子,你将来还是要成家立业的,到时,你还怎么养嫂子呀?”
“有田不管,反正有田就是不让嫂子走,大不了有田娶了嫂子算了。”
“傻瓜,你是小叔子,怎么可能娶长嫂为妻呢,你有没有考虑过爸妈还有冰儿、二妞她们的感受啊,他们会答应吗?”
“我不管,没有嫂子,我活得不快乐不开心,大不了我和嫂子私奔好了。”
“傻瓜,嫂子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了,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有什么好的,真的值得你这么去爱吗?”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嫂子,一刻见不到嫂子,我就闷得心里发慌。”
“真是个大傻瓜,大犟牛,嫂子是不祥的女人,一个面容枯槁的小寡妇,别人见了都怕,就你傻乎乎的,当成什么宝贝似的,你真是嫂子的克星,罢了罢了,嫂子认命了,既然你这么疼惜嫂子,嫂子也不是木头人,可嫂子也好为难啊,也不知道将来怎么办,尤其是二妞对你情深意重,将来有一天,二妞知道咱们的事了,她一定恨死我的。你这个小冤家,搞得嫂子好为难,嫂子都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了。”
“对不起,嫂子,是有田太任性了,让嫂子烦恼了,可有田是真心对嫂子好的。”
“傻瓜,嫂子又不是笨女人,从那天你毫不犹豫地跃入江中替嫂子打捞头花起,嫂子就明白你的心意了,也感觉到你的爱怜了,嫂子是烦恼,甚至很困惑,但嫂子也是幸福的,嫂子不是贪心的女人,也从没想过要做你的妻子,嫂子只想一辈子默默地生活在有田身边,每天能看着有田开开心心,嫂子就心满意足了,只要你能心里还记着有我这么一个女人,嫂子做什么都值得。”
“嫂子,我的好嫂子,你对有田真好,有田这辈子真的感到很幸运很幸福,有田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嫂子的情意,一辈子好好对嫂子。”
“你这张嘴巴真像抹了蜜糖一样,把嫂子哄得像是生活在云层里似的,晕乎乎的,好吧,嫂子以后就把自己交给有田了,有田以后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嫂子这个苦命人,不过,这是属于咱们两人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知道不?你妈的眼睛可毒了,可别给她看破了。”
“嗯嗯,有田记着了。”
“傻瓜,瞧你乐得,像捡到宝一样,真没出息。”
“哎呀……好疼!”
“咋了,你的胳膊怎么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噢噢,是一个母猫抓伤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母猫,有这么大的猫吗,这爪子也太大了吧,是山猫吧。”
“咳咳,是吧,刚才在山上找你的时候,被一个东西抓了一下,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唉,真是难为你了,跑这么多地方找嫂子,这天底下也就只有有田你这么紧张嫂子了,嫂子真的没看错人,此刻,嫂子感觉自己是这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有田,山风有点大,嫂子感觉有点冷,搂紧嫂子吧。”
“嗯,嫂子,还冷吗?”
高有田顺从地搂紧了怀里的嫂子,尽可能地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嫂子,他感觉到嫂子柔软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栗着,渐渐地滚烫了起来,烫得他的心窝哆嗦了一下。
“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