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瞳的脸顷刻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似乎对这种话题十分的接受不能，但是这种绯红在老道的赫连轻尘看来，却并不是什么羞赧的红晕，反而是……羞愤的红晕……
呵呵，作为别人的妻子，当丈夫提出合理的要求时，感觉到的不是带着希冀的有些嗔怪的羞怯，而是一种面对小流氓耻辱般的不适应……这可真是有点不像话。
赫连轻尘想到这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也不想再给对方什么反驳的机会，手再次抚了抚旁边的被子，带着别有意味的笑容，道：“娘子，夜寒深重，明日还要准备行程用的东西，可能会很累，还是早些睡觉吧？”
“……”洛雨瞳盯着赫连轻尘，半天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抬脚往床边走。
赫连轻尘开始从容不迫的脱衣服。
洛雨瞳看到他的动作，立即顿住脚步，似乎有些犹豫，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干嘛不过来？”赫连轻尘今晚十分风流恣意的模样，笑容也带着暧昧的温度，“你不帮我脱衣服吗？”
“我？”洛雨瞳顿了顿，虽然之前帮赫连轻尘剥过几次衣服，但是因为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的丈夫，可是现在……
那么多人都说她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说他亦不是他正儿八经、原模原样的夫君，想想这么长时间以来，赫连轻尘对她倒是的确十分纵容，本还想是不是因为对她太过宠溺，现在想想，会不会是根本就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
“不是你又能是谁？”
洛雨瞳胡思乱想并不代表赫连轻尘也这么想，他将手抚到腰带上，理所应当道：“虽然我并不像某些男人一样，无论做什么事，都像手断掉了一样，非得要自己的妻子伺候着来才行，但是实际上这两个月来，我也没什么机会让你伺候我，不过现在，既然你知道我最近体力有些透支，那么伺候我也是理所应当了，所以来吧，再不过来，夫君我真的就脱完了。”
洛雨瞳认真道：“既然体力透支，今晚还是分房睡比较安全，免得你……”
话未说完，赫连轻尘一道凌厉的目光瞬间划过洛雨瞳的脸颊，洛雨瞳赶紧低下头捏了捏衣角，装作没看见，只听赫连轻尘带着点戏谑的笑声幽幽道：“对比起两个多月的禁欲，这种体力的透支实在算不上什么问题……这个，待会儿你会是最清楚的。”
洛雨瞳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走了过去。
赫连轻尘看着洛雨瞳僵硬机械的步子，再看她躲闪犹豫的眼神，心中是有些不悦的，但是还是故意风流的一笑，伸着胳膊等洛雨瞳给自己宽衣。
洛雨瞳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弓着腰，认真的给赫连轻尘解腰带，用力和调整角度间难免擦碰到赫连轻尘的脸颊，赫连轻尘垂眼望着她道：“若站着角度不合适，就坐在我腿上。”
“不……不必。”洛雨瞳脸色红了红，说话间，虽有点慌乱，但是还算是手脚麻利的将赫连轻尘的腰带解开了，因此声音里有种如释重负，轻松道，“解个腰带能累到哪里去？还用坐着？”
赫连轻尘点点头，见腰带已经被解开，也没等洛雨瞳剥自己的衣服，自己便将袍子一褪，刹那间，精壮的胸口、肩膀和腰身全部呈现了出来。
赫连轻尘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洛雨瞳，她的眼神果然在瞟了他一眼后立即有些躲闪，而这种情况和前些日子好奇又害羞的躲闪还不一样，带着点窘迫和焦急。
赫连轻尘故意开始慢腾腾的放床上的帘子，期间一直时不时的观察洛雨瞳的表情，嘴里的话和手上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一般：“上来吧，你的衣服，是准备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洛雨瞳几乎毫不犹豫：“当然我自己脱！”
赫连轻尘轻声笑了笑：“那便更好，我往日里最喜欢看娘子你宽衣解带的娇俏模样，真真是乖巧的的令人爱不释手。”
洛雨瞳的脸已经红的滴血，手搭在领子上，开始慢腾腾的开始褪衣服……
这个过程中，赫连轻尘一直用一种欣赏而淡然的眼神望着她，那的确很像是一个来自于深爱自己妻子的丈夫应有的，充满了甜蜜感和幸福感，但是洛雨瞳可能没有注意到，这种眼神深处下却掩藏着一丝冷意。
罩衣、外衫、内衫……
洛雨瞳将自己褪的只剩下了一个裹胸，没有宽大衣服的遮掩，又是从这种角度看，微微隆起的小腹便十分明显了，将她洁白细腻的肚子弧线衬托的十分饱满圆润。
果然，有的时候就算是记忆失去了，有些行为和本能习惯还是会留下来，以前的洛雨瞳因为嫌麻烦，女扮男装的时候比较多，所以经常裹胸，赫连轻尘还记得初次和洛雨瞳“同床共枕”的时候，在芳草阁里，他就十分好笑这一件裹胸。
诚然，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种揶揄的态度，因为对于见识过万千女性的他来说，从男性专业的角度分析，洛雨瞳这个洗衣板一样单薄的身体在男人眼里实在是没什么很大的诱惑力。
可是这个女人却偏偏不懂得扬长避短，多此一举的弄了这么一件裹胸，呵呵，其实明明前后都一样了，竟然还要裹起来，仿佛生怕那可怜的曲线有点出头之日。
不过万万没想到，这个习惯她现在竟然还保留着，原来即使着女装，她似乎还是不大愿意穿一般女子都喜欢的肚兜。
“怎么不穿肚兜？”
“肚兜？”
“恩。”
“感觉很奇怪。”
“奇怪？”
“恩。”
“寐姬那种尺寸的都不用这种紧绷绷的东西，有没有注意过她的露脐装？她可是特别改良过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丰满。”
“……虽然寐姬死的很可怜，但是夫君在妻子眼前这么心怀坦荡的提自己的旧情人，真的好吗？”
“好，我错了，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年少气盛，以后只会专心你一个人。”
赫连轻尘哑然失笑，却是将手抚上了洛雨瞳肚子处的圆润。
如果这个孩子可以在他面前顺利出生，所有的善恶、因果都顷刻间烟消云散，洛雨瞳没有纠结的必要，他也没有忐忑的必要，女人的母爱胜过一切，那个时候，他就彻底赢了。
感受到赫连轻尘手里的温度，洛雨瞳身体微微一颤，却并没有说话或者动作，赫连轻尘看着她，一边轻轻地抚摸，一边有些无奈的想，明明前几****还掰着他的脑袋撒娇的让他听孩子的心跳，今天却是这样一幅英勇就义豁出去的模样……
她心里果然有什么东西变化了。
可是这种事情，虽然赫连轻尘一点也不想回答，但是如果让它烂在洛雨瞳肚子里，还不知道会被酝酿成为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反而更加令人头痛。
于是赫连轻尘故作轻松道：“最近忙的厉害，你明明刚刚恢复，我却很少有时间能够寸步不离的守着你，陪你说话，如今太平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或者问吗？”
洛雨瞳蓦地抬起眼睛，闪亮亮的看着赫连轻尘，但是那种温度转瞬间就像熄灭的火苗，立即黯淡下去：“没有啊，没什么话问。”
这种小细节并没有躲过赫连轻尘的眼睛，他再次鼓励道：“什么话都可以问，你问的，我都可以回答。”
洛雨瞳看着自己肚子上赫连轻尘的手，顿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那你就跟我说说，我是怎么怀上小阿尘的吧。”
赫连轻尘哽住。
本想着试探出她到底是不是出现记忆了，问他一些诸如“风彦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不反驳之类的”，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洛雨瞳看着他思索的样子，眼睛里刚刚消失得那束火光，“唰”的一下又重新燃了起来：“你怎么不说话？阿尘？”
赫连轻尘马上反应过来，低笑一声，带着几分坏坏的痞气：“要我怎么说？傻姑娘，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怎么怀上的都不记得了？难道你要我说出口吗？我倒是可以说，但是你确定要听吗？真是个急性子啊，待会儿复习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洛雨瞳立即明白了赫连轻尘的意思，慌忙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得到了小阿尘。”
什么情况下？是指时间、地点还是方式？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过，那么这种你情我愿，干柴烈火，水到渠成之事还能怎么说的清楚？
这个傻丫头，明明想掩饰，但是其实小心思已经暴露无遗——她果然在怀疑他，并且天真的想要试探他。
所以赫连轻尘望着洛雨瞳挑了挑眉头，表情却是很淡漠，没有回答。
洛雨瞳果然有些焦急道：“你不是说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吗？怎么不回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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