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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姚烈像是被人从被百米高空丢下来,不定的下坠下坠,随时面临着摔死的危机,被死亡的恐惧包围,可是,突然又被人从半空中捞了上来。

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那瞬间融入的狂喜都让他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危险任务,即使真正面临死亡时也没有这种感觉。

姚烈觉得感情真是一种折磨人的情绪,可是,他却愿意承受这种折磨。

十年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剧烈的情感,他对爱情嗤之以鼻,他一开始对6敏之也是玩儿,可是不知怎么,玩着玩着就认真了。

五年的分别不但没有将这份感情变淡,反而因为求而不得的执着让它变得更加炙烈。

没有6敏之他不会死,但是会生不如死。

6琰还太小,不定性,看着姚烈发愣就不想和他玩了,跳下沙发做到了菱纱旁边,好奇的看着她。

6琰眼珠子在他身上不错眼的转了一圈,模样天真可爱,声音软的恨不得让人抱在怀里使劲揉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菱纱跟别的女孩不一样,虽然很漂亮,但是却不爱打扮,穿衣也是很固定的黑白灰三色,从来不穿裙子,身上有一股别人身上没有的精神劲儿,气质清冷中带着些许刚硬。

四岁的小孩儿对于性别的甄别还在于“穿裤子的还是男孩儿,穿裙子的是女孩儿”的时候,看到菱纱真是有些迷糊了。

菱纱嘴角一抽,虽然她行事风格没有半点女气,自己也对于性别的界限几近模糊,但是到底还是女孩子,尤其是被这么个天真无邪的小孩问,她也有些尴尬了。

6琰看着一个两个都不说话,觉得无趣,在看茶几上摆着的零食一点都没被动,有些不高兴,撅撅嘴,端起一盘松露巧克力,高高的举到菱纱面前:“你吃啊,可好吃了。”

菱纱看着小孩儿圆嫩的小脸上那双期待的闪闪发亮的眼睛,手脚僵硬,小孩子看起来真是太软了,看起来好像会一碰就坏一样。

菱纱忍不住抬手戳了戳6琰白嫩嫩的腮帮子,然后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微微点头:“谢谢,很好吃!”

菱纱的手可以轻易扭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第一次碰这么软的东西真是有些心惊胆战的,但是手感真是不错!

忍不住再次伸手戳戳,小胖妞高兴了,她知道别人喜欢她才会对自己做这些亲昵的动作,这是表现友好的方式。

“尝尝这个,小酥饼也很好吃,咸咸的,是雅克林太太自己做的。还有这个……”

小胖妞不断地推销着自己平时最喜欢的小零食,然后和菱纱显摆她的玩具和创作,……然后,菱纱就在众多时髦玩具中看到了一只一尺长、灰扑扑、屁股上破了个大洞、露出白色棉絮的老鼠布偶。

菱纱拎出那只破损的老鼠,奇怪的问:“这也是你的珍藏?”

小丫头突然瞪大眼睛,惊讶的说:“咦?吉米的尾巴怎么又不见了?”小丫头皱起一张小脸,看上去很心疼,“这个是妈妈亲手给我缝的,是我最喜欢的!”小孩儿看起来很沮丧,“我上次不是给他把尾巴缝上去了?”

菱纱嘴角一抽,一个四岁的娃娃,怎么想都想象不出来她做针线的样子。

菱纱第一次哄小孩子,表情有些僵硬:“你能找到针线吗?我可以给你缝好。”

“有。”小家伙蹬蹬蹬的跑去找来针线盒,又说,“得先把吉米的尾巴找到!”

小胖妞扭着胖乎乎的小身子在玩具堆里扒拉了半天:“怎么没有?”

菱纱眼尖,伸手从成装玩具的箱子底下摸出一根灰色的长条状物体:“找到了。”

菱纱针线非常好,她小时候长得又瘦又小,和一群小子在一起训练特别吃亏,连教练都对她看不上眼,有什么脏活累活杂活全是她干,直到她变得比所有人都强。

所以,她虽然性子一点都不女气,但是女人该会的她没有一样落下的,而且比所人做的都好。

6琰眼睁睁的看着菱纱穿针引线,把玩偶修补的完美无缺,比她妈妈做的都好,大大的眼睛中毫不掩饰的赞叹:“你真厉害!”然后神来一句。“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女人,只有女人的针线才这么好!”

“……”

“妈妈!”

肖遥每天回到家里都能接到女儿一个温馨的吻,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当她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时,愉悦的心情顿时不翼而飞。

肖遥脸色难看的看着姚烈:“你来干什么?”

她知道姚烈既然能找到这里来,一定是恢复了记忆。

肖遥一直为6敏之四年前所受的苦耿耿于怀,她其实心里明白,失去记忆的姚烈挺无辜的,但是谁让他失忆了呢?而且,给6敏之造成最深的伤害的是姚家,而一切都是因姚烈而起。

6敏之对肖遥来说有特殊意义,她最艰难的时候,是那个比他小五岁的男人为她撑起了一片天,为她建造了一个温暖的安乐窝,而她见证了6敏之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刻,可是却没能为他做过什么。

肖遥冷笑:“你怎么有脸找到这里来。”

她忘不了当6敏之在生命最痛苦的时候还要忍受这姚烈冷言讽语的伤害,如果可以,肖遥不想让同一个男人给予6敏之二次伤害。

姚烈能感觉到肖遥不待见他,这让他感觉很不好,因为这个女人质问他的口气就像她才是6敏之的自己人,而自己却像一个被人排斥的外人。

可是肖遥是不能得罪的,他明白,6敏之对肖遥的重视程度绝对不比对他少一点。

姚烈站起身,张张嘴刚要说话,6敏之从厨房里出来,他笑的淡淡的:“肖遥,不要这个样子,做不成情侣,也不一定要做仇人。”

姚烈脸色一白,心想针扎一样疼,6敏之平平淡淡一句话就可以伤到他。

6敏之没看他,将饭菜一样一样的端上来:“饭菜好了,准备吃饭吧。”

晚饭6敏之吃的很少,一直不停的照顾6琰,他虽然表现的不在意,但是肖遥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姚烈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拿起筷子的时候,心酸的无以附加,他就着饭菜吃了两大碗饭,当那种熟悉的味道充斥在唇齿间的时候那种淡淡的幸福和心头无法忽视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像是最好的催泪弹,让他抑制不住的流泪。

6敏之看着他不顾形象的一边默默流泪一边毫无形象的大口的扒着米饭,整个心脏都揪起来。

他竭力低头不去看他,看是眼角还是不自觉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轻而易举的牵引着他的神经。

他不明白为了什么过了这么些年了,他还是不能从对姚烈的感情中抽离出来,上辈子的情人因为性向曝光自杀后,6敏之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但是一直到死,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痛过。

可是他这辈子都注定不能和姚烈在一起,不管他和姚烈的感情多么真挚,多么深厚,他们之间却永远夹杂着一个不可忽视的女人,姚烈结婚了,他有了自己的家庭!

吃完饭,肖遥带着孩子领着菱纱到了楼上,将空间留给两个男人。

两人都没有打破这种和谐又诡异的沉默,时间过了半个小时,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整个空间只能听到两人和谐同步的呼吸。

姚烈贪婪的看着6敏之俊美温和的侧脸,他不敢开口,他怕只要一说话听到的就是6敏之最无情的拒绝。

他从来没这么胆怯过,如今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种可耻又可悲的情绪。

“你走吧。”

6敏之终于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姚烈的目光炙热的让他坐立难安,他表面平静,内心就像是炸锅了一样,内心无数情绪涌动,他怕再等下去会失控。

姚烈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6敏之,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丁点留恋不舍,可是他失败了内心深处的恐惧一瞬的放大,像一头洪荒巨兽要将他吞噬。

6敏之低着头,视线没有焦距的盯着一个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声音幽幽的道:“我是个同性恋,同性恋的感情都不稳固,过去能和你维持那么长时间,连我自己都挺惊讶的,你不是,你是喜欢女人的,有一点你爷爷说对了,时间是治疗情伤的最好良药,时间长了你就会忘了我,你也三十多岁了,已经过了疯狂肆意的年纪,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跟你的妻子过日子吧。”

6敏之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话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他不敢去想,想多了大家都痛苦。

姚烈扑上来,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看着他,脖子上都扯出了青筋:“别说了,你非要说这么绝情的话吗?我不信,我一句都不信,你要是心里没有我了,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四年的时间,你为什么不找别人?”

6敏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你看见了?”

姚烈一愣,气势顿时就消下去一截:“是……是那个小胖丫头说的。”

6敏之讽刺的笑道:“姚烈,你竟然已经到了这么自欺欺人的地步了,一个四岁的小孩,她懂什么?”

姚烈一下子抱住他,不去看他脸上冰冷的讽刺,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你别这样,求你了,我知道我做了错事,但是我改了,谁没犯过错误?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6敏之轻轻推开他,声音有些冷:“姚烈,忘记我不是你的错,这是个意外,期间无论你怎么对我,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你结婚了,我有我做人的原则,就算我是个人人唾弃的同性恋,我也绝对不会去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姚烈泪流满面的咆哮道:“什么第三者,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谁他妈才是第三者,是我们先在一起的,要不是被算计了我他妈会娶一个女人?你不能就这样给我们判死刑,我离婚了,我他妈都没碰过她,什么都没有!”

6敏之也红了眼睛,胸中有一口气突然爆了开,他猛地推开姚烈,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没碰过?你他妈骗谁呢?你当时怎么说的,你他妈说跟男人在一起觉得恶心,你喜欢女人,你失忆的那段时间你不记得喜欢过我这个男人,你喜欢女人!跟你结婚的新娘子,你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你他妈骗鬼呢!”

他6敏之委屈的哭了,对姚烈的所作所为说是不在意,但是被心爱之人用哪种刻薄的言语伤害,即使姚烈当时失忆了,6敏之仍然觉得委屈。

他非常在意,在意那个插在他们之间的那个女人,只要一想到姚烈碰过摸过她,甚至和她滚上了床,6敏之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撕开一样疼。

他在嫉妒那个女人,因为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姚夫人,而自己和姚烈的关系却那么见不得光。

姚烈一愣,没想到6敏之情绪能这么激动,可是随后他又狂喜,相对于6敏之的客气冷静,他宁愿面对这样情绪失控的他,这说明他对自己不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姚烈激动地抓着6敏之的肩膀:“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6敏之挣开他的手,有些疲倦的跌回沙发,用袖子用力抹抹脸,只有一双眼睛通红,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不用解释了,不管我相不相信,姚烈,从你忘记我那天开始,你就不应该再想起来,我们早就结束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安逸,我和肖遥,和琰琰,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姚烈双眼通红,心里嫉妒的发狂,什么一家人,我们才应该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