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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 北岳大山(1 / 1)

北方第一山系之首是为单狐山,单狐山向北而去五千余里,有一座大山,名曰北岳。

终年云雾环绕,更是少有巫族或是蛮族之人在此山中行走攀爬,山中多枳棘刚木,更是能够从山中深处听闻如鸣雁一般的叫声,水从山中发源而出,奔向嚻水,水中多鮨鱼,常发出婴儿啼哭之声。

北岳山上有一妖族上古大妖,原身为上古异兽赤炎莽牛,成形之时,更是大如山岳,行走于陆地之上,虎豹狼虫皆不敢撄其锋。纵使东海夔牛也未敢在其面前放肆。

那赤炎莽牛修行一古,封神之战前更是已经身为妖族四大圣之一。封神之战后,脱离四大圣行列,被妖族两皇封为妖王,名号镇山。故妖族皆尊称为镇山王。

赤炎莽牛修道有成,为自己取名牛昂,意味行走世间,当是昂首挺胸,绝不弱了自己气势。那牛昂以北岳山为府第安营扎寨,营生下去,倒也是起色十分,自北岳山上有一大寨部落,名为牛头寨。

封神之战前后时期,镇山王牛昂育有三子,三子各是惊艳人物,当为上古异脉。

大子为“蜚”牛吉,其牛形身,头部白色,独目蛇尾。早已不在北岳山上居住,妖魔之时,占据东海太山,一方山王。

二子“诸怀”牛异,牛身四角,人目彘耳,留在牛昂身边伺候。

三子“憾天”牛破天,出生之时,正是刑天三魄走散天地中,机缘巧合,偶得刑天神魄养身,天生力大无穷,更是可撼动天地之威,自幼与山精草木为友,天生土木双行真气聚身,颇有牛昂少年之际风采,也是最受牛昂宠爱。

夜,北岳山上。

月华如水,静谧无声,宛若一层薄薄的轻纱温柔的倾泻下来,透过山林之间的树杈枝叶照射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扭曲蜿蜒的幽影斑驳。

那山林中,在那参天大树的包裹下,只在点点月华光芒中。

这平静的山林中猛然似乎被撕开一个缺口,一个冒着绿光的黑袍人出现在山林之中。那黑袍人若不是周身间发出淡淡的绿芒,在这夜晚山林中倒是无法发现。

那黑袍人在原地站立不动,如雕像一般,只有那冰冷的点点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女子柔夷在轻抚他那被林中轻风撩拨起的长袍一角,似水的柔情。

黑袍人微微将头侧转了一下,大地上发出一丝细不可闻的震动,还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吼声。那原本密麻的树林居然活动起来,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直通这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望着这树林让开的小道的尽头,一个巨大的黑影缓慢的靠近这里。终于,那道黑影站在了黑袍人的面前,一缕月光照在那巨大黑影上,隐约看出一个巨大牛头人身的轮廓。

黑袍人发出声音,“好久不见,守地大圣,不,应该是镇山王了!”

那黑影一抖,似乎惊讶,抑或更多的是激动,“无论大圣还是所谓的镇山王,在地界来人面前,都无所谓,想必地界的那位也会明白的。还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那黑袍人听到这黑影说出的话语,在黑暗中发出一丝笑声,随后说道:“镇山王大人客气了,本人只是地阴八大公中的阴刽公,此次天地走上一遭,还是来完成王上大人的交付。”

“哦?”那黑影浑身一震,目光落在那黑袍人宽大的黑袍之上,眼里的光芒也像越发的灿烂起来,“若是那位大人交付的事情,凡是在本王能力范围之内,当然必定完成。”说着,黑影对着阴刽公微微弯腰了一下。

阴刽公倒是声音中带着笑意,说:“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位少年欲托付于镇山王这里抚养成长。此前,少年曾被送往那别族成长,如今年方十三岁,按照大人交待,送往镇山王这里成长长大,就是如此而已。”这句句话语中带着几许的平淡,让这事情显得轻松而容易。

可是牛昂是何等人物,也不立即作答,心里却是翻过几个念头,看似简单的事情,其中绕弯转圈却并非三言两语可以道明。再抬头的时候,阴刽公已经摘下头上的兜帽,满头华发,而面上那巨大的刀疤更是让这满是苍老的面庞显得那般地狰狞。

牛昂欲再仔细时,猛觉那阴刽公面上像是一阵云雾缭绕,竟然无先前看的清楚了。

阴刽公看见牛昂那满是疑惑的目光,也是司空见惯,说:“镇山王无需再用神识观察,地界之人行走天地,本就是不露踪迹,小心翼翼的事情。所以不必察看我的面容。”

镇山王面上也是憨厚一笑,神态自若,说:“看来是我莽撞了,还望地界包涵。只是先前大人说到那位少年已经在别族抚养过一段时间,是人族?”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平淡的语气中也透着一丝不满。

阴刽公的声音也再度响起,还是那般平静,“并非人族,而是九黎一族,想必镇山王当是听过?”

“九黎一族”这四个字冒出来,牛昂心头彷如一道炸雷响起,原本微眯的双眼也完全睁了开来,嘴角下颌处抽动了一下,眉头倒是拧锁在了一起,“九黎一族,我自然知道,那是当初魔神蚩尤的族群,可是自涿鹿之战后,不是说蚩尤等族人早就尽数灭亡在那场战争之中了吗?”

月光下,阴刽公扬了扬头,本想望望空中的皓月,无奈地只是看见满目的枝叶交错重叠以及几缕月华光芒,便低头叹了一口气,说:“后人只知道炎黄二帝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与蚩尤部族展开决战,可是谁又知道当初那场战争的真正目的呢?兵主当时真的危害了苍生吗?史书上的事情又有谁能够信上全部呢?可是,三皇五帝带着人族走上了兴盛之路,这或许是最值得赞许的地方吧!”

镇山王也是点点头,说:“的确如此。人族本为万灵之长,不论巫族还是神族,其本身都是人。可是莫名其妙也就出现了所谓正邪之分,所谓的人妖魔不同,想我妖族当初何等威风,可是如今,”说到这里之时,牛昂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遗憾与叹息,无法再说下去。

这位上古大妖幼年时期也曾目睹那妖族强大的最后一丝风采。巫妖之战后,不论巫族还是妖族都走在了衰落之路上。而涿鹿之战后,人皇兴起,人族崛起势头已经无法阻挡。现如今,妖族更是不敢再大摇大摆地行走在人类居所之地,故隐遁于深山之中,休养经年。人族又有上天传下修道法诀数篇,人族大能中以昆仑为主导,承担督察人间,扫除妖邪为己任。

想到这里的时候,牛昂的头又低垂了几分。阴刽公经历天地大战的人物,又岂能不会察觉牛昂心里那种失落。

“镇山王?”

“哦!刚刚想起许多从前之事。还请地界来人不要介意。”

“镇山王倒是言重了,那托付之事······”

“还请地界来人放心,既然来了我北岳山,那一定以贵客之礼相待。”

“镇山王,不必如此,以平常人家孩子相待就好。毕竟,这个孩子也是以在天地间行走历练为主。时机一到,自会返回地界。”

牛昂听到此言,笑将起来,大声说道:“既然如此大费周折,估计此子日后非同小可,说不定就是那下一代地界之主啊!”

阴刽公听闻此话,面上露出一阵古怪神色,想起韶华对于苏绝的看重,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想法,也不点破,只是抱拳笑道:“那此事就麻烦镇山王了,三日之后,北岳山脚下,人必定会到。到时,上山之行还请人带路。”

牛昂仰天又是大笑,说起话来声音嗡嗡地,说:“大人,这种小事就不用嘱咐了,一定会办好,放心。”

阴刽公又是一作揖,说:“镇山王大人,那告辞了。”

牛昂准备喊住阴刽公,只是透过略微光亮,阴刽公的身影如雾气一般,化在树林中,似乎刚刚仿佛不曾有人在此地一般。

牛昂牛眼一眯,神识已经放出几百里,几乎已经笼罩住整个北岳山的三分之一,可是一丝踪迹未曾察觉到。当下,不由地下意识点点头,心里思忖:好手段。在原地,也不言语什么,转过身,大步走回山寨之中。只是那大步流星,可是走在地上却如细雨润物,一点声音没有发出。

树林中风挑逗着青草枝叶,入耳处只有一片静谧地沙沙声。

阴刽公御风而行,直往北岳山以北处飞去。而在阴刽公飞行途中,虚空之中也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阴刽公。想是动静大了几分,阴刽公乃是地阴界有数高手,原先也不觉察,只是这动静大了一点,立即感觉一种被人窥视之感。顿时,停在高空之中,被兜帽遮住的面庞的眼眸之处闪着一丝寒光。

夜晚,崇山峻岭的风是极大的,吹的阴刽公身上的一袭黑袍呜呜作响。

阴刽公环顾四方天地,心头那阵窥视之感顿时消散无踪。阴刽公再想细细去查看,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当下,又是化身虚空,消失空中。

过了片刻,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影从空中出现,望着阴刽公消失地方,心中疑惑大生,不知道这地阴之人在天地间穿梭是为何缘故。当即决定,禀告天帝。

只是在那文士转身腾空飞入天界之时,蓦然发现自己所在位置犹如被禁锢一般,而自己更是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诀,动弹不得。面上顿时惊慌失措,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下。只见眼前一闪,一个黑袍之人和自己面面相觑,兜帽虽遮住了其面庞,可是在那兜帽阴影下,两道寒光在注视着自己。

兜帽下,一个声音响起,嘶哑寒冷,“说吧!你看到了什么,都全部说清楚。否则,元神俱灭。”

那个文士感觉面前就像是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住,稍有不慎,结果便是死。那文士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乃是天界巡抚使,遵奉……天帝……”

话还未及说完,那嘶哑寒冷的声音又是响起,只是这一次多了一种杀意,让人窒息,无法喘过气来,“我叫你说你看见什么。”

那文士被这次的逼问,吓得居然已经不敢再有丝毫言语,哪里有半点天界巡抚使的威风。那黑袍下发出一阵怪笑声,“你说不出来,也无妨,反正都是一个结果。”

当文士听明白那个黑袍人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口里喊着:“你不能够杀我。”

可是,进入眼帘的是一张血盆大口,那文士,那个堂堂的天界巡抚使,被这眼前怪异的黑袍人给活生生的吞了下去,肉身与元神均无一逃脱。与此同时,天界北极宫中,一面漂浮在空中的玉牌顿时黯然无光,重重的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当日,拱卫宫中的正是武曲星将见此情景,哪里又如何不知道发生何事,急忙上报紫薇殿。那殿中的紫薇大帝又是勃然大怒,起身便往那凌霄宝殿上奔去。

那吞了文士的黑袍人在原地摇头晃脑一番,口里还仍旧叨叨说:“神?哼!味道也不怎么样!”也不在原地停留,往北继续飞去。

不一会儿,一处山丘顶的大树上,一个脸上布满伤疤,满头华发的人正在驻足等待什么。那黑袍人落在那人面前,那人望着黑袍人说:“既然事情办妥了,还不回来。”那黑袍人化成一股黑雾融入那人体内。此人正是先前在北岳山上说出话语的地阴八大公之一的阴刽公。阴刽公望望天空,口中说:“想来,天界又得乱上一阵。”脚下一用力,那棵大树顿时碎裂倒塌,木屑飞舞。再次看人时,已无任何踪影。

再往北飞去几百余里,却是一处山坳之处,倒也平淡无奇,吸引不了什么注意力,极易被忽视掉。然而,阴刽公却堪堪停在那处山坳之地,拨开面前那浓密的草垛,露出一个巨大的溶洞出来,俯下身子往里走去。到了洞的尽头,眼前的黑暗转瞬消散无踪,依旧是月明星稀,依旧是轻柔晚风。点点灯火的部落便出现在阴刽公的面前。

部落四周以木制栅栏包围,再将巨石黄土堆在其中,形成一个外墙。部落正中心更是有一个冲天而起的巨大石柱矗立着,显得颇为引人注目。偶尔听闻部落中的人语嬉笑之声,合着那山中的兽吼之声,倒是显得悠然自得。

阴刽公抖掉身上些许草叶,向部落中走出。

猛地,眼前冒出一个身材魁梧,上身布满兽头纹身的大汉,那大汉在阴刽公将要走进部落大门之时,大声喝道:“哪里的人?敢惊扰我九黎一族?”

阴刽公听其声音,倒也知道是那部落有名的勇士,飞洛。于是,高呼一声,“飞兄弟,是老夫。”说着向那飞洛走去。

飞洛握紧手中的巨斧,借着月光看清了阴刽公,顿时,满目的警惕之色也是一变,哈哈大笑,拍拍胸脯,说:“原来是阴大人,想必阴大人夜间采药去了,怎的现在而归?”

随着阴刽公一步一步走向那飞洛,那之前在北岳山的模样瞬间变化了一副另外的样子,一身褴褛,面容苍老,满脸皱纹,华发满头,更是装出吃力的样子背着一个药篓,正是一位采药刚刚归来的老者。

当时天地大战,仍旧是妖族猛兽为主,虽然九黎、巫族残余在其中生活生存,也得小心翼翼,而看到眼前九黎一族残余生活的光景,阴刽公其实心里也是叹息不已,当初兵主蚩尤麾下九黎、苗、蛮三族大军对决于黄河之滨,决战于涿鹿,何等威风。现如今,望着这不过千户的九黎一族,又是何等衰败。

阴刽公掩住眼中那一丝黯然,笑着答道:“是啊!部落中草药不够,我便夜晚出去瞧瞧去了,省得明日不够用时烦恼起来。”

飞洛心下也不多想,满目笑意,眼睛更是笑眯成一条缝,将手中巨斧扛在肩上,大声说道:“阴大人这是为了部落,只是为什么不带上苏绝或是他人,也好夜晚山路有个帮衬啊?”

“苏绝虽能够爬山越岭,只是年纪尚小,平常白天采摘就好了,其他人白日又是劳作或是狩猎,也是累乏。就算了吧!再说夜晚只是瞧瞧,分清在哪,白天好去动作一番啊!”

“是了是了。还是阴大人想得周到,那就不陪阴大人说话了,我还需得巡视这部落周围,阴大人却忙去吧!”

那飞洛是豪爽大汉,摸了一下脸上络腮胡须,扛着巨斧,便向阴刽公身后那片静悄悄丛林中寻觅去了。

阴刽公也是笑着提着药篓一步一步蹒跚地向部落中一隅矮草屋走去。在门口又望了望这静谧的村落,眼中倒是有点不舍。三日后就离开这里,苏绝自然去那北岳山,而我也要回归地阴。想起临行之前王上的交待,口里又是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若是天上地下,万物万灵都能够和睦相处,没有那么多的厮杀,抢夺,也是好的吧!

阴刽公进了屋子,望了望那躺在草榻上熟睡的瘦弱少年,眼里又是一阵的笑意,心里却在想:苏统领,若真如那镇山王所说一般,下一代地阴之主也当是你了。只是韶华他……

想到那个俯视地阴众生的瘦削挺拔的身姿,阴刽公身上莫名打了一个寒战。那个曾经在虬战地王下听命,对自己无比残酷的少年如今是这地阴的主宰,可是那全是他用所有该值得该活的东西交换而来的。不然,天上的神仙盯着这里,地阴里的那帮宵小也会趁机发难。只是苏绝,你也可以吗?想到这里,阴刽公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怀疑。

当夜,无事。

三日后,北岳山山脚。

一个瘦弱少年在一块大石墩上坐着,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根,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在等待着什么。想到临行时阴刽公说的话,只是半信半疑,可是在心底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那个老头说的话是真的。只要自己拿一丝不信的念头刚刚升起,那个声音便同时响起。

闹了半天,我不是人族,也不是那个什么的九黎一族,亏得我走的时候没有谁知晓,想来石头和小丫得哭成泪人了吧!没人带着他们在那山岭中采摘草药了。我自己都不信我居然是个劳什子的妖族土灵。

我的确对这大地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可是想来想去,我这平常也没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啊!要说我是妖族的,可是族长那会捕杀凶兽的时候,化形显身成一个铜蹄八臂的怪物,族长才是妖族的呢!还说什么是这一族远古血脉的一点觉醒。

想到这里,少年吐掉了嘴中的草根,望望这蜿蜒曲折的上山之路,觉得这短短三日的经历真是大起大落。

那少年刚刚站到大石墩上的时候,一身药农打扮的阴刽公就在他旁边出现了,也是望着那淹没在山雾中的弯曲的上山之路,然后看看那少年。

那药农说道:“苏绝,记住你自己是什么,在这山寨中好好生活,等到时机到了,我便来接你。”

苏绝撇撇嘴,似乎不以为意,口里大叫着:“老头,你说我哪里不像个人了,非得说我什么是个劳什子的妖族土灵,不就是和这土地亲密一点而已嘛!”说着,嘟着嘴,双手倒是握住腰间斜插的横吹,眼睛盯着老头,眨都不眨,像是在示威一样。

阴刽公望着少年这副模样,再想想苏绝在地阴界的表现,心里是哭笑不得。只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心思到了这里,那阴刽公板起脸来,说:“苏绝,你又不听我话了。记住,上了这北岳山,好好磨练自己,多学点本事,北岳山很大,可是与这世界比起来那只是沧海一粟。记得自己是什么,记得自己要做什么。”说话间,阴刽公的右手不经意间在苏绝那后脑勺那里似乎勾画了什么。

只是那一瞬间,这个少年感觉到一阵晕眩,记忆中那段黑色长廊,那个在黑暗中极力寻找光芒而奔跑的人,那个在自己陷入癫狂中救回自己的赤膊大汉,那个在九十九层高台上端坐的孤傲的人,都一时间充斥着自己的大脑。

红光闪过,少年再抬起头时,望着阴刽公,原本清澈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复杂。

阴刽公望着眼前的苏绝,其实心底也是一声叹息,但是仍旧装作面上的一脸平静。只是口吻不由地越加的亲和起来,说:“苏绝,你懂了吗?”

望着阴刽公那眼中的希冀,苏绝觉得鼻子里有点酸酸。

虽然未来世间之前,苏绝与阴刽公未有多少的交集,然而在这世间之后,自幼便由阴刽公抚养长大,虽非父子,然养育之恩自然难以为报。

苏绝抬头仰望着阴刽公那满目沧桑的面庞,眼里的泪水也在不停地涌动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突然向前抱住阴刽公的躯体,将头埋在阴刽公的衣襟里,发出哽咽的声音,像是在低语什么,未能听得清楚。但是阴刽公却笑了起来,因为他清楚地听见那句“懂了,大公。”

阴刽公自入地阴之后,终日黑袍在身,隐遁于黑暗之中,尽管是赫赫有名的地阴八大公之首,然而自虬战地王开始,便甘心成为王权下的一把利刃,万千年未有过笑脸,更不曾这般觉得心里会有着一种莫名不舍。这天地间的走上一遭,倒是再次感悟到世间的多少情真意切。这个时候,心里那个固锁了许久的修为瓶颈也开始出现松动。脑海中又浮现出在虬战地王下听命的场景。

“阴卿,你的确是寡人手里一把利刃,可是阴卿修为却在这境界上恐难有攀升。”

“大人,修为之事,当是感悟努力,想来总有突破一天。”

“阴卿,你错了。世间万法,唯独情之一字,看不透,参不破。阴卿,若是得到情中一种,想必修为之路也会坦然许多。”

虬战地王说完这句话,对着那跪在阶下的阴刽公满眼的笑意与鼓励,是那般难忘。

阴刽公也是轻轻摸摸苏绝的头发,认真说道:“苏绝,好好在北岳山历练。多在这天地间行走。我暂时不能照顾你,可是当苏绝你成名天地之时,也当是你我相见之时。”

在苏绝再抬头时,迎上的是阴刽公那双充满慈爱的双眸。就在这一瞬间,苏绝也成长了一点,而没有人发现,苏绝胸腔中那颗心脏在经络外围开始长出一根根细小的金色脉络。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庞大的身影穿过北岳山上山路上的浓雾,走在了路上。

只见来人浓眉,朗目,若星辰璀璨,高挺的鼻梁,平添英武气概,只是那划过半边脸颊的伤疤倒是使得英武气概中显得凶恶,头上长着两只高高的牛角却让人不觉得奇怪,反倒透露出一种当如此的感觉。

“在下,‘诸怀’牛异,奉父亲镇山王之命,接受大人所托之事。”

又是:北岳强诸怀,牛魔山中逢。

(PS:明天不易去找工作了,又开始成为上班族一员。这本书不管怎么样,不易会认真用心写的,我想讲好这个故事。希望可以找到一份和文字打交道的工作。尽管父亲给我起的名字是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可是我发现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好困难,既然如此,那么平凡地站在路边给那些英雄鼓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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