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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二十二 霸道不独(1 / 1)

周原太庙门前

伴随着烬魂霸道的一刀狠狠压在王道剑上。霎时间,以周原山为中心向外不断扩散出一道道真气波纹,方圆百里之内尽是飞尘碎石,一片狼藉。

这真气仿若滔天巨浪,覆盖向一线天下的山间集市,然而集市上人妖魔等群族却并不慌张。

当是时,真气距离一线天峡谷约有一箭之地,在轰隆隆的呼啸声中响起一阵悦耳的铃铛声,紧接着,一线天峡谷顶端一条黑色锁链破空飞出,恍若长天黑蛇一般,大有扶龙直上九天的风姿。

群族望去,一道黑影踏在那锁链之上如履平地,往前方不断借风滑去,在滑翔之时,黑影身后再度飞出三条黑色锁链,将黑影护佑其中,一眼望去,腾空之势像极了北海溟蛇,颇有几分羽化飞仙的神韵。

黑影足尖一点脚下锁链,身子一转,四根锁链瞬间分开,迎着巨大气浪扑去。

黑色锁链在空中纵横交错起来,隐隐组成一个巨大符阵,黑影立于符阵中间,衣角扬起,全身金光涌起,他右手并作剑指,一指飞出,整座锁链符阵转动起来。他嘴唇轻启,“天地人三才环列,只求以形止势,叱。”

但见他浑身金光尽往剑指指端涌去,剑指用力往前一刺,勾动起整座锁链符阵的转动之形。汹涌的巨大气浪如同撞上了坚如磐石的厚重城墙,灰飞烟灭。

黑影苍白面容上涌现一丝血色,他目光掠向周原山顶,面上凝重起来,嘴里却吐出了几个字,“太公大人败了?”他早前便听锁八说太公望今日登周原一览太庙王运,想来,曲夫诸已经与太公望打了起来,可是这气势却凭空强上这般许多,不知道另外两位三王是否会出手。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里的猩红一晃而过,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体内一阵气血翻滚。他回首瞥了一眼一线天峡谷顶端木屋,说了一句,“锁八,你这么做于你何益?这下子周原有段时间看热闹了。”

木屋内一袭黑衣站在窗口,默默注视着这里,听见黑影话语,回了一句,“环九,我就不信这次曲夫诸能逃得了太公望的责罚?三王令下,生死苟且。”

黑影之人正是那日在太庙露场训斥宋衔蝉的环九,他转过身子,左手一挥,四道黑色锁链如黑色蟒蛇在他周边萦绕,“曲夫诸那一剑没想到让你恨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会儿出手有多毒辣呢?”

“我呸!环九,别以为你是个好东西。阴诡地狱来的孤魂野鬼罢了。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我出手毒辣,你呢?碎人精魄的古怪玩意儿。”锁八张口说道,只是那兴奋起来,整张脸上血色浮起。

“粉碎精魄?我照规矩行事,我有错吗?”环九望着那袭黑衣,“别忘了,我们是周原三王的规戒者。曲夫诸的确有时候闹地周原太庙不生息,可是情况非常。就算我是个古怪玩意儿,总比某些东西出手毒辣,吞人心肺的要强吧?”

这点似乎戳到锁八痛处,“好。我今天就看看,你这些年本事长进了没有?”锁八正欲动作,峡谷上空传来一阵笑声。

“呵呵!两个不成器的东西,靠丹药提上去的元神境也在这废话连篇,还动手?两个都给我滚回去,面壁三日。”

不知何时,峡谷上空有一紫袍人站在一只巨大葫芦上。

他厉声喝斥了二人,而后说:“还规戒人?都一路货色的东西。锁八,你说人家是阴诡地狱的孤魂野鬼。你呢?你好到哪里去?骷髅山海里出来的精怪,前半生修为都是吸人气得来的玩意儿,要不是周原这里容你,你早被人间玄门给灭多少次了。行了,我去太庙瞧瞧,看看太公望那个老不死搞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那人葫芦一转,紫光一闪,已失去踪迹。环九锁八对望一眼,各自退去。

“看来,周原三王那一位按捺不住了。你倒是沉得住气啊!”黑袍之人神识察觉到这些,慢慢说道。

“周原三王,太公望居首,我位其中,他列末席。周原范围神魔皆不管,故而百族相处一地。太公望代表人族,我代表百族之列,那一位以妖魔为主。”白袍老者双手负后,看着那稍纵即逝的紫色电芒。

“他以妖魔为主?”黑袍人疑惑道。

“嗯!三王虽说名次之分,但都平起平坐。相对于太公望,我对他有更多兴趣。”

“哦?”

“不是吗?以妖魔为主,那又将是妖魔里的哪一路妖魔呢?魔还是妖?”

“要是这般猜想,我觉得真真切切的是魔罢了。”

“哦?”

“洪荒大战后,妖族高手几乎全军覆没,就算有几位不世出的大妖,也绝不会理会这里事宜。毕竟妖族有万妖山,就算百族往来,何必在这地方呢?”

“那按你的想法,他是魔了?”

“嗯!魔的可能性大点。妖魔之列行事俱都是无所顾忌、胆大妄为之辈。如今妖族休养生息,可魔族桀骜之辈大有人在,更兼自在得意。我觉得他理应属于魔族。”

“不无道理。现在就看看他究竟是如何插手这太庙事情。”

烬魂刀压在王道剑上,让这世间畏惧的天子之剑挪动不了半分。

王道如何?霸道不独。

如墨黑刀上的赤玉双火交错,疯狂向这王运在身龙吟不断的王道剑上抹去。太公望持剑的双手不断颤抖,虎口处已是血迹斑斑,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目光却落在这肆掠如狂的赤玉双火上。

“这绿色的火焰怎么会如此强势霸道?”

他的额头上血汗不断渗出,体内原本汪洋一片的真气大海却几近枯竭,以元神境之势先败半步元神剑仙曲夫诸,却再也败不了眼前这个自号半步元神刀魔的黑甲少年。

黑甲少年开口,只是声音森寒,透着冷冽的杀意与寂寥,杀意是千百年来的积累潜藏,寂寥却是千百年来的只影四方。

“你还有余力?让我想想,这把王道剑已经先后与所谓的刀剑交过手,你还有余力,它可未必了。”

烬魂的语调平淡,平淡到几乎让人发寒。黑灰的眸子里隐藏地是沉寂了多少年的刀火,仿佛要在这周原山顶上时刻爆发出来。

太公望感受到剑身上那股霸道无匹的力量,死死咬住牙关,心内不断念叨,“吾乃玄门正道中人,更有代天兴周功德,今借这八百年王运与吾一功成。”

雷声阵阵,仿佛应和太公望心内的话语。瞬间,他身上气势再度涌动起来,比起之前只强不弱。

烬魂刀仍旧稳稳压地那把王道剑动弹不了半分。他看着太公望身上气势再起,眼里却没有一丝慌张,更没有一丝惊讶,这一切他已经料到了?

太公望凭着心神里生出地这股真气,运转周身气海,挥舞起王道剑。

这一刻,王道剑已抽离烬魂刀刀锋之下,转而一改颓势,高起低落,天威再临,誓要把烬魂刀毕其功于一役。

太公望须发张扬起来,眼中的狠厉不再掩饰,王道非凡处,令死不求生。

王道剑的剑锋好像逐浪的巨舰,破浪而来,劈开了天的青波,挽破了云的无边,朝着烬魂与如墨黑刀落去。

曲夫诸袍袖中逐鹿残剑嗡嗡作响,似有不安。

宋衔蝉凤目里一震,她觉得一股恐惧自骨子里蔓延开来,随后遍及全身。她颤颤巍巍,纵然修为不弱,却在这一剑王侯神威下只有畏惧。

忽然,她的柔荑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那只大手上传来的温度在她的指间传递,她感觉一阵心安,耳边却响起一句话语,声音不平不缓,来自于身前这个百年之久的男人,“柳姑娘,别怕,有我在。”

她的秋水里泛起一阵波澜,又渐渐不惊,心神平定下来。她怔了怔,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瘦削男人的身上。

百年时光流转,他早无那时的俊朗神秀,而她依旧冷傲风华;百年白云苍狗,他潜藏神剑逐鹿化散仙,而她依旧守门太庙;百年似水年华,他剑锋三尺问道不修剑,而她依旧高歌周原。

“砰”地一声,曲夫诸袍袖腾起,逐鹿残剑没入脚下尘土之中,他握着柳姑娘的手更加用力,而持剑的手却张开不动,目光盯住眼前这一场百年后最盛的刀剑决战,只是握住的那双柔夷,柔弱无骨,不想松手。

今日之后,他是否还能再这般?她则是否还允许这般?

指尖绕青丝,玉柳树下见。心上青梅酒,再能饮几杯?

曲夫诸出神一刹那,太公望金光闪耀的一剑自九天之上朝这十地之下落来。

半息,王道剑起风雷清;一息,王道剑鼎神威凝;一息半,王道剑落天罚降。

金光万丈的王道剑要把这天地都劈成两半,就连太公望也惊觉这一剑中的惊人威力。

烬魂只是抬头扫了一眼这声势浩大的王道剑落,吐了一口口水,“呸!每回都是这样,打不过,哭爹喊娘让人来撑腰。原以为你和之前见过的那些神没什么区别。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既然如此,”话到了这里,烬魂以刀指天,“我让你这王道剑去见太庙里那些多少年的尸骨残骸吧!”

烬魂刀上红光闪过,赤玉双火翻滚地更加剧烈。烬魂抬起头,少年的眼眸里映出了这一剑的光华风采。

烬魂持刀在手,刀上火焰烈腾汹涌,方圆百里的火行真气如江河流向这里。

周原不远处一位站在葫芦上的紫袍人看着这场比试,只是微眯的双眼里精光一闪,手下意识地摸到腰间,摸了个空,而后拍拍头,说:“都忘了你这葫芦被我给踩在脚底下了。”之后紫袍人盘腿而坐,朝周原而望,不动半分。

心底的少年苏绝感觉到体内蓬勃真气若大江东去,他猛地起了身,那一刻,他看向眼前的时候,就像看到了那条幽深的甬道。他清楚感觉到体内刚被自己抑制下去的狂躁开始在心里蔓延,不断蔓延,直至唤醒了心底里最可怖的东西。

少年脑子里的气血轰的翻滚起来,附身的烬魂也是一震,这股野性的力量如此陌生。

小子,这就是你会被我的王看中的原因吗?

随着这股力量的涌入,烬魂刀上的赤玉双火燃烧地更加肆虐,这肆虐中释放出了最原始的杀戮。

冲天而起扑地而落的王道剑在这一息半间落下,已至烬魂面前。

一息半,烬魂刀上焚万世。

刀与剑碰撞到一起,火星四射的瞬间,自这黑色刀身上传来的力量不断撕开王道剑身上的王运与神威。

太公望眼睛睁地大大的,这一刹那,他感觉到这力量的霸道无匹,不可阻挡,即使神威在身,也只是灰飞烟灭。

包裹着黑刀的火焰分散开来,刀刃与剑锋撞击的那一刻,碎裂声也逐渐响起。太公望感觉手里的剑不断变轻,自己的身体开始不断变沉。

烬魂,烬灭世间百万魂。太神之下皆受魂焚灵灼之苦。

此刻,太公望只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如在火中燃烧,就连手中紧紧握住的王道剑也觉得分外烫手。

王道剑颓势已显,依附在剑身上的神威与王运被不断烧灼掉,而黑色刀刃斩在剑上的那一刻,剑身逐渐碎裂,之后刀刃一挥而下,落在厚厚的地上。

王道剑,断。

太公望狼狈不堪,残破的王道剑仍旧被他紧紧抓在手里,他还希望再搏一次?

“还未放弃吗?果然,古往今来凡是成大事者,皆不可小觑。你已经这般狼狈,还想让我将这把剑彻底毁去吗?”

少年的眸子里平淡极了,这是烬魂每一次暴起杀意前的征兆。

这一日,周原太庙上的风雨多了血腥味,还有股不平气。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个声音,“不可。”随之而来地是一个巨大的酒葫芦。

尘土飞扬,走近细看,那酒葫芦头朝下,屁股朝上,葫芦腰身上站着一个紫袍人,正是周原三王中的一位。

紫袍人不去管太公望伤势如何,只是看着面前这个持黑刀的少年,说了一句,“已经这般地步了,收手吧!”

“收手?你是何人?周原三王者之一吗?”

“正是。但我此番前来只是化解这些。”

“化解?老东西以势压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老东西要拿剑杀人了,你怎么不出手?老东西后来都要将我连人带刀一并给毁了,你怎么不出手?”

烬魂颇为瞧不上面前这人,连续三个反问,反倒问地面前这个紫袍人转不过神来。

曲夫诸看见那一袭紫袍,目光里也是一紧,他疾步向前,高声说道:“苏兄弟,让那位三王大人带走太公望吧!”

烬魂想出声反击,但内心里沉默许久的苏绝回了一句,“好。”

瞬间,烬魂心神回归那把黑刀之中,苏绝身上再无之前那番威慑气息。

紫袍人扶起太公望,只往葫芦上轻松一跃,化作一道紫光,消失于天际。

苏绝看曲夫诸面色古怪,说:“怎么了?”

曲夫诸一改之前堤防神色,说:“苏兄弟,你已经可以完全掌控这把刀了吗?我刚刚一直以为是那把刀夺了你的心神,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苏绝握着手中这把古朴黑刀,刀身的红色符篆一眼望去仍然妖异,可此时的苏绝心里却有着一种踏实感。他看向曲夫诸袍袖里那柄断剑,“曲大哥,你的剑……”

“不妨事,心不死,纵然剑短了也不怕。”

“可是……”

“苏兄弟,你果然是大机缘之人。”

苏绝听到此话时,微微一愣,忽然又笑了,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从哪里来?我自九黎中长大。而后在妖族结识众多妖族朋友,我此次出游,是为了寻找我父母的情况,结果在不死山下与天界的神仙大闹了一场,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说着,苏绝摸摸自己头,只是左手提着的那柄黑刀却悄然发出一声嗡鸣。

苏绝低头看了一眼黑刀,黑刀瞬间又恢复如常,抬头时看见曲夫诸与宋衔蝉的相互牵在一起的手,笑着说:“看来曲大哥你和柳姑娘又更进一步了啊!”

曲宋二人均是一怔,低头看见牵在一起的手。宋衔蝉最先反应过来,抽开自己的手,而后凌厉飞速的一脚踹在曲夫诸身上,伴随着一句冷冷的话,“姓曲的,你该做饭了。”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回太庙内。

“我说,苏兄弟,我好不容易百年来第一次牵柳姑娘的手,你就毫不留情地拆开,你说说,你这是何居心啊?”曲夫诸龇牙咧嘴的问。这等模样又哪里有之前力战烬魂,死战太公望的半步元神剑仙的高人模样。

苏绝一脸歉意,此时,手中烬魂黑刀嗡鸣声不断,他望向黑刀,眼里满是疑惑。

曲夫诸起身走至苏绝身旁,低声说了一句,“神兵有灵,此刀历经战火,这次完全出鞘,最后一刀更是惊艳之极,想来,他是想告诉你些什么?毕竟,在太庙里,它极少嗡鸣的。”

一席话说完,曲夫诸收回地上的逐鹿残剑,往太庙内走去,“好好聊聊吧!聊聊为什么他会选择你?也许对你有帮助。”

人族玄剑仙自幼与剑相伴,更是在敖岸山里长大,剑于他而言,并非死物,而是灵性之物。何人修何剑,何剑选何人,他心里最为清楚。眼前这把在太庙凶恶了百年的黑刀选择了苏绝,抛却机缘不谈,难道苏兄弟心中其实一直藏着最深的凶恶吗?

曲夫诸想到这里,回首看了一眼苏绝将黑刀枕靠在耳边,嘴唇翻动,在交谈什么,而后摇摇头踏入露场内。

周原山下,一线天峡谷往北去七十余里,一座巨大的石山坐落在那里,石山顶部伫立一棵千人粗壮的巨树。石山通体都是顽石细砂,而巨树却枝繁叶茂,别有一番生命力。石山周边八根百人合抱的通天骨柱分别按照八个方位屹立一旁。骨柱上刻有百族形象及各类神秘符篆。

忽,风乍起,一道紫光自西南疾飞而来,疾驰如电,呼啸声起。顷刻间,紫光遁入巨树之中,不知所踪。

“咳,咳……”太公望口吐鲜血,面若白纸,显然已经重伤之极。

“我说你个老东西,只是一把刀而已,犯得着弄出这么大动静吗?连王道剑都用出来,结果呢?生生地半点好处都没讨到,还落下一身伤。”

大厅中央,紫袍人提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望了一眼在榻上的太公望,斜靠着背后那根巨大的木柱,调侃说道:“我可是第一次看见当初执掌封神的姜大人落成这番模样。好歹你也算是个青史留名的人物,怎么飞升化仙之后这般不理会情况?太庙是大周王运的所在之地,可是朝代更迭,你能拦得住吗?”

“哼!风万紫,你乃三王之一。三王令当初可是我们三个一同立下的,照理说周原太庙的事情,你也是得管上一管的。”太公望摸着心肺,恨恨的说道。

“别说笑了。老不死,你和那一位一直不知我其来路,但是如今你已知我姓,还猜不出我是何人吗?”说着,那个名唤风万紫的紫袍人又是咕了一口酒,突然“嗤”地一声笑将起来,只是眼里的闪耀出的猩红那么显眼,“咽不下这口气就别咽,这里是周原,天地为证的三界方外之地,百族聚集之所。收起你的玄门正宗,也别想着所谓的十二金仙,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风万紫起身,看着卧榻上的额太公望,“今日事就此作罢,你已成仙,生平往事与你无关,恋恋红尘不过世上一瞥。你要知道,我们在此代表的是各族,一旦战火从这里蔓延,我想你不会愿意看见洪荒上古时期的百族争霸吧!”

太公望头微低,看着地上的木板纹路,眼里却有着几分不甘。

大厅里另外一个声音响起,“难得!看见你说出如此话语啊!妙极妙极。”大厅侧门走出一人,正是暗中观察的那位红边白袍之人。

“日月主,从何而来?”紫袍人看见来人,一改满面的肃穆杀意,笑盈盈说道。

太公望看着来人,眼里也是疑惑。

“哦!得一坛好酒,饮了几口,不觉方醒。二位都在,不如移步,一同品尝。”日月主抚须言道。

太公望自榻上坐起,只是佝偻的身子怎么也挺不直,“老夫的事情,日月主已经知道?”

日月主沉默半晌,不发一言。

风万紫看了一眼日月主,说:“三王若有歧义,可取仲裁者。日月主对今日太公望之事看法如何?”

太公望望向日月主,白袍上的镶边红色如火焰绽放起来。

三王之中,太公望居首,日月主列中,风万紫位末。如有歧义是非,三人共同决议,此为三王判论。

日月主沉思良久,“百族于此,不分善恶。我赞同风老弟的看法,既然并非凡人,那么生前红尘与你不再有半点瓜葛。太庙王运散去乃早晚之事。今日太庙风波,太公执念了。”

太公望披衣而起,喃喃道:“当真?”

日月主看到太公望此等神态,眉头微皱,沉声说:“我就事论事,再说,曲夫诸乃百年前人族剑仙,与太公望同出玄门,今日,太公行事真的过于孟浪了。”

太公望不知道想到什么,抬起头,望着日月主,“你和他想法一致,既然如此,此事不必再议。我伤未好,便不去饮酒,二位取乐去吧!”

空荡荡的大厅里,谁也没有发现太公望眼里最深处那一抹狠厉。魔刀不除,必成大祸。太公望心中执念并未放下,反倒更深了起来。

不死山下,长生林边。

一袭紫衫倩影来到此地,她眉头微皱,距离那日一战,已去几日,此前更有妖族大圣之流人物检查现场,痕迹倒被抹去不少。

她心神默运,想查探心中那人是否有下落,却得不到半点回应,眉宇间不由露出几分伤心的神色。

难道此番前来,终究空手而归?

突然,大地震动,她神识远去,感觉到百里外大队人马往此行来,声音阵阵,其中更有号角之声,似乎军旅之列。

她屏气凝神,往那林中一隐,捏个隐身咒,不见踪影。

一刻间,那队军旅人马已至。为首之人正是苏绝小弟牛破天,他环视林间,疑惑大生,说道:“大哥,这里有人来过。”

“哦!”军旅之中走出一人,黑衫白袍,一副书生打扮,苍白面容上,黑色眼罩倒把这份书生意气给破坏了一干二净。

他说道:“听我令,列队分为五路人马,四路周边巡查,看有无可疑踪迹。一路护卫林中。警戒四方。”

镇山王麾下多以强兵著称,不到两息功夫,人马早已各行其职。

那文士打扮之人走到牛破天身边,说道:“三弟,此事已有妖城大圣接管,想来会有消息的。”

“可是大哥,三年前,已将苏兄弟弄丢一次。这一次,险恶万分,也不知道他死活如何?”

“三弟,分别前,苏兄弟说过,妖城演武之时,便是你我兄弟再见之时。他既然敢说出这番话,那定然有他的凭仗。你大伤刚好,更未痊愈。此地若巡查无误,还是回去北岳。父亲大人那里自有他的计较。”

那文士说着,猛地回首,对着林中说了一句,“谁敢旁听?”手中黑光一闪,刀锋声再起,往那林中冲来。

紫衫倩影心中一紧张,莫不是被识破了?

正是:寻踪不死山,显迹一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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