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天,一会儿动手,你我两人一块儿牵制住容棠,剩下的人我们四大门派弟子会全部解决的!”
“好,一切全听表哥的。”司寇独天兴奋地答应到。
“大师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位覆阳山弟子向容棠询问到。
“一会儿动手丘戒和青冥毒泽来的那个修士肯定会拖住我,到时候我无法脱身,我担心你们的安危,毕竟四大宗门来的人太多了,这样,一会儿若动手你们布下八门金锁阵,尽量保护好每个弟子。”
“师姐那你怎么办?”
“不要担心我,务必要保护每个弟子的安全,减少伤亡,坚持到蝉师弟回来!”
正当容棠和覆阳山弟子谈论的时候,对面的丘戒出声向容棠喊到:“容棠仙子,这么长时间了,我可等不及要取你们二百多条性命来祭炼我的血河了!”
话音刚落,丘戒和司寇独天便动身,容棠亦动身迎向了两人!
丘戒乃是一名鬼道武修,对阵修道者容棠先天处于劣势,毕竟筑基境界的修士已经可以御物飞行,勾动天地灵气对敌,而化元境界的武者只能苦逼地站在地面上,依靠自身元气和强横的体魄杀敌。
此刻有了司寇独天这名修道者,以二战一,纵使无法斩杀容棠,定会将她死死地压制住,只要再等到权青或者史黎殷缨到来,容棠必定身陨此地。
容棠低头看向下面的覆阳山弟子,只见二百多覆阳山弟子听从她的命令,各自站位,摆出了八门金锁阵,应该是可以抵挡一阵子了,当下心内微微一定,不再理会,全身心地投入到与丘戒和司寇独天的斗法之中。
和两个境界修为不弱于自己的人斗法,容棠当先取出了自己的仙剑八荒焚灵。
“天降焚灵,灭魔诛仙,焰焚八荒,寂扫六合。”
这部剑诀乃是八荒焚灵剑第一任主人所创,圣人所铸造的兵器自然不会给庸人,历代八荒焚灵剑主个个都是当世人杰,第一任剑主更是为此剑创出了这一部剑诀,名字便为八荒焚灵,是历代的八荒焚灵剑主都要修习的强大剑诀。
容棠脚踏虚空,用八荒焚灵剑为引,从虚无之中召唤出了一柄巨大的炎剑,剑身缭绕着红色的火光,威势魄人,细看之下仿若有几头金乌铭刻于剑身之上。
看到这一幕,丘戒也大感棘手,覆阳山能够在临海之地力压万千鬼道宗门不仅仅是依靠自身的强大实力,更主要的原因是其所修功法至阳至刚,十分霸道,正好克制鬼修,如今容棠手持八荒焚灵施展出了焚八荒剑诀更是如此。
此时的司寇独天先于丘戒出手,浑身缭绕青色雾气,青冥毒泽司寇家修习毒典,青冥毒泽靠近天南隐灵大陆,各种毒物恶兽层出不穷,青冥毒泽更是因为多水汽,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驱之不散的瘴气,莫说是凡人,就算是修炼有成的修士冒然进入大意之下也会有生命危险。此刻司寇独天周身缭绕的青色雾气便是修习毒经所凝聚的瘴气之毒,威力与普通瘴气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丝丝缕缕的青色雾气化成了一条条的青色小蛇向着容棠射去,青光小蛇遇到红焰后发出了呲呲声响,伴随着阵阵地白烟最后竟然都被消融掉了,司寇独天倒是没有丝毫意外,不禁出声叹道:“不愧是金乌神火,无物不消,无物不融啊!”
在司寇独天射出青气小蛇的时候丘戒也动手了,一挥手便是十丈血河,颜色污浊不堪,散发着阵阵的恶臭,此功法为血河城每个弟子都要修习的赤阴经,修习此功法需要无尽生灵之血,在自身体内凝聚出本命血河,伴随自己一同进阶,血河随着修炼的加深也越来越广阔,最后化尽其内蕴含的杂质糟粕,外表鲜红如同宝玉,因为蕴含了无数生灵的血脉精华,此时也可当做无上宝药,这将是血河城弟子一生的倚仗,既是功法也是法宝灵药。
丘戒的血河如同一条血龙一般,在司寇独天的青色小蛇消融之后紧接着撞向了巨剑,始一接触,血河仿若有了灵魂,如同狗皮膏药一般一层又一层地附着在了巨剑之上,抵住了劈落而下的炎剑,虽然因为金乌神火的缘故血河也在不断被消耗着,但是却并没有多大的损毁,在赤阴经大成之前炼化的血河不仅不能当做宝药,反而蕴含有剧毒,不仅可以毒害生灵,还可以污了法宝神兵,使其灵性大减,威力降低。
血河缠绕金光巨剑,抵住了劈落的威势,两者相持在了半空之中,趁着这个空档,司寇独天紧接着发起了第二轮攻势。
此时正在和楚天湘一同寻找晏蝉的张昭质终于被血河城弟子追上了,来人有三人,个个都有着筑基期的修为,张昭质和楚天湘二人不敌,只能逃遁,三人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楚天湘,晏蝉真的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吗,这么久了还没碰到,再遇不到覆阳山弟子的话我们可就危险了!”张昭质紧皱着眉头说到。
“蝉师兄说过要去檀墟,的确是这个方向,若没有其他变故的话应该不会变更行程改变方向的。”如今张昭质两人也只能祈求没有意外发生了,顺利找到晏蝉,两人便可摆脱如今的险境,而另一边容棠所处的困局也就解开了。
此时,容棠竭尽全力抵挡着丘戒二人的攻势。
“覆火仙灵,剑破九霄,焚世惊天,涤荡凡尘。”
此时的容棠如同一位浴火而生的火中圣灵,手持八荒焚灵剑施展剑荡凡尘剑诀,将周身十丈之内化为了火海,火海之内仿佛有数不清的火灵,不断地向火海之内的司寇独天和丘戒缠绕而去。
丘戒的十丈血河早就化为了血障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旁边的司寇独天亦有独门秘法,浑身青气蒸腾,纵使身处火海之内行动不便,神情却并无忧色。
三人在此相持不下,不过下面的覆阳山弟子却落于了下风,纵使摆下了战阵,自开战至今也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伤亡。
正当容棠心里暗暗焦急的时候,自远方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音,其激烈的战况一点也不下于容棠与丘戒的斗法。
忽然自斜刺里窜出一人,看清楚来人以后丘戒大喜过望,容棠却大惊失色。
“权青,你怎么这时候才来,不过也不算晚,我和独天如今已经制住了容棠,你快出手取她性命!”
权青却是并未如丘戒所料想的那般一样,来到近前反而是“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显然是遭受了重创。
“权青你,是谁能够把你伤成这个模样?”
丘戒话音刚落,从权青来的方向又跳出两人。
这两人一个身长逾八尺,豹头环眼,状如铁塔,显得威风凛凛,身穿一身大红袍,另一人则面容清秀,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着一身简单的青衣。
“陆青衫,是你!”丘戒愤怒地喊到。
青衫红袍乃是名震天下的散修玉竹翁的弟子,玉竹翁出身西土,修炼有成以后便游历天下,为人刚正不阿,专管人间不平之事,在修炼界口碑极好,座下有两名亲传弟子,天赋上佳,心性亦是良善。
陆青衫看到不远处的容棠,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罕见地露出了几分凶戾之色,寒声对着丘戒说到:“你们几个邪修,平日里残害生灵,如今竟然胆敢伤害容棠师妹,罪不可赦。”
当丘戒看到来人是陆青衫师兄弟的时候便知道大势所去,陆青衫那嫉恶如仇的性格,看见自己欺压正道门人定会管上一管,更何况是容棠,昔日玉竹翁带着两位弟子拜访覆阳山,陆青衫一见容棠便已倾心,多次纠缠于容棠,容棠每次都烦不胜烦,奈何陆青衫不是轻浮浪荡之徒,更非好色大恶之辈,容棠也不好用强,最后不得已和他比试,若是胜了则陆青衫不得再纠缠下去,最后两人斗法于覆阳山,容棠胜出,此事虽算不得大风波,搞得天下人尽皆知,但还是被不少好事之人谈论,倒也流传了一段时间。
“走!”丘戒一声令下,众多四大宗门弟子皆依令退去。
“伤了人还想走的这么容易吗?”
陆青衫话毕,便伸手向着想要离开的丘戒袭去。
欲要转身离开的丘戒则是一惊,回头喝到:“你要拦我,当真要跟我拼死一斗?我下面可有七百弟子!”
陆青衫挥出的手微微一停,随后又接着上前击去。
“我陆青衫惩奸除恶,今日若是被你当面行凶又安然离去,岂不坠了我师尊的威名!纵然不能留下你也要让你付出足够的代价!”
丘戒仓皇之下回身接了一掌,“咚咚咚”后退了三步。眼前的形势虽说自己仍然占有优势,却不可能再轻易的击杀容棠与一众覆阳山弟子了,对面有了青衫红袍两兄弟作为援手,修为不下于自己,权青先前已经被青衫和红袍联手击伤,此刻怕是难以有作为了。丘戒瞬间分清了形势,也不恋战,纵使在陆青衫手上吃了亏,这口气却也生生咽了下去,借着被击退之势瞬间飞遁而去。当真有枭雄之资。
顷刻之间,四大宗门弟子纷纷退去,只余下一地的尸体。
“容师妹,你没事吧?”陆青衫关切地询问到。
“没事,今日多谢你了,若非你及时赶到,今日我覆阳山弟子恐怕会喋血此地了。”
容棠此刻对陆青衫十分感激,他不仅救了自己,还帮助近二百的覆阳山弟子摆脱了困境,若是跟随自己的弟子有个万一,自己身为覆阳山掌教亲传弟子,覆阳山领教大弟子,纵使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举手之劳罢了,我兄弟二人虽然有些修为,但也不敢在界蛮山里随意穿行,思来想去只有与覆阳山弟子一路同行才方便行事,所以一进界蛮山便想着赶快找到容师妹你,半路上遇见权青行凶,我和师弟将他击伤,一路追过来正好遇见贼人残害覆阳山弟子,我焉有不出手的道理?”
陆青衫说的很简单,容棠却深受感动,刚才的形势绝非陆青衫说的那般,毕竟四大宗门弟子超过七百,丘戒若非顾及拿下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太大肯定会出手的,如果丘戒不顾一切的出手,他们绝对抵挡不住。
另一边。
“权青,你怎么会将陆青衫二人引来此处?害我谋划多日的心血毁于一旦?”退去的丘戒怒声对着权青喝问到。
“咳咳,丘兄你前些日子给我传信,约我在此处一同袭杀容棠和一众覆阳山弟子,我在赶来的路上恰好碰见了他们两个,你也知道陆青衫和楚红袍他们两个的脾气,一见是我不由分说便动起了手,我不敌他二人,只有亡命飞遁,我只知道丘兄你在此处,无奈只得将他二人引到这里,希望集咱们四大宗门弟子之力将他们师兄弟两人绞杀于此,咳咳,哪想到这里只有丘兄你一人,若是殷缨和史黎在此就好了!咳咳咳!”权青无奈地回答到。
听到权青的回答,丘戒怒急攻心,脸上青筋暴起,愤恨地闭上了双眼,此次的围剿他谋划已久,百无一漏,本来是需要权青和史黎殷缨协助的,但他们三人没来却等来了司寇独天,虽然他和独天二人联手只是压制住了容棠,但是七百多的弟子斩杀二百多覆阳山门人只是时间问题,等到那时容棠必定殒命,谁承想最后权青却引来了大敌,这时候再坚持杀容棠就不现实了,丘戒只得避退。权青乃是断崖山弟子,纵然是打乱了自己的谋划,使自己功亏一篑,丘戒也不能对他怎样,四大宗门同气连枝,自己不能因为此事而伤了四大宗门之间的和气,想到此处丘戒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比先前在陆青衫手里吃了亏还难受,不由得一挥手,带领着血河城的弟子独自离去了。
权青独自站在一旁,苦涩地笑了笑,他自己也明白事情败与己手,以后再想寻到这样的机会势必难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