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张昭质和楚天湘二人不知道容棠危局已经解决了,他们俩依旧被三名筑基境的修士追赶着,处境堪忧。
“楚天湘,这么久了,如果晏蝉真的去了檀墟我们早就该追上了,难道咱们要一直跑到檀墟吗?”
听到张昭质的话,楚天湘一时间也没了主见,反而是焦急的对着张昭质问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我刚刚进入覆阳山,我还不想死在这里啊。”
楚天湘越想越惊越害怕,最后快要哭出声来,张昭质也是心烦意乱,不过还是出声安慰起来。
“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只能先朝着檀墟的方向去了,我正道弟子遍及天下六洲,只要能够碰到任一与我覆阳山交好的宗门弟子我们就安全了。”
“可是我灵力已经耗尽了,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张昭质:“……”
又过了一段时间,楚天湘终于气力耗尽,再加上先前受创的身体迟迟没有得到治疗,楚天湘此刻连动手的力量都没有了,张昭质也不能撇下楚天湘独自逃生,只得停了下来。
“跑啊,这么能跑怎么停下来了?臭小子,害道爷费这么大劲,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的,嘿嘿嘿!”
血河城的三个筑基境修士邪笑着围了过来。
“惨了,看来这一下真的要身陨此地了。”张昭质回头看了看身后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楚天湘如是想到。
“咦?有情况,你们看这小子只是一个归元境初期的武修,奇怪啊!”
“嗯?还真是,小子,你怎么进来的,境界这么低居然敢进来,这勇气可真是让我佩服啊,你若是一直跟在覆阳山的队伍里倒也可以保你此次界蛮山之行的平安,渍渍渍,可惜了,碰到我们血河城,不过我们会好好对你的,旁边那个娇滴滴的美人我们随后会送下去陪你的,让你一路上也不孤单。”三名血河城的修士这般说到。
“既然知道那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还忍心辣手摧花呢?”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
“谁?谁在那里?”三名血河城的修士机警的叫到。
似乎是回应三人的询问,从林子里慢慢的走出了一个体型臃肿的青年,来到了近前一甩手中的折扇,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肥胖青年自现身之后就没有正眼瞧过血河城的三位修士,眼睛反而是一直盯着楚天湘,丝毫不加掩饰,将楚天湘从上看到下,眼神实在是令人恶心,楚天湘虽然生气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头转到了一边。
看见来者只有一人,修为也不算多高,只有化元境中期的实力,血河城三人也不再担忧,反而出声呵斥道:“大胆,我们血河城的事情也敢管,嫌命长了吗?”
“三位兄弟恕罪,我这人最见不得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受苦了,兄弟卖哥哥一个面子,你们三人将这个大美人交给我可好?”臃肿身形的男子笑嘻嘻地问到。
“卖你一个面子?你当你是谁,赶紧给我滚,再惹老子不痛快将你一并宰了!”
听到这个回答,臃肿男子眼中寒光一闪,脸上笑容隐去,冷声说道:“我只要这个女子,那个小子任你们处置,不同意那就把命留下来!”
“找死!”血河城弟子听到臃肿男子如此的大言不惭,决心不再留他性命,三人一同施法杀向臃肿男子。
臃肿男子虽然身形肥胖但却灵活异常,左避右闪使三人的攻击落空,随后瞬间现身在了其中一名修士的身后,寒光闪过,这名修士便倒地不起了,显然已经丧命,张昭质惊叹于臃肿男子的速度,臃肿男子刚才斩杀其中一名修士只在片刻之间,自己什么都没看清。
余下的两名血河城修士见此大惊,迅速拉开了与臃肿男子的距离,臃肿男子杀完第一人之后转头对着剩下的两人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嘴的大白牙,两人看在眼里却感觉很遍体生寒,同样的方法,臃肿男子片刻之间便又将剩下的两人解决掉了。
武者特别是前期对阵修道者处于劣势,臃肿男子却能以一敌三,虽说血河城的三位修士连日来因为追赶张昭质和楚天湘,自身灵力已经去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能够瞬间灭杀三位境界不低于自己的修道者也能够说明臃肿男子的不凡。
斩杀三位修士之后的臃肿男子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右手撩了撩袍子,带着一脸的猥琐笑意向楚天湘走去。
看见臃肿男子斩杀血河城修士解救了自己的性命,张昭质赶忙迎了上去,双手抱拳,低头刚想道谢,谁知竟被走上前来的臃肿男子一把推搡在了一旁,自始至终臃肿男子都未瞧过张昭质,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楚天湘的身上。
“敢问小娘子贵姓,芳龄几许啊?”臃肿男子贱贱地问到,目光好像已经把楚天湘的衣服扒个干干净净,嘴里甚至流出了一丝丝的口水。
实在忍受不了臃肿男子恶心的表情和肆无忌惮的目光,纵使他救了自己的性命,楚天湘还是无法对他生出一点好感,没有搭理他,一扭头看向了别处。臃肿男子也不生气,仍旧自顾自地对楚天湘说着话,完全不在意楚天湘的感受。
就在臃肿男子的话语越来越过分的时候,楚天湘终于忍无可忍,招呼张昭质一同离去,先前的奔波楚天湘早就已经脱力,再加上有伤在身,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赶路了,虽然臃肿男子救了自己,但是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晏蝉,另外他也知道楚天湘是要趁机摆脱臃肿男子的骚扰,当下张昭质只能略带歉意地对着臃肿男子尴尬一笑。
“今日多亏兄台出手相助,不然的话我和天湘恐怕性命难保,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实在是耽搁不起,他日一定有厚报!”张昭质说完抱拳作了一揖,随后过去扶起楚天湘就要离开。
臃肿男子听到张昭质的话,嘴里不住的嘀咕着:“天湘,天湘!多好的名字啊!人美名字也美!”
就在张昭质两人刚走出十步远,臃肿男子才回过神来,慢悠悠地说道:“慢着,我让你们离开了吗?”
听到臃肿男子的话,张昭质转过身来,疑惑地说:“兄台还有什么事吗?”
臃肿男子一脸和气的回答道:“界蛮山如此凶险,你修为太低,天湘妹妹又受了重伤,看来你们招惹了不少的麻烦啊,所以把天湘妹子交给我吧,我来保护她!”
听到臃肿男子的话,楚天湘不禁紧紧地抓住了张昭质的胳膊,张昭质面露难色。
“兄台,我们真的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实在是不能耽搁啊,改天我和天湘一定登门向你道谢!”
“哼,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自己去就好了,天湘妹妹受了重伤只会一路上拖累你!”臃肿男子面露不悦地说着。
“兄台,此事事关我们覆阳山弟子性命安危,希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吧,此恩情我一定告知容棠师姐。”
听闻张昭质的话语,臃肿男子满不在乎。
“别拿覆阳山压我,我祖大冲看上的女子还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手心!”
张昭质本来抬出覆阳山和容棠来,本就是希望对方能够有所顾忌,不再难为自己,没想到对方居然毫不在乎,直接说明要带走楚天湘。
正当张昭质苦苦思索脱身之计的时候,忽然感到右臂传来了一阵剧痛,转头一看,只见楚天湘脸色煞白,因为紧张所以挽着自己胳膊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嘴里却还喃喃着:“祖大冲,锦衣夜行祖大冲……”
张昭质听不清楚天湘地话,于是开口问道:“天湘,你说什么?”
“他说他是祖大冲,就是那个横行六洲的采花大盗祖大冲,昭质怎么办?你不要把我交出去!”楚天湘脸色煞白的对张昭质说。
采花贼一直以来被世人所痛恨,每个有点姿色的女子更是忧惧不已,锦衣夜行祖大冲可不是一般的采花贼,而是有着不俗修为的采花大盗,锦衣夜行乃是采花贼行业内对他的美称,是因为他时常穿着华贵的锦衣,每当夜幕降临便出手,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祖大冲之所以年纪轻轻且修为如此低就可以横行六洲,恶名传天下皆是因为他的师父玉面白袍周书羽,据传周书羽天资惊世,有仙人之资,原为天乐阁弟子,后遭结发之妻背叛,心生魔种,堕入邪道,沦落为采花大盗。师徒二人虽然被世人所唾弃,屡次遭人围剿,却一直未曾被人捕获过,皆因为他们师徒掌握有无上的逃命之法,遁术无双。
“好了,既然知道我锦衣小玉郎的名号就乖乖地跟着我走吧,在界蛮山这段日子里把我侍候舒服了我就放你离开!”祖大冲双眼放光地盯着楚天湘激动的说到。
祖大冲撕下了伪装,恢复了淫贼的本性,张昭质见此当下脸色一变,却是开口说到:“祖大冲你作恶多端,如今进了界蛮山还敢如此高调猖狂,在这里可没有你师父救你!”
“怎么,你要收拾我?哈哈哈哈!我祖大冲年轻一辈无敌手,我师父救我是因为那些老不死的抓不住我师父居然对我出手,在这里没有那些老不死的还有谁能阻我?”祖大冲嚣张的喊到。
“你少得意,我覆阳山门人弟子随意出来一个就可以镇压你!”
“哼,你们覆阳山能镇压我?笑话,我若想走就是晏蝉和容棠联手都不见得能够拦住我,好了不跟你这归元境的杂鱼啰嗦了,我还得和天湘妹妹共度此良宵呢!”祖大冲说完不耐烦地来到跟前一摆手轻易地将张昭质砸出了两丈远,然后拦腰抱起了楚天湘就离开了。
张昭质被祖大冲击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竟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楚天湘掳走。
天色完全黑了,张昭质慢慢地恢复了,此刻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容棠和近二百名覆阳山弟子性命危在旦夕,另一边楚天湘被掳走,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是女子最重要的清誉和贞洁却可能不保,犹豫再三张昭质还是决定先跟上祖大冲,楚天湘毕竟是楚国皇帝的女儿,张楚两家乃是世交,自己的父亲和楚皇还有楚皇妃年轻时乃是莫逆,楚天湘是自己的妹妹,另一方面容棠实力极强,覆阳山弟子个个都是天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剿灭,自己和楚天湘一路而来走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碰到晏蝉,再寻下去可能是一场空,说不定转头跟着祖大冲会碰到别的覆阳山弟子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张昭质便全力向着祖大冲离去的方向追去。
一夜的时间,张昭质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天色渐亮,张昭质的心越来越沉重,他怕某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