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也许是孔雀国人放出的假消息。”守东门的凯叶说道。
“我有一种预感。是释方来了。”燃灯说道。
“那如果是孔雀国人放出的消息,只怕孔雀国真的会以此闹事。”思田说道。其实四人并未见过释方,只能从画像中去了解。释方出现的时候也没有说自己是释方,只是在思田面前走过。思田发现并呼唤时,释方已经离开。思田认为若不是释方,那他也没有必要离开。离开是对未明白事件时,最好的应对。
“怕他怎么的?”凉罗也是个爆脾气。
“不怎么的。但你能不能想想城里人的感受?”说话的是守北门的锦罗,他面临的压力最大。孔雀国大军很可能从北门攻城。
“好了。”燃灯止住四人的话头,然后继续说道:“大家先下去吧。释方的事情先放一放。改为查找城里的间谍。”
“是。”四人齐声答道,然后退下。
燃灯站在院中,回想着什么事情:孔雀国若生事,无非就是进攻汾河城,这是早有预料的,而应对措施早就安排了下去,现在最怕的是释方落入孔雀国手中。燃灯自然知道释方手中有孔雀神剑的事情,这些是必须要让燃灯知道的。而燃灯不知道的是释方现在的境界已经超过了他,达到五境的顶尖水平。
另一方面,释方倒是也跟着凉罗来到了这个院子附近,不过周围的戒备太过森严,他没有办法再隐藏在暗处接近。而当凉罗再次出现的时候,释方看见了另三个人。四人中自然是凉罗修为最低,在三境,而其它三人都是四境修为,算是年轻人中的翘楚。当然,这是相对一般人来说的。释方的境界虽比他们高,但是若释方处在他们的位置,只怕也未必就做得更好。
释方的修行一直在药师的加持之下,一方面是灵气积累与灵药供给有十分优越便利的条件,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悟性导致破关速度异于常人。药师的策略是让释方尽快达到破关的边界,然后释方自行领悟。而世间大多数人则是因大多数时间耗在了积累灵气之上,就算有悟性也没有释方这般的条件。而少数的人则有充足的灵药供给但只是沿着前人留下的路数破关,这并不是不好,而是未必适合自己。
释方确定这里是汾河城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然后又跟着凉罗回了南门这才回到自己的另一个住所。他不能确定凉罗是不是把消息传出去了,也不能去逼迫她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只是一个猜测。而波斯大军压境的这件事也一直影响着他,到底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鱼紫应该没有理由骗自己,而波斯大军似乎也没有必要大举南侵,值得为了一件传国神大动干戈吗?这些都是他现在想不通的事情?
夜里的时候,凉罗再一次来到释方的住处,这里是凉罗安排的地方,释方夜里的时候就回来这里,免得凉罗怀疑。当然凉罗也不可能安排人员来盯着释方,因为那样更引起怀疑。
“华王子殿下,王爷让我告诉您:你不宜留在此地,回去天都城是最好的选择。”
“不行。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一走了之。”
“天啊,孔雀神剑不会真的在您这里吧?”
“的确如此。不过我不是不愿交出神剑,而是交不出神剑。天都学院乐师命师可以做证。你要相信我。”释方猜这个凉罗因为汾河城的和平而出卖他,不过却也说出了实话,就看凉罗信不信他的话啦。
“这个,我当然相信您。但孔雀国的人却未必会信。”凉罗面对释方的注视,有些踌躇起来。
“孔雀国不过是以这个为借口,发动大军根本与这个无关。”
“难道真的是波斯大军要南下了吗?”
“难道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的话?”
“不敢。属下只是以为殿下说错了。”凉罗慌忙答道。
释方不得不承认凉罗的演技很是了得,但释方早就认为她有问题,细看之下,果然是有问题:如果凉罗知道孔雀国南攻,那自然会知道波斯大军的事情,这是鼓舞士气最好的办法;而如果凉罗知道孔雀国南攻,却不知道波斯大军的事,那她应该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因为释方只是想着她只是为了汾河城出卖自己。释方觉得凉罗的反应两者都对不上,只能先把疑问压下。
释方自言自语地说道:“当年我当着帝释天的面要交出神剑,乐师与命师都没有办法,这事想来已经传到孔雀国了。”
“你要交出去,只怕帝释天也不敢收啊。”凉罗笑道。
“有道理。”释方并没有说帝释天十分想要,只是笑笑,又问:“那如果波斯大军来了会怎样?”
“波斯水军十分强大,如果南渡的话,只怕河面没有敌手。加上孔雀国的妖军,汾河城很危险。所以殿下,你还是快点走吧。”
“我不走。我走了,孔雀国会以找不到我为名进攻其它地方。”
“就算你不走,孔雀国也会进攻其它地方,所以你留下来没有用。”
“既然这样,其实我走不走也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王爷会伤心的。”凉罗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才答道。
“那如果爷爷不在了,我不会伤心吗?你的家人不在了,你不会伤心?”
“我没有家人,是孤儿。”凉罗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过我也是孤儿,是爷爷收留了我。”
“没想到殿下与王爷是这种关系。”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啦。爷爷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王爷本来是想让我安排您回去天都,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不过我可以安排您与王爷见面,这样您也许会听王爷的劝,离开汾河城。”
“那太好了。”
“殿下请您不要外出,随时听候我的消息。”
“好了。一切听你的安排。”
凉罗走了,释方一下子想到若干可能性: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外出过?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是不是安排人在城外捉捕自己,再加爷爷。若说捉住自己,可以要挟燃灯打开城门,这也是很有可能的。而直接捉住燃灯这个主事之人则更加方便。释方想到这些可能性,便拟出了对策,他并没有听凉罗的话留在住所,而是一整天都在汾河城外面游荡观察,在最后时刻才暗自潜入城中。以他的境界,守门的将士根本没有办法。
“殿下,您这是去了哪里?属下等了你许久。”
“爷爷那边有消息啦?”释方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反问道。
“王爷命我传命,他会在城外亲自为您送行,并安排了船让你直达天都城。”
“好的,我知道了。什么时候?”
“明天夜里。我会来接您。”
“走哪个门?”
“还是属下的南门。”
“好,我到时会去找你。”释方想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个凉罗不是想着出卖自己那么简单,而是要献城。
“城中宵禁,不若我派人来接您。”
“不必了。”
第二天夜里汾河城南门上
凉罗手持黑刀放倒了一众在西门上值守的卫兵后,释方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
“你还是住手吧?”释方从暗处走出来说道。刚才他才确认这个凉罗不安好心,但已经却来不及救人。
“怎么是你?我正想去接您。”
“这场戏,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下年,你派人去捉我的时候。”
“那时你就在一旁看着,为什么不叫人来捉住他们。”
“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叛变了。”
“我本来就不是罗家的人,怎么能说叛变呢?”
“你叛变的并不是罗家,而是我爷爷。”
“我本姓田,谈什么叛变。只是你爷爷把我留在身边而已。”
“你小时候在汾河城长大,后来父死母离,但也得了机会修行至今,却没想到是早有预谋。”
“我从小便恨罗家,若不是你们罗家,我也不会家破人亡。你们给了我机会报仇,我倒是很感激你们。”
“难道你就要这样把全城的人都推入兵劫之中吗?”
“那你们可以不抵抗啊。”
“还是跟我走吧。”释方知道现在劝是劝不过来的,也不能再让她多伤性命。
“你以为你现在就不危险了吗?”凉罗或者说凉田一副得意的样子。
释方警觉顿生,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后手,一般敌对方的六境高手都不会出现在有大阵的城市内,因为一旦被发现,很容易被城中的法阵铰杀。释方这时看见身边的一个“死尸”爆起,攻了过来。这个五境高手藏得很巧妙。释方知道这个人便是下午时去捉自己的那个人,顿时提高了警惕。
“这里离你最近的帮手都在城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要来。”
“你来不来,我们的计划都不会变。”
“看来是无法挽啦。”释方一声龙吟,传遍了城门上下,远处顿时有人赶了过来,那是南门下值守的士兵。
“给脸不要脸。”那个五境高手就是怕这种情况,但也有绝对的自信,对付一个十来岁靠药物撑起来的小毛孩,他还是有信心的。哪怕把释方逼到城墙外,那时候城内的人就是想救也不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