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方对面的五境高手是土属性,一起手便是大招。城墙塌下一小半,而释方早就后退到安全区域,而那人的第二招也到了。释方知道这西门可能是孔雀国进攻的重中之重,所以不敢让他再行破坏,便反击起来。一个光环无声地潜入到城墙上。那是释方的光轮,太阳功法有七层,顶级之时能化出七个太阳,现在释方也化出了一个。这个光轮不是五级无法做到,释方也是前一阵子才能使出。
光轮落地,一个无形的空间形成,兜住了那五境高手轰向城墙的法力。法术与空间的结合,释方算是走出了第一步。那高手眼见如此,却不死心,改而转向身后,又轰出一记法术。释方救之不及,只能强打逼那高手回防自身。谁知释方刚刚近飞近他的身边,那人腰间一圏光芒闪现。释方觉得不妙,身体被吸住般,顿时落在城墙之上。要知道释方刚才可是用了飞天术的。
那人显然是早就料到这一点,这时回过头来就是一拳横扫。释方刚刚落下,身形尚未完全自由,面对这一拳,也只能硬接。而在一旁的凉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持一把小黑刀冲了过来。释方知道这只是干扰,务求一举拿下自己,但他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擒。释方身上风法术气息大振,凉田以为他要逃,挥出一记黑刃直冲释方而来。
释方见识过这种黑色气息的攻击,却没有想到凉田能隐藏得这么好,身形轻转,托了凉田一把。就算凉田不愿回头,但他也不能杀了她。凉田坠往城下,以她的功力在这个高度应该能自救。只可惜释主诉一片苦心,没得到凉田的理解,她在下落的过程中,从怀中掏出一物,抛向了城门所在。释方当然能看见这个动作,但此时正与敌手纠缠,没有余力它顾。
一团黑火沾在城门上爆开,它并不是爆炸性的,却不达不目的誓不罢休。那个五境高手见此,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城里的守军也快来了,便不与释方纠缠,从城门上跳下。释方也跟着跳下,但并不是去追那五境高手,而是去看凉田。凉田在刚才下落时,为了打出那一记黑火,错过了时机受了点伤。但那五境高手却不这样想,他从凉田身边经过的时候,一掌把凉田拍向释方。
凉田腹心冒起一团黑火,顿时将她吞噬。释方遥遥将她接下时,她已经奄奄一息。释方用三昧真火尽力吞噬与压制着黑火,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些什么,值得吗?”
“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的族人。我死事小,族人事大。”
“现在你终于得偿所愿了?”释方讽刺道。
释方知道凉罗就快不行了,却没想到凉田的眼神一下子从心满意跳变得空洞起来。释方随着凉田的视线看去,却是看见了城门处的黑火一下子熄灭了,再回转时凉田的嘴角冒出血泡,再也说不出话来。释方当然还有话要说,但凉田的眼神让他明白了许多,刚才的话已经使他后悔。他问自己:凉田去的高兴一点,不好吗?
凉风起,凉田被烧成白烬,又被风吹散,不复存在。而汾河城中大批的高手出现在南门,看着释方的背影。释方心中有些东西正在生长,力量也不断游走,仿佛无处安放,却说不清是什么。燃灯带着三个人来到释方身后,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回去吧。”思田走到凉田所在,抚了抚那里的土,然后取出一个瓶子,取些装了进去。
就在释方到达汾河城的第三天夜里,孔雀国大军从上游顺水而下,从西门,北门与东门强攻汾河城。城主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向国主发出求援信号,也派人向附近城市的城主送出了敌人侵略的信息。这当然是释方的功劳,但也因为释方的出现,孔雀国决策层在军事参谋建议之下,并没有攻击受损了的南门。而汾河城的城防大阵,因为在要戒备可能出现的内鬼,一直也没有动作。双方打得非常艰苦。
释方并没有管这些事情,而是随着爷爷回到了那个小院。这时的院中跪着二十余人,正是凉田原来的手下,事发前被城主派人控制。这些人都是燃灯的手下,城主也不能过多干涉,捉住后送到这里留待燃灯处理。他们中四个二境十六个一境,是四个小队。
“你们说该怎么办?”燃灯问道。
原先与凉田相熟的三人没有说话,若按旧日的规矩,杀了便好,一了百了,但燃灯这样问,显然是想给这二十人一个机会。
“爷爷,不若就把他们发配给孙儿为奴吧?”释方说道。
常人犯了大罪,发配为奴也是很正常的,但对于修行人,这个处罚有点过了。
“好像也不错。”燃灯说了一句,然后转回了房中,不再理会。
思田,锦罗,凯叶相互看了眼,也离开了。他们本来就有守城的职责,只是出现了凉田这样的事情,他们的身份也被怀疑,现在燃灯没有发话,他们便要自己证明自己,冲到第一线去拼命证明自己。
“你们也先回去吧。不要乱了节奏。”释方说道。
“还请主人命示。”曾见过释方一面的一个二境之人抬起头来问道。
“回去守着南门,我一会便到。”释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也进了房中。
“兄弟们,我们走。”那人大吼一声。这声吼无非是让屋里的人听见,表个态。其实五境之人,这等距离,根本不必。这些人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院中的,也没有进来过,不懂规矩。
“爷爷。”
“这事你处理得很好。”
“还是有些缺憾。”
“哪有那么多完美,你也一样,该六境还是要六境。”
“爷爷您说得好像六境是伸手抓饭一样。”
“第一个元神差点就差点吧。以后再努力修个好的。”燃灯在这方面的见识远超释方,说道。其实散修在一般情况下,突破六境时的法力与威力的确不如大家弟子,这是世所共识。但也有许多六境并没有机缘修成第二元神,那自然也只是停留在第一个元神。燃灯看来,释方完全有机会尽快成就第一元神,然后不断完善,再炼就第二元神。
“这样也可以吗?”
“你们以前的校长说的话就很有道理,你都忘了吗?”燃灯说的是老学究,也就是太上的此世。
“老师说的话我怎会忘,但具体是哪一句。”
“自己想。”这话是旧时燃灯考释方经文的时候经常说的。这时天还是最黑的时候,释方又像是,回到了那个昏暗的洞府中,内心一阵平静。
城墙上,伤员不断涌现,而汾河城的南门相对平静,所以受伤的人在简单处理后不断被送到南门边。释方便在城门下营房里展开救治。城墙上的士兵多数是被箭射伤,释方先替他们拔出毒箭,然后用药酒清洗伤口,最后封闭伤口。这些活当然不可能释方一个人干,还有汾河城炼药师会的人。炼药师会的人在城主分配的下,大多集中在南城这里,受释方调配。
释方的身份特殊,要好好照顾与保护,所以他的身份也告诉了汾河城的炼药师会会长。释方是天都学院药师殿殿主,那个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打出药师殿,要在天都学院建立炼药师传承的人,如果成功,以后炼药师会便不再是父传子,子传孙这样的小范围传承,而是迎来大发展时期。这个功劳药师自然不屑归于自己,而是很寻常地转告给了炼药师总会的高层。汾河城的炼药师会也是一个大分会,自然也有资格知道这些,再加上释方是华王子的身份,所以汾河城的炼药师会分会长对释方是全力配合,十分用心。
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孔雀国的第一波攻击算是结束。城内外渐渐安静下来,打了一夜的双方,开始生火做饭。释方也终于抽出空来,在炼药师会众人的护送下,来到城主府。昨夜的时候,城主把凉田的职位安排给了释方,现在释方也可以进入城主府。而他身后的二十名炼药师自然也算是亲卫候在门外。
进到城主府,释方大概能认出样式,来到议事的地方。燃灯的地位很高,站在城主旁边,但很少人见过,释方自然也是。所以当他走到燃灯的身后时,众人也见不奇怪了。另三人见释方走了过来,自然行礼,释方贵为王子之尊,亲染鲜血,还是很值得三人敬佩的。释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血却不是他的,他倒不是没有衣服换,而是忘了这事。释方轻轻躬身算是还礼。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城主开口道。
能进入城主府这里议事的人,算是有一定等级,却没想到城主在释方进来以后,说大家算是到齐了。各人纷纷猜测:难道这个小子还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身份?大家纷纷看向释方。释方自然也能感受到那些目光,知道他们心里的猜疑。城主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便引起大家误会,开口解释道:“这位是国主亲封的净王爷。”燃灯封号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