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七伤拳(1 / 1)

自小溪到了侯爷府,这府里上下就开始忙成了一锅粥,倒不是人小溪事儿多难伺候,而是那天侯爷父子俩的对话,让某个小厮给听了去,那小厮嘴不牢,没忍住告诉给了自己暗恋的小丫头,那丫头嘴上也是没个把门儿的,便又告诉了自己的好姐妹丫鬟甲乙丙丁。好嘛,事儿从这就大发了。

没出三天,全府上下都流传着一个已经不再是秘密的秘密——嘿,你听说了么?前几天来咱们府里的那个俊俏小哥儿,竟然是咱们未来小侯爷的夫人哪!

这不,人正主苏小溪还没把这侯爷府的地界儿给摸索清楚,谁成想自己这“未来小侯爷的夫人”名号已经暗地里流传很广了。

作为当事人祁小侯,也耳闻过这事儿,只不过他是笑眯眯地听完这秘密的。反正自己要和小溪成亲不必偷偷摸摸,大家都知道了他自是乐见其成。

不过让他觉得不爽的是,他不喜欢这么多人在背地里议论小溪,这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也成了某种流言蜚语的制造者,他现在可还清楚地记得,当别人对小溪指指点点说些什么时,小溪苍白却又倔强的脸。而那个样子,是祁越一辈子都不想再在小溪脸上看到的神情。

这不,这还一大早呢,祁小侯就把府内家丁丫鬟召集过来,立在石阶上,面带笑容,朗声道:“这两天大家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例如爷我要跟那位来咱们府里的小哥儿成亲?”他狭长的眼眸掠过一丝精光,抿唇含笑望着下面的众人。

其中一个瘦小家丁眼睛一亮,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小侯爷,小侯爷!是我呀!是我听到的这个秘密!其他人则眼睛四处飘,一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

祁越瞟了那瘦小家丁一眼,那冷冽的眼神让那小家丁冷不丁一个寒颤,细长的脖子缩了缩,又缩了缩,呜,小侯爷,人家知错了嘛。

“爷我不计较是哪个猴崽子把这事儿捅出去的,只是呢,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这个的‘秘密’。”祁越环视众人,见他们都敛了眼神,毕恭毕敬地立在下面,这才舒坦些,他卷了卷衣袖,露出一小截麦色的手臂,似是要转身离开,却又忽地回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爷我不日即将大婚,你们可都给我勤快麻利点儿。”

众人呆住了,望着那潇洒而去的颀长背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大婚?

——所以,传闻所言,是真的咯?!

众家丁丫鬟面面相觑,继而爆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声、窃笑声、讨债声——

“哈哈哈哈哈,我猜对了吧,咱们家小侯爷压根儿就是不好女色,所以才把那几个通房丫头给退回去了啊。”家丁甲眨着眼,低声笑着谈起某小侯的陈年旧事。

丫鬟甲一脸惊讶,说着掏出手帕擦了擦额汗,慢吞吞地说:“诶?是这样么……我一直以为小侯爷那方面不行来着……”

“嘁,那怎么可能!小侯爷身材这么棒,怎么可能会不行!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结实有力看相非常好的八块腹肌……”曾经偷看过某小侯洗澡的自称“阅男无数”的丫鬟乙满眼红心接道。

“哎哎哎,我说你们几个,别光顾着八卦啊,咱们以前可是有赌约的,你们都压小侯爷会娶他师傅的女儿许多多许姑娘,就我一人儿压小侯爷不会啊,嗨,咱这今儿可赚大发了,你,你,还有你,可都跑不了你们的,来来来,快拿银子来!”

众人的喧哗声被一个圆乎乎的小胖子家丁给止住了,小胖子满脸得意,昂着脑袋朝众人伸着爪子晃啊晃,众人面色一黑,极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碎银子塞到那爪子里,絮叨几声,便散去干活了。

而那小胖子喜滋滋地把银子塞进腰包,呼呼,瞬间鼓鼓的,好有成就感!他拍着腰包吹着口哨进厨房忙活了,想起三四年前他们无聊时的赌约,想起那个一笑就有酒窝的好看姑娘,心中不禁感念,哎呀呀,今儿能赚这么多钱,还真是感谢您哪,许多多姑娘。

而忽然被人如此密集地提起的许多多,此时正狂打喷嚏,她在太阳底下躺在藤椅上,边朝屋里喊“爹给我拿条帕子”边对着手中的书默默擦口水,啧啧,她竟然可以写出如此蚀骨的段子来,真是把她自个儿都给惊艳到了。

老中医许师傅从屋里绞了条帕子给她,看见这小女儿又在这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不禁叹了口气,“多多啊,你今年这可都十八岁了吧?”奥哟,大姑娘了啊。

许多多接过帕子擦了擦鼻子,又吸了吸,视线都不曾都书上移开过,“是啊,怎么啦?”

许师傅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见这丫头倒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许师傅暗自反省起来,难道是自个儿提的太多?这丫头皮了性儿?许师傅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话,叹了口气,就回屋研究药材去了。

过了一大会儿愣是没声音,许多多不禁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自家老头儿已经在屋里捣鼓他那宝贝了,她眨了眨眼,老头儿最近这是怎么了,记性不好?老是问她的年龄干嘛?想不通便不想,许多多擦着口水继续百~万\小!说去了。

嗷,这两个男人的故事!她真的好喜欢!许多多眼冒红心,脑海里不禁涌现出那对男男的画面,寻思着一定要把他们的故事给完整画出来!

心动便行动,许多多把书一合,从藤椅上弹下来,边往外跑边跟自家老头儿说:“爹我走了啊,改天再来看您!”

许师傅闻声出门一瞧,哪啊还有人影儿,他叹气,这样疯的姑娘,哪啊有人敢娶哟!

杜千吾最近有些无聊,或者说是烦闷,倒也不是因为相亲的事儿,那天他借病推掉那姑娘之后,他娘倒也没继续姑娘轰炸,反倒了放了他自个儿待着。

这事儿对杜千吾来说本是极大的好事儿,没老娘催着,也没何欢那厮的鬼缠,他又恢复到以前那潇洒自在的小都尉爷,又可以跟兄弟们喝花酒逗姑娘,或者他策马去骚扰祁越跟小溪也成,无论怎样,都比他现在窝在被窝里发霉来的有趣吧?

但他就是不想动,不想出门,好似一出门就会错过些什么似的。

杜千吾爬了爬头发,喉间溢出一声懊恼的呻.吟。

——他不出门好像是怕错过何欢,怕他来找自己找不着人。

即使他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

杜千吾盯着头顶的木刻花纹,那圆圆圈圈点点,曲折环绕,最终却寻不到一丝一毫端点的痕迹。

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那么点儿喜欢何欢那小子。

只有那么点儿!

他从床上爬起来,沐浴更衣,不自觉便换上了一件特别显眼的衣衫,朱砂色滚黑丝金边儿,头发高束,足蹬黑色缎面短靴,整个一丰神俊朗翩翩美少年,他望着铜镜中的人,抿唇低笑,像他这么俊朗的男人,那个何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杜千吾美少年怀揣着满心的喜悦与自得出门去了,目标直奔郡爷府。

只是,郡爷府的门卫却告诉他,他们家大公子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现在还不曾回来。

美少年的心瞬间凉了一半儿。

杜千吾在行人熙攘的街上踌躇半晌,不远处就有一家闻名的小倌儿馆,他盯着自己脚尖上沾染的灰尘,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在寻找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曾这般纠结过?去所有自己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花楼、酒馆、小倌儿馆、马场,就这样一个一个找么?

找不到怎么办?看见自己揽着别人怎么办?

杜千吾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疯了。

自己只是一点点的喜欢何欢而已,就自以为是地胡思乱想这么多,人家何欢、何大公子,兴许只是把自己当个乐儿来耍呢?自己未免太过自作多情。

他嗤笑两声,转身正欲回府,却不意瞟到一抹衣袂,那男子一袭白衣,轻笑着立在一家书肆门口,在和门里的一位姑娘说着什么,那姑娘也笑,两颊有很深的酒窝,很是可爱。

只是此时杜千吾忽然失了欣赏的兴致,他双目紧紧盯着那白衣男子,妖娆的桃花眼里满是细碎的光。

那姑娘戳了戳白衣男子,示意他往那边看,白衣男子这才转过头来,神情怔忡一瞬,随即笑着转过了头,和那姑娘说了些什么,那姑娘眼睛眨了眨,笑的更欢。

杜千吾第一次被人这样忽略,而且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忽略,他心里酸涩难忍,但他性子又不是那样会吃亏的人,便径直朝他们走了过去,路过何欢跟前时,忽地凑到他耳边,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不是说喜欢男子么?在这勾搭人小姑娘算什么事儿。”

见到何欢脸色一变,杜千吾体味到一种凌骨的快感,心底虽涌出痛,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许多多眨了眨眼,眼珠转了转,唇边弯起一抹笑,这看起来……很有戏啊!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位许多多应该是咱这里唯一一位正式的女主角了!

这位许多多的设定,是个古代腐女哟

会写小什么书和画什么画的哟

她不会使坏什么的,反而会帮着某人追媳妇哟~希望大家会喜欢她~?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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